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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阳光正烈,万里无云,帅府庭院中暑气蒸腾,连青石板都被晒得发烫。院中酒桌旁,杨景与岳胜正坐而对饮。一壶烈酒,几碟小菜,几分倦意,几分轻松。

岳胜举杯笑道:“六哥,边关无事,辽人龟缩不出,倒也太平了好些日子,你也该歇歇气了。”

杨景微微颔首,手中酒盏还未送入口,忽听得院外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下一刻,中军亲兵撩开门帘,满头热汗地快步上前禀报:“禀元帅京城奉旨钦差,已抵帅府门外!”

这一句话,如同一道闷雷当头炸响。杨景整个人一震,酒盏几乎滑落,脸色陡变,两眼顿时直了。阳光刺在他脸上,额角竟泛起了冷汗。

岳胜察觉异常,连忙起身,惊讶道:“六哥?出什么事了?”

杨景猛然回神,强作镇定地压下眼中慌意,硬生生挤出一句:“没什么……我这一路鞍马劳乏,头有点晕。”他一口干了杯中酒,随即将话锋一转,“快,整装,备鼓,迎钦差。”

二人迅速换上官服,杨景命令擂鼓聚将,一时间帅府前庭鼓声如雷,边关二十四将迅速披甲到齐,人人神色肃穆,不知何事突至。

杨景眼中掠过一丝阴影,简短道:“随我,营外迎钦差。”

众将无言,跟随元帅快步出营。盛夏午后,烈日照得天光晃眼,营门外尘土飞扬,数十名御林兵肃然立于军门之前,铠甲光亮,寒光逼人。

当中一匹高头战马,上坐一人。那人身形瘦高,肩膀溜得像被削去骨头,身形虽挺却毫无军人气势。三十出头年纪,焦黄的胡子稀稀拉拉挂在嘴边,长相本就猥琐,又偏偏眉眼吊斜,说话时舌头撇来撇去,一副油腔滑调的样子。

他穿得倒体面:绿缎方巾,绿缎开髦,腰间宽带鼓鼓囊囊,脚下一双抓地虎靴,肋下佩着一口亮光锃锃的剑。他怀中抱着一道明黄圣旨,却不见起身行礼,只在马上哼着小调,东张西望。

杨景走到近前,早看出此人气度轻佻、架子极大。他虽压着心中火气,仍是躬身一礼:“钦差在上,杨景迎接来迟,望乞恕罪。”

本该此时下马回礼的,那人却只是手一摆,毫不在意地吐出两个字:“罢了。”

边关二十四将脸色当场就变了,孟良暗骂一声:“狗才!”岳胜攥紧拳头,眼角直跳。谁不知道边将是拿命守疆?披星戴月、风雪交加;而这钦差一个油头粉面的人物,靠着圣旨就来耀武扬威,实在让人膈应。

杨景依旧沉着道:“钦差,此地非言语之所,请移步帅堂。”

对方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哼道:“头前带路。”

众将气得青筋直跳,却也只能低头行礼:“参见钦差。”

“免!”

一行人随钦差入内,途经军营,众士兵侧目而视,低语如风:“这人谁啊?”“就是他?也配为钦差?”“这架子比辽王还大。”

进了帅堂,杨景命人设香案,众将躬身跪下。堂中烈阳透过窗棂,映在地上,连空气都带着燥热的压迫感。

那人清清嗓子,尖声叫道:“杨郡马接旨!”

杨景心中忐忑,面色如霜,率众将叩拜:“吾皇万岁,万万岁!”

只听狄玉陶一字一句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宣边关大帅杨景即日回朝觐见,三关防务,由钦差狄玉陶暂代大帅之职钦此!”

此言一出,帅堂内仿佛骤然静寂,连呼吸都被压住。

孟良的眼珠滴溜溜直转,焦赞握拳咯吱作响,岳胜猛地抬头,死死看着杨景。众将心里全是一个念头:这钦差上位,分明是为“谢金吾”一案翻旧账!

