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坛书屋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战火漫卷的凤凰山前,乱石嶙峋,血尘未散。山道中央,石英跨马如雕,银锤寒光闪动,猛然高举,暴喝一声:“接锤!”

话音未落,双锤如流星陨落,带着狂风与雷霆之势,一前一后直砸林文豹头顶。

林文豹策马立于阵前,眼角扫过这少年将军,嘴角泛起一丝讥诮。他不信这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有何能耐,怒吼一声,双手紧握长刀,猛地举起正面迎击。

“当啷!当啷!”

锤刀交撞之声宛如晴空霹雳,震得四野草木低伏,山林中群鸟惊飞。

林文豹的刀硬是挡住了双锤,却也瞬间付出代价。双臂仿佛被雷电贯穿,剧痛蔓延至骨髓,手中刀几乎脱手而飞。他脑中嗡嗡作响,眼前一黑,身子在马上剧烈晃动,竟几乎要栽下马去。

他强忍着翻江倒海的晕眩,咬牙死撑,手臂发麻如枯木,却不肯服输。

石英冷眼观之,心中却已暗惊。他自幼随父习武,锤法刚猛霸道,出手从不留情,纵是山中猛兽,也不过一锤之命。但这林文豹竟生生扛下了双锤齐落?少年眼神微沉,脑中一转念:砸不死,那便压死他。

他不再撤锤,而是借力下压,双锤沉如泰岳,死死压住林文豹刀身,双臂青筋暴起,浑身力气灌注臂膀之上。

林文豹只觉仿佛两座大山压在胸口,呼吸骤窒,胸膛像被烈火灼烧。耳边轰鸣如雷,心跳失序,眼前已开始模糊。他再也撑不住,喉咙一甜,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洒落甲胄之上,赫然惊心。

这时二马错镫交错而出,石英顺势跃开两丈有余,拨马回身观望。

只见林文豹歪歪扭扭地坐在马上,摇晃着抹去唇角血迹,嘴里仍强撑着喊道:“哎呀,好厉害!”说罢一拉缰绳,狼狈逃入山林。

石英远远望着,目光中掠过一抹冷意。未死?不急,迟早再取你命来。

而那索天启见主将败走,顿时魂飞天外,连一招都没出,调头便逃。

“将是兵之胆,兵是将之威。”此话果然不虚。林文豹一退,南唐军队瞬间崩散,旗帜乱倒,兵卒弃甲溃逃,如鸟兽散。

扬子关军将乘胜追击,铁蹄踏裂山道,战刀飞舞,喊杀连天。南唐兵卒奔逃不及,腿快的勉强逃命,腿慢的尽数死于刀下。有人被踏为肉泥,有人抱头哀嚎,有人带伤匍匐在地,满地的哀嚎与残肢,构成一幅末日景象。

郁生香策马前行,望着遍地死伤,眉头紧锁。她挥手命令:“能救的抬走,别让他们死得太难看。”

战场血腥未干,扬子关大军分兵三路,直插凤凰山深处。

不多时,已至梧桐谷外。守谷口的敌兵早已溃散不见,只剩滚木、巨石、枯枝堆成的封锁死障。

肖引凤环顾地形,沉声道:“开路!”

军卒立刻行动,抬石挪木,挥斧劈枝,汗水泥浆交织,终于将谷口劈出一道豁口。

“我先进去!”曹金山一马当先冲进谷中。山谷内幽深寂静,荒草摇曳,他一边奔行一边高呼:“郑王千岁!杨家将军!你们在哪儿?”

忽听一块山石后传来低声问道:“谁?干什么的?”

“我是曹金山,你是谁?”

“哎呀!师弟,是我呀!可想死愚兄了!”

说话的正是郑印,他从山石后踉跄站起,满身尘土,脸色灰黄,浑身带血。

曹金山一见他这模样,又惊又喜,急忙下马,扶着郑印臂膀:“师兄你受苦了!其他几位呢?”

郑印苦笑,摇摇头:“死不了,撑过来了。唉,昨天的事……怪我。杨将军不让我进山口,我偏不听,结果中了敌人的埋伏。”

“山道只有一条,头上全是弓箭手,我们冲了五次,冲不上去,战马也伤了。到了晚上,杨大郎让我们砍树垒墙,搭了个窝棚,一夜都不敢睡。今儿头晌又杀了一阵,人都快撑不住了。正愁怎么出去,结果你们来了!”

这时,肖引凤与郁生香也策马入谷,下马上前问候。郑印咧开嘴笑了:“我还活着,算命大。”

他忽然回头大喊:“三位杨将军快出来,我们得救啦!”

不多时,石屋中传来脚步声,杨大郎、杨二郎、杨三郎纷纷奔出,满脸震惊与欣喜。见到众人后,三人立即行礼:“多谢肖小姐救命之恩!”

肖引凤却摇头道:“我不敢居功,这是曹将军一力请援,是他救了你们。”

杨三郎问道:“不知是哪位曹将军?”

