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的苏州城,彻底褪去了冬日的萧瑟。护城河畔的垂柳抽出新绿,沿街的绸缎庄挂出了簇新的丝绸幌子,从“瑞福祥”的明黄织金缎到“同顺和”的素色暗纹绸,琳琅满目得让行人驻足。最热闹的还要数城西的纺织工坊区,晨雾还未散尽,穿着粗布短打的雇工们便排着队走进工坊,其中不少人曾是沿街乞讨的流民——如今,他们胸前挂着“苏州工坊雇工”的木牌,脸上带着久违的安稳笑意。
“阿桂,今日又给娃带糖了?”工坊门口的守卫笑着打招呼。被称作阿桂的汉子摸了摸怀里的油纸包,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可不是嘛,娃说昨天的麦芽糖甜,今日多买了两块。要是搁去年,哪有这条件?”
阿桂曾是江南流民中的一员,去年洪涝冲毁了他的田,一家五口靠乞讨度日。直到苏州纺织工坊开工,他凭着一身力气被招为杂工,每月能领三百文俸禄,妻子也进了工坊做织工,如今不仅能吃饱饭,还能给孩子买糖吃。这样的例子,在江南的流民中并不少见——自改良纺织机普及,三座工坊扩招,加上商户们新开的织坊,江南流民的就业率足足提升了三成,近千个家庭因此摆脱了困境。
工坊内,四十台改良纺织机“咔嗒咔嗒”地运转着,织工们熟练地操作着经纬调节盘,素色的蚕丝在织梭间穿梭,很快便织出了带有花鸟图案的绸面。总管周明远拿着账本在工坊内巡查,看着上面“日产800匹,外销订单已排至六月”的记录,脸上满是欣慰——这一切,都离不开闻咏仪推动的改良机革新,离不开朝廷的支持。
同一时刻,京城太和殿的早朝正进入高潮。户部尚书梁清标捧着厚厚的奏疏,躬身站在殿中央,声音洪亮:“陛下,臣奏报江南纺织业近半年发展情况——自改良纺织机推广,江南织坊新增五十余家,流民就业率提升三成;纺织税每月增收纹银两万两,较去年同期增长一倍;加上此前反腐充公的十万两,国库目前储备充足,足以支撑西北军费与京杭大运河修缮工程,无需再向百姓加征赋税!”
“好!好!”康熙猛地一拍龙案,脸上露出难得的喜色。他接过奏疏,翻看着上面的明细:苏州纺织税正月一万八千两,二月两万两,三月两万一千两,逐月递增;流民安置记录上,清晰地写着“苏州、扬州、杭州三地共安置流民一千二百人,人均月收入三百文”。这些数字,比任何溢美之词都更能说明问题——纺织业不仅带动了江南经济,更解了朝廷的流民之忧、国库之困。
“诸卿可知,这一切的开端,是谁的功劳?”康熙目光扫过殿内,最终落在闻咏仪身上,语气带着赞许,“是闻皇贵妃!从推动改良纺织机,到筹备工坊安置流民,再到让灵汐联络海外商人打开销路,每一步都想得周全,做得扎实。若不是她,江南纺织业不会有今日之盛,流民不会有今日之安,国库也不会如此充盈!”
殿内官员纷纷附和,梁清标上前一步道:“陛下所言极是!闻皇贵妃不仅懂民生,更懂吏治,此前六阿哥查户部贪腐,她也多有协助。如今江南织造局已成朝廷重要财源,需有得力之人监管,臣以为,无人比闻皇贵妃更合适!”
康熙点点头,目光转向李德全:“传朕旨意!”
李德全捧着明黄色的圣旨,展开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闻皇贵妃贤良淑德,洞悉民生,推动江南纺织业兴盛,解流民之忧,增国库之收,功绩卓着。特赏闻皇贵妃‘江南织造局监管权’,总领织造局生产、税收、流民安置事宜,江南各省官员需全力配合,不得推诿!另赏东珠十颗、锦缎百匹,以彰其功!钦此!”
闻咏仪躬身接旨,声音沉稳:“臣妾谢陛下隆恩!臣妾定不负陛下所托,管好江南织造局,推动纺织业进一步发展,让更多流民有活干、有饭吃,为大清国库再添助力!”
散朝后,养心殿内,康熙看着闻咏仪手中的圣旨,笑道:“这监管权,不仅是对你功劳的认可,更是对你能力的信任。江南织造局是块‘肥肉’,此前有李嵩之流贪腐,如今交给你,朕放心。”
“陛下放心,臣妾定当严管织造局账目,按《户部审计新规》核查每一笔收支,绝不让贪腐之事再发生。”闻咏仪语气坚定,心中已有盘算——她会让灵瑶继续负责工坊的流民安置,让灵汐拓展更多海外销路,再从女学选拔优秀学员派往织造局任职,确保织造局既能高效运转,又能清廉透明。
消息传到江南,周明远第一时间召集织造局工匠与工坊雇工,宣读了康熙的圣旨。当听到“闻皇贵妃监管江南织造局”时,工匠们纷纷欢呼——他们深知,若不是闻咏仪推动改良机,他们不会有今日的好光景;阿桂等流民更是激动地跪地磕头,口中念着“陛下圣明!闻贵妃娘娘仁慈!”
苏州城的绸缎庄老板们也松了口气,“瑞福祥”的王有德对伙计说:“有闻贵妃监管,织造局的改良机供应就稳了,咱们的海外订单也能按时交付,这生意啊,往后只会越来越好!”
春日的阳光洒在江南的土地上,照亮了繁忙的工坊,照亮了流民脸上的笑容,也照亮了大清经济复苏的希望。闻咏仪握着手中的圣旨,心中清楚——这监管权不是终点,而是新的起点。她会用这份权力,让江南纺织业继续兴盛,让更多百姓受益,为大清的繁荣稳定,铺就更坚实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