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还别说还别说，这个南笙还挺好看的。”苓凑在手机屏幕前，指尖点着陈佳佳空间说说里的照片，语气里带着点惊艳。
“说真的，我都觉得落阳都配不上她了，咦我觉得我可以移情别恋了。”绵绵花扒着苓的胳膊凑过去，圆眼睛盯着照片里笑弯眼的陈佳佳，尾巴都快翘起来。
两人头挨着头，手指划得飞快，把陈佳佳的企鹅空间翻了个底朝天。
另一边群里早炸开了锅，其他人追着李云辉问个不停：
什么你们怎么认识的？在哪认识的？怎么在一起的……等等问题
【落阳:@我是芽衣姐的狗，苓姐，别翻了，没什么好看的。】
【落阳回复浅爱:说真的，你问我怎么认识的，我还真不记得了。】
【落阳:@南笙，宝宝你还记得吗？】
【南笙回复落阳:云宝，我也忘记了。】
……
狐狸捧着热奶茶，在旁边嘟囔：“南笙，南笙，好耳熟啊。”
“是吧你也觉得？”李程晖凑过来，指尖敲着下巴，“总感觉在哪听过呢。”
苓盯着陈佳佳某张带背景的照片，突然顿住：“还别说，我也感觉在哪见过……”
【我是芽衣姐的狗:@落阳，我说你是不是没怎么翻过你对象的空间？】
蹲在小卖铺门口的李云辉正和陈佳佳嘻嘻哈哈拌嘴，看见群里苓的消息，猛地愣了一下。
还真是，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他也就翻了翻两人确定关系后的说说，每条都跟着互动，更早的那些，倒是从没认真看过。
陈佳佳看见群里的消息，心里嘀咕：自己空间能有啥？看不看也没差吧……但又有点好奇以前的自己发了啥，刚要点开空间，苓的消息就弹了出来。
【我是芽衣姐的狗:照片.jpg】
【我是芽衣姐的狗:@南笙@落阳，你们俩到是有意思啊，记不记得15年的事？】
【落阳 & 南笙:？】
【晖日:wcwc，我想起来了，我说呢，这么耳熟。】
【落阳 & 南笙:？】
【绵绵花:？】
【晖日:那是你第一次参加漫展的时候……@落阳】
李程晖在群里轻描淡写提了句：他俩当时出的是cp角色，凑一块逛了展，最后拍了张合照——就是苓发的这张。
【我是芽衣姐的狗:@南笙，这张照片里，你后面那个天天是我。】
【我是芽衣姐的狗:那个鸣人是@狐狸，狐狸，狐狸不是妖。】
【我是芽衣姐的狗:卡卡西是@晖日。】
……
群里瞬间热闹起来，只有李云辉和陈佳佳对着屏幕发愣。
那段模糊的过去像蒙了层雾，只有这张照片，成了藏在时光里的钩子。
陈佳佳盯着那张合照，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屏幕，脑子里像被揉乱的线团，翻来覆去也扯不出半段和这张照片有关的记忆。
她顺着群里的话，翻到自己空间里配这张照片的说说，文字里的雀跃都快从屏幕里漫出来，可她偏生对这段“第一次相遇”毫无印象。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俩算命中注定？”她对着耳机小声嘀咕，指尖又点回照片。
画面里的自己穿得像贵气的大小姐，裙摆坠着细碎的蕾丝；旁边的李云辉背着剑，cos服的肩线衬得他腰杆笔直。
明明是第一次相遇的装扮，她却能一眼认出角色。
就像知道自己该认得他一样。
另一头的李云辉盯着群里的照片，脑子里突然“嗡”了一下——他指尖飞快地点开自己的空间，手指滑得发颤，一下拉到2015年八月份的动态。
一条说说下面，压着一张一模一样的合照。
他盯着照片里背剑的自己，和旁边穿蕾丝裙的陈佳佳，眉头越皱越紧：为什么自己对这件事一点印象都没有？为什么这么多年，没人提过这场漫展？
良久，他对着耳机低声开口，声音里裹着点发懵的软：“宝……原来我们早就相遇了，只是那个时候……”
“嗯，云宝，你也不记得了对吧……”陈佳佳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来，轻得像落雪。
“是啊，完全没有印象。”李云辉指尖碰了碰屏幕上的合照，像碰着一块蒙了雾的玻璃。
过去的碎片明明就在眼前，却怎么都抓不住。
……
“停之，停之。”
“亲，啧，有点刻意了啊，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
“哎呦，小说是小说，现实是现实，当然要有所不同啦。”
“亲，话说，你记不记得那天我们……”
“不记得！”
“？我还没说是什么。”
……
结束了盘问，大家也有了大概的了解，特别是两个当事人，就像听别人的故事一样，完全不像是自己的故事。
在李程晖家的几人，也开始了他们的派对时间。
而狮城的雪还没停，李云辉裹着羽绒服，已经敲开了祝宇枫家的门。
他一路上都在思考，如果命运的红线是从那天开始系上的，那在这之前没有任何联系，甚至有着自己的前任，算是……或许那是上天对他们的考验吧。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突如其来的感情，大概都是以前已经埋好的芽，现在已经开始发芽了。
让两个不相干的小角色，一点一点靠近……
原本各在一方，相隔万里，也因为这颗芽……
……
“宇，你说两个人在一起，是已经注定好的呢，还是……”李云辉指尖蹭着暖炉的边缘，声音轻得像落雪。
“这个问题啊……我觉得是人为的。”祝宇枫往沙发里靠了靠，捧着热奶茶笑，“喜欢和爱都是我们能选的，哪有什么天生绑死的关系？”
“嗯……这样吗……”李云辉盯着窗外飘飞的雪片，睫毛垂下来，遮住眼底的懵。
“怎么了，突然问这个？”祝宇枫挑了挑眉。
“没啥。”李云辉往暖炉边凑了凑，把冻僵的手贴上去。
“哦？”祝宇枫的尾音拖得有点长，眼神在他脸上打了个转。
外面的雪还在往窗玻璃上扑，棉絮似的雪片撞上去，晕开一小片湿痕又滑下来，把狮城的街裹成了白茫茫的绒毯。
李云辉蜷在沙发里看雪，指尖无意识地蹭着暖炉边缘，连睫毛上都沾了点暖光。
祝宇枫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捧着热奶茶，目光在他发愣的侧脸和窗外的雪之间打了个转，没再追问。
茶几上的电脑正播《零之使魔》，熟悉的op旋律裹着暖空气漫开。
这是李云辉不知道第几刷了，连露易丝炸毛时的台词都能跟着念出来，可他眼神飘在屏幕外，显然没把剧情听进去。
他盯着屏幕里露易丝攥着才人衣角的画面，突然想起陈佳佳笑起来弯成月牙的眼睛，指尖不自觉蜷了蜷。
暖炉的光裹着暖黄的光晕，软乎乎地贴在两人侧脸上，连睫毛的影子都落在脸颊上。
客厅静得只剩动漫的背景音、暖炉的轻响，还有雪片撞窗的细碎动静。
暖得像把整个冬天的温柔都揉在了这方小空间里，连那些没说出口的心事，都跟着松了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