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框裂开的瞬间，陈默一脚踹在铁桌上，把卡住楼梯的桌子又往前顶了半米。丧尸的手指已经扒到了栏杆边缘，指甲刮着金属发出刺耳的声音。
“走后门。”他拽起沈知意就往办公室另一侧冲。
房间里有扇小门，通向设备间。监控画面显示这条线路能绕到b区地下，但他们没时间慢慢爬管道。陈默盯着墙角的通风板，直接抄起铁管砸了几下螺丝，哐哐作响。
沈知意蹲下来用发卡撬锁扣，“这种活我熟。”
螺丝松了，她掀开通风板，里面黑洞洞的通道冒着冷风。
“你先。”陈默推了她一把。
她钻进去，动作利落。陈默紧随其后，刚进管道就听见身后一声巨响——铁桌被撞飞了。
他们手脚并用地往前爬，狭窄的空间只能匍匐前进。灰尘呛进鼻腔，衣服蹭满锈渣。爬了十几米，前方出现向下的斜坡，接着是垂直梯子。
“到底了。”沈知意落地，拍了拍手。
这里是密室外的走廊，墙面贴着“绝密档案·非授权勿入”的标识。门是合金材质，带指纹和虹膜识别。
陈默掏出手机，系统弹窗跳出来：“这波不冲，队友哭晕。”
下一秒，屏幕上跳出一个伪装成黑市工具的界面，提示正在加载管理员权限模拟器。
“三秒破解。”他点确认。
倒计时结束，滴的一声，门开了。
里面比想象中简洁。一排电子档案柜靠墙立着，中央是主控台，屏幕还亮着，滚动着未关闭的文件列表。
沈知意快步上前扫标签。“升灵计划·宿主适配率”“神经毒素S-7投放记录”“意识剥离实验日志”……
“这些都是证据。”她低声说。
陈默连上便携终端准备导出数据，刚点开第一个加密包，主屏突然变红。
【警报：资料将在30秒后永久销毁】
“搞快点！”沈知意盯着门口。
陈默盯着屏幕，心跳加快。系统再次弹窗：“躺平=凉透”。
眼前视野骤然清晰，所有文字像被放大，一行行自动扫描进脑子。他看见了关键段落：
“Z基因序列激活后可实现远程意识操控。实验体编号Z-09具备指挥群尸能力，当前状态稳定，已接入幻境控制系统。”
他猛地抬头。“Z-09不是动物，是人。有人被当成控制器用了。”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皮鞋踩地的声音。
不急不缓，一步一顿。
陈默立刻上传备份，拉住沈知意退到档案柜侧面。两人屏住呼吸。
周执言从阴影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副眼镜，边走边往鼻梁上戴。
“你们查得挺快。”他嘴角扬起，“但再快也没用。”
他站定，看着密室里的屏幕。“以为我在现实就被调查了，就能躲过一切？太天真了。”
陈默盯着他。“你也进来了。”
“当然。”周执言笑了，“特殊权限，早就等着你们。”
沈知意冷笑：“你就为了看我们笑话？”
“不止。”他抬起手，指向走廊尽头，“我是来收网的。”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五只丧尸从黑暗中列队走来，步伐整齐，眼神不像其他丧尸那样浑浊，反而带着某种服从性的清醒。
它们站在周执言身后，像士兵等待命令。
“这才是真正的升灵计划。”周执言说，“不是制造怪物，是控制怪物。而你们，只是测试反应速度的耗材。”
陈默握紧了手里的金属笔筒。刚才导出的信息已经存进系统，但现在出不去。
“你还真把自己当导演了。”他说。
“我不是导演。”周执言摇头，“我只是执行者。上面的人想看看，普通人闯关能做到哪一步。尤其是你，陈默，系统选中的人，到底有多特别。”
“所以绑架、威胁、洗钱，都是为了这场表演？”
“手段而已。”周执言摊手，“只要结果好看，过程没人追究。”
沈知意突然开口：“那你母亲的事呢？林素华的案子是你经手的吧？你早就知道我和她的关系。”
