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纸漫进客栈时，楚羽正对着面板出神。
【当前天命值：301.2万】
一夜过去，数值又悄无声息地涨了2500。他不用天眼也能猜到，多半是凌月瑶在捣鼓淬体散——天命之女的每一步行动，果然都在为他“输送能量”。
“糖糖，查一下武师境的标准。”楚羽在心里唤道。
糖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迷糊：“武师境：内息凝丝，可附着兵器，拳力达三千斤，气血如炉~”
楚羽指尖轻点桌面。三千斤拳力，对如今的他来说不值一提。练气三层的灵力加持下，他随手一拳便能破万斤，只是没了前世的搏杀经验，招式上还需打磨。
“看来得找个地方练练手。”他起身换上件更素净的灰布长衫，依旧戴上面纱，“顺便看看，柳三娘会不会咽下昨晚那口气。”
刚下楼，就见客栈掌柜正对着两个穿捕快服的女子说话，语气带着点讨好：“官爷，您说的那戴面纱的男子，是不是穿月白长袍？昨儿个住了上房，刚走没多久呢。”
楚羽脚步一顿，若无其事地拐进街角的包子铺。
“他往哪去了？”捕快的声音带着不耐烦，腰间的佩刀随着动作晃出冷光。
“好像是往城西去了。”
楚羽咬了口包子，眼神微冷。柳三娘果然没罢休，还动了官面上的人。也好，正好看看这城里的水有多深。
他没往城西走，反而绕到城南。铁匠铺的红砖墙外，天眼捕捉到熟悉的紫气——凌月瑶竟在这里。她正赤着胳膊蹲在铁匠铺后院，古铜色的臂膀上肌肉线条流畅，手里抡着柄比她半人高的大锤，正对着烧红的铁坯反复敲打，火星溅在她胳膊的旧伤上，她眉头都没皱一下。
“这是……想自己打把刀？”楚羽隐在树后。
铺子里传来个粗哑的女声，是铁匠铺的主人铁姑：“瑶丫头，你这力气快赶上武师了，再攒点钱，我给你打把正经的百炼钢刀！”
“铁姑，不用。”凌月瑶的声音带着股韧劲，抡锤的动作更猛了，“我自己打，顺手。”
她的胳膊上青筋暴起，每锤下去都让铁砧发出沉闷的声响，铁坯在她手下渐渐有了刀的形状。楚羽注意到，她左手的戒指偶尔会闪过微光，每次闪光，她的力气似乎就大上一分，锤击的节奏也越发沉稳。
【天命值+100】
面板又跳了下。楚羽挑眉，看来这戒指不仅是储物或藏功法的，还能潜移默化地帮她打磨根基。
就在这时，三个穿柳府服饰的女子出现在铁匠铺外，为首的正是柳三娘的贴身侍女，眼神不善地扫着后院。
凌月瑶猛地停手，握紧了淬火的短刀。
楚羽往后退了退，隐进更深的阴影里。他本想看看凌月瑶会如何应对，却见她二话不说，淬火的短刀直接擦着侍女耳畔钉进门框，刀尾嗡嗡震颤，带着灼人的热气。
“柳三娘自己不敢来，派你们三个废物来送死？”凌月瑶拎着滚烫的刀坯，铁水在指尖滋滋作响。
侍女们拔刀冲上，凌月瑶抄起铁棍迎击，招式狠戾却终究差了境界，被武徒后期的侍女一脚踹中腰腹，撞在铁砧上呕出一口血。眼看就要被擒，她突然滚身抄起短刀，划伤侍女脚踝后翻过后墙，踉跄着往城南渡口跑。
楚羽看着她消失的方向，指尖的石子转了两圈，突然改变了主意。
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
他展开身形，像道淡灰色影子掠过巷弄，练气三层的灵力让脚步轻得几乎无声，远远缀着凌月瑶，既不靠近，也没被甩开。路过一处破庙时，凌月瑶左手的戒指突然震颤，面板上的天命值跳了跳——【+200】。
“这破庙里有东西？”楚羽挑眉，却见凌月瑶毫未察觉，径直穿了过去。看来机缘未到，倒省了他出手的功夫。
追到城南渡口，凌月瑶正往乌篷船上跳，女船夫嗓门洪亮地喊：“瑶丫头，最后一班去府城的船，再晚就赶不上了！”
她摸出几枚铜板递过去，刚要上船，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等一下。”
凌月瑶浑身一僵，猛地回头，见楚羽站在石阶上，灰布长衫被江风拂得猎猎作响，面纱后的眼睛似笑非笑。
“你怎么跟来了？”她握紧拳头，伤口被牵扯得生疼，“昨晚的事两清了，别再纠缠。”
楚羽没理会她的戒备，几步走到船边，目光落在她渗血的胳膊上：“伤口不处理，会发炎。”
“不用你管。”凌月瑶别过脸，抬脚就要跨上船。
“我给你当护卫吧。”
