衢江的晨雾尚未散尽,胡大海的四万大军已踏上进军诸暨的官道。
红巾军轻骑兵在前开路,重甲步兵与火器营紧随其后。
攻城大军的队伍如长龙般绵延,马蹄踏过青石板路,扬起了阵阵尘土。
副将张彪策马与胡大海并行,手中马鞭指向东方:
“将军,诸暨守将华元是张士诚麾下的老油条,向来贪生怕死。”
“他手下兵士多是临时拼凑的团练,防备松懈得很!”
胡大海抚着腰间阔背刀,眼中闪过厉色:
“正因如此,才要打他个措手不及!你有何良策?”
张彪拱手道:
“我军日夜兼程,敌军定想不到咱们来得这么快!”
“我军不如趁今夜月色暗淡,发动夜袭——”
“诸暨东门是老城墙,年久失修,防守最为薄弱。”
“末将愿率五千轻步兵为先锋,攀云梯登城,打开城门,迎接大军入城!”
“好!就依你所言!”
胡大海拍板,下令道:
“张彪,你带五千轻步兵,多备云梯、火油弹,夜半时分突袭东门;”
“我率主力埋伏在城外,待城门打开,即刻挥军入城,分路肃清残敌!”
大军加速疾行,当日午后便抵达诸暨城外十里处,悄悄扎下临时营寨。
夜幕降临,月色被乌云遮蔽,天地间一片漆黑。
张彪率领五千轻步兵,背着云梯,提着火油弹,借着夜色掩护,悄无声息地逼近东门。
城头上的张士诚守军果然松懈,有的靠在箭楼里打盹,有的借着篝火打牌,竟无一人察觉危险将至。
“上!”
张彪低喝一声,兵士们迅速搭起云梯,手脚麻利地往上攀爬。
最前排的兵士刚登上城头,便抽出短刀,捂住守军的嘴,一刀封喉。
张彪紧随其后,攀上城墙时,一名守军恰好惊醒,刚要呼喊,便被他挥刀斩落城下。
“点火油弹!”
张彪一声令下,数十枚火油弹被扔向城门内侧的守军营房,火焰瞬间燃起,照亮了半边夜空。
城头上的守军顿时大乱,哭喊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张彪率军直冲城门楼,挥刀劈开城门闩,沉重的东门缓缓打开。
“城门开了!冲啊!”
城外的胡大海见东门火光冲天,当即下令进攻。
重甲步兵列成密集阵形,如钢铁洪流般冲入城内;
火器营在城门两侧架起火炮,轰击顽抗的敌军据点;
轻骑兵穿梭在街巷间,分割包围逃窜的兵士。
华元在府衙内被厮杀声惊醒,得知红巾军已破城,吓得魂飞魄散,
连盔甲都来不及穿,张士诚的守将华元带着几名亲信从西门仓皇逃走。
守将沈胜见大势已去,又听闻红巾军善待降将、秋毫无犯,便召集麾下两千兵士,放下兵器,开城投降。
战斗从夜半持续至天明,当第一缕阳光洒在诸暨城头时,城内的抵抗已彻底平息。
红巾军兵士们严守军纪,沿街列队而立,不进民宅、不碰商铺,只接管官署、粮仓与防御工事。
百姓们起初躲在门后张望,见兵士们秋毫无犯,渐渐放下心来。
张彪浑身是血,铠甲上还沾着敌军的污渍,他走到胡大海面前,单膝跪地:
“将军,诸暨已克!”
胡大海扶起他,大笑道:“张彪,你先登破城,立了头功!”
清点战果时,吏员来报:
“将军,此战共歼灭敌军八千余人,俘虏两千余人,我军大获全胜!”
“敌将沈胜率部投降,缴获兵器一万余件、粮草三万石、白银三千两;”
“诸暨及周边乡镇百姓十五万人,尽数归附!”
胡大海当即下令:
“开官仓赈济贫苦,清查户籍,安抚士绅;”
“传信李文忠与应天,告知诸暨大捷!”
消息传开,江浙各地一片欢腾。
诸暨的攻克,让红巾军的疆域从金华、建德一路向东延伸至绍兴边境,与浙东据点连成一片。
从此,红巾军形成了北抵扬州、南达金华、东括诸暨、西接池州的广阔根据地。
城头上,红巾军的旗帜猎猎作响,映照着城内安居乐业的百姓与士气高昂的兵士。
胡大海立于城头,望着远方连成一片的红巾军疆域,眼中满是坚定:
“诸暨到手,我军在江浙根基彻底稳固!”
“往后,我军便可安心应对陈友谅与张士诚,进取天下的底气更足了!”
阳光洒满诸暨的街巷,炊烟袅袅升起,孩童们在巷口嬉闹,商人们重新打开店铺。
一幅安定繁荣的图景,正在这片新纳入红巾军版图的土地上,缓缓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