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胎降生次日清晨,太和殿的晨钟刚响彻宫城,康熙便身着明黄色龙袍,端坐于九龙宝座之上。殿内烛火通明,群臣按品级列班,奏报完秋粮入库、边境防务等政务后,康熙抬手示意群臣静声,话锋陡然转向后宫,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喜色:
“今日议事毕,朕有一事要向众卿宣布——近日后宫有一大喜。咏嫔闻氏,自入宫以来,行事端方,德行兼备:昔年御膳房误食毒菌,她凭辨识之能救下数名宫人,显仁厚之心;去年京郊水患后,她献农政策论,改良水渠、推广良种,助百姓丰收,为朕分忧农桑之事;更难得的是,昨日她平安诞下两位皇子,长子胤睿脉象沉厚、手劲过人,似有先天武将之姿,幼子胤珩脉象温润、能安人心,实乃上天赐给大清的栋梁之才。此等贤妃,实乃朕之福、后宫之幸!”
殿内群臣闻言,纷纷屏息静听——后宫晋封虽属内闱之事,可康熙特意在早朝宣布,还细数咏嫔功绩,足见对此事的重视。不等众人细思,康熙已朗声道:
“朕决意,晋封咏嫔闻氏为‘咏妃’,迁居景仁宫主殿居住;另赐其‘掌东六宫全务’之权,统筹钟粹宫、景阳宫、永和宫等六宫份例调配、宫人调度事宜。其位份仅次于惠妃、宜妃、荣妃三位高位嫔妃,后宫诸人,皆需遵其调度!”
话音刚落,礼部尚书率先出列,躬身行礼,语气恭敬:“皇上圣明!咏妃娘娘德才兼具,既能以仁心护佑宫人,又能以才智辅佐农桑,今更诞育麟儿,晋封妃位、执掌宫务,实至名归!”
其余群臣紧随其后,纷纷附和:“皇上圣明!咏妃娘娘当之无愧!”一时间,太和殿内满是赞同之声,无人有半句异议——毕竟闻咏仪的功绩摆在明面上,并非仅凭诞子晋封,群臣自然心服。
康熙满意颔首,当即命翰林院学士拟写正式晋封诏书,强调“需详述咏妃德行功绩,字迹务必工整”。诏书拟好后,经康熙御览、加盖传国玉玺,便由苏培盛亲自捧着,带着两名小太监,快步前往钟粹宫传旨。与此同时,康熙又传旨内务府总管:“即刻带人整修景仁宫主殿,按妃位规制添置陈设——紫檀木桌椅、云锦帐幔、嵌玉梳妆台,缺一不可,三日内务必完工,迎接咏妃迁居。”
内务府总管不敢怠慢,领旨后立刻调派工匠、采买物料,景仁宫门前瞬间热闹起来,搬物料的、刷漆的、铺地毯的,工匠们各司其职,连大气都不敢喘。
而晋封的旨意传到后宫时,正逢各宫嫔妃晨起梳妆,瞬间引发轩然大波。钟粹宫门外,低位嫔妃联盟的刘答应、苏答应等人,刚听闻消息便急匆匆赶来,守在宫门外踮脚张望,想第一时间向闻咏仪道贺,刘答应还攥着一方刚绣好的“双喜”帕子,嘴里念叨着“娘娘终于晋封了,咱们跟着也有光”。
中位嫔妃的宫殿里,则满是窃窃私语。永和宫的王常在对着铜镜叹气:“咏嫔这一步跨得真够大的,从前和咱们平级,如今竟成了执掌六宫的妃位,往后怕是要重新站队了。”景阳宫的李嫔则皱眉叮嘱宫女:“往后在宫里行事小心些,别冲撞了景仁宫的人,咏妃如今圣眷正浓,咱们可得敬着。”
最失态的当属刚解除禁足的惠妃。她在翊坤宫听闻旨意时,正端着茶盏抿茶,手一抖,茶盏“啪”地摔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溅湿了她的素色宫装。一旁的绿萼连忙上前收拾,却被惠妃一把推开,她指着殿外,声音因愤怒发颤:“不过是诞下双胎,竟封妃还掌东六宫务!皇上真是偏心到了极点!想当年我诞下胤禔,也不过是从嫔晋为妃,哪有这般风光?”
绿萼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小声劝道:“娘娘息怒,如今咏妃得圣心,又有两位小皇子傍身,咱们暂时动不得她,若是惹得皇上不悦,反倒连累大阿哥。”
惠妃攥着帕子,指节泛白,眼底满是怨毒,却也知道绿萼说得对——她刚解除禁足,胤禔的前程还需皇上关照,此刻绝不能再出纰漏。最终只能狠狠踹了脚旁边的绣墩,气闷地坐下,看着殿外飘落的枯叶,满心不甘却无可奈何。
此时的钟粹宫内,闻咏仪正靠在软枕上,看着奶娘给双胎喂奶。苏培盛捧着晋封诏书走进殿内,高声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咏嫔闻氏,德才兼备,仁厚贤淑,辅佐农桑有功,今诞育麟儿,特晋封为咏妃,迁居景仁宫,掌东六宫全务,钦此!”
闻咏仪在春桃的搀扶下,缓缓起身接旨,语气平静却难掩眼底的笑意:“臣妾闻氏,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培盛笑着将诏书递到她手中:“恭喜咏妃娘娘!皇上特意吩咐,景仁宫三日内便可整修完毕,娘娘只需安心休养,等着迁居便是。”
送走苏培盛,殿外的低位嫔妃们便涌了进来,纷纷跪地道贺:“恭喜咏妃娘娘!娘娘晋封掌宫,实乃众望所归!”
闻咏仪笑着让她们起身,目光扫过众人喜悦的脸庞,又望向窗外——景仁宫的整修已在进行,东六宫的宫务即将接手,她的后宫之路,终于从嫔位踏上了妃位的台阶,而这,不过是新的开始。随着双胎的降生与位份的提升,她在这红墙之内的根基,也愈发稳固,再无人能轻易撼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