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年北京的深秋,一丝凉意裹挟着枯叶,在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的青石板上打着转。
前院,阎埠贵坐在屋檐下,戴着老花眼镜正在研读《古文观止》。镜片后的目光偶尔掠过院门看向中院,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妈,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咱总的想个则才是?”中院,秦淮茹看着闷闷不乐的棒梗,对自己婆婆贾张氏说道。“现在,学校里面的孩子都不愿意和棒梗儿一块玩了。”
“能有什么好办法,现在外面的喇叭成天的喊,你看看易长天,棒梗没进去就算好事了。”自从易长天挑唆棒梗偷肉后,棒梗在学校里面也受到了通报批评。
“可棒梗是受到那个贱人所害啊!” 秦淮茹现在恨不得把易长天扒皮拆骨才好。要不是你引诱棒梗,现在能有这个局面吗?
“伸手就是伸手,要不是他小姨父认识派出所的方所长,当时人就带走了。”贾张氏心里门清。“你想想看,是不是这个道理?”
“妈,您能不能找大江叔帮帮忙?”秦淮茹心想既然许大茂认识方所长,那么,求何大江或许也是一条路?
“这个是你一厢情愿罢了。” 贾张氏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何家兄弟搬走,里面未必不是,不想管这四合院里面鸡毛蒜皮的事情。”
“早上,东旭和我说了,实在不行,就找前院的阎大爷吧?”贾张氏已经发现了孙子的不对劲了,儿子贾东旭抹不开这个脸面,只能让秦淮茹出面了。
“阎大爷?阎大爷是红星小学的老师,找他办事,怕不是要出点好处了?” 秦淮茹属于那种想白嫖的想法,自己舍不得一点的好处。
“淮茹你想什么呢?找人办事哪有空手上门的道理?”这个是贾张氏最瞧不起的地方,这个农村来的儿媳妇,太小家子气了,没见识!
“阎埠贵,他叫阎老抠,不叫阎老穷?” 贾张氏看了看外面,没人。
“他本身是老师,大儿子阎解成有正式工作,于莉现在也是有工作的。自古这读书人都是自命清高的,你找他办事,还得委婉一点。”都是老邻居,谁还不知道谁啊!
阎大爷,搁家里看书呢?秦淮茹手里提了一个网兜,里面是两瓶罐头和一个纸包。
“是淮茹啊!今天怎么有空到前院了?” 阎埠贵收起了手上的半本的线装书。“你看你阎大妈也不在家,我这,也不方便的?”
“阎大爷,我就是过来转转。” 秦淮茹低着头,将手里的网兜放在了边上的小桌子上。“东旭常说,您是这个院子里面最有文化的人,将来棒梗要是像您一样有学问就好了。”
“哈哈哈!” 阎埠贵满意的点了点头,抬手将鼻子上的眼镜推了一下。
“我就是一个穷教书匠,有什么可学的。这孩子啊,就得好好的学习,将来和对面的那位一样,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才就好了。” 阎埠贵说起来教育,那是非常的有心得。
“我婆婆就说,应该让棒梗儿好好的学习您家的几个叔叔和姑姑,我们一家子都不会教育孩子,这才?” 秦淮茹说到这里眼圈一红,眼泪就像断线的珍珠一样,瞬间流了下来。
“淮茹啊,教书育人本来就是我们做老师的分内之事。” 阎埠贵看到秦淮茹一哭,赶紧的站了起来。这要让不知就里的人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说自己呢。
“我这个人一向淡泊名利,素来不轻易插手他人之事。” 阎埠贵矜持了一下。“尤其是这种,原则性的问题。”
“阎大爷,您在咱们院子里面可是最有学问的,也是老师,受人尊敬。” 秦淮茹没办法,就像溺水的人一样,现在就指望阎埠贵这根稻草了。
“也罢!” 阎埠贵看着秦淮茹叹了口气。“毕竟棒梗也是咱院子里面的孩子。”
“这样,淮茹,你先回去,晚上让东旭过来一趟。” 阎埠贵心说就两瓶罐头,瞧不起谁呢?“东旭,我们爷俩也好久没聚聚了。”
“哎!那我替棒梗谢谢您了,阎大爷。” 秦淮茹感激的说道,只能先回家了,和婆婆商量一下,晚上东旭肯定要再过来一趟的。
“妈,阎大爷说了,晚上让东旭过去一趟。” 秦淮茹回来无奈的说道。
“这个老抠,是嫌弃送的东西太少了啊?” 贾张氏咂摸了一下嘴。“没办法了,晚上让东旭再过去一趟了,为了我孙子,这个亏只能认了。”
“妈,阎大爷平常抠抠搜搜的,他还会嫌少啊?” 秦淮茹认为,阎埠贵要贾东旭过去,因为贾东旭是当家主事的,自己就是一个娘们。
“这抠和有钱没钱,不矛盾的,好吧?” 贾张氏个人认为阎埠贵的抠就是一种天性。
“为什么啊?” 秦淮茹的智慧很难理解这么高深的问题。
“在你的印象里面,老阎家是不是很穷,一个人上班养活一大家子?太不容易了。” 贾张氏这次没有嘲笑自己的儿媳妇,毕竟这个四合院里面,像她一样精明的人又有几个呢?
“是的啊,要不然,一个人民教师会拉下脸来,这,这么丢脸的事?” 秦淮茹看到过好几次,许大茂回来给了几串的蘑菇,小老头都能乐半天。
“得,你都这样想了,那别人也是一样。” 贾张氏一猜就是这个结果。
“这样,就憋着有钱不花,还杜绝了别人惦记!” 贾张氏顺手把鞋底子放到了小桌子上。“咱也别聊人家了,自家还是一团乱呢,唉!”
当天晚上,贾东旭回来以后听秦淮茹说了这个事情,提了两瓶酒去了前院。
这阎埠贵还真的是客气,竟然留贾东旭喝了一顿酒。共同探讨了一下关于孩子教育的问题,主要是老阎讲,小贾虚心的聆听,接受。
从勤俭节约到公平公正,从盘古开天到三皇五帝,反正两人喝了半斤酒。贾东旭是一点醉意都没有,自从他受伤以后,基本上就滴酒不沾了。
“阎大爷一家还是很客气的,就是不知道这酒在哪家打的?这味儿都跑了一大半了!” 贾东旭回来以后还在思考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