汴京知府衙门的朱红大门在晨光中透着威严,门前的石狮子怒目圆睁,仿佛要吞噬世间所有的罪恶。沈小满站在门前,手中紧紧攥着一个布包,里面装着账本、皇宫甘蔗样本和御制糖证明,每一件都是沉甸甸的证据,关乎着父母的清白、糖商联盟的存亡,也关乎着汴京糖市的清明。
苏小棠站在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别紧张,证据确凿,陈老板翻不了天。”她的声音温柔却坚定,眼中满是信任。张彪带着几个漕帮兄弟站在稍远的地方,腰间的长刀隐隐外露,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他们是来保驾护航的,防止陈老板的余党在途中作乱。
王二和李二牛也跟来了,王二手里捧着一个木盒,里面是陈老板偷卖假御制糖的物证,脸上满是愤愤不平:“林老板,等会儿审案,我一定要好好说说他怎么欺负我们小糖商,怎么造谣陷害我们糖坊!”李二牛则握紧了拳头,瓮声瓮气地说:“谁要是敢帮陈老板说话,我第一个不答应!”
沈小满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放心,官府会还我们一个公道的。”他抬头望向知府衙门的匾额,“明镜高悬”四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心中默默祈祷:爹娘,你们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我,让那些坏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此时,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陈老板被两名衙役押着走了过来。他穿着一身囚服,头发散乱,脸上满是疲惫和惊慌,早已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看到沈小满,他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却很快又被恐惧取代,头微微低下,不敢与沈小满对视。
“陈老板,没想到你也有今天!”王二忍不住上前一步,指着他骂道,“你垄断糖市、造谣陷害、偷卖假御制糖,坏事做尽,现在终于遭报应了!”
陈老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哆嗦着,却不敢反驳。押解的衙役推了他一把:“少废话,快进去!”
众人跟着衙役走进衙门,穿过宽敞的庭院,来到大堂前。大堂内庄严肃穆,知府大人高坐堂案之后,身着官服,神色凝重。堂下两侧站着衙役,手中的水火棍敲击着地面,发出“咚咚”的声响,让人不寒而栗。
百姓们早已挤满了大堂两侧的旁听席,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听说这陈老板胆子真大,连皇宫的甘蔗都敢偷!”“还有呢,他还造谣说小满糖坊的用料不干净,想把人家搞垮,自己垄断糖市!”“林老板是个好人,做的果子又干净又好吃,可不能让坏人得逞!”
随着知府大人一声“升堂”,惊堂木重重拍下,大堂内瞬间安静下来。
“带被告陈三!”
衙役们齐声应和,将陈老板押到大堂中央,按倒在地:“跪下!”
陈三膝盖一软,重重地跪在了地上,额头抵着地面,不敢抬头。
“陈三,你可知罪?”知府大人的声音威严,回荡在大堂内。
陈三身子一颤,结结巴巴地说:“大人,我……我不知罪,我是被冤枉的!”
“冤枉?”知府大人冷笑一声,“有人告你垄断汴京糖市,抬高糖价,逼迫小糖商归顺于你;又告你造谣诬陷‘小满糖坊’用料不洁,意图破坏其生意;还告你偷窃皇宫特供甘蔗,冒充御制糖售卖,欺骗百姓,这些你都敢否认?”
陈三抬起头,脸上挤出一丝哭腔:“大人,这些都是无稽之谈!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怎么敢垄断糖市?至于小满糖坊,我只是听说他们用料有问题,好意提醒百姓,绝没有造谣诬陷;还有那御制糖,都是我自己花钱买的甘蔗做的,怎么会是偷的皇宫的?一定是沈小满他们嫉妒我生意好,故意联合起来陷害我!”
“你还敢狡辩!”知府大人一拍惊堂木,“传原告沈小满上堂!”
