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古哨所的清晨，早被集市的吆喝声泡软了——“新晒的鱼干！两斤换半袋盐！”“刚鞣好的鹿皮！能做护膝！”孩子们围着竹架跑，手里攥着烤竹鼠肉，油星子蹭在兽皮衣上，也笑得露出豁牙。卫鑫眸站在洞穴门口，手里的铜铃一摇，清脆的响声盖过喧闹：“都来天井！论功行赏喽！”
这话一喊，集市瞬间空了大半，队员们、原始部落的男女老少，都往天井凑。石桌上摆着奖品：十袋雪白的盐、五张厚兽皮、三把泛着冷光的合金刀，还有两罐新酿的果酒。卫鑫眸先清了清嗓子：“这次西援‘石锤部落’，冷啸立了头功，单人单骑救回人，还驯了披毛犀，这把合金刀和两袋盐，该他拿。”
所有人都点头，冷啸却走上前，把合金刀推给了被掳回来的伤员李默：“你伤还没好，这刀你拿着防身。盐我留一袋，另一袋给后勤的女生们，她们天天煮药、缝兽皮，比我辛苦。”李默眼眶一红，攥着刀说不出话；孙敏楠代表女生接过盐袋，笑着说：“谢啦！以后给你多煮点野鸡汤补补。”
卫鑫眸又指向吴奇雄：“盐泉守卫、烽火台搭建，你都冲在前面，这张鹿皮和一袋盐归你。”吴奇雄挠挠头，把鹿皮分给了身边两个守夜的队员：“夜里冷，他俩比我更需要。”接着，工坊的郑世先、医所的林筱月、甚至“逐鹿者”部落的“岩”，都因为各自的功劳领到了奖励——有的是陶罐，有的是草药，有的是磨好的石斧。没有一个人有怨言，反而互相推让，连翁伦兆都分到了半袋盐，他攥着盐袋，脸色复杂地站在角落，没敢多说一句话。
论功行赏的余热还没散，哨所就扎进了“休养生息”的节奏里。田地里的大麦草迎来了第一茬收割，孙敏楠带着人用竹镰割穗，穗子饱满得压弯了杆，脱粒后装了满满二十多竹筐；水培区的第二茬大麦草也冒了芽，嫩绿的叶子映着水，看着就喜人。“石锤部落”送来了新的硬木，郑世先带着工坊的人，把硬木做成了新的车床，转动起来比之前稳了一倍；“羽鸟部落”则带来了彩色的羽毛，女生们用羽毛装饰马鞍，连披毛犀的角上都系了两根红羽毛，看着威风不少。
最让人开心的是人口的增加——“林居人”的两个小部落，见哨所日子过得好，主动带着老弱妇孺来投奔；“逐鹿者”部落又添了三个新生儿，苟居里天天去看，用熬好的大麦粥喂孩子，小家伙们长得白白胖胖。原始人渐渐融入，有的跟着学种地，有的跟着学做工具，甚至有人开始学写“一、二、三”，洞穴里的笑声越来越多，连夜里的巡逻队，都有了原始人的身影。
日子安稳了，“精益求精”就提上了日程。郑世先盯着之前的铜斧琢磨了好几天，终于试着往铜里加了点锡——这是“寓言”提示的合金配方，没想到炼出来的斧头，不仅更锋利，还不容易生锈。他拿着新斧头，在石头上一砍，石头“咔嚓”裂成两半，惊得围观的人叫好；吴奇雄则在水利渠上加了个“自动闸门”——用竹片和兽皮做了个浮子，水位一高，浮子就带动闸门打开，不用再派人盯着放水，省了不少力气。
冷啸还和郑世先一起改良了望远镜，在镜筒里加了个铜制的调焦器，之前看启明星只能见个轮廓，现在连表面的暗纹都能数清；烽火台也升级了，除了冒烟放火，还挂了彩色的信号旗——红色代表危险，黄色代表贸易，绿色代表平安，白天传消息比之前快了一倍。甚至医所的林筱月，都用“寓言”里的配方，把草药和蜂蜜熬成了膏状，伤口敷上后好得更快，孩子们也愿意吃了。
不知不觉间，盘古哨所已有了“城镇雏形”。卫鑫眸让人在地上画了分区：洞穴周围是居住区，铺了干草和兽皮，每家都有自己的小竹棚；东边是工坊区，车床、熔炉、木工台整齐排列，烟筒里飘着淡淡的青烟；中间是集市，用竹架搭了固定的摊位，再也不用天天挪地方；北边是学堂和医所，学堂里有竹制的桌椅，医所有了专门的换药台，甚至还隔出了个小房间，给产妇和病人休息。碎石铺的小路连接着各个区域，下雨天不再泥泞，孩子们光着脚在小路上跑，笑声能传老远。
这天傍晚，冷啸和卫鑫眸坐在山顶的烽火台旁，“寓言”弹出了新的地磁预测图——红色的衰减曲线渐渐平缓，预计五十年后会进入一个长达百年的稳定期。“到时候，咱们就能建真正的冶炼厂，甚至试试造蒸汽机。”卫鑫眸指着图，眼里闪着光，“‘寓言’里有星际航行的理论，虽然远，但只要咱们把文明根基扎稳，以后说不定能再穿越回去，看看地球怎么样了。”
冷啸望着远处的冰河，披毛犀正在河边喝水，“追风”陪在旁边。他笑了笑：“先把云南基地建好再说，等二组三组汇合，咱们有了更多人，就能干更大的事。”两人越聊越投入，从农业规划聊到工业布局，从贸易路线聊到部落联盟，最后一拍即合：“先建个大型水库！”
水库选址在冰河支流的拐弯处，这里地势低，能存住水，还能灌溉下游的田地。消息一放，所有人都动了起来——男生们用新做的合金铲挖地基，一铲下去就是一大块土；女生们和原始人一起，用竹筐运陶砖和水泥；郑世先带着人测量水位，在岸边画了刻度；冷啸骑着披毛犀，把远处的巨石拖过来当坝体的基石。太阳刚升起来，工地上就满是人影，号子声、锤打声、笑声混在一起，连河里的鱼都被惊得跃出水面。
夕阳西下时，水库的地基已经挖了一米深，陶砖沿着地基摆了半圈，像一条青色的带子。冷啸擦了擦额头的汗，接过孙敏楠递来的水，抬头看见学堂的孩子们跑过来，手里拿着用炭笔写的“水库”两个字，在夕阳下晃着。卫鑫眸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照这速度，一个月就能完工。”冷啸点头，望向远处的星空——彗星的尾巴已经看不见了，星星亮得像撒了把碎钻，他仿佛能看到几十年后，这里有水库、有工厂、有学堂，甚至有飞船的雏形。
工地上的人还没散，有的在收拾工具，有的在给地基盖干草防霜，有的在闲聊打屁。披毛犀趴在岸边，“追风”又聚在它旁边；远处的集市还有零星的吆喝声，是晚归的人在换最后一点盐。
冷啸和衣而睡，数日的劳作让他有了些许疲惫。周围安全温暖富足的环境让他可以放心入睡，他又习惯的在睡前怀念培训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