杨景心中已然明白,这道旨意不是褒赏,而是调审。他不怕赴死,只怕牵连了焦孟二弟。此时此刻,他只想立刻离营,以免更多麻烦生变。

他沉声拱手:“末将领旨,容我与众将辞行,立即交印。”

“速速动身。”狄玉陶语气不耐。

杨景目光扫过二十四将,眼中一片沉痛与不舍:“诸位将军,本帅奉旨回朝,边防安危,望你等共守,保我宋室无忧。”

他将大印双手奉出,狄玉陶接过,得意地往帅位一坐,一言不发。

众将虽列于堂前,心早已随杨景去了门外。岳胜心神不定,不时望向帐门,心里只盼着能送六哥一程。狄玉陶心知肚明,却偏偏装傻不开口,似要立威。

此时,杨景已回到卧房,命亲兵将随身兵书、私物、路资打好包袱,挂在战马背上。他披上轻甲,整好行装,目光冷静如水,沉着得几乎没有一丝波澜。

几名老兵跟上来,眼圈泛红:“郡马爷,您……真要走了?”

“这就起身。”

“将士们还未送您……”

“无须相送。”杨景顿了一下,淡然一笑,“咱后会有期。”

说完,他翻身上马,冲众人抱拳一礼,勒马扬鞭,马蹄飞溅尘土,在正午烈阳下扬长而去。那一身铁甲、一骑孤影,很快消失在营门外。

热浪升腾,尘土漫天,那些留在帅府门口的兵卒,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像是被风沙和阳光钉死在了地面上。他们知道这一去,谁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杨元帅了。

正午烈阳高照,草木焦黄。杨景一人快马加鞭,自边关营中直往京路奔去。他心里只想快点离开,趁众将还未反应过来,悄然离开,免得岳胜他们纠缠,更怕焦孟二人一意孤行,随行惹祸。他一口气跑出二十多里,汗水浸透了内甲,也没敢停歇。

这时,他勒住马缰,回头一望,远远地山道空无一人。他这才松了口气,心想:“没追上来就好……只要不牵连兄弟,委屈点我一个人扛着也就罢了。”

刚松了神,一阵马蹄如雷轰然踏响。他猛一回头,只见身后尘土飞扬,竟有一群人快马奔来。再定睛一看,最前头正是岳胜,身后跟着杨兴、岑林、柴干等边关大将,二十几人俱在,只少孟良、焦赞二人。

杨景一愣,知道躲不过了,只得翻身下马。

岳胜冲在最前,马未停稳人已翻身跃下,一把握住杨景的双手:“六哥,你怎么一句话不说就走了?叫我们兄弟好一顿追,差点追丢了!”

杨景苦笑道:“你们各有要务,留在边关辅佐新帅,不必送我。”

“我和狄元帅打了招呼,他还算识大体,准我们兄弟半个时辰,说是替你饯行。哪成想你竟偷偷跑了,连杯酒都不给我们留。”岳胜神情激动,眼中微泛红。

其余众将也都纷纷下马围拢:“六哥,调你回京是何事?军中众人都在议论。”

“我也不知。”杨景语气轻缓,神色却沉了几分,“到了京中,自会明了。”

岳胜眼里多了一层忧虑:“六哥,不管京中如何,我们不放心,若你有事,传个信来便是。”

杨景点点头,目光扫过众人,语气郑重:“贤弟们,边防重地,不可松懈。还望你们日后多加照应,尤其焦、孟二弟,性情急躁,容易惹事,还要你们多担着点。”

岳胜郑重道:“记下了。六哥,咱们兄弟不是话多,只盼你此去一路平安。”

众人还欲再送,杨景抬手止住:“不能再走了,回去晚了,新帅要怪罪。”

“怕什么?”柴干笑道,“我们都在这,法不责众。他新来乍到,正得拿我们示好,不敢乱来。”

说笑间,兄弟们又送了他五六里地。直到一处山环道转角,杨景停下马来,扭头望着他们:“别再送了,回去吧。”

众将久久站在原地,望着他骑影缓缓远去,直到那一抹熟悉的背影被山坡遮住,再也看不见了,这才默默转身,各自翻身上马,一言不发地回了营。

杨景独行山道,前路苍苍,松林荫浓。忽然,林中奔出两骑,横马拦住去路。他一惊,下意识握住佩剑,定睛一看,却是孟良与焦赞。

“六哥!”孟良率先喊道,声音透着委屈又欢喜,“我们俩来了!”

