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夕阳透过小办公室的百叶窗，在堆满跨境电商调研资料的桌面上投下斑驳光影。陈凡指尖划过电脑屏幕上的供应链报价单，眉头微蹙，正在对比三家工厂的3c配件样品参数，李强则坐在对面，对着物流报价表念念有词。
“凡哥，这家国际物流的时效比其他两家快两天，就是运费贵了五个点，你看要不要优先考虑？毕竟跨境做的就是口碑，物流慢了容易差评。”李强抬头，手里的笔在纸上圈出关键数据。
陈凡还没来得及回应，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弹出一串陌生号码，归属地是本地。他随手划开接听，听筒里传来大学同学王浩迟疑的声音：“陈凡，你最近……是不是在搞什么投资项目？还拉同学入伙？”
“没有啊，怎么突然问这个？”陈凡心里咯噔一下，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王浩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几分为难：“刚才我在咱们大学班级群里看到有人说，你拿着股市赚的钱搞‘非法集资’，还骗了几个学弟学妹的生活费入股，说什么稳赚不赔，结果现在有人想退钱你不肯……还有人说，你当初跟苏媚分手是因为攀上了有钱的投资人，把苏媚甩了，纯属忘恩负义。”
“什么？”陈凡的声音陡然提高，桌上的水杯都跟着晃了晃，“群里谁在传这些？”
“没指名道姓，但话里话外都在说你。苏媚还在群里附和了几句，说‘当初真是看错人了，没想到他是这种只认钱的人’，赵峰也跟着帮腔，说你‘刚赚了点钱就飘了，连同学都坑’。现在群里都炸锅了，好多人私下问我是不是真的。”王浩的语气里满是困惑，“我肯定不信你是这种人，但架不住传的人多，还有人说看到你跟‘不明人士’在咖啡馆密谈，像在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挂了电话，陈凡的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点开沉寂许久的大学班级群，果然看到聊天记录已经刷了几百条，核心内容全是围绕着“陈凡诈骗同学”“忘恩负义”的谣言，苏媚和赵峰的发言被不少不明真相的同学点赞附和，甚至有人开始晒出所谓的“证据”——一张模糊的照片，拍的是陈凡前两天和工厂老板在咖啡馆谈合作的场景，被说成是“和投资人密谋圈钱”。
“操！这俩狗娘养的，真是阴魂不散！”李强凑过来看完聊天记录，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资料散落一地，“凡哥，咱们去找他们算账！当面戳穿他们的谎言！”
陈凡深吸一口气，伸手按住李强的肩膀，眼神锐利如刀：“别急，冲动解决不了问题。他们就是想激怒我们，让我们做出不理智的事，到时候反而坐实了‘暴躁易怒、心里有鬼’的说法。”
他点开本地论坛，果然，首页已经挂出了一篇标题刺眼的帖子——《震惊！某大学毕业生股市获利后疯狂圈钱，昔日情侣揭露其真面目》，发帖人匿名，但内容和班级群里的谣言如出一辙，还添油加醋地写了“陈凡母亲病重急需用钱，因此铤而走险诈骗”的虚假信息，下面的评论区已经有不少不明真相的网友跟风指责，甚至有人开始人肉搜索陈凡的个人信息。
“他们这是想彻底毁掉你的名声啊！”李强看着帖子，气得浑身发抖，“现在连你家人都被牵扯进来了，这俩人也太恶毒了！”
陈凡指尖敲击着桌面，大脑飞速运转。他很清楚，赵峰和苏媚现在已经走投无路，股市亏光了家底，苏媚的奢侈品被商家收回，两人在亲友圈早已抬不起头，如今只能靠散布谣言来报起他，试图让他也身败名裂，无法安心创业。
“他们越是急着泼脏水，就越说明他们心虚。”陈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打开电脑里的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整齐地存放着所有证据——当初赵峰递来的股权代持协议扫描件，上面的陷阱条款被他用红笔标注得清清楚楚；苏媚收取赵峰奢侈品的微信聊天记录，从口红、包包到首饰，每一条转账凭证和收货地址都完整保存；还有上次赵峰上门威胁他时，他悄悄录下的音频，里面清晰地记录着赵峰“要让你付出代价”的威胁话语。
