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心剑意。”墨渊收起最后一片法则碎片，看向陆雪琪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赞赏，“天琊剑的真正精髓，不是天道的威严，而是持剑者的初心。”
“你刚才那一刻的觉悟，已经超越了剑本身。所以剑灵选择将最纯粹的力量留给你。”
陆雪琪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她能感觉到，虽然失去了天琊剑，但她的实力并没有跌落太多。
反而，那股“问心剑意”让她的剑道境界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升华。
“以心为剑，以意为锋。”她喃喃自语，眼中闪过明悟的光芒，“原来，这才是剑道的真谛。”
鬼厉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陆雪琪，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这个女人，竟然在这一刻，彻底蜕变了。
“好了，感慨的话留到上界再说。”墨渊转身走向祭坛中央，“现在，该我履行承诺了。”
他将手按在祭坛的核心位置，庞大的虚无之力疯狂涌出。整个深渊开始剧烈震动，无数碎石从上方掉落。
祭坛上的八个角同时亮起，每一个符文都在疯狂闪烁。中央的黑色水晶球彻底变成透明，里面的银色光芒越来越亮。
“成功了！”风辞酒兴奋地跳了起来，“通道要开了！”
透过水晶球，他们能看到另一个世界的景象越来越清晰。那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天空，漂浮着无数巨大的仙山，每一座仙山上都建着恢宏的宫殿群。
但就在这时，深渊上方突然传来一声震天的怒吼：
“大胆狂徒！胆敢启动禁忌祭坛！”
一道金色的光柱从天而降，直奔祭坛而来。那光柱中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威力，所过之处，连空间都被撕裂。
“是上界的走狗！”墨渊脸色一变，“他们发现了！”
林碧痕抬头看向那道金光，右臂上的弑天锁链开始发出血红色的光芒。她的眼中没有恐惧，只有冷到骨子里的杀意。
“来得正好。”她轻声说道，“我正想看看，上界的走狗，到底有多强。”
金色光柱即将轰击在祭坛上的瞬间，墨渊突然暴起，一拳轰向天空。
紫色的虚无之力与金色的天道之力在空中碰撞，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整个归墟海底都在这股冲击波下颤抖。
“哼！”天空中传来一声冷哼，“区区禁忌魔族的余孽，也敢与天道抗衡？”
“天道？”墨渊仰天狂笑，“就你们这些走狗，也配代表天道？”
他身上的黑色重甲彻底爆发，无数紫色的符文从甲胄上脱离，在空中组成一个巨大的法阵。
“万年前你们能镇压我，是因为我太年轻，太冲动。”墨渊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杀意，“但现在，我要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
法阵启动，恐怖的虚无之力席卷天地。那道金色光柱竟然开始寸寸瓦解，最后彻底消散。
天空中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就在这时，祭坛中央的传送法阵彻底成形。璀璨的银光冲天而起，直接贯穿了深渊的顶部，在海面上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走！”墨渊大喝一声，“通道只能维持一刻钟！”
众人纷纷冲向传送法阵。但就在他们即将踏入的瞬间，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只巨大的金色眼眸。
那只眼眸冷漠无情，仿佛在俯视着蝼蚁。当它的目光扫过众人时，所有人都感到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栗。
“天道之眼！”墨渊瞳孔骤缩，“该死，竟然惊动了那个东西！”
金色眼眸缓缓眨动，无尽的威压从天而降。海水开始倒流，大地开始龟裂，连空间都在这股威压下扭曲变形。
林碧痕感受着这股威压，右臂上的弑天锁链疯狂颤动，发出兴奋的嗡鸣声。
她抬起头，直视那只金色眼眸，嘴角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
“终于见面了，我的老朋友。”
一道金色的光柱从天而降，直奔祭坛而来。
那光柱中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威力，显然是上界强者出手了！
金色眼眸缓缓转动，那种冷漠让林碧痕想起了前世见过的监控摄像头——没有情感，只有程序式的执行。
“检测到规则违背者。”
声音不是从任何地方传来，而是直接在所有人的意识中响起。
那种感觉就像有人在脑海里敲钟，震得人头晕目眩。
“抹除。”
话音落下，整个归墟海域的海水开始疯狂蒸发。
不是普通的沸腾，而是直接从液体状态跳过气体，变成了虚无。
鬼厉瞪大眼睛，看着自己身上的魔气在接触到那道金光时，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不是被净化，不是被压制，而是彻底不存在了。
“这是什么鬼东西！”
风辞酒掏出一把阵法豆洒向天空，但那些豆子还没落地就已经化为乌有。
燕如玉握紧血色长枪，战意冲天而起，却发现自己的气势根本传达不到体外，刚一离开身体就被那股无形的力量抹去。
“这不是攻击。”
苏轻言脸色苍白，“这是规则层面的删除。它在把我们当成程序里的bug清理掉！”
墨渊咬牙切齿：“该死的天道之眼！我就知道会惊动这个东西！”
他身上的紫色符文疯狂闪烁，试图抵挡那股抹除之力，但效果微乎其微。
哪怕是禁忌魔族的力量，在这种降维打击面前也显得苍白无力。
“大家靠近我！”
林碧痕大喝一声，右臂上的弑天锁链全力展开，形成一个血红色的护罩。
众人立刻聚拢过来，但林碧痕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这股抹除之力面前消耗得极快。
天道之眼没有感情，也没有愤怒，它只是在执行程序。
金色的瞳孔转动，扫视着每一个人，像是在分析威胁等级。
最后，它的目光停在了木灵犀身上。
“检测到生命法则异常波动。优先级：最高。”
木灵犀脸色一白。她能感觉到那道目光中蕴含的杀意，不，不是杀意，是比杀意更可怕的东西——无情的执行。
“它要对灵犀下手！”苏轻言瞬间明白了天道之眼的逻辑，“木灵犀的生命法则最纯粹，也最容易被检测到异常！”
话音刚落，一道比之前所有攻击都要凝聚、都要致命的金色神光，无视距离与空间，直接锁定了木灵犀。
这道光没有任何花哨，没有任何威势，就像是宇宙中最锋利的手术刀，要将木灵犀从这个世界上彻底切除。
“灵犀！”
燕如玉想要冲过去，但她的身体在那股抹除之力面前根本无法移动。
鬼厉咬破舌尖，强行催动噬魂棍的力量，但魔气刚一涌出就被抹消得一干二净。
陆雪琪体内的问心剑意疯狂震颤，想要凝聚剑气，但在这种规则层面的压制下，连剑意都无法成形。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碧痕突然做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动作——她笑了。
千钧一发之际，林碧痕毫不犹豫地挡在木灵犀身前。
那道足以抹除一切的金色神光在她瞳孔中急速放大，死亡的威胁让她的血液都要凝固。
但她没有退缩，反而嘴角勾起一抹疯狂的笑意。
“想动我的人？先问过我答不答应！”
话音落下，林碧痕体内积攒的所有功德之力在这一刻尽数爆发！
轰——
一道金色的光柱从她身体中冲天而起，那光芒比太阳还要炽烈，比星辰还要璀璨。
在她身后，一尊高达十丈的金色神只虚影缓缓凝聚成形。
那神只面容模糊，但宝相庄严，周身缠绕着无数道功德金光。
它的眼中既有慈悲的怜悯，又有威严的怒火。
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竟然在诵念着某种古老的经文。
那笑声在这种绝望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甚至有些疯狂。
“我说，你这个破眼珠子，是不是搞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