杨景心头一震,随即恍然:“怪不得刚才不见你们,原来躲在这等着。”他拉紧缰绳,语气有些沉:“你们来做什么?”

“送你啊。”焦赞撇嘴一笑,“六哥,我们要陪你到京城。”

这话一出,杨景脑中“嗡”地一声,脸色登时变了。他心知眼前这俩兄弟一旦进京,那谢金吾之事定会被扯出来,纸包不住火,到时候三人一个都跑不了。

“二位兄弟,边关事务繁重,不能轻离,你们快回去吧。”

“你知道调你进京是为了什么?”孟良盯着他问。

“我不知道。”

“哼,假装糊涂!”孟良咬牙道,“是为谢金吾那件事。这事是我出的主意,老焦动的手,真要论罪也该是我们。你回京有什么好?人家要杀你祭旗,找个替死鬼罢了。”

焦赞也凑上来:“不如这样,咱们回头干掉狄玉陶,六哥你登高一呼,我们帮你当皇上你当皇上,我们当王爷,多痛快!”

杨景听罢,脸上没什么波澜,心里却忍不住一笑:这孟、焦二人还是老样子,心是热的,脑袋却乱。但此时若不将他们劝回,后患无穷。他暗自思忖几息,忽然换上怒色,冷声喝道:

“胡说八道!我调京是升职,你们凭什么乱猜?你们若真为我好,就该守在边关辅佐新帅,而不是在这添乱!”

孟良眼睛一瞪:“你真糊涂啊!谢金吾是我们杀的,是为老太君报仇,是为你杨家出气,哪能让你一个人去送死?”

“你们是害我!”杨景冷声打断,忽然提气拔剑,往地上一划,一道深痕顿现,他翻开袍角,用剑割下一块衣襟,扔在那道痕前。

“你们要是不听我的,就别认我这个兄弟。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割袍断义、划地绝交,再无瓜葛!”

孟良气得脸都红了,怒吼道:“姓杨的,你真行啊!我们千里送你,被你骂成贼!你家门楼高,我们还真配不上你了。”

焦赞一甩缰绳:“走!哥俩活得好好的,谁稀罕巴结他?回头还得说我们结党谋反,干脆脱干净!”

孟良与焦赞翻身上马,扭头便走,快马奔出数十步,蹄声滚滚,尘土飞扬。焦赞猛地勒马站住,转头又看了一眼来路,眼中神色复杂:“他就真跟我们断交了?”

孟良咬牙不语,脸上却透着隐忍的火气。他紧了紧缰绳,低声道:“不对!六哥不是这等薄情寡义之人。他素来宽厚待人,从来是替兄弟扛事,从不扔下人不管。今天骂我们骂得那么绝,反倒不正常……啊,我明白了!”

焦赞一愣:“你明白什么?”

“他是怕我们跟着惹祸,故意激我们回去。他这是用激将法啊!”孟良说着,两眼亮了,“怕我们拖累他,才故意把话说绝,想把我们劝回去。”

焦赞眼一瞪,猛然反应过来:“走!回去问新元帅,他要是说六哥是升官,我们就不管;若是有事,咱就再想办法。”

“要是他不说呢?”

“哼,”孟良嘴角一挑,冷笑一声,“我自有法子让他说。”

两人策马回头,鞭影如风,扬尘卷土。不多时,已奔回边关。刚进城门,忽听“砰”的一声炮响,震得地面都抖了一下。

焦赞警觉地坐直了身:“哪儿发兵了?”

孟良皱眉扫了一眼街道:“不是战阵,炮声不是急报像是……法场的追魂炮。”

话未落,又是一声沉闷的炸响在城中炸起,火药味隐隐随风而来。

“放追魂炮!这不是演习,是真要杀人。”孟良心头一沉,猛一催马,“快!看看是谁!”