“这些还不够。”陈凡沉吟片刻，点开手机相册，找出前两天和工厂老板谈合作时的录音，还有双方签订的初步合作意向书，“他们说我搞非法集资，我就拿出正义的创业合作证明；他们说我忘恩负义，我就把他们当初如何算计我的证据公之于众。”
他转头看向李强：“你现在去把班级群里的谣言截图、论坛帖子的链接都保存下来，再去联系几个信得过的同学，让他们帮忙在群里稍微引导一下舆论，就说事情可能有误会，别轻易下结论。”
“好！我这就去办！”李强立刻行动起来，拿出手机开始截图保存。
陈凡则打开文档，开始撰写声明。他没有用激烈的言辞，只是条理清晰地列出事实：从毕业典礼上赵峰的股权陷阱，到苏媚的拜金私情，再到自己拒绝铁饭碗、靠股市积累启动资金、筹备跨境电商创业的全过程，每一条都附上对应的证据链接。
就在这时，陈凡的母亲突然打来电话，声音带着明显的担忧：“小凡，你爸刚才在小区里听邻居说，你在外面搞诈骗？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可不能做犯法的事啊！”
“妈，您别听别人胡说，都是谣言。”陈凡赶紧安慰母亲，“是之前跟我有过节的人故意泼脏水，我现在正在收集证据，马上就会澄清，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做那种事。”
挂了母亲的电话，陈凡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他可以忍受自己被污蔑，但绝不能让家人跟着担惊受怕。
晚上八点，正是网友活跃度最高的时候。陈凡深吸一口气，将写好的声明和所有证据，同步发布到大学班级群、本地论坛，还转发给了几个媒体朋友。
声明一经发出，立刻在网络上引起轩然大波。班级群里瞬间安静下来，之前附和苏媚和赵峰的同学纷纷沉默，那些保存下来的聊天记录、转账凭证和录音，像一记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赵峰和苏媚的脸上。
“原来当初是赵峰想空手套白狼啊！真是人心叵测！”
“苏媚竟然收了赵峰这么多奢侈品，还反过来指责陈凡，这脸也太大了吧？”
“难怪陈凡要跟她分手，换谁也受不了这种拜金又虚伪的女人！”
“之前还以为陈凡是忘恩负义，现在看来，是我们错怪他了！”
论坛上的舆论也瞬间反转，之前跟风指责的网友纷纷道歉，帖子下方的评论区被“支持陈凡”“严惩造谣者”的声音刷屏，甚至有网友自发举报了赵峰和苏媚的造谣行为。
出租屋里，苏媚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声明和证据，脸色惨白如纸，手里的手机“啪”地掉在地上。赵峰也凑过来看，看到那些熟悉的聊天记录和录音，瞳孔骤缩，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怎……怎么办？他怎么会保存这么多证据？”苏媚声音颤抖，带着哭腔，“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在撒谎，我们以后该怎么办啊？”
赵峰烦躁地抓着头发，眼神阴鸷：“慌什么！就算他澄清了又怎么样？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他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狠戾，“他不是想做跨境电商吗？我有的是办法让他做不成！”
苏媚愣愣地看着他：“你……你想干什么？”
赵峰没有回答，只是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陌生的号码，语气恭敬又阴狠：“喂，是豹哥吗？我想请你帮个忙……”
与此同时，陈凡刚收到几个同学的道歉信息，正和李强讨论着明天去工厂签订正式合作协议的事，手机突然弹出一条匿名短信，内容只有短短一句话：“陈凡，游戏才刚刚开始，你的跨境电商，别想做起来。”
陈凡看着短信，眉头紧锁。他知道，赵峰和苏媚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他们接下来的手段，恐怕会更加不择手段。而这条短信背后，似乎还隐藏着更可怕的势力，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