楚羽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让周围的女船夫都愣住了。江风仿佛瞬间静止，乌篷船的橹桨在水里晃了晃，荡开一圈圈涟漪。
凌月瑶像被雷劈了似的，猛地转回头，眼睛瞪得溜圆：“你说什么？”
一个男子要给她当护卫？这世界哪有男子做护卫的？寻常男子连远门都少出，更别说跟着女子跑江湖了。何况眼前这人弹指间震退柳三娘，实力深不可测，怎么会屈尊做护卫？
楚羽却像没看到她的震惊，自顾自道：“我看你骨骼惊奇，是块成大事的料。我给你当护卫，不要工钱，等你将来发达了，十倍还我就行。”
他特意加重“十倍”二字，面纱随着笑容起伏，透着股赖皮劲儿。
周围的女船夫炸开了锅：“这小子疯了？”“瑶丫头可是武徒中期，哪用得着男子护卫？”“怕不是想赖上瑶丫头吧？”
议论声像针似的扎过来，凌月瑶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气：“你胡闹什么！我不需要……”
“柳三娘不会善罢甘休。”楚羽打断她，语气坦然却带着笃定，“青阳城你待不下去了，去府城的路未必安全。有我在，能省不少麻烦。”
他压低声音，只有两人能听见：“而且，我知道你在找突破武师境的方法。跟着我，或许能给你指条明路。”
凌月瑶瞳孔猛地一缩。突破武师境的事，她只跟张婶提过，这人怎么会知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声音冷了下来，握紧怀里的布包——那里有偷来的清灵丹，是冲击武师境的关键。
“找个长期饭票。”楚羽摊手，一副无辜模样，“我一个男子在外漂泊不易，跟着你混口饭吃，等你成了大人物，赏我点银子，多划算。”
他说得理直气壮，脸皮之厚让见多识广的女船夫都看直了眼。
凌月瑶被堵得说不出话。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想起去府城的凶险，想起突破武师境的瓶颈……
“船要开了！走不走？”船夫不耐烦地催促。
凌月瑶咬了咬牙，看了眼楚羽，又看了看远方的江面，最终往旁边挪了半步，算是默许。
楚羽眼睛一亮，毫不客气地跟着跳上船，还冲船夫喊：“她的船钱我付了！”
凌月瑶瞪他一眼，别过脸看向江面，耳根却悄悄红了。
乌篷船缓缓驶离渡口，行至江心时，两岸的芦苇荡里突然射出两支弩箭，直奔凌月瑶面门！
“小心！”楚羽眼疾手快，拽着她往船舱里倒，弩箭擦着她的发梢钉在船板上，箭尾嗡嗡作响。
“是柳三娘的人！”凌月瑶反应极快，抄起船桨就要冲出去，却被楚羽按住肩膀。
“两个后天初期，离着三十丈藏在芦苇里，你出去就是活靶子。”楚羽语气平淡，指尖已捏起两颗石子，“看好了。”
话音未落，石子如流星般射向两岸芦苇荡。只听两声闷哼，芦苇丛里倒了两个黑影，再无声息。
凌月瑶看得目瞪口呆——她连人都没看清，楚羽竟已解决了威胁？
可还没等她缓过神，斜后方突然冲来一艘快船，船头站着个蒙面女子，手里的弯刀泛着冷光，竟是后天中期的实力！
“受死！”女子挥刀劈向船帆，想逼他们减速。
凌月瑶怒吼着举桨迎上，却被对方一刀震得虎口发麻，船桨脱手飞出。女子趁势一刀砍向她的脖颈，速度快得惊人！
楚羽正想出手，却见凌月瑶猛地侧身，弯刀虽没砍中要害，却在她锁骨处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瞬间喷涌而出，大半溅在了她左手的戒指上！
“呃！”凌月瑶痛呼一声，眼前一黑，竟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就在她的血染红戒指的刹那，那枚黑铁戒指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金光，一道清冷的女声在船舱里响起，带着跨越万古的沧桑：
“三百万年了……终于等到能让我苏醒的血脉……”
楚羽瞳孔骤缩。这声音绝非凡俗！他下意识地挡在凌月瑶身前，灵力运转到极致，警惕地盯着那枚悬浮在空中、金光越来越盛的戒指。
金光中渐渐凝聚出一道女子虚影，黑发如瀑，容颜绝世，虽只是灵体，却透着令人心悸的威压——那是远超后天、甚至先天境的气息！