两人顺着炮声方向奔去,不多时便抵达帅府前广场。只见人群围了一大圈,中军旗竖在正中,法场已临时搭好,土桩上绑着一人,桩前插着“军纪如山”四字旗号。

众人站得远,桩上的人被蒙着面,绑得死死的,看不出是谁,只见军法兵士列阵两侧,杀气腾腾,场面压抑沉闷。

孟良跨马而下,大喝一声:“让开!谁在行刑?”

众军士一听声音,赶忙闪开,一个认出他们身份的军士低声道:“孟二爷、焦三爷……是岳副帅。”

“谁?!”焦赞猛地扑上前,一把扯开绑在桩上的黑布。

岳胜的脸顿时显露出来,脸色略显苍白,神情却平静如水,望见他们二人,苦笑着叹了口气:“你们还是来了。”

孟良扑到跟前:“大哥,你犯了什么事?怎么就要杀你?”

岳胜低声道:“方才我们去送六哥,狄元帅允我们半个时辰,可回来误了三卯。他说我为副元帅,当以身作则,杀一儆百。”

焦赞大怒:“他怎么不杀别人?偏偏拿你开刀?”

“他说其余战将初犯可恕,我职位在上,不能留情。”岳胜苦笑,“他说得冠冕堂皇。”

孟良气得脸通红,咬牙切齿:“去他娘的冠冕堂皇!他狄玉陶算个什么玩意?老子我在黄土坡血战韩昌时,他还在京里学走路呢!我管他狗屁元帅,我给你松绑!”

“兄弟,不可胡来!”岳胜一声厉喝,“没有帅令,私自松绑是抗军纪!你们若动手,就是反叛。”

焦赞火气蹿起:“大哥你真要守规矩守到死?!”

“我将兵权交给他了,从今日起他就是元帅。他不发令,我不能脱身。”

孟良冷笑:“非得他亲口发话才行?好,那我们现在就让他说。”

两人转身就走,冲到帅堂门口,喝令守兵:“快去通传,就说孟二爷、焦三爷回来了,要见他!”

守兵一听是他们两个,吓得不敢怠慢,赶紧进去通报。

不多时,堂中传出话来:“元帅有请。”

孟良一听乐了:“你看看,他这人就是贱骨头,软的欺硬的怕。我们兄弟一回来,他倒有请了。大哥是讲规矩讲情面,他却拿枪杆子做人。好啊,这回看咱怎么跟他算。”

焦赞低声附和:“进去可别给他好脸。”

孟、焦二人迈步入堂,腰杆笔直,眼神森冷,风尘未拂,一身杀气未散,踏入帅堂,步步铿锵如鼓。

帅堂内气氛沉闷得几乎能掐出水来。狄玉陶正坐在主位上,满脸傲气地训着众将,声音尖厉刺耳,吐沫星子横飞。堂中两列将官,一个个垂首站立,岑林、柴干、郎千、郎万、杨兴等人,全都低着脑袋,连呼吸都不敢出声。堂外的阳光照进来,照在他们的铠甲上,映出一层惨白的冷光。

狄玉陶讲得唾沫直冒,仍在絮絮叨叨:“军纪不可乱!边关久无整肃,今日若不立威,他日谁还听我号令?岳副帅违令误卯,斩首示众,方可正军心”

话音未落,忽听“嗵嗵”两声沉重的脚步声由远而近,震得堂中尘灰直颤。门帘被风猛地掀开,孟良、焦赞大步闯入,浑身风尘、脸色如铁,连礼都没打。

“狄元帅,我们回来了。”孟良沉声开口,声音低沉、压抑,却如刀锋一般割破空气。

堂中立刻安静下来。狄玉陶抬起头,看见这两张黑黢黢的大花脸,心头一紧。那双眼睛凶狠、直白,像两团燃着火的炭。

他强压下心慌,神色勉强镇定,语调软了几分:“二位将军,上哪去了?”