曹金山微笑答道:“是家父曹彬。”

众人一听皆惊,纷纷向外迎去。果然,山口处曹彬正缓步而来,银甲风尘,神情威重。

四将齐声施礼:“曹侯爷一向可好?小侄等这厢有礼了!”

山风呼啸,血腥的气味仍在空气中弥漫。梧桐谷的浓烟尚未散尽,烧焦的木头气息与泥土混杂,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重。曹彬上前一步,神色肃然,伸手将几位年轻将领一一扶起。

“免礼,”他语气沉稳,却带着温度,“这一战皆是同袍之义,不必多礼。快去谢石侯之子石英将军。”

众人随即上前,齐声拱手:“石将军,多谢你救了我们。”

石英一身血甲,锤上尚有未干的血迹,他翻身下马,神色平淡,拱手还礼:“几位兄长,何必多言。我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们能脱险,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他抬眼看向远处的山林,眉头微蹙,“听闻还有两位老将被掳,不知身在何处,咱们得即刻去寻。”

曹彬与众人对视一眼,皆点头称是。

一行人分头搜山,很快找到林文豹的临时行营。残旗破帐,血迹斑斑,火堆中还冒着余烟。石英弯腰拾起一支断箭,拂去箭羽上的灰烬,眼神冰冷。

“空的。”曹金山从营后走出,拖着一个受伤的南唐兵。那兵浑身是血,瑟瑟发抖,被押到曹彬面前。

“人呢?”曹彬冷声问。

那兵颤声道:“刚……刚才索天启回来了,同花元帅父女一道,将那两位老将打入木笼囚车,押往寿州去了。”

肖引凤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怒火烧透眼底。她翻身上马,厉声喝道:“快追!”

一行人马未及出凤凰山,山风中忽传铁蹄杂乱。前方山道上,尘烟滚滚,约两百余南唐残兵押着囚车缓缓行进,旗帜低垂,显得狼狈。

“拦住他们!”

号角响起,扬子关兵卒潮水般冲上,顷刻将南唐残军团团围住。

肖引凤、石英、曹金山三人策马到阵前。只见囚车之侧,花庆祥与女儿花解玉、以及索天启押阵而立。木笼中,肖升与郁文两位老将披发蒙尘,神情憔悴。

肖引凤望着花庆祥,强自压下怒气,声音发颤:“花老元帅,看在当年你与我父并守扬子关的情分上,我劝你一句别再错下去了。你真舍得用我父与郁将军去换你那场虚幻的富贵?再看看你的处境,林文豹已败逃,你还要执迷不悟?”

花庆祥面无表情,但那目光深处,闪过一丝犹豫与苦涩。他心中明白:三元帅中,二人已归宋,军心早变,自己孤掌难鸣。可他已背叛至此,再回头,只会成为叛徒中的笑柄。

“丫头,不必多言,”他咬牙,声音嘶哑,“你我如今是敌,不是旧友。若真有本事,就来较量吧!”

“老人家,我尊您为前辈,不忍与您交手,”肖引凤握缰的手发抖,眼中尽是悲怆,“我只是替您想,若您死在此地,不但身败名裂,连花家数代忠勇都毁了。”

两人言语僵持,空气里的火药味越发浓烈。石英在后早已耐不住,银锤在阳光下闪烁寒光,他一策马冲上,声音冷得像冰:“肖元帅,请回!这等顽石,不必再劝。我来收拾他。”

他回头看了花庆祥一眼,神色锋利:“姓花的,到这一步还不明白?放下囚车,下马受缚,还能留你一条命。”

花庆祥狞笑,满脸铁青:“小娃娃,你少拿大话吓我!”

石英目光冷峻,语气平静:“我只说一遍。你若能接我一锤,我让你带着囚车走;若接不下,你自己抹脖子省事。”

“哈哈!好大的口气!你是哪路英雄?”

“石守信之子石英。”

花庆祥脸色微变,目光落在那对巨锤上,心中虽惧,却强作镇定。他狠狠一吸气,催马抡刀,一声怒吼,刀光似匹练闪下。

石英迎面不避,左锤由下而上崩出,气势如雷霆炸响

“当!”

巨响震得山林回荡,火星四溅。花庆祥只觉虎口剧痛,掌中刀柄一空,那口重刀竟被震飞,划破长空,旋转着直插山林,落在树杈上“当啷”一声,再也掉不下来。

花庆祥面色惨白,连退两步,心神皆乱。石英右锤疾出,风声呼啸,直奔花庆祥太阳穴。那一锤若中,定要脑浆迸裂。

危急间,花庆祥本能地滚鞍落马,泥土溅起,他几乎是贴地翻滚,才堪堪避过。那锤贴着头顶呼啸而过,带出一股灼热气流。

花庆祥刚要起身,宋军已冲至,挠钩齐出,将他扯倒在地。曹金山飞身跃下,几步上前,一脚踏住他肩头,将他捆缚。

花解玉见父被擒,脸色惨白如雪,厉声喊:“爹!”泪眼中闪出决绝,她催马冲出,绣绒刀映着阳光,直劈石英。

石英抬眼望她,嘴角微微一勾:“姑娘,放手吧。”

“当!”