沈小满整理了一下衣襟,大步走到堂中央,拱手行礼:“草民沈小满,参见大人。”
“沈小满,你告陈三多项罪名,可有证据?”知府大人问道。
“回大人,草民有证据。”沈小满从布包中拿出厚厚的账本,递了上去,“大人,这是草民糖坊的用料台账,从开业至今,每一批糖、面粉、桂花的来源、采购时间、供应商签字都清清楚楚,还有户部开具的御制甘蔗供应证明,足以证明草民的糖坊用料纯正,绝无不洁之说。而陈三所说的‘听说用料有问题’,纯属无稽之谈,他根本没有任何证据,只是恶意造谣。”
衙役将账本呈给知府大人,知府大人仔细翻阅着,不时点头:“账本记录详细,还有供应商签字和户部证明,看来小满糖坊的用料确实没有问题。”
陈三急忙喊道:“大人,账本可以伪造,供应商也可以串通一气,这不能作为证据!”
“陈三,你休要胡言!”沈小满冷冷地看着他,“这些供应商都是汴京有名的商户,遍布各行各业,难道他们都会为了我一个小小的糖坊,冒着欺瞒官府的风险作伪证?更何况,户部的证明是盖了官印的,难道也是假的?”
陈三语塞,一时说不出话来。
沈小满接着说:“大人,关于陈三垄断糖市,草民这里有汴京十二家小糖商联名签署的证词,他们都可以证明,陈三长期抬高糖价,还派手下威胁他们,要么归顺于他,要么就关门大吉。”他从布包中拿出一叠证词,递给衙役,“这些都是他们的亲笔签名和手印,大人可以查证。”
知府大人接过证词,一一翻看,脸色越来越沉:“陈三,这些证词你怎么说?”
陈三低着头,声音微弱:“我……我没有威胁他们,是他们自愿归顺我的,我们只是合作关系。”
“自愿合作?”一个声音从旁听席传来,张老板站起身,大声说,“大人,我可以作证!陈三根本不是和我们合作,他是逼迫我们!他把糖价抬得比市场价高三成,我们拿不到便宜的糖料,生意根本做不下去,他还派手下对我说,要是不归顺他,就砸了我的糖坊,我也是没办法,才暂时答应他的!”
其他几位小糖商也纷纷站起身,七嘴八舌地说:“大人,张老板说得对,陈三就是这样威胁我们的!”“他还霸占了好几家小糖坊,把人家的生意据为己有!”“我们早就想告他了,只是害怕他的势力,不敢声张!”
陈三听到众人的指责,脸色惨白,身体瑟瑟发抖:“你们……你们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你自己心里清楚!”沈小满拿出皇宫甘蔗样本和假御制糖的物证,“大人,这是草民从皇宫特供甘蔗田里取的样本,质地坚硬,色泽鲜亮,熬出的糖稀清甜无异味;而这是陈三售卖的‘御制糖’,质地松散,色泽发黑,一熬就焦糊,还带着一股异味。草民已经请太医院的御医检验过,陈三所用的甘蔗,正是皇宫失窃的特供甘蔗!”
衙役将样本和物证呈给知府大人,知府大人拿起两块甘蔗仔细对比,又闻了闻假御制糖的气味,眉头皱得更紧了:“确实相差甚远,这假御制糖的气味刺鼻,明显不是优质甘蔗所制。”
“大人,还有更重要的证据!”沈小满从布包中拿出一封信,“这是陈三与皇宫太监勾结的书信,上面写着他让太监偷运甘蔗出宫,还承诺给太监丰厚的报酬。这封信是八阿哥殿下派人查到的,太监已经招供,大人可以查证!”
陈三看到那封信,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浑身瘫软在地,再也支撑不住:“不……不是的,这封信是伪造的,我没有和太监勾结!”
“是不是伪造的,一查便知!”知府大人下令,“传涉案太监上堂!”
很快,一名身着囚服的太监被押了上来,他看到陈三,立刻跪倒在地:“大人,奴才认罪!是陈三让奴才偷运皇宫的特供甘蔗出宫,他还答应给奴才五百两银子,奴才一时糊涂,才犯了错,请大人饶命!”
“你胡说!”陈三歇斯底里地喊道,“我根本不认识你,是你诬陷我!”
“陈三,你还敢狡辩!”太监抬起头,眼中满是怨恨,“你忘了吗?上个月十五,你在城南的破庙里和我见面,给了我一百两定金,还说等甘蔗运完,再给我剩下的四百两!你当时穿的是一件青色长衫,腰间挂着一块玉佩,上面刻着‘陈’字,这些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陈三的脸色彻底垮了,他张了张嘴,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旁听席上的百姓们也炸开了锅,纷纷指责陈三:“原来是这样!他竟然勾结太监偷皇宫的东西,胆子也太大了!”“这种人就该重罚,让他付出代价!”“林老板,你做得好,终于把这个坏人揪出来了!”
