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华听完,颇觉意外。他原以为这个世界灵气稀薄,并没有什么像样的高手!
没想到这暗地里的牛鬼蛇神倒是不少,召唤异界生物,试图控制,看来这幕后黑手所图非小!
他眼中杀机一闪,对于这种危险且不可控的异界生物,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彻底灭杀,以绝后患。
似乎感受到了杨华身上散发出的凛冽杀意,千面幻灵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得再用奶奶的声音了,发出了一种更加接近其本源的、如同幼兽哀鸣般的尖锐精神波动:
“大人饶命啊!别杀我!我很有用的!我真的很有用的!”
它一边磕头,一边飞快地“推销”自己:
“我会千变万化!可以帮大人打探消息、伪装潜入!我的傀儡术可以操控很多人帮大人做事!
我的幽影遁跑得很快,可以帮大人送信、逃跑!我……我还能感知到其他幽影界生物的气息,可以帮大人预警!
求求您了,留我一命吧!我愿意认您为主,签订灵魂契约!”
它为了活命,可谓是把自己所有的底牌和价值都抖落了出来,那双借用奶奶眼睛流露出的是极致的恐惧和恳求,甚至还有一丝……生怕被抛弃的可怜兮兮?
看着一坨“奥利给”对自己露出这种表情,杨华嘴角微微抽搐,心中的杀意倒是消散了一些。
这凶兽虽然捣蛋惹祸,但本质似乎并非大奸大恶,更像是缺乏管教、力量又过于强大的熊孩子。
而且,它所说的能力,在某些特定情况下的确能派上大用场。
尤其是感知其他幽影界生物这一点,对于追查那个神秘召唤者和穷奇会的阴谋,或许是个突破口。
收为坐骑?这个念头在杨华脑中闪过。
一个能千变万化、精通幻术遁术的异界凶兽当坐骑,倒是挺拉风,而且实用。
但问题是,这么大个“功劳”和“异常生物”,他一个“见习调查员”如何向超神局解释?
难道说是自己王霸之气一震,凶兽纳头便拜?傻子才信。
必须让它隐藏起来。
想到这里,杨华收敛了杀意,冷冷地开口道:
“留你一命,并非不可。”
千面幻灵闻言,如同听到了天籁之音,激动得又要磕头。
“但是,”杨华话锋一转,“你如此形态,如何跟在我身边?难道要我整天带着一坨“大便”招摇过市吗?”
小兽一愣,随即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透出一股机灵劲儿:
“大人放心!这个简单!我们千面幻灵一族最擅长的就是变化!”
话音刚落,只见跪在地上的千面幻灵身上,一阵如同水波般的扭曲光芒闪过,那“奥利给”形状的褐色身躯迅速缩小、变形!
眨眼之间,原地哪里还有什么“奥利给”?只剩下一个看起来……嗯,十分奇特的生物。
它大约只有一只小型犬的大小,通体覆盖着短而蓬松、如同阴影般深浅不一的绿色毛发。
脑袋圆滚滚的,两只大眼睛几乎占了脸的一半,瞳孔是诡异的漩涡状,此刻正水汪汪、可怜巴巴地望着杨华。
耳朵尖尖的,时不时抖动一下。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像个小扫帚似的拖在身后。
整体看起来……丑萌丑萌的,有点像一只基因变异的哈巴狗。
但细看之下,那漩涡状的眼瞳和身上隐隐散发的微弱空间波动,都显示着它的不凡。
“大人,您看这样行吗?”
它开口,声音也变成了类似幼犬的、带着点呜咽和讨好意味的稚嫩声音,还试图用脑袋去蹭杨华的裤脚。
杨华看着脚下这个画风突变的“凶兽”,一时有些无语。
这形象……倒是足够隐蔽了。
任谁看到,也只会以为这是只长得有点奇怪的宠物狗。
“还算机灵。”杨华淡淡评价了一句,随即神色一肃,“既然你自愿认主,便放开你的灵魂核心,不得有丝毫抵抗!”
千面幻灵闻言,毫不犹豫地趴伏在地,闭上了那双漩涡状的眼睛,彻底放开了对自己灵魂的防护。
杨华并指如剑,指尖逼出一滴蕴含着自身精血和筑基真元的血珠,同时神识引动,在空中迅速勾勒出一个繁复而古老的灵魂契约符文。
这是凌云霄记忆中一种相对平等但主导权在施术者一方的主仆契约。
符文成型后,化作一道流光,混合着那滴精血,瞬间没入了千面幻灵的眉心。
千面幻灵身体微微一颤,发出一声舒适的呜咽。
灵魂契约,成!
感受到灵魂深处那无法磨灭、生死尽在他人掌控的印记,丑萌哈巴狗身体一僵,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谄媚的样子,只是眼神深处更多了一丝敬畏。
它仰起头,眼巴巴地看着杨华:
“主人,您看……小的都已经这样了,是不是该有个名字?!”
杨华看着它那副尊容,以及为了活命毫无节操的样子,随口道:
“看你这样子,以后就叫小哈吧。”
“小哈?小哈!”
千面幻灵重复了一遍,似乎对这个朴实无华的名字非常满意,尾巴摇得更欢了,“谢谢主人赐名!
小哈以后就是您最忠诚的狗腿子!”
它人立而起,用两只后腿支撑着,前爪作揖,那丑萌的脸上挤出一个极其谄媚的笑容。
看着这个新收的、画风清奇的“坐骑”兼“打手”,杨华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走到奶奶身边,将她小心背起,然后对亦步亦趋跟在脚边的小哈吩咐道:
“回去之后知道该怎么做吗?”
“知道知道!装傻充愣,卖萌打滚,绝对不让任何人看出破绽!”
就在这时,他佩戴在腕部、刚刚配备不久的超神局制式通讯器震动起来,发出柔和但清晰的白光。
杨华抬手接通,队长魏沧澜那沉稳浑厚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杨华,报告你的位置和状态。
晏衡和林薇已经接应到冷锋和韩烈,两人受伤不轻,但无生命危险。你那边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