锤刀交击,火光飞溅。花解玉只觉虎口剧震,刀脱手飞出。石英冷笑:“这点本事,也敢上阵?真丢练武人的脸。”

花解玉面如死灰,泪水模糊了双眼。她的声音嘶哑:“打不过,骂也无用……爹被擒,家破无望,不如死了干净。”

她抽出佩剑,银光一闪,压在雪白的颈侧。

“爹爹!女儿救不了您,只能先走一步了!”

寒光将落

“嗖!啪!”

一粒碎石疾飞,正打在她手背上。花解玉痛呼一声,剑脱手落地,叮当作响。

她怔怔抬头,只见曹金山立在马前,冷冷地看着她,手中还残留甩石的姿势。

花解玉泪如雨下,几乎嘶声喊道:“我欲生不能,欲死也不行吗?你们还要怎样折辱于我!”

曹金山沉默不语,背后忽传一声低沉却熟悉的嗓音:“贤侄女,莫要寻短见,我有话,要与你父女相商。”

花解玉听得声音,猛然回身,只见一位身披战甲、满脸风尘的老将从人群中走出,眉宇间尽是沧桑与慈意,正是久未谋面的肖升。她惊呼出声,几近失声:“是你……元帅?宋将……宋将已经救出囚车之人,那……索天启呢?”

她目光如炬扫视四周,唯独不见索天启的踪影。

索天启,早已趁乱逃脱。

原来,就在石英与花庆祥争执之际,杨家兄弟与郑印猛冲南唐军阵,铁骑如风,直斩敌列,砸碎囚车,救出肖升与郁文。铁链崩断之声未息,肖升已然翻身上马,顾不得喘息,便奔赴前阵,心中所挂,正是花氏父女的安危。

他头发散乱、满面泥尘,一边抚整发髻,一边快步走来:“贤侄女,莫急。我与你父亲,还有些旧事未说清楚,等说透了,你想死也还来得及,天光还长着哩。”

花解玉冷笑一声,眼中却盈着泪光:“说什么?我们父女落到这地步,还能讲什么?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随你们处置便是!”

肖升叹息一声,唤来肖引凤与郁生香看护花解玉,随即与郁文耳语几句,而后正色走向花庆祥。

“花贤弟,”他语气低沉而诚恳,“当年你我共饮马革裹尸之酒,换心为誓,如今竟成敌对,实令人唏嘘。回想旧日,心中难安。”

花庆祥冷然答道:“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往昔之事,已成过眼云烟。今日南北对阵,各为其主,无需再提。”

肖升一笑,却无怒意:“我知你心如顽石,可情谊非一朝一夕所塑。实不相瞒,当初我也是忠于李后主之人。可白莲圣母一番话点醒梦中人李后主荒淫无道,纵容奸佞,听信妖道于洪妄兴刀兵,祸国殃民。而宋主明圣宽仁,洪福齐天。我思及此,方下决心改旗易帜,由郁贤弟引荐归顺大宋。这叫‘大将保明主,俊鸟登高枝’。”

他顿了顿,眼神落在花庆祥身上:“本想着咱们三兄弟还能共事一堂,哪知你却先一步走入这死局。如今为时未晚,回头是岸。你年纪已大,生死或可置之度外,可你女儿年方二八,难道你真要拖她下地狱?还有你夫人、部属,岂能全都陪你赴死?何苦呢?”

花庆祥闻言,默然低头。他的手在颤,牙齿在咬,心中却如惊雷炸响:是啊,大宋英才如林、兵强马壮,南唐政局腐烂,迟早倾覆。肖升早看明白,而自己却固执至今,如今兵败被擒,何谈节操?若再投降,岂不落人口实,成了贪生怕死之徒?

沉思良久,他终究抬头:“肖升,莫劝了。我败了,就该伏罪。若你还念及旧情,便放我妻女一条生路。我死也瞑目。”

肖升摇头:“贤弟此言差矣!你若愿归顺,我当为你引荐。若不愿,我可放你退隐,不做交兵之人。你我皆未受宋皇封爵,如今仍是旧交,尚有自决之权。将来若我封爵在身,便不得再擅自为你开脱。机会难得,切莫错过。”

说罢,他转向郁文:“贤弟,快给花将军松绑,若他去,我不拦。”

郁文快步上前,满脸诚意:“花贤弟,当年营中确有龃龉,今日俱往矣。我等愿化干戈为玉帛,祝你安然归隐。你女儿聪慧贤良,不应受你连累。”

说罢动手解绳。

花庆祥神情羞愧,目光复杂,正欲开口,忽听耳边传来急促马蹄声。花解玉早已翻身下马,奔至父亲身边:“爹,走吧!事已至此,走远些,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花庆祥一把握住她的手,声音低哑而哽咽:“孩子,爹错了。你两位伯父才是真正的忠臣良将。我们不能再走。”