“你是谁？”楚羽沉声喝问，指尖的石子已蓄势待发。
虚影缓缓睁眼，目光落在昏迷的凌月瑶身上，带着复杂的情绪，半晌才转向楚羽，淡淡道：“吾名玉清霜。至于你……倒是个有趣的小家伙，练气三层，却有先天之下无敌的战力。”
楚羽心头剧震。对方竟一眼看穿了他的底细！
而此时，面板上的天命值正以疯狂的速度暴涨——【+】【+】……眨眼间就突破了310万。
他死死盯着玉清霜的虚影，大脑飞速运转。这戒指里藏着的竟是个活了三百万年的修仙者？凌月瑶的身世，恐怕比他想的还要复杂。
“你想对她做什么？”楚羽的声音冷得像冰。无论如何，凌月瑶是他选定的“长期饭票”，绝不能出事。
玉清霜轻笑一声，虚影渐渐淡化，重新融入戒指：“放心，吾与她祖上有旧，只会护她。倒是你……若真想跟着她，就得快点变强了。”
金光散去，戒指恢复成普通的黑铁模样，静静躺在凌月瑶的手指上，只是那道伤口处的血液，正被戒指缓缓吸收，留下淡淡的金色纹路。
楚羽松了口气，额角却渗出冷汗。刚才那瞬间的威压，竟让他有种窒息感。这玉清霜，绝对是大宗师以上的存在！
他俯身查看凌月瑶的伤势，锁骨处的伤口竟已止住流血，隐隐有愈合的迹象。看来玉清霜没说谎，确实在护着她。
“有意思……”楚羽低声自语，看着面板上312万的天命值，嘴角勾起一抹兴奋的弧度，“这投资，越来越值了。”
他抱起昏迷的凌月瑶，走进船舱，用干净的布条简单包扎好她的伤口。江风穿过船篷，带着水汽的微凉，楚羽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有玉清霜这位“老古董”在，凌月瑶的逆袭之路怕是要加速了。而他这个“护卫”，也得抓紧时间提升实力才行。
毕竟，先天之下无敌，可不够看啊。
凌月瑶感觉自己坠入了一片温暖的光海。
没有疼痛，没有颠簸，只有裹着草木清香的暖意，像泡在母亲生前煮的药汤里。她挣扎着想睁开眼，却发现眼前不是乌篷船的船舱，而是片悬浮着星辰的虚空——脚下是流动的云絮，头顶是璀璨的星河，远处立着道模糊的身影，正背对着她望着星海。
“你是谁？”凌月瑶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带着孩童般的稚嫩。
那身影缓缓转身，露出张绝世容颜。黑发如瀑垂至脚踝，素白的长袍上绣着淡金色的云纹，眉眼间带着种看透世事的淡然，正是楚羽在船舱里见到的玉清霜。
“吾名玉清霜。”她的声音比在船舱里更清晰，像玉佩相击，“这里是你的精神空间，是你我意识交汇的地方。”
凌月瑶愣住了。精神空间？意识交汇？这些词她听都没听过。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还是熟悉的模样，只是胳膊上的伤口消失了，连常年练拳磨出的茧子都淡了些。
“你……你在我身体里？”她猛地想起昏迷前的画面——锁骨处的剧痛，喷涌的鲜血，还有那枚突然爆发出金光的戒指。
“算是吧。”玉清霜走到她面前，指尖轻轻点在她左手的戒指上。黑铁戒指在精神空间里泛着柔和的白光，“三百万年前，我将一缕残魂封在这枚‘锁灵戒’里，本是想等个合适的传人，没料到一睡就是这么久。”
三百万年？
凌月瑶的脑子嗡嗡作响。这数字太惊人了，她连想都不敢想。青阳城最老的寿星也不过活了一百二十岁，三百万年……简直像神话。
“你是……仙人吗？”她颤声问。在村里的话本里，只有仙人才有这么长的寿命。
玉清霜笑了笑，眼底闪过丝复杂的情绪：“曾经是。渡劫期修士，放在当年也算一号人物。”
渡劫期？凌月瑶听不懂，但“修士”两个字她隐约有印象——铁姑偶尔会提起，说那是比大宗师还要厉害的存在，能飞天遁地，移山填海。
“那你……为什么会在我的戒指里？这戒指是我娘留给我的。”
“你娘？”玉清霜的目光柔和了些，“应该是你娘的祖上。当年我遭人暗算，肉身被毁，只能靠这枚戒指续命，临终前将它托付给了最信任的后辈，嘱咐她若遇血脉纯净的后人，便将戒指传下去。”
她顿了顿，仔细打量着凌月瑶：“你的血脉很纯净，尤其是刚才那口心头血，含着股不屈的锐气，刚好冲开了戒指的封印。看来，你就是我等的人。”
凌月瑶还是懵的。她一个青阳城的普通武徒，怎么就成了仙人等了三百万年的传人？这比楚羽说要给她当护卫还要离谱。
