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的中秋前几日,总飘着若有似无的桂花香。糖坊刚送走一批联盟的果子订单,就见内务府的太监提着明黄色的宫灯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抬着食盒的小太监,那宫灯上“御”字的金边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
“林掌柜接旨。”太监展开卷轴,声音尖细却有力,“中秋佳节,皇上将在御花园设果子宴,特命‘小满糖坊’承办所有果子供应,需有汴京特色,兼具新意,三日后辰时前送至皇宫,不得有误。”
小满赶紧跪地接旨,心里又惊又喜——能承办皇宫的果子宴,是多少商家求之不得的机会,可“有特色又有新意”的要求,却让他犯了难。等太监走后,苏小棠拿着圣旨反复看,笑着说:“别愁,咱们一起想主意。中秋嘛,离不开月亮、兔子、桂花,把这些元素融到果子里,肯定能有新意。”
两人凑在桌前画图纸,张师傅也在一旁出主意。最后定了三款果子:“月亮造型的糖油果子”,把面团捏成圆月形状,炸好后在表面淋上透明糖霜,再撒上金箔碎,像极了夜空中的月亮;“桂花馅的月饼果子”,把传统月饼的馅料包进果子里,外皮炸得酥脆,咬开满是桂花香气;“兔子造型的奶糖果子”,用牛奶熬糖,捏成兔子模样,耳朵用杏仁片装饰,可爱又香甜。
定下菜单后,糖坊全员动员起来。翠儿和阿福负责捏果子造型,手指翻飞间,一个个圆滚滚的月亮、毛茸茸的兔子从他们手里冒出来;张师傅盯着熬糖的灶台,确保每一锅糖稀都甜而不腻;李二牛则指挥学员们炸果,油锅里的果子浮起来,金黄的外皮冒着热气,香气飘得老远。
王二也没闲着,一会儿帮着递面团,一会儿帮着撒金箔,嘴里还念叨:“等咱们的果子送到皇宫,皇上肯定爱吃!到时候咱们糖坊就是‘皇家指定供应商’,说出去多威风!”
三日后清晨,三十个装满果子的食盒整齐地摆在马车上,小满带着王二、李二牛和五个学员,赶着马车往皇宫去。到了宫门口,太监验过果子,引着他们往御花园走。王二第一次进皇宫,眼睛都看直了,一会儿盯着宫殿上的琉璃瓦,一会儿盯着路边的石狮子,没注意脚下,“咚”的一声踩在了旁边太监的脚上。
“哎哟!”太监疼得龇牙咧嘴,王二却嘴硬:“是你的脚挡我的路,跟我没关系!”
小满赶紧上前道歉:“实在对不住,我这兄弟第一次来皇宫,不懂规矩,还请公公海涵。”
王二还在小声嘀咕:“我又没说错,明明是他挡路……”惹得旁边的小太监偷偷笑了起来。
御花园里早已布置妥当,石桌上铺着明黄色的桌布,周围摆着十几张桌子,每张桌子上都要摆上三款果子。李二牛跟着太监往石桌走,看着桌上的空位,突然有了主意——她把兔子果子一个个摆成一排,脑袋都朝着月亮果子的方向,像极了兔子在拜月亮。
负责摆盘的太监一看,赶紧阻止:“你这摆法不合规矩!宫里摆盘讲究对称,哪有这么摆的?快重新摆!”
“这怎么不合规矩了?”李二牛不服气,“中秋就是赏月的日子,兔子拜月亮,多有中秋味啊!皇上看了肯定喜欢!”
两人正争执不下,就见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皇上带着嫔妃和大臣们走了过来。太监赶紧噤声,李二牛也紧张地站在一旁,生怕皇上怪罪。
皇上走到石桌前,看到桌上的兔子果子,眼睛一亮:“这摆法有意思,兔子拜月亮,很有市井的趣味。”他转头看向李二牛,笑着说:“就这么摆,很有新意。”
李二牛顿时松了口气,偷偷对着小满比了个“耶”的手势。
宴会开始后,皇上拿起一个月亮果子,咬了一口,糖霜在嘴里化开,甜而不腻,还带着淡淡的桂花香。他满意地点点头:“这果子好,有市井的甜,也有宫廷的精致,林掌柜有心了。”
他招手让小满过来,让他坐在自己身边,问道:“林掌柜,你这糖坊能做得这么好,还能得到百姓认可,做生意的诀窍是什么?”
小满站起身,恭敬地回答:“回皇上,草民没什么诀窍,就是用心做果子,不用坏料,不掺假,不黑心。草民爹娘以前也是做糖点的,他们常说,做生意和做人一样,实诚才能长久。”
皇上听了,哈哈大笑:“说得好!‘用心做,不黑心’,这才是做生意的正道!现在很多商家为了赚钱,偷工减料,以次充好,你能坚守初心,难能可贵!”
说着,皇上让人拿来笔墨纸砚,当场写下“诚信商范”四个大字,晾干后交给小满:“这四个字赏你,希望你能一直坚守诚信,把糖坊做得更好,也给汴京的商家做个榜样。”
小满接过牌匾,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谢皇上恩典!草民一定不负皇上所托,用心做果子,不辜负‘诚信商范’这四个字!”
宴会结束后,小满带着牌匾和剩下的果子,高高兴兴地回了糖坊。刚到门口,就见不少外地商人围在那里,手里拿着名片,看到小满回来,纷纷上前:“林掌柜,我们是杭州的商人,想跟您合作,把‘小满果子’卖到杭州去!”“我们是苏州的,也想合作!”
原来,皇宫果子宴的事很快传遍了汴京,不少外地商人听说小满的果子得到了皇上的认可,还得了“诚信商范”的牌匾,都想来合作,把果子卖到外地去。王二看着眼前的商人,得意地说:“我就说吧,咱们肯定能成‘皇家供应商’,现在好了,全国的商人都来跟咱们合作,以后咱们的果子要传遍全国了!”
小满看着手里的牌匾,又看了看眼前的商人,心里满是感慨。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以后他要带着糖坊的众人,把“用心做,不黑心”的初心传下去,让“小满果子”的甜香,飘到更多地方,也让父母当年的实诚,被更多人记住。
夕阳下,“诚信商范”的牌匾挂在糖坊门口,金光闪闪,和旁边的“汴京糖商联盟”牌匾相映成趣。来往的百姓看到牌匾,都笑着走进糖坊,想买一份皇上称赞过的果子,尝尝那“有市井的甜,也有宫廷的精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