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天的芜湖,夜色如墨。
芜湖镇外河道旁的天魔水寨里,只有几盏昏黄的灯笼在风中摇曳。
此刻,天魔兵士们多已睡熟,岗哨也正抱着长枪打盹——
谁也没料到,死亡的阴影正顺着河道与陆路悄然逼近。
河道上,汤荷的五十艘快船如鬼魅般滑行,悄悄逼近了敌方水寨。
船头的水军兵士将火油桶轻放在甲板上,弓弦拉满,箭头裹着浸油的棉絮。
待靠近敌军水寨时,汤荷一声令下,十几支燃着的火箭同时射向停泊的战船。
火油遇火瞬间爆燃,“噼啪”声中,天魔水军的战船很快被火海吞没。
睡梦中的水军兵士惊醒,刚冲出船舱便被弓弩射中,慌乱中有人跳河逃生,却被水下潜伏的东征军兵士擒获。
不到半炷香的时间,整个水寨便没了抵抗声。
与此同时,朱鸣军陆路的夜袭也已打响。
常玉春率部摸到北营外,趁岗哨换班的间隙发动了攻击。
兵士们举着盾牌,踩着裹布的马蹄悄无声息地冲入院寨。
“杀!”
一声低喝划破夜空,天魔军兵士从梦中惊醒,来不及披甲便被砍倒。
营寨内的火把被点燃,映照出东征军兵士的甲胄与刀锋。
三千陆军分守的三座营寨,如同纸糊般被逐一攻破——
西营被邓愈的兵士堵住退路,东营在徐答的猛攻下崩溃,大本营也不是常玉春的对手。
镇内巡查的一千兵士见营寨火光冲天,还未突围便被合围,只得放下武器投降。
天刚蒙蒙亮时,芜湖的战斗已彻底结束。
天魔军五千人,除少数溃逃外,大多被歼灭或俘虏。
东征军兵士正开始清理战场,将缴获的粮草、军械搬入营寨,受伤的兵士则被抬到临时搭建的医帐救治。
河道上,汤荷的水军正在修补缴获的战船,大营内,徐答与邓愈正清点安置俘虏。
常玉春站在营寨高处,看着这一切,嘴角扬起笑意:
“这一战打得真是痛快!”
“天魔军连像样的抵抗都没有,倒是省了我们不少功夫。”
“主要是这次的夜袭出其不意,加上双方兵力悬殊,天魔军根本没机会组织反击。”
徐答走上前,递过一份战报。
“清点完了,此战缴获粮草三万石,战船二十艘,刀枪两千余件,足够咱们支撑一阵了。”
邓愈也补充说道:
“芜湖这地方确实关键,陆路通句容、溧水,水路连长江。
我们把这里建成临时后方,后续补给就不用再从当涂长途运输,省力多了。”
几人当即决定,留下部分兵士修整营寨、加固围墙、扩建粮仓、搭建马厩。
这样,就能将天魔军在芜湖原有的营寨扩建成能容纳数万兵士的临时据点。
汤荷则带着水军清理河道。
汤荷将缴获的战船与己方战船编在一起,在河道入口处设下哨卡,确保后方水路安全。
休整三日后,芜湖的临时大本营已初具规模。
粮仓里堆满了粮草,兵士们也养足了精神,个个摩拳擦掌,盼着早日进军东方三城。
这日清晨,常玉春、徐答、邓愈、汤荷四人聚在营寨议事厅,敲定了后续部署。
“汤荷将军,芜湖就交给你了。”常玉春看着汤荷,语气郑重。
“你率两万水军留守,护卫我军后方。做到以下两点。
一是守住河道,防止天魔军从水路袭扰;
二是负责后勤补给,咱们攻打三城时,粮草、军械都得从这里运过去,不能出半点差错。”
汤荷拱手领命:
“放心!我定能守住芜湖,确保补给线畅通,等你们拿下三城的消息!”
徐答接着说道:
“我带两万兵士去溧水,沿途会派人跟芜湖保持联络,若有需要,会及时传信求援。”
“我去溧阳,牵制吕珍的同时,会留意湖州方向的动静,不让敌军支援金陵。”邓愈补充道。
常玉春最后道:
“我去句容,拿下后便派兵扼守金陵东侧的要道,断它与苏州的联系。”
“咱们约定,一月内拿下各自目标,到时候在金陵外围汇合!”
四人击掌为誓,随后各自回营点兵。
第二日清晨,营寨外,三队两万余人的大军依次列阵。
常玉春的“常”字旗、徐答的“徐”字旗、邓愈的“邓”字旗在晨光中飘扬。
兵士们身着精良铠甲,手持锋利的武器,眼神坚定、气势如虹。
“第一军,出发句容!”
“第二军,出发溧水!”
“第三军,出发溧阳!”
随着三声令下,三队大军分别朝着句容、溧水、溧阳的方向开拔。
马蹄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渐渐向东方远去。
汤荷站在河道的哨卡上,望着大军远去的背影,转身下令:
“加强巡逻!确保每一批补给都能安全送到前线!”
今日风和日丽,温暖的阳光洒在了芜湖的营寨与河道上。
临时大本营里,兵士们正忙着装卸粮草,战船在河道上来回巡航——
朱鸣军占领的芜湖,已成为东征大军攻打三城的坚实后盾。
而一场席卷金陵外围的战事,才刚刚开始。
向东夺取金陵城外的郡县,正是朱鸣军进取金陵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