他猛地转身,“扑通”一声跪倒在肖升与郁文面前:“二位兄长,不计前嫌,既救我性命,又放我自由,使我父女不至尸骨无存,大恩大德,铭记五内。但……我不能走。我是你们俘虏,岂可擅离?若你们信得过我,我愿领罪归顺,大宋营中牵马坠镫,听候差遣。只愿能留得一线生机,报此再生之恩。”

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肖升眼眶也湿了,伸手将他扶起:“贤弟,你早该如此!我与郁文愿为你作保,保你忠心不二。”

三人把臂而立,情深意重。四周众将目睹此情,皆肃然起敬,纷纷趋前施礼。

肖引凤上前一拱手:“此番能败林文豹,救下二位伯父,还得多谢石英与太原侯曹老将军出力。快些上前,拜见曹侯爷。”

三人整了整盔甲与袍服,步至前阵,向曹彬躬身一礼:“曹侯爷,我们投降来迟,罪责难逃,唯愿老将军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以求一线宽宥。”

曹彬骑在马上,望着前方三位老将拱手施礼,连忙翻身下马,急步迎上前去,拱手还礼。“曹某不敢当!三位将军深明大义,献关归宋,实为国之幸、民之幸。等我回寿州,必当奏明圣上,三位功劳卓着,定有封赏!”

肖升见礼后转身握住石英的手,满面感激:“石将军,你救的不仅是我肖升的性命,更救了全城数万百姓,老夫铭感五内。”

石英大咧咧一笑,脸上沾着尘土与血迹:“元帅言重了。我哪敢邀功?此地风大血腥,等回扬子关再请我吃顿牛肉大饼,也就两清了!”

众人哄然一笑,尘霾中多了几分温暖。

副将们留下打扫战场,众人带着花庆祥父女、俘虏兵将与战马兵器返回扬子关。一路上人马列阵,城头军旗翻飞,百姓簇拥夹道相迎,一时间锣鼓震天、鞭炮齐鸣,仿佛重获新生的城市在宣告胜利的归来。

花庆祥一路沉默,直到行至半道,看见女儿骑马走在前方,神情清冷,双目中仍带着几分未褪的悲意。他心中一动,侧头对曹彬低声说道:“老侯爷,扬子关三女将,两个都许了人,唯我家解玉尚未婚配。将来若有良人,烦请侯爷为我女儿留意一二。”

曹彬笑得眼角皱纹绽放:“贤侄女英姿不凡,将来必嫁个好人家。放心吧,这事包在我身上,一定挑个称心如意的。”

二人相视一笑,一场刀光血影的生死劫难,在这轻松对话中,悄然画上了句号。

后来的事情众所皆知,花解玉嫁给了杨家将中的四郎杨延辉,成为一段佳话。

当日傍晚,三位老元帅的家眷各自返回府中。她们在这场惊心动魄的危局中早已心力交瘁,如今终于可以安然回家,一个个红着眼圈,扶着门框才敢踏入熟悉的厅堂。

帅堂内,战甲褪去,衣袍整肃。众将齐聚一堂,互相见礼后分宾主落座。酒菜上桌,牛肉炖得酥烂,热气氤氲,菜香扑鼻。战后第一顿胜利宴,众人举杯痛饮,气氛热烈欢畅。

酒至半酣,肖升举杯对曹彬道:“老侯爷,如今扬子关归宋,我们老哥仨罪责难逃,欲带着儿女亲自到前敌面见圣上,请罪听命,若能留用,愿赴汤蹈火,以报大宋之恩。至于关城,请您留下几位将官镇守为宜。”

曹彬略一沉吟,心中暗赞。肖升此举可谓进退得体,既主动请罪,又不抢功邀宠,是真正的明理之人。他放下酒杯说道:“三位元帅不必多虑。我主是马上英主,向来敬贤礼士,定会接纳尔等归顺。目前扬子关既已安定,需得稳守以防变局,三位就暂时镇守于此,待圣命降下再做安排。”

肖升闻言,拱手为礼:“既然如此,我们遵命便是。但我三人之女,自愿随军到寿州,请命效劳,一则请罪,二来略表心意。”

一旁郑印早就按捺不住,哈哈一笑:“这可太好了!军中早有女将,我娘不就是女元帅?如今多几位姑娘英才,太妙了!”他话锋一转,眼角余光望向肖引凤,后者红着脸低头点头。

众人会意,皆笑。

曹彬点头道:“如此,明日就出发。”

忽听郁金豹开口:“我也要去寿州!”

话音刚落,曹金山便站起身来:“不行!你兄妹二人一个也不能走,家中二老无人照料。”

郁金豹反唇相讥:“我爹还有兄弟子侄;肖伯父、花三叔没儿子,他们就该被丢下不管吗?”

“话不能这么讲。”曹金山眉头紧皱。

“你不是也独根苗吗?郑少王、石英不也就一个人?”

