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探险者都觉得自己听到了角落里有人不满的‘啧’了一声。
手电筒的灯光仿佛是探险者自卫的武器,灯光紧随着声音来处照了过去。
角落里什么奇怪的东西都没有。
硬要说的话,只有个挂衣架。
还没等他们紧绷的神经放松一些,头顶电扇‘哐当哐当’的频率突然变快了。
照明设备颤颤巍巍的照回电扇的位置。
几个探险者看清楚电扇上停着一只沾血液的兔子玩偶。
这个玩偶他们进门的时候就在客厅沙发上看过,是个灰扑扑的、棉花开线的垂耳兔。
拿着手电筒的人吞了吞口水,他快速的照回沙发。
本该有兔子玩偶的地方,现在是个应该在置物架上的俄罗斯套娃。
套娃红色的嘴唇鲜艳欲滴,似笑非笑。
“是不是……”
“你有没有看见……”
同伴们背靠背,求证彼此看到的东西。
突然间,他们同时感觉到有人拍他们的肩膀。
呼吸一下停顿下来,只有风扇的风撩拨他们的头发。
‘啪嗒’一下,挂在电扇上的兔子因为风扇旋转过快被甩了下来,落到其中一个队员的怀里。
兔子玩偶的眼睛是扣子做的,纽扣已经掉了下来,它的嘴角沾了些暗红色的
“啊啊啊啊——”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古宅。
很快,藏在暗处的巫师和吸血鬼听到麻瓜汽车发动的声音,他们慌不择路的撞到树桩上,又快速倒车,伴随着惊恐慌张的催促声,消失在了草地尽头。
‘啪’的一声,房间里的开关被人打开了。
沃尔特不知道用了什么吸血鬼的小手段,这栋房子本来是不通电的,这时候却恢复照明,灰败的客厅一目了然。
斯内普看着卢卡斯和吸血鬼。
刚刚他们到达现场,发现此处有了几个麻瓜进来探险。
他们都下意识的找了地方隐藏起来。
卢卡斯的幻身咒熟练的炉火纯青,斯内普默默记下这点,他扣着卢卡斯的肩膀以防意外分开。
接着沃尔特就开始恐吓房子里的麻瓜。
没想到麻瓜们想到了一些‘科学’的解释。
被斯内普扣着的卢卡斯不耐烦的加入了制造恐怖气息的行列。
卢卡斯用了些漂浮咒,就把气氛烘托的很到位。 恐怕博格特都达不到这样的效果。
两个幼稚的家伙。
“这个世界上有个咒语叫做麻瓜驱逐咒。”
斯内普抱胸总结,他很满意自己是个靠谱的成年巫师。
沃尔特不买账的耸耸肩:“我是个吸血鬼,你们巫师的咒语我不懂。”
卢卡斯摊摊手,很有求知欲的说:“您说的咒语我不会。”
斯内普被噎了一下。
好在卢卡斯迅速转移话题,他看向周围,问沃尔特,你说的庄园入口在什么地方?
沃尔特指了指更里面的房间,“在书房里。”
斯内普的手始终扣着卢卡斯。
他的魔杖对着吸血鬼,同时警惕周围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
“带路。”他简单的命令道。
沃尔特压下心中不满,他走在最前面,打开走廊的门。
突然他停下,对斯内普说:“关于这座庄园的入口,最好就我们两个先进去。”沃尔特看看卢卡斯:“有些探索的部分不适合未成年巫师看到。”
“不行!”卢卡斯反应强烈。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房间里发生过一起很严重的凶杀案,不适合未成年的巫师看到。”沃尔特征求似的看向斯内普。
他看出斯内普的迟疑,又说:“我不希望卢卡斯直面血腥的东西。他只是看起来成熟,但他还小。”
“如果你担心卢卡斯,可以把他留在客厅里。这里几乎没有魔法的痕迹,那些麻瓜都能畅通无阻。”
斯内普权衡片刻。
他回头吩咐卢卡斯:“我和他去看看。”
卢卡斯很不满意:“可是!”
“没有可是!”斯内普用视线把卢卡斯定在那里。
魔药大师是有底线的,涉及到安全问题,就不是平时一棵圣诞树,几个折叠书架那样能蒙混过关了。
卢卡斯不甘心的停下脚步。
他扣着朽坏的门框,注视着斯内普和沃尔特被黑暗淹没。
‘阿尔戈斯’,卢卡斯在心里念出乌鸦的名字。
一团黑色的雾气在他脚边盘桓一圈,仿佛是让他放心。
随即黑雾跟随斯内普和沃尔特的方向,没入了地板的缝隙间。
卢卡斯的一部分注意力附在阿尔戈斯的身上。
知晓他事前准备的阿尔戈斯心存疑惑,他总是不能理解卢卡斯的各种准备。
‘沃尔特准备的那些道具都是为了困住巫师准备的,不算致命,你为什么这么紧张?’
卢卡斯一开始就知道那些机关是沃尔特对付斯内普和他准备的。阿尔戈斯亲眼目睹了卢卡斯如何反复修改草稿。
在权衡杀伤力时,卢卡斯把所有可能性都考虑到了。
甚至针对每个陷阱,卢卡斯都准备了解咒的措施。
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再加上斯内普教授是个靠谱的成年巫师,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阿尔戈斯的疑问问出很久,才得到卢卡斯的回复:“不要小看敌人。”
这个回复听起来也算过得去,但阿尔戈斯还是有些奇怪。
沟通的功夫,他已经跟随巫师和吸血鬼进入了书房。
这里的照明更好,如同沃尔特所说,这里不太适合未成年的巫师进入查看。
整个房间仿佛一个血肉磨盘,喷溅的血迹布满房间的每一面墙壁,天花板上也有大量的灰褐色喷溅。
这些血迹都干涸了。
唯一免于血液袭扰的是他们脚下的地毯,上面虽然有些灰尘,但还算干净。
斯内普的脸色很不好看。
他是个成年巫师没错,但他也不曾见过这么恶心的情景。
对比之下,黑魔王麾下的狼人都算有品味了。
斯内普仔细查看周围的环境,这间书房的藏书不算很多,房间里点缀了很多额外打发时间的东西。
房间角落支着个画架,上面放着一张放大的拼字游戏题目,做题的人似乎经过一番苦思冥想,但除了喷洒在上面的血液外,还有一半的单词没有填写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