“送六哥去了。”焦赞的声音不大,却透着股冷劲。

“原来如此,”狄玉陶笑笑,伸手虚抬,“两位将军辛苦了,请两厢站立。”

孟良淡淡地道:“我们误了卯时。”

“无妨,本帅不怪。”

“我们俩是在岳胜之后回来的。”

“那也没事。”

孟良眯起眼,缓缓问:“岳胜比我们早回来,怎么还被绑在法场?”

狄玉陶脸上的笑意一僵,语气却依然装得平淡:“岳胜身为副元帅,误卯乃大不敬之罪。军中无私情,理应斩首。你们是战将,功劳在身,下不为例。”

焦赞冷哼一声,粗声道:“狄元帅,这边关军纪什么时候换了新本子?原来是你来改的?”

狄玉陶眼神一冷,压着火气:“焦将军说笑了,军规自有定数,本帅不过照例执法。”

孟良冷笑了一下,抬起头来,语气讥讽:“行,既然元帅明察秋毫,那我们两个也替岳副帅求个情,把人放了吧。”

“不行。”狄玉陶脸上已经挂不住那层虚假的笑。

孟良眯眼,声音也低了下去:“放了吧。”

“刚才众将都为他求情,本帅一例不准。”

孟良目光渐冷,双拳绷紧:“连我们求情也不行?”

狄玉陶斜着眼看他:“军法如山,不容徇私。”

焦赞冷笑,拍了拍腰间的刀柄:“姓狄的,真当我们边关兄弟都怕你这口‘军法’?你一个新来的,仗着圣旨装威风,在这装样子给谁看?”

“孟、焦二将军!”狄玉陶声音陡高,“你们这是何意?要造反吗?”

孟良眸中怒火一闪,猛地上前一步,冷笑道:“造反?笑话!狄玉陶,你还真配我们反你?我镇守边关多年,打过多少仗,身上几百道伤疤,六哥也得敬我们三分。你来一日,便要杀副帅立威?你这威,可立得太快了!”

“放肆!”狄玉陶拍案而起,“岳胜违纪,理应”

“闭嘴!”孟良怒吼一声,声音如雷,震得堂上香案乱颤。

他一步跨上前,一把揪住狄玉陶的衣领,把人扯得险些摔倒,目光如刀,贴着他脸问:“姓狄的,说实话六哥为什么被调回京?谁让你来当元帅?”

狄玉陶脸色刷白,嘴唇直哆嗦:“这……这……”

“说不说?”孟良猛地拔出板斧,斧刃一亮,寒光映得狄玉陶脖颈发凉,“不说,我这斧子就先削你一个头!”

焦赞也同时亮出佩刀,刀身嗡鸣,刀尖贴在狄玉陶胸口:“快说!”

狄玉陶腿一软,几乎跪下,声音都变了:“我说,我说!”

孟良怒喝:“快说清楚!”

狄玉陶浑身发抖,语如连珠:“新科状元谢金吾……被杀!我恩师王强说,是杨景杨景下的手。皇上震怒,命我暂领三关,将杨郡马调回京问罪。圣上怕边关兵将反叛,所以让我先稳住军心,再押人回京”

“什么?!”孟良怒声如雷,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谁说六哥杀的?”

“王强说……墙上留有诗句,是杨郡马手笔,万岁震怒”

“诗句?”孟良嗓音都变了,双手青筋暴起,满脸通红,怒得几乎咬碎牙关,“就凭几句诗?!”

焦赞也怒吼:“他们污蔑六哥!定是有人在京中设局!”

孟良的怒火已到顶点,一脚踢翻桌案,酒水泼洒一地,劈头喝道:“弟兄们!六哥若被押入京中,活不了!现在圣旨是假,杀令是真!”

焦赞双手提刀,大喊:“救六哥去!”

帅堂里,原本低着头的众将全都猛然抬起眼,岑林、柴干、郎千、杨兴齐齐怒喝:“救六哥!”

喊声震天。堂外阳光刺眼,旌旗猎猎,风卷尘沙。

那一刻,边关营中的气息变了

血与火的味道再次充满空气。

孟良提起板斧,焦赞提刀在侧,两人并肩立于堂前,眼中杀意已起。孟良低声咬牙道:“若迟一刻,六哥命休矣。今日,不管刀山火海天高地厚咱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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