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宫的晨雾还未散尽，闻咏仪已踏着薄霜步入书房。昨日从御花园回来后，苏培盛那句“皇上近日关注西北边防”便在她心头盘旋——康熙对农政的重视，让她借高产建议获得好感；如今西北边防成了新的关注点，若能献上切实可行的策略，无疑是巩固地位的绝佳机会。
她走到书架暗格前，按动机关，泛黄的百科图书馆光幕应声展开。不同于寻常宫廷典籍的规整，图书馆的书架上堆满了各式古旧册子，木质书架因常年承载典籍而泛着深褐色光泽，指尖划过典籍脊骨，能触到岁月留下的凹凸纹路。闻咏仪目光精准扫过书架，很快停在“清代边防”区域，抽出两本厚重的典籍——《清代西北边防志》与《蒙古部落志》。
《清代西北边防志》的书页已有些发脆，翻开第一页，便是手绘的西北边防地形图，用朱红标注着哨所位置，墨笔批注着“嘉峪关至伊犁河谷，共设二十七处哨所，其中五处因缺水常年废弃”；《蒙古部落志》则详细记载了西北各部落的分布、习俗，甚至标注了“科尔沁部与准噶尔部素有贸易往来，互市地点多在阴山南麓”。
闻咏仪取出空白宣纸铺在桌案上，研磨时却忽然想起系统功法中的“灵力控物”技巧——此前练习聚灵阵时，她已能熟练操控灵力，或许可用灵力催动毛笔，提高整理效率。她凝神静气，指尖泛起淡白色微光，一缕灵力顺着手臂蔓延至手腕，最终缠上笔杆。
下一秒，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毛笔竟脱离指尖，悬在宣纸上方，笔尖自动蘸取墨汁；闻咏仪左手翻书，目光扫过“边防哨所布局”的记载，右手虽未动，悬着的毛笔却已在纸上疾书，字迹工整流畅，与她平日亲笔书写别无二致。她甚至能一心二用——左手翻到《蒙古部落志》的“互市策略”章节，目光刚捕捉到“以茶换马，稳定部落关系”的字句，毛笔便已切换字迹，在另一张宣纸上同步记录，墨色浓淡均匀，连标点批注都分毫不差。
“主子，您的早膳备好了。”春桃端着食盒推门而入，刚迈进书房便惊得停下脚步。她望着桌案上空悬的毛笔，以及纸上飞速出现的字迹，手中的食盒险些脱手，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主子……您这是……写字的速度怎么这么快？还不用动手？像有神仙相助一样！”
闻咏仪指尖微动，灵力收回，毛笔稳稳落在笔架上。她转头对上春桃震惊的目光，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故作轻松道：“不过是练得多了，熟能生巧罢了。从前在娘家习字时，父亲常要求我一日写满十张宣纸，久而久之，便练出了快写的本事，看着像是不用动手，实则手腕力道早已形成习惯。”
这番解释半真半假，既掩饰了灵力的秘密，又符合她“自幼习书”的设定。春桃虽仍觉神奇，却也未再多问，只是将食盒放在桌案一角，小声道：“主子也别太累了，早膳放这儿了，您记得趁热吃。”
待春桃离开，闻咏仪重新催动灵力，继续整理笔记。她将资料分为两类：一类是“哨所改良建议”，结合《西北边防志》的废弃哨所记载，补充“在废弃哨所附近开凿浅井，引雪水灌溉，同时种植耐旱沙棘，既固沙又能为兵卒提供果实”；另一类是“部落安抚策略”，借鉴互市记录，提出“扩大互市范围，由朝廷统一管控茶、盐贸易，对归顺部落给予贸易优惠，分化敌对势力”。
灵力的加持让整理效率翻倍，原本需三日完成的笔记，竟在午时前便已整理妥当。闻咏仪收起灵力，看着桌案上厚厚的一叠宣纸——每张纸都字迹工整，分类标注清晰，甚至用不同颜色的墨汁区分“策略”与“依据”，俨然一份完整的边防献策初稿。她将笔记仔细收好，锁进书房的铜制抽屉里——这份初稿还需打磨，待摸清康熙对边防的具体顾虑后，再做调整也不迟。
午后，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桌案上，闻咏仪拿起一本《蒙古部落志》继续研读。书页间夹着一张泛黄的书签，上面是系统自动标注的“伏笔提示”：“准噶尔部与沙俄有秘密往来，贸易商品含火器”。她指尖摩挲着书签，眼底闪过一丝了然——这份信息或许才是边防献策的关键，若能在奏报中提及此事，提醒康熙防范沙俄渗透，定能让献策更显分量。
春桃端着下午茶进来时，见闻咏仪仍在翻看典籍，便轻声道：“主子，李太医派人送来了您要的金银花，说晒干后泡着喝，对秋日润燥最是管用。”闻咏仪抬头，望着窗外随风摇曳的梧桐叶，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边防献策的筹备已初见成效，接下来只需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便能再次为康熙分忧。而这份提前整理的笔记，便是她抓住机遇的最大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