知府大人看着陈三失魂落魄的样子,又看了看手中的证据,心中已经有了定论。他再次一拍惊堂木,大声说道:“陈三,你勾结皇宫太监,偷窃特供甘蔗,冒充御制糖售卖,欺骗百姓,此为一罪;你垄断汴京糖市,抬高糖价,威胁逼迫小糖商归顺,扰乱市场秩序,此为二罪;你恶意造谣诬陷小满糖坊,意图破坏其生意,损害他人声誉,此为三罪。三项罪名,罪证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
陈三瘫倒在地上,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声音嘶哑地说:“大人,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大人饶我一命,我再也不敢了!”
“饶你一命?”知府大人冷笑一声,“你作恶多端,害了多少小糖商,欺骗了多少百姓,还差点毁了沈小满的糖坊,现在才知道错了,太晚了!”他顿了顿,大声宣判,“本府判决如下:被告陈三,勾结太监、偷窃宫物、垄断市场、造谣诬陷,数罪并罚,打入大牢,等候皇上发落;其名下糖行及所有财产,全部充公;所欠小糖商的债务,限期归还!”
“大人英明!”旁听席上的百姓们齐声欢呼,纷纷拍手叫好。小糖商们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张老板走上前,对着沈小满深深一揖:“林老板,多亏了你,我们终于有活路了!”
沈小满连忙扶起他:“张老板,不用谢我,这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以后,我们糖商联盟再也不用怕被人欺负了,我们可以安心做生意,把汴京的糖业做得更好。”
陈三被衙役押着往外走,路过沈小满身边时,他停下脚步,眼中满是不甘和怨毒:“沈小满,你别得意,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沈小满冷冷地看着他:“陈三,你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做生意要讲良心,做人要守底线,可你偏偏利欲熏心,为了钱财不择手段,现在的下场,是你罪有应得。”
陈三还想说什么,却被衙役狠狠推了一把:“快走!再多说一句,打烂你的嘴!”他踉跄着被押出大堂,背影显得格外狼狈。
知府大人看着沈小满,点了点头:“沈小满,你不仅手艺精湛,为人也正直勇敢,敢于对抗恶势力,保护同行的利益,本府很欣赏你。以后,你要好好经营糖坊,带领糖商联盟,把汴京的糖市做好,让百姓们都能吃到优质、平价的糖品。”
“草民遵命,谢大人!”沈小满拱手行礼,心中充满了感激。
走出知府衙门,阳光洒在身上,温暖而明媚。苏小棠笑着说:“小满,恭喜你,终于打赢了这场仗!”
沈小满看着身边的伙伴们,心中满是感慨:“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多亏了大家的帮助。没有你们,我也走不到今天。”
张彪拍了拍他的肩:“兄弟,你太客气了。我们漕帮最讲义气,你帮过我娘,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漕帮永远是你坚实的后盾。”
王二和李二牛也纷纷说道:“林老板,以后我们跟着你好好干,把糖坊做得越来越大,让更多人吃到我们做的果子!”
沈小满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知道,陈三虽然被抓了,但这只是开始,三阿哥还没有倒,他背后的势力依然庞大。但他不再害怕,因为他有苏小棠的陪伴,有王二、李二牛这样忠心耿耿的伙伴,有糖商联盟和漕帮的支持,还有心中那份守护“甜”的初心。
他抬头望向汴京的天空,心中默默说道:爹娘,你们看到了吗?害你们的人,终于受到了惩罚。我会继续守护我们的糖坊,守护我们的初心,让更多人吃到干净、放心的甜,让你们的手艺和精神,永远流传下去。
此时,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远处糖坊飘来的甜香,那香气清甜纯正,沁人心脾。沈小满知道,这是属于他的味道,是属于正义和善良的味道,也是属于未来的味道。他握紧手中的糖勺,转身朝着糖坊的方向走去,脚步坚定而有力——新的征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