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通州城里的东江军中军大帐。
舆图铺满了整张案几,毛承克手持木杖,指着山西大同的位置朗声道:“皇太极盘踞山西,手握五万满蒙大军,若不尽快解决,待其站稳脚跟,必成心腹大患。咱们下一步的目标,便是挥师山西,驱逐鞑奴!”
帐内将领齐聚,洪承畴、赵守忠、宋柏、张梦鹤、毛永诗、郑钱等人屏息聆听。
洪承畴上前一步,补充道:“少帅所言极是。清军刚从辽东撤退,军心未稳,且山西百姓对鞑子的劫掠早已不满,咱们此时出兵,既能占据道义优势,又能借助百姓支持,事半功倍。”
毛承克点头,木杖在舆图上划出作战路线:“赵守忠,你率三万主力,从京师西进,经保定、真定,直逼大同,正面牵制清军主力;
宋柏,你率一万突骑营,从张家口迂回,绕至大同以北,切断清军退路;
张梦鹤,你本是太原军,对当地地形熟悉,由你领原太原军充当先锋;
毛永诗和郑钱你们二人率关内新兵组成留守营负责继续围困京师。”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将:“另外,从归降的明军挑选精锐,组建‘伐清先锋军’,由杨国柱统领,随赵守忠主力行动,让大明旧部打头阵,既能彰显咱们‘联明伐清’的诚意,也能试探他们的战力。”
众将领命而去,各司其职筹备战事。
赵守忠开始整编归降明军,挑选出两万精锐,与东江军主力混编,日夜操练;
宋柏率领突骑营前往张家口,勘察地形,联络当地蒙古部落,争取他们的支持;
其余伐清主力尽皆在抓紧最后的时间进行休整和战备。
此时的北方大地,早已不是大明的天下。
除了京师仍在崇祯手中,其余各州府要么被清军占据,要么被流寇劫掠,要么被明军将领割据。
东江军打出 “伐清” 大旗的消息传开后,各路明军将领纷纷表态,有的是真心想驱逐鞑奴,有的是见东江军势大,想趁机投靠,有的则是想借 “伐清” 之名,扩充自身势力。
首先响应的是保定总兵张登云。
他得知东江军要伐清,当即派人送来降书,表示愿率五千保定军加入 “伐清先锋军”,只求能戴罪立功。
毛承克上次让张登云交出兵权无果后,便一直没有下一步的联系。
这时哪知这家伙又跳了出来,毛承克虽知他只为私利,但在“伐清”这面大旗之下,倒也不好拒绝,便命他率军随杨国柱行动,并派监军严加看管。
随后,宣府、大同周边的明军将领也纷纷响应。
宣府副总兵李大本继总兵杨国柱后也率三千人归降,愿为东江军引路;
大同游击将军王朴率两千人反正,提供了清军在大同的布防情报;
甚至连此前拥兵自重的山东总兵刘泽清,也派使者前来,表示愿率一万大军北上,协助东江军伐清。
如今天下形势已经明了,他就算再迟钝也知道若不及时站队,待东江军平定山西,下一个收拾的便是他。
短短十日,响应 “伐清” 大旗的明军便达五万余人,加上东江军的八万主力,总兵力已达十三万。
京师外围的军营连绵数十里,“伐清” 的旗帜随风飘扬,气势如虹。
毛承克在大营内设宴,款待前来归降的明军将领。
席间,他举起酒杯,高声道:“诸位将军!鞑奴入关,劫掠中原,残害百姓,此乃国仇家恨!今日咱们齐聚一堂,共举‘伐清’大旗,便是要驱逐鞑奴,恢复中原,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只要咱们同心协力,定能大破清军,功成名就!”
将领们纷纷举杯响应,酒酣耳热之际,不少人拍着胸脯保证,愿为 “伐清” 大业赴汤蹈火。
杨国柱更是激动地说:“少帅!末将愿率军打头阵,拿下大同,为死在鞑子手中的百姓报仇!”
毛承克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感慨万千,不过数年时间,东江军便从辽东一隅,发展到能号令北方明军的地步,这不仅是因为东江军的战力,更是因为 “驱逐鞑奴” 的大义,符合天下百姓的心愿。
而京师城内,崇祯得知东江军打出 “伐清” 大旗,且众多明军将领响应,心中五味杂陈。
他既希望东江军能击败清军,为大明报仇,又担心东江军势力过大,彻底取代大明,哪怕大明现在实际上已经名存实亡。
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建议道:“陛下,不如派使者前往东江军大营,与毛承克议和,承认他‘伐清盟主’的地位,待清军被击败后,再徐图后计。”
崇祯沉默良久,最终点头:“也罢,就依你所言。派使者前往东江军大营,告诉毛承克,朕愿封他为‘平虏大将军’,节制北方所有明军,若能击败清军,朕再封他为‘世袭罔替的辽王’。”
可使者还未出发,便传来消息,东江军已开始向山西进军。
赵守忠的主力已抵达保定,宋柏的突骑营已绕过张家口,张梦鹤的先锋军已经兵抵大同外围。
毛承克将他的临时帅府设在了保定。
这里是西进的最佳桥头堡,北可直上大同,南则可直扑太原,对于这次伐清大战来说战略价值极高。
站在保定城头,望着向西进的大军,他胸中忍不住豪情大发,只慨上一世没有多背几首诗,不然这时也能小小的抒一下情。
这次伐清之战,不仅是为了驱逐鞑奴,更是为了奠定东江军在天下的地位。
只要击败清军,平定流寇,取代大明,定鼎中原便指日可待。
此时的山西大同,皇太极得知东江军大举来攻,且北方明军纷纷响应,心中惊骇万分。
他赶忙召集济尔哈朗、鳌拜、范文程、索尼等一干文臣武将,商议对策:“东江军势大,明军又纷纷倒戈,咱们若死守大同,必被合围。诸位爱卿可有通敌良策?”
此时的清军大将早就被东江军打怕了,一听要对付东江军,一个个都不敢说话,生怕被皇太极点成了先锋。
半晌过后,索尼开口道,“圣上,东江军势大,咱们应避其锋芒为佳。”
皇太极面无表情问道,“何为避其锋芒?”
“当退入蒙古草原,待日后时机成熟再图南下。”
皇太极闻言脸色立马就拉了下来。
不过不等他表态,一声怒斥先响起,“一退再退,退无可退,再接下来就国破家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