“我……我不行的。”她下意识地后退，“我连武师境都没到，柳三娘都打不过……”
“无妨。”玉清霜抬手，精神空间里突然多出片悬浮的竹简，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我虽只剩残魂，实力不足全盛时期的亿万分之一，但教你突破武师、甚至先天境，还是绰绰有余。”
凌月瑶看着竹简上的字，只觉得头晕目眩——那些字像是活的，钻进她的脑子里，自动组成了套完整的功法，比她偷偷练的野路子不知精妙多少倍。
“这是……”
“《青冥诀》，我年轻时修炼的基础功法，虽不算顶尖，却最适合打根基。”玉清霜收回竹简，“从今天起，我教你修炼。等你实力足够了，自然能报仇，能让那些看不起你的人闭嘴。”
报仇……让那些人闭嘴……
凌月瑶的心脏猛地一跳。这正是她梦寐以求的。可她看着玉清霜，又想起了另一个人，犹豫着开口：“那……那个给我当护卫的男子……”
“你说楚羽？”玉清霜挑眉，眼底闪过丝促狭，“你这小姑娘，艳福不浅啊。”
凌月瑶的脸“腾”地红了，像被火烧似的：“不是的！他就是……就是莫名其妙要跟着我，我说不过他……”
“哦？”玉清霜饶有兴致地笑了，“一个练气三层的修仙者，放着逍遥日子不过，非要给你个武徒当护卫，还说不要工钱？”
凌月瑶更急了：“他说等我发达了十倍还他……”
“十倍还他？”玉清霜摇摇头，眼神变得深邃，“傻丫头，你以为他图你的钱？”
她抬手一挥，精神空间里浮现出楚羽的身影——正是他在船舱里抱着昏迷的凌月瑶，眼神警惕地盯着戒指，指尖捏着石子的模样。画面里的楚羽离得很近，呼吸几乎要拂过凌月瑶的脸颊。
“你看他的眼神。”玉清霜指着画面，“看似戒备，实则一直在护着你。而且……”
她放大画面，定格在楚羽的手背上——那里有层极淡的灵力波动，若不是她曾是渡劫修士，根本察觉不到。
“他在偷偷吸收你散逸的‘天命气’。”玉清霜解释道，“这气很玄妙，只有身负大气运的人才能产生，对修仙者来说是大补。你越强，他能吸收的就越多。”
凌月瑶愣住了。原来楚羽不是图她的钱，是图这个？可他明明实力那么强，为什么非要粘着她这个“弱者”？
“他实力比你强得多，却总想着靠近你，甚至刚才在船上，他明明能更早解决那个后天中期，却故意慢了半拍，让你流了血，好让我苏醒。”玉清霜的语气带着点玩味，“这小子，心思深得很。”
凌月瑶的脸更红了，心里却乱糟糟的。原来楚羽做了这么多？可他为什么要帮自己？就为了那什么“天命气”？
“不过你也别怕。”玉清霜拍了拍她的肩膀，“他虽有算计，却没害你之心。而且有他在，你去府城的路上能安全不少。”
她话锋一转，眼神变得严肃：“但你要记住，最终能靠的只有自己。我会教你修炼，楚羽能护你一时，却护不了你一世。这世道，终究是实力为尊。”
凌月瑶用力点头。她懂，从娘走的那天起她就懂了。
“好了，你该醒了。”玉清霜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回去后按《青冥诀》吐纳，我会在戒指里指导你。对了……”
她突然想起什么，补充道：“下次见了楚羽，别露馅。这小子精得很，让他继续跟着也无妨，说不定……他真是你的贵人呢？”
最后一句话带着戏谑，没等凌月瑶反应过来，精神空间就开始剧烈晃动。星辰隐去，云絮消散，凌月瑶感觉自己被一股力量推着往上浮，耳边传来熟悉的水声和楚羽的声音。
“醒了？”
凌月瑶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船舱的硬板床上，楚羽正坐在旁边，手里拿着块干粮，见她醒了，递过来一个水囊：“喝口水，刚烧开的。”
阳光透过船篷的缝隙照进来，落在他的白纱上，映出模糊的轮廓。凌月瑶看着他，想起玉清霜的话，脸颊又开始发烫，慌忙接过水囊，低下头不敢看他。
楚羽看着她泛红的耳根，眼底闪过丝笑意。面板上的天命值还在缓慢上涨，看来凌月瑶和玉清霜的交流，也能产生能量。
这“长期饭票”，果然没选错。
乌篷船继续在江面上行驶，载着各怀心思的两人，朝着风波渐起的府城驶去。而那枚静静躺在凌月瑶手指上的黑铁戒指，正悄悄散发着无人察觉的微光，像是在预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