曹金山一时语塞。郁文笑着摆手:“金山,让他去吧。”

“是……”曹金山低声应下。

一场热闹直到夜半三更才散。天未亮,城中已忙作一团。杨家五百子弟兵早已整装待发,盔明甲亮,肃杀之气跃然而出。肖升将昨日缴获兵刃和十车粮草装好,亲自押送。三位女将换上征衣,刀剑佩身,在帅堂前聚齐。三位元帅送至城外,依依惜别,洒泪而别。

队伍启程,一路北行,旌旗猎猎,马蹄如鼓。

直到寿州北门外,众人下马等候,郑印打马先行。守城军卒一见是郑千岁归来,急忙开口:“郑千岁回来了!一路辛苦!”

“心不苦,肝苦呀!”郑印大声道,“快开城,我带回太原侯与金台御使,要面圣复命!”

守卒望了眼他身后那一大队人马,脸色一肃:“千岁,其他人无圣令不得入城,暂请在外等候。”

“知道知道。”郑印咧嘴一笑,回头安抚众人:“等着,我先进城通报。”

吊桥缓缓放下,尘沙滚滚中三骑入城,直奔帅府。

而此时的寿州城内,赵匡胤卧榻闭目,日复一日地挂念着兵援未至,神色愈发沉重。免战旗高悬,帅府内气氛凝重。军师坐在一旁,眉头紧锁,陶王妃更是坐卧难安,日日焚香祈盼,眼中尽是担忧。

当天,寿州行宫内云雾未散,晨钟低沉。赵匡胤坐于帅堂,面色凝重。陶三春、高怀亮、苗从善等重臣亦在左右,气氛压抑沉闷,空气中仿佛凝结了战局未解的焦灼。

一名内侍快步入内,满面喜色,伏地启奏:“启禀万岁!汝南王郑印、太原侯曹彬、金台御使潘仁美凯旋回城,求见圣驾,呈上军情奏章。”

赵匡胤闻言,心头一震,随即面色一喜,龙眉舒展,眼底闪出希望的光:“谢天谢地,总算回来了!快快宣他们进殿!”

不多时,郑印、曹彬、潘仁美三人换下戎装,踏入帅堂,肃然跪拜:“臣等叩见吾皇!愿吾皇万岁,万万岁!”

赵匡胤亲自起身将三人搀起,仔细端详。三人风尘仆仆,皆显疲态,尤其是郑印,面容消瘦,眼窝凹陷,肤色黝黑,一看便知历经艰险,赵匡胤不禁动容,眼中浮现泪光:“三位爱卿,可想煞了寡人,快请入座。”

郑印向高怀亮、苗从善等人一一道礼,随后转向陶三春,笑中带泪:“娘!你想我了吧?我可是日日夜夜梦见你,梦里都喊你娘呢。”

陶三春强忍激动,脸上挂笑,眼中含泪:“军中事重,万岁忧虑如山,我也顾不得你这黑小子了。如何?杨家将请来了么?”

郑印撇撇嘴,一抬手:“娘,这个就别问我了,让两位老将给你讲吧。”

曹彬率先讲述了他一路护送潘仁美,被伏兵重伤,辗转安庆养伤,再赴太湖征粮两千石,终归来报效王命。赵匡胤闻之龙颜大悦:“军中缺粮之际,你等送来粮草,居功至伟!”

潘仁美随即补述赴山西请援之事,详述杨衮病逝,杨继业送三子应援的经过。赵匡胤连连点头:“快快召他们入城,朕要亲迎忠勇之后。”

郑印却打断道:“别急,圣上,我还收了几员猛将呢!”随即,他言辞清晰地叙述自己误入扬子关,巧遇曹金山假投降设计,收服三老三女将,又锤败敌将林文豹的经过。

平日郑印笨嘴拙舌,此刻却讲得头头是道,引得满堂将士频频侧目。说到最后,他一拍胸膛:“万岁,我虽然临阵纳妻犯了军规,但功过相抵,总不至于斩我头颅吧?您看,我不光娶了将门女儿,还给您带来了六员大将,值了吧!”

赵匡胤闻言,忍俊不禁,满殿臣子哄然大笑,气氛瞬间轻松。赵匡胤笑着点头:“贤侄不负使命,既得扬子关,又收忠将女杰,封赏有期,至于婚事,两对小夫妻好生在营听差,将功立业,日后自有赐婚之旨。”

众人皆叹服,心道郑印年少,却能屡建奇功,不负将门之后。陶三春更是喜笑颜开,心中暗想:“我这黑儿子虽然嘴笨心直,却有傻人有傻福,这回媳妇都带回来了,就差给我抱孙子了。”

赵匡胤心情畅快,立命高怀亮、陶三春出营相迎,将众将士请入行宫。三女将已净面整装,披挂整齐,气度非凡。赵匡胤命陶三春安排她们暂歇,又单独接见曹金山、石英等人,派人领石英前往帅府探望其父石守信。

当见到杨延平等三兄弟,赵匡胤神情悲恸,肃然说道:“想不到火山王已然仙逝,朕痛失一位忠义之臣,未能亲临悼祭,实为憾事。”言毕,两行热泪滑落面颊,他起身,面向河东,三拜致哀。

杨家三子急忙跪地:“家祖常赞万岁圣明,只恨相识太迟。今我等愿继父志、祖志,投军杀敌,报答圣恩。”

赵匡胤拭泪而起,心绪久久难平:“愿你们父母早日至此,共破南唐,我当封爵拜侯,以慰忠魂。”

忽而传来急报

“报!”宫外鼓声惊天,大炮连响三声,急促的催战鼓声仿佛雷霆乍起,随即杀声四起,人喊马嘶之声从北门传来,军情紧急!

