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雀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狠狠攥了一下。
一枚A级诡异核心，换一个转世名额。
这个价码，让她的大脑当场宕机。
“主上……这个价格……”雷雀嗓子都干了，“A级核心，对任何势力来说，都是压箱底的战略物资……”
“所以呢？”
林耀端起茶杯，吹开漂浮的茶叶，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分停滞。
他甚至没看雷雀，目光落在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上，仿佛那树上的叶子比全球势力的反应更重要。
“地府的规矩，我来定。”林耀喝了一口茶，声音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他们可以选择让那些所谓的英雄魂飞魄散，也可以选择支付船票。”
“我这里，不开善堂。”
雷雀的呼吸猛地一滞。
她看着眼前这个青年，明明是一副闲适淡然的模样，可说出的话，却带着不容任何讨价还价的绝对。
他根本不在乎那些势力是否接受。
因为轮回的权柄，只握在他一人手中，这是独家垄断！
“我明白了。”雷雀深深吸了口气，用力点头，“我会将您的价码，原封不动地转告给他们。”
“嗯。”林耀放下茶杯。
“主上，天庭之事……”雷雀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口。
“不急。”林耀的语气没有任何变化，“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他站起身，拍了拍衣角上不存在的灰尘。
“先把地府的账本填满再说。”
他看向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眼神幽深。
“天上的位置，一直空着，跑不了。”
“等我把地府的十八层地狱都建好了，再去天上逛逛也不迟。”
……
一周后。
雷雀再次出现在拾遗斋的院子里。
她脸上的神情，混杂着疲惫、兴奋与一种近乎麻木的震撼。
“主上。”她躬身行礼，姿态比上一次更加恭敬。
“说。”林耀正在用一把小刀，修整一盆君子兰的枯叶，头也不抬。
“您定的价码，他们……都接受了。”雷雀汇报道，声音里还带着一丝不真实的梦幻感。
“我以为他们至少会讨价还价。”林耀手上的动作没停。
“他们试了。”雷雀苦笑了一下，“美洲神鹰壁垒的代表，跟我们的人掰扯了两天，甚至想用他们最新的空天母舰技术图纸来抵债，被我一口回绝了。”
“我说，地府只收核心，别的，一概不要。”
“最后他们还是哭着掏钱了。”
“凛冬战堡的凛冬战王最干脆，您的价码传过去第二天，他们用十艘核动力破冰船运来的第一批核心就已经到港了。”
“梵蒂冈那边，大主教在教堂里枯坐了一天，最后派人送来一份清单，看样子是把几百年的库存都搬空了。”
雷雀一口气说完，感觉自己像在做梦。
短短一周，全球三十七个大型人类幸存者势力，几乎是现存的所有组织，都派来了最高级别的代表，签订了这份被他们私下称为“灵魂契约”的协议。
这个小小的民俗工艺品店，成了全世界的圣地。
“多少？”林耀终于停下手中的刀，问道。
“初步统计，第一批运抵的，A级诡异核心，三千四百二十七枚！S级核心，一百一十九枚！”
“另有三枚SS级核心，是凛冬战堡、美洲神鹰壁垒和圣盾兄弟会三家砸锅卖铁凑出来的，他们想换取最优先的轮回名额。”
雷雀报出这个数字时，声音都在发颤。
这他妈是全球人类用几十年血泪堆出来的所有家底！
如今，这些战略资源，全部汇聚到了眼前这个男人的手上。
这就是赢麻了的感觉吗？
“知道了。”
林耀的反应，平淡得就像听人报了个菜名。
他将修剪好的君子兰摆正位置，这才看向雷雀。
“让他们把核心送到城南废弃的码头仓库。后续的交易，你全权负责。”
“是，主上！”雷雀重重点头。
“另外，告诉他们，地府的船票，未来会涨价。”林耀又补充了一句。
雷雀身子一僵，随即反应过来，眼中闪过一抹骇然。
好家伙，这是要把全世界的羊毛，薅秃噜皮啊！
……
地府神国。
秦广殿内。
林耀高坐于王座之上。
下方，秦广王、楚江王、宋帝王、五官王、阎罗王，五大阎君肃然而立。
崔珏等四大判官，黑白无常，牛头马面等一众神将，皆垂首待命。
轰！
林耀随手一挥。
堆积如山的诡异核心，如同决堤的能量洪流，从虚空中倾泻而下，瞬间在秦广殿前堆成了一座闪耀着各色光芒的恐怖小山。
浓郁到极致的能量，让整个地府神国的空间都嗡嗡作响。
即便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五大阎君，看到如此海量的顶级核心，眼皮也不禁狠狠跳了一下。
“这些，是第一批‘船票’。”林耀的声音在殿内回响，带着一丝随意的笑意。
他从王座上走下，来到核心堆前，用脚尖随意地拨了拨。
那些在外界足以掀起灭城之战的A级核心，在他脚下，跟路边的碎石子没什么区别。
“蒋歆。”
“臣在。”秦广王上前一步。
林耀从核心堆里用脚尖踢出百余枚散发着浑厚死气的核心，滚到秦广王脚边。
“拿着，用这些来扩展《生死簿》的权柄，把阳世所有生灵的寿数，都给我一笔一划刻进去。”
“遵旨！”蒋歆躬身接过，激动得声音都抖了。
“厉。”
“臣在。”楚江王厉应声而出，眼中闪着兴奋的光。
林耀的目光扫过核心堆，挑出其中所有冰属性和刑罚属性的核心，随手一挥，像丢垃圾一样扔到楚江王面前。
“你的寒冰地狱和剥皮地狱，还不够冷，不够利。用这些，把十八地狱的前两层给我填满，我要让所有入此地狱者，体验到什么叫灵魂被冻成冰雕再被寸寸撕裂的极致快感。”
“臣，领旨！”楚江王厉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眼中凶光大盛，“保证让他们爽到魂飞魄散！”
林耀将剩余的核心，依次分配给宋帝王、五官王和阎罗王，用于强化他们各自的殿堂法则与审判权柄。
分配完毕，那座核心小山，已经矮下去了大半。
“天子，资源虽足，但我地府如今只有五殿审判，对于阳世万般罪孽，仍有疏漏。”
一直沉默的阎罗王包拯，观察着林耀的神色，忽然开口说道。
他眉心的月牙印记闪烁着法理之光。
“世间有枉死之人，其怨气不散，不入轮回，寻常鬼神难以接引。亦有行淫邪之事、背信弃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