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为答应满两个月的清晨,内务府送份例的小太监推着车来到西偏殿,春桃兴高采烈地去清点,可刚打开车帘,脸色就沉了下来。
“怎么回事?”春桃叉着腰,指着车上的东西对小太监质问,“往日每月都是两匹绸缎,今日怎么只剩一匹?还有这蔬果,都是些存放多日的次品,叶子都蔫了,这也是给答应的份例?”
小太监低着头,支支吾吾道:“春桃姐姐息怒,这是内务府刘贵人吩咐的,说是最近宫里份例紧张,低位嫔妃的份例都得减半……”
“胡说!”春桃气得脸涨通红,“昨日我还见钟粹宫的刘答应领了两匹新绸缎,怎么到我们这儿就‘份例紧张’了?定是你们故意刁难!”
小太监被她吼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放下东西就推着车匆匆离开了。春桃气鼓鼓地走进主屋,将绸缎和蔬果摔在桌上:“姑娘,您看!这定是负责份例的刘贵人故意刁难咱们!她素来嫉妒您得皇上赏识,之前就常在背后说您坏话,如今她表妹刚进内务府管份例,就联手给咱们穿小鞋!”
闻咏仪正坐在桌前翻看《漕运纪要》,闻言抬眼看向桌上的份例——绸缎是最普通的素色布,上面还有几处线头,蔬果更是蔫得不成样子,连之前庶人时领的份例都不如。她却没有生气,伸手拿起绸缎,指尖拂过布料的纹路,缓缓道:“没有证据,贸然指责刘贵人,只会落人口实,反而让她抓住把柄说我们‘以下犯上’。”
“可这明摆着是刁难啊!”春桃跺着脚,眼眶都红了,“难道就这么忍了?”
“忍不是办法,但冲动更不行。”闻咏仪放下绸缎,对春桃道,“你先去内务府打听一下,看看刘贵人最近的动向,她表妹管份例后,还有哪些嫔妃的份例被削减了?另外,再问问刘贵人最近是不是和哪位高位嫔妃走得近——她一个贵人,若没人撑腰,不敢轻易动我这个得皇上关注的答应。”
春桃虽气不过,却也知道闻咏仪说得有道理,咬着牙点头:“我这就去打听,定要查清楚是谁在背后搞鬼!”
当天傍晚,春桃才从内务府回来,脸上带着疲惫,却也带着几分了然:“姑娘,我打听清楚了!刘贵人的表妹确实管了份例,可除了咱们,其他低位嫔妃的份例都没减,只有咱们西偏殿被针对了!还有,刘贵人最近常去翊坤宫,听说和惠妃走得很近,前几日还送了惠妃一支玉簪呢!”
闻咏仪心里一动——惠妃?她筹备赏花宴的事还没动静,如今却让刘贵人针对自己,怕是想在赏花宴前先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在低位嫔妃面前丢了体面,动摇联盟根基。
“我知道了。”她平静地应道,起身走到书架旁,打开暗格——里面放着从万界惠民超市取出的绸缎和水果,都是上好的料子和新鲜蔬果。她拿起一匹石榴红的锦缎,递给春桃:“明日你把这匹绸缎做成新衣裳,对外就说‘娘家托人送来的补给’,之前存的水果也拿出来,分给宫人们尝尝。”
春桃愣了愣:“姑娘,这是您从空间里拿的,对外说娘家送的,会不会被人拆穿?”
“不会。”闻咏仪笑着说,“我父亲虽获罪,但之前在朝中有几位旧友,对外说旧友感念旧情送来补给,合情合理。况且,宫里人只看结果,不会深究细节——他们见我们虽份例减少,却依旧体面,只会更敬畏,不敢轻易招惹。”
春桃恍然大悟,接过绸缎:“还是姑娘想得周到!我明日一早就去做衣裳!”
接下来几日,西偏殿的宫人们都换上了新的粗布衣裳——是用空间绸缎裁剪的,虽款式普通,却料子上乘;每日的膳食里,总有新鲜的水果点缀,都是闻咏仪从空间取出的。宫女太监们私下议论:“咏答应果然有靠山,就算份例被减,也照样能过得体面。”之前对她有些怠慢的小太监,此刻更是每日主动来请安,生怕被她记恨。
甚至有隔壁宫殿的低位嫔妃派人来打听:“听闻咏答应娘家送来不少好东西,不知能否匀些新鲜蔬果?”闻咏仪顺水推舟,让春桃送了些水果过去,既巩固了联盟,又让“娘家有靠山”的说法更可信。
这日傍晚,闻咏仪坐在庭院里,看着春桃穿着新做的石榴红衣裳打扫院子,心里却在盘算——刘贵人的刁难只是开始,惠妃既然已经动手,后续肯定还有更狠的手段。她得提前准备,不仅要化解危机,还要借此机会,让惠妃知道,她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手腕上的菩提子佛珠在夕阳下泛着微光,与丹田处的灵力隐隐呼应。闻咏仪轻轻摩挲着佛珠,眼底闪过一丝冷光——这场无声的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