赵匡胤猛然起身,眼神凌厉,一扫方才喜悦之色:“敌军夜袭?速召将帅入堂,整兵应战!”

此刻,石英正与父亲石守信把盏团聚,闻听圣旨召见,顾不得父子情浓,随父入宫觐见。赵匡胤见石英相貌俊朗,谈吐流利,喜形于色,正欲封其职衔,战鼓却惊破宫内安宁

赵匡胤正与军师苗从善、高怀亮等人在帅堂议事。帐外鼓声未歇,风里带着战火未散的腥气。

苗从善正要派探子出营打探军情,忽听殿外传来急促脚步,一名内侍奔入,伏地叩首,气息未稳便高声奏道:

“启奏我主万岁!城外来了敌军先锋,要与我军比阵。那人连呼数声,要小将石英出马。若不出战,他们便要搭起云梯,强攻城池!”

帐内众将面面相觑。赵匡胤眉头一拧,神色沉静,只微微摆手示意内侍退下。

烛火映在他沉思的面容上,金光一闪一闪

“奇怪。”他低声喃喃,“石英才到寿州不到一日,南唐之军怎会知道?此事……耐人寻味。”

众人皆默。陶三春轻声叹道:“怕是有人在途中侦得军情,或逃将走漏了风声。”

赵匡胤目光一冷:“不论如何,探子务必出营,查明敌将来路。”

而那名在寿州城下扬言挑战石英的敌将,正是先前在凤凰山败走的南唐先锋林文豹。

凤凰山一役,他被石英双锤震得抱鞍吐血,几乎丧命。那时他仓皇退走,从密林小道逃出山外,连夜狂奔数十里,直到天将破晓,才敢勒马喘息。

他卸下头盔,脱掉破碎的铁甲,靠在乱石堆上。空气中弥漫着焦草与血的味道,夜风如刀,掠过他面上的伤口。林文豹闭上眼,喉头泛起一股腥甜的血腥气,心中暗骂:“该死的小子,竟有这等蛮力!若非我识路快一步,如今怕是尸骨都凉了。”

歇息片刻,他回想起自己带出的先锋队,顿觉不安。此时若能重新整兵,仍有东山再起之机。于是翻身上马,顺着原路折返。

天光微亮,山谷寂静。林文豹刚靠近凤凰山外,便见远处烟尘滚滚。南唐残兵败将正如潮水般从山中逃出。战鼓早停,喊杀声渐远。

“发生什么事了?”他一把拦下溃兵,声音嘶哑。

“报林将军!”那军卒满脸是灰,气喘吁吁,“扬子关失守!花副帅父女被困,索天启也不见踪影,敌军从三路杀入……完了,全完了!”

林文豹只觉眼前一黑,险些坠马。半晌才咬牙低吼:“撤!撤出凤凰山,先去寿州,找我兄长林文善再作打算!”

彼时,寿州南营中,林文善正坐在主帐,陪二路元帅李显钧议事。帐中香炉青烟袅袅,李显钧一身铠甲,面如火铜,正以酒佐言,声若雷霆。

“林先锋领兵在前,如今音信全无,难道被宋军拦住了不成?”

话音刚落,帘外传来喧哗。军卒通报道:“启禀元帅林先锋到!”

李显钧眉头一扬:“好,他总算舍得来!”

林文豹战甲未换,脸上灰土与血迹混成一团,刚进帐便跪倒在地,声音发抖:“末将有罪,请王爷责罚!”

“有罪?”李显钧冷哼,猛地一拍案几,酒盏碎裂,“你身为先锋,先我两日启程,如今反比我晚到!你叫本帅如何用兵?一路上我露宿荒原,泥地扎营,皆因你失职!来人推出去斩了!”

帐外两名武士应声而入,拖着林文豹便走。林文豹吓得肝胆俱裂,脸色灰白如纸,连连高呼:“王爷饶命!”

他偷眼望兄长,只见林文善眉头紧锁,眼底闪过一抹阴怒。心中暗骂:李显钧,你这莽夫!杀我兄弟,是当着我的面打脸!

帐中气氛骤冷。于洪见势不妙,连忙上前一步,抱拳拦道:“王爷息怒!林先锋虽违军令,但未问缘由便斩,恐寒众将之心。请王爷问明原委,再行发落。”

李显钧冷笑,胸口起伏片刻,终还是一挥手:“放回来!”