周执言看了她一眼，眼神有点冷。“你知道得太多了。”
“你怕我说出来？”她往前一步，“你在怕什么？怕那个‘升灵计划’根本不是科研项目，而是拿活人做实验的杀人机器？”
“闭嘴。”周执言声音低下来，“你不该提她。”
“因为她不是病人？”沈知意继续逼问，“她是被你们抓走的，对不对？你们杀了她，还把她写成精神病患者，抹掉所有记录。”
周执言没说话，手指微微抖了一下。
陈默抓住机会，低声对沈知意说：“记住刚才看到的内容，别让他转移注意力。”
她点头。
周执言收回目光，重新变得冷漠。“你们聊得很开心，但我没兴趣听下去。”
他抬手，五只受控丧尸同时迈步，朝密室内逼近。
陈默抓起桌上的另一个金属架，拆下一根钢管。“左边三只交给我。”
“右边两个归我。”沈知意抄起档案柜旁的消防锤，“别死太快。”
第一只丧尸冲进来，陈默侧身躲过扑击，钢管横扫击中脖颈。那东西晃了晃，居然没倒下，反而转头更快地扑来。
“皮厚！”他低吼，往后退了一步。
沈知意从侧面突袭，消防锤砸中第二只太阳穴，发出闷响。它踉跄一下，但仍向前伸手抓人。
“它们不怕痛。”她闪身后撤，“只能打倒，不能指望它们停。”
第三只从背后包抄，陈默转身就是一记肘击，正中面部。骨头碎裂声响起，但它依旧扑上来，双手掐住他肩膀。
他用力挣脱，膝盖顶向上腹，终于把它逼退半步。
另一边，沈知意利用空间优势来回移动，锤子专打关节和头部弱点。一只丧尸手臂被打断，垂在身侧，却仍用另一只手猛扑。
“这样耗下去不行！”她喊。
“撑住！”陈默踢开逼近的第四只，顺手拔下墙上灭火器的保险销。
他拉开栓，横向喷射。白色粉末瞬间弥漫整个房间，遮住视线。
趁着烟雾，他滚到沈知意身边。“趁现在，找出口。”
她指着角落的小门。“那边通维修通道，可能能绕出去。”
“走！”
两人贴着墙移动，避开仍在咳嗽的丧尸。陈默一手护着她，一边留意身后动静。
就在他们即将触碰到小门把手时，周执言的声音穿透烟雾。
“你们逃不掉的。”
他站在原地没动，但嘴角的笑容更深了。
“这地方没有出口。只有任务完成或者死亡，才会放你们回去。”
第五只丧尸突然加速，穿过烟雾直扑陈默后背。
沈知意反应极快，猛地将他推开，自己却被扑倒在地。
丧尸压在她身上，双手掐住她脖子。她挣扎着抬腿蹬击，一时脱不开身。
“放手！”陈默抡起钢管砸向那东西头颅，连砸三下才让它松手。
他扶起沈知意，发现她脖子上有两道深红指印。
“还能动吗？”
她喘着气点头。“没事，还能打。”
周执言冷冷看着他们。“再来十波，你们也出不去。不如老实点，让我看看你能撑几轮。”
陈默盯着他。“你真以为你是赢家？”
“至少现在是。”周执言挥手，“继续。”
剩下的四只丧尸再次围拢，脚步沉稳，毫无混乱。
陈默把沈知意挡在身后，举起钢管。
“那就打到你认输。”
沈知意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装置，按下按钮。
“干扰器只能撑二十秒。”她说，“够不够看你本事。”
灯光开始闪烁，丧尸的动作出现短暂迟滞。
陈默抓住时机冲上前，钢管横扫，逼退两只。沈知意绕到侧翼，消防锤精准砸中第三只膝盖，使其跪地。
第四只扑来时，陈默跃身侧踢，正中胸口，将它撞向墙壁。
“走！”他拉起沈知意冲向小门。
门开了，外面是漆黑的维修通道。
他们刚要迈步，身后传来一声冷笑。
周执言站在门口，手里多了一个黑色遥控器。
“忘了告诉你们。”他按下按钮，“Z-09不仅能控制丧尸，还能锁定入侵者的位置。”
通道尽头，黑暗中亮起两点红光。
接着是第三点、第四点……
更多受控丧尸正从深处缓缓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