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写完。”
晴雯的声音细若蚊蝇,脑袋都快埋到胸口里去了,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几天山庄里又是闹刺客又是杀人的,她一颗心七上八下地全悬在贾玦身上,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字帖。
更别说,白天还无意中听到了王熙凤要把平儿姐姐送给侯爷的话,心里更是乱成了一锅粥,酸溜溜的,又气又急,抓着笔半天也写不出一个字来。
“哦?没写完?”贾玦的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一丝玩味,“那我们之前的赌约,还算不算数了?”
晴雯的身子抖了一下,不敢抬头。
一旁的麝月看得心急,连忙媚笑着凑上来,丰满的身子几乎要贴到贾玦的胳膊上:
“侯爷,您就饶了晴雯这一回吧。她也是担心您,您看她,这几天眼睛底下都青了。”
说着,她还朝晴雯使了个眼色。
晴雯却梗着脖子,倔脾气上来了。
输了就是输了,她才不求饶!
“侯爷!晴雯愿赌服输!”
她猛地抬起头,一张俏脸涨得通红,眼睛里水汪汪的,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您说吧,要怎么罚!”
那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把贾玦给逗乐了。
这丫头,真是个爆炭性子。
“罚你?”贾玦摸着下巴,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目光像是有实质一样,从她通红的脸颊,滑到纤细的脖颈,再到微微起伏的胸口。
晴雯被他看得浑身发烫,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嘴上却依旧强硬:
“您……您看什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噗嗤。”麝月在一旁忍不住笑了出来。
贾玦也笑了,他伸出手,一把将晴雯拉进怀里。
“啊!”
晴雯一声惊呼,整个人都跌进了贾玦宽阔结实的胸膛里。
她的心跳得像打鼓一样,浑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脑子里一片空白。
“侯爷,你……你放开我!”晴雯挣扎着,却发现他的手臂像铁钳一样,根本动弹不得。
“放开你?你不是说要罚吗?”
贾玦低沉的笑声在她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廓上,让她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本侯爷的‘惩罚’,可还没开始呢。”
他低下头,在晴雯惊愕的目光中,碰到了她小巧的耳垂。
“唔……”
晴雯浑身一颤,所有的力气瞬间被抽空,软软地倒在贾玦怀里。
一旁的麝月看得是面红耳赤,心头小鹿乱撞。
侯爷这也太会了……
“怎么样?这个‘惩罚’,还满意吗?”
晴雯喘着气,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她又羞又气,抬起粉拳在贾玦胸口上捶了一下,却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倒更像是撒娇。
“侯爷,您……您欺负人!”
“我怎么欺负你了?”贾玦一脸无辜,“是你自己说要罚的。”
“我……”晴雯语塞,一张嘴哪里说得过他,只能恨恨地瞪着他。
贾玦哈哈一笑,心情大好。
他捏了捏晴雯的脸蛋,又看向一旁满眼期待的麝月,说道:
“行了,别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麝月,去把我书房里那个紫檀木的盒子拿来。”
“是,侯爷。”麝月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乖巧地应了一声,款款地起身离去。
很快,麝月便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回来了。
贾玦接过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两支一模一样的金步摇,步摇的顶端是展翅的蝴蝶,翅翼上镶嵌着细碎的红宝石,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这个,是给你们的。”贾玦一手拿了一支,分别递给她们。
晴雯和麝月都愣住了。
“侯爷,这……这也太贵重了!”晴雯结结巴巴地说道。
这金步摇一看就价值不菲,比她之前过生日时,侯爷送的那根银簪子可贵重多了。
“拿着吧。”贾玦的语气不容置疑,“你们跟了我,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以后,你们就是我院子里的一等大丫鬟,月钱和份例,都按最高的来。”
说着,他亲自拿起一支金步摇,插在了晴雯的发髻上。
冰凉的金属触碰到温热的头皮,晴雯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
她看着水雾中倒映出的自己,发间的蝴蝶仿佛要振翅飞去,那耀眼的红色光芒,映得她的脸颊也多了几分艳色。
她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洋洋的,又有些发酸。
原来,侯爷一直都记着她们。
【叮!晴雯攻略值+10,当前攻略值:75\/100】
【叮!麝月攻略值+10,当前攻略值:50\/50,攻略值已满。】
贾玦也给麝月戴上了步摇,看着两个如花似玉的丫鬟,满意地点了点头。
“好了,今天就到这吧,你们也早点休息。”
说完,他便起身,自顾自地穿上衣服,离开了温泉池,只留下两个丫鬟在原地,心乱如麻。
……
回到书房,贾玦并没有立刻休息。
他坐在桌前,手里把玩着一块从柳言身上搜出来的,刻着“忠顺”二字的腰牌。
这次温泉山庄的袭击,虽然拿到了柳言的口供,坐实了是忠顺王指使,但这还远远不够。
一个门客的口供,根本扳不倒一个亲王。
忠顺王完全可以来个死不认账,把所有事情都推到柳言身上,说他自作主张。
皇帝虽然借此机会削了忠顺王的兵权,但那也只是敲打。
想要彻底弄死他,必须得有更致命的证据。
比如……谋逆。
贾玦的脑海里,浮现出前太子府地宫里那堆积如山的兵器铠甲。
忠顺王和前太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收留那么多孩童,又是为了什么?
这些问题,像一团迷雾,笼罩在贾玦心头。
他有一种预感,这背后隐藏着一个惊天的阴谋。
而这个阴谋,很可能就和自己接下来的要去的地方有关。
“扬州……盐政……”
贾玦的目光,投向了墙上挂着的大汉舆图,落在了扬州的位置上。
自古盐铁皆为暴利,是朝廷财政的重要来源。
而扬州的盐政,更是重中之重。
这里面的水,深不见底。
皇帝曾暗示他,让他去扬州,名为整顿盐政,实则是要他去当一把最锋利的刀,把那些盘根错节,甚至牵连到朝中某些大人物的利益集团,连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