林文善心中暗松,却更加看不起李显钧这等喜怒无常的性子。

林文豹被推回大帐,满身尘土,气喘如牛。他跪地叩首,声音发颤:“多谢王爷不斩之恩。”

“说!”李显钧居高临下,目光如刀,“自金陵起兵,你为何落后?是逃?是怯?”

林文豹低头不敢直视,心中憋着怒气,声音却尽量稳住:“回王爷,末将并非怯战。自扬子关一路北上,正遇宋将曹金山、石英等人率军突袭,战于凤凰山。末将困敌三将于谷中,眼见大功可成,却被一名少年将军双锤破阵,力震如雷,末将被击落马下,吐血昏厥,险些丧命。”

“少年将军?”李显钧眉头紧皱,“叫什么名字?”

“启禀王爷,那人自称石英。”

此话一出,帐中气氛骤然一变。

李显钧“腾”地起身,眼中杀意陡燃:“石英?敢伤我先锋官!这分明是不把我南唐放在眼里!传令全军整备,随我即刻出发,兵临寿州,要那小子人头落地!”

军令如山,号角齐鸣。李显钧亲率主力大军,昼夜兼程,星夜兼行,直扑寿州,誓要一雪前耻。一路上,他面如铁铸,杀机沉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让那个狂妄的小子血溅三尺,尸横城下。

转眼之间,南唐铁蹄已逼近寿州。寿州城下,旌旗猎猎,三军列阵,鼓角震天,杀声撼地。只见前军营门轰然开启,一骑似电掣般直冲阵前正是林文豹。

他虽在凤凰山折戟沉沙,此刻却重披战甲,怒气盈胸,纵马扬声怒喝:“大宋小将石英何在?若有胆,出城应战!若龟缩不出,我南唐大军即刻架云梯破你城池,让你等尸横街巷,血流成河!”

城头鼓声陡然一滞,守将闻声变色,不敢迟疑,飞奔入城,直入帅府回禀。

片刻后,内侍快步入殿,拱手奏道:“启禀圣上,南唐阵前来了一员大将,口出狂言,点名叫小将石英出马;若不出战,便要强攻云梯,直犯城墙。”

赵匡胤听罢,眉头微蹙,眼神一凝。他看了眼殿中众将,再转目望向石英。这少年不过刚到寿州,盔甲未解、口水未咽,就要披挂出征,未免太过仓促。但若按兵不动,于理不合,士气先损,叫人笑话天朝无将可出。

他轻轻转头,望向坐在一旁的军师苗从善。苗从善略一沉吟,缓缓起身,拱手道:“圣上,依老臣之见,可暂挂免战旗,闭门不战,以静制动。”

赵匡胤正欲颔首应允,话未出口,只见石英已抢步上前,拱手高声道:“万岁,我乃堂堂大宋将士,怎可被敌军三言两语吓得缩头不战?若今日避敌锋芒,传扬出去,岂不令天下英雄耻笑?臣虽年轻,愿请一战,乞圣上允我出城迎敌,擂鼓三通之内,必叫敌将首级来献!”

他言语铿锵,目光如炬,站在殿中如山岳不动,一腔热血几乎要从盔甲中冲出。

赵匡胤略一犹豫,目光落在石守信身上。石守信揣摩圣意,忙笑着劝道:“陛下,年轻人血气方刚,斗志正盛,不妨成全他一回。”

赵匡胤这才点头:“准了。”随即传旨,命二路元帅陶三春点将出战。鼓声传遍帅府,金批大令亲手发出,石英统兵三千,即刻出城迎敌。

消息传出,帅府内顿时沸腾。曹金山、郁金豹听说要打仗,兴奋不已,齐来请战:“愿随石兄出战,同斩南唐锐气!”

陶三春哈哈一笑:“众将可随行助阵,陛下与本帅、军师亲自登城观战了阵。”

卯时已过,三千大军如潮水出城,旌旗招展,寒光耀日,马蹄翻飞之间,扬起阵阵黄尘。

来到寿州城外,石英勒马驻足,望向对面敌阵。南唐飞虎营果然名不虚传,阵容森严、气势如虹。三千兵丁,皆为少年锐士,甲光铮亮,刀枪林立,杀气逼人。两侧副将、牙将俱是金盔亮甲,肃然立于军旗下,宛如铜墙铁壁。

中军之下,一杆绣金龙旗高高飘扬,猎猎作响,旗下坐马一员大将,身形魁伟,气势骇人。他身高丈二,胸阔如鼓,一身金甲耀眼如日,挂甲的钩环层层交错,护心镜如水波般明亮。腰间悬绦束甲,兽面吞口、鱼鳞战裙如双翼分披,护膝挡马,步步生威。头戴金龙束发冠,面如猛虎,獠牙外突,黄须似针,活似地狱瘟神。手持一杆鎏金大槊,胁下横挂劈水斩龙刀,胯下赤红战马,鬃毛飞扬,四蹄如风,踏得地面震颤微颤。

此人正是南唐先锋林文豹。

他正挥舞金槊,在阵前大呼小叫,叫阵声震耳欲聋,气焰万丈。

石英望罢,面色冷静,转头看向郑印与曹金山,轻声道:“二位兄长,烦请为我擂鼓助威。今日小弟要亲自将这头妖虎擒下,好叫南唐知晓我天朝少年将士,也有斩将夺旗之能。”

墨坛书屋推荐阅读:龙血战神临高启明帝临鸿蒙大魏宫廷跃马大明爆强宠妃:野火娘子不准逃龙腾美洲学霸养成小甜妻重生之宋武大帝邪龙狂兵重生刘宏,打造神圣大汉帝国三国:赵云是我弟万域灵神穿越之极限奇兵护国公朱由校:朕再也不做木匠皇帝重生1840:从废柴到霸主你是明珠,莫蒙尘特工之回到清朝这驸马当不得,影响造反!唐贼凶悍生在皇庭,家和万事兴美漫丧钟大宋将门三国曹髦灭晋兴魏兵锋王座寒门状元特种兵之血色獠牙穿越之从逃婚开始华夏万界为尊天下第一小乞丐大明安国公黑铁之堡重生我无敌虎狼之师始皇别伪装了,我一眼就认出你了穿成了豪格,提前共和金兵入侵,我成了大宋救世主崇祯十七年:这个大明还有救狂妃错爱:冷魅王爷下堂妃我真不是暴君步步生莲公子饶命寒门败家子食物链顶端的佣兵穿成废柴皇子的我藏不住了南宋异闻录大乾逍遥纨绔最强医仙混都市皇后怀我孩子了,气炸李世民!
墨坛书屋搜藏榜:大明1805趣味三国传奇带着战略仓库回大唐大秦:苟成陆地神仙,被金榜曝光了!家养腹黑龙夫:愿求一纸休书我是正统我怕谁镇西王:天下霸业英雄恨之西楚霸王暗战绝世风华:妖娆驭兽师我被王莽拉着穿越开局一书生:从敬夜司狱开始三国第一霸主重生大明1635以和为贵打不死我,皇叔干脆让我监国!唐枭终极妖孽狂兵夫人,请慢走(GL)帝国由中世纪开始我刷的短视频被万朝古人围观了大明之纵横天下抗日之无敌战兵明末:来自未来的金手指红楼之石头新记曹操,梦回赤壁,龙吟千年穿越大唐重整山河重装军火商大明伪君子重生三国:吕布称霸!长缨赋重生房遗爱,却被李世民当成了宝不当堂主好不好影响世界的百位帝王爆笑穿越:草包傻王妃亮剑之我成了赵刚我真不想当皇帝啊最吕布戍边叩敌十一年,班师回朝万人嫌?逍遥的王爷三国:我,曹操长子,开局屠司马钢轨上的家族九龙夺嫡:疯批皇子冷宫皇后崛起计架空历史:从天道盘点意难平开始最强军魂秦皇扶苏:赳赳大秦,称霸全球三国:刘备,天命所归三造大汉皇家儿媳妇悍卒之异域孤狼
墨坛书屋最新小说:大唐守山犬并州割据:三国统一之路红楼:刚封侯,让我攻略金钗续命千年世家从以一敌万开始煤老板和儿女的穿越异世崛起:从土地庙开始穿越古蜀三星堆蜀汉再兴大汉浪漫大明:我的知识就是权杖青云直上扶摇路大秦:天命人皇,开局执掌万界反穿归来后,获得熟能生巧系统大明崇祯剧本,我偏要万国来朝!铁血冉闵,魂定中原杨府群英记明未:从救下毛文龙到驱逐鞑奴水浒新传特警穿越改写梁山风云大唐双龙传之重塑大隋穿越后直接做了爹我在南梁当嫡孙大秦:垫底县令摆烂,不修长城三兴炎汉:穿越成刘备嫡长子重生之威廉二世红楼:开局平叛,满朝跪求我登基大明:骂八股怼老朱,你不要命了卫霍风云,双雄暗斗汉宫庭三国:开局成为曹营原始股明末烽火淬刃贪官求死,皇帝哭求我别死!我存在的时间:穿梭时间拯救历史杀戮如歌:我在日本战国做大名从边将到帝王:李氏的逆袭路穿越三国之我全家都到齐了每天一点强化值,娇妻直呼受不了谋定天下:三国乱世异闻录家父李承乾,我为您走完那条路我大哥,吕奉先莽穿新朝三国:开局绑定大宝备开局结拜安禄山,丈人李隆基疯了我在红楼当社畜朱门浮沉众生相大明:朱元璋,站住,还我血汗钱大秦:我的签到能增幅红楼:迎娶秦可卿后,我君临天下只想守护数百年大唐医武双绝:我,朱见济,逆转大明小姐,账本中藏得诗不对劲烟云城秘录:凤谋天下明朝皇帝多奇葩不缺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