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锋照山河·第二卷：谍影重重危机四伏》
第111章 1940年6月18日：《美国来客：情报合作的“开端”》
一、密使传来的“国际信号”：合作的序幕拉开
1940年6月18日的上海，梅雨的阴霾尚未散去，公共租界的街头却比往日多了几分暗流涌动。静安寺路123号的钟表店，阁楼里的煤油灯彻夜未熄，令狐靖远正对着一张标注着日军据点的地图出神——自6月20日截获日伪黄金后，76号的搜捕愈发密集，法租界的失陷让抗日力量失去了最后的“缓冲带”，如何在更严峻的局势下突破日伪封锁，成为他眼下最紧迫的难题。
“处座，有客人来访，说是‘英国商船的伙计’，带了‘纽约来的信’。”楼下传来马河图的声音，语气带着一丝谨慎——这是事先约定的接头暗号，“英国商船”代表英国联络员，“纽约来的信”则暗示与美国有关。
令狐靖远心中一动，放下手中的放大镜，快步走下楼。店堂里，一名穿着灰色西装、戴着圆顶礼帽的中年男子正站在钟表柜台前，假装挑选怀表，眼角的余光却警惕地扫视着街面。他的胸前别着一枚小小的船锚徽章，正是英国商船联络员的标志。
“这位先生，想买块什么样的怀表？”令狐靖远走上前，一边擦拭着柜台里的钟表，一边用英语低声问道，“是要走时准的，还是样式别致的？”
“我要一块能‘看见大洋彼岸’的表。”男子也用英语回应，声音压得极低，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条，趁擦拭柜台的间隙，悄悄塞给令狐靖远，“史迪威武官想在明天上午10点，在礼查饭店的302包间见您，有重要的事谈。”
令狐靖远接过纸条，快速扫了一眼，上面只有一行简短的英文：“June 19, 10:00 a.m., peace hotel Room 302, urgent.”（1940年6月19日上午10点，礼查饭店302包间，紧急。）他将纸条揉成一团，塞进袖口，脸上依旧保持着平和的笑容：“您要的表，我们店里刚好有一块，明天上午10点，我给您送到礼查饭店，您看可以吗？”
“再好不过了。”男子微微点头，拿起一块普通的怀表，付了钱，转身走出钟表店，融入街头的人流中。
令狐靖远回到阁楼，将纸条展开，平铺在桌上。史迪威——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美国驻上海领事馆武官，传闻是美军中少有的“中国通”，对日军的扩张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如今美国主动提出见面，显然是为了情报合作而来——随着日美矛盾的加剧，美国急需日军在华的军事动向情报，尤其是海军部署，而军统上海区恰好能提供他们需要的情报。
“处座，美国方面突然联系我们，会不会有诈？”夜莺走进阁楼，看着桌上的纸条，眉头微微皱起，“76号最近一直在找我们的麻烦，会不会是他们设下的陷阱，故意冒充美国武官？”
“可能性不大。”令狐靖远摇头，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史迪威的身份有据可查，而且英国联络员是我们通过重庆方面确认过的可靠人士，不会轻易暴露。美国现在急需日军的情报，他们需要我们，就像我们需要他们的设备一样。”
马河图也走进来，语气坚定：“不管是不是陷阱，我们都得去。要是真能和美国合作，拿到新型电台和密码机，我们的情报传递效率能提升一倍，以后对抗76号的侦测也更有把握。”
令狐靖远点点头，目光变得锐利：“通知下去，明天的行动，分三步走。第一，夜莺，你负责监控76号和日伪领事馆的电台，一旦发现异常信号，立即通知我们；第二，马河图，你带5名行动组的兄弟，伪装成礼查饭店的服务员和客人，在包间周围布控，确保安全；第三，我带老蔡一起去，老蔡擅长伪装和应变，万一遇到突发情况，也好有个照应。”
“是！”夜莺和马河图齐声应道。
阁楼里，煤油灯的光晕摇曳，映照着令狐靖远的脸庞。他望着窗外的雨帘，心里明白——这次与美国的见面，不仅是一次简单的情报合作洽谈，更是上海抗战局势的一个重要转折点。如果合作成功，军统上海区将获得更强大的技术支持；如果失败，不仅会错失机会，甚至可能暴露整个情报网络。
一场关乎国际合作的秘密会谈，即将在礼查饭店拉开帷幕。
二、礼查饭店的暗流：见面前夕的精密布控
6月19日清晨，雨势终于停歇，阳光透过云层，给公共租界的街头洒下一片淡淡的金光。礼查饭店——这座有着“远东第一饭店”之称的欧式建筑，此刻却成了各方势力暗中较量的舞台。
上午8点，马河图带着5名行动组特工，提前抵达礼查饭店。他们分成三组：两人伪装成饭店的服务员，穿着白色的制服，戴着浆洗得笔挺的领结，负责在302包间所在的三楼走廊巡逻；两人伪装成前来用餐的商人，坐在大厅的咖啡厅里，观察进出饭店的客人；马河图则伪装成饭店的行李员，推着行李车，在大堂和三楼之间来回走动，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礼查饭店的大堂里，悠扬的钢琴声缓缓流淌，穿着西装革履的外国人和华人富商们三三两两地坐着，低声交谈，看似一派平和，实则暗流涌动。马河图推着行李车，目光快速扫过大堂里的每一个人——角落里那个穿着黑色中山装、戴着墨镜的男子，手指一直按在腰间，明显不是普通客人；门口站岗的公共租界巡捕，眼神警惕地盯着每一个进出的人，似乎也察觉到了异常。
“二楼楼梯口有两个可疑人员，穿着黑色中山装，像是76号的特工。”伪装成服务员的特工通过藏在袖口的微型对讲机，低声向马河图汇报。
“收到，密切监视，不要轻举妄动。”马河图回应道，推着行李车慢慢靠近二楼楼梯口。果然，两个穿着黑色中山装的男子正靠在楼梯扶手上，目光时不时瞟向三楼的方向，袖口隐约露出76号特工特有的黑色袖标。
“看来76号已经盯上史迪威了。”马河图心里暗道，不动声色地推着行李车走过，同时用眼神示意咖啡厅里的特工，让他们注意这两个人的动向。
上午9点半，令狐靖远和老蔡准时抵达礼查饭店。令狐靖远穿着一身深灰色的西装，戴着圆框眼镜，伪装成一名来上海做生意的华侨商人；老蔡则穿着黑色的中山装，戴着礼帽，伪装成令狐靖远的保镖，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饭店大堂。
“先生，请问有预定吗？”大堂经理迎上来，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
“我和美国的朋友约在302包间。”令狐靖远用英语说道，同时递上一张伪造的美国商会介绍信。
大堂经理看了看介绍信，又上下打量了令狐靖远一番，点头说道：“请随我来。”
令狐靖远和老蔡跟在大堂经理身后，走向三楼。路过二楼楼梯口时，那两个76号特工的目光立即锁定了他们，眼神里带着一丝怀疑。令狐靖远假装没有察觉，继续往前走，老蔡则不动声色地挡在令狐靖远身后，手悄悄按在了腰间的手枪上。
302包间门口，伪装成服务员的特工悄悄对令狐靖远点头，示意里面安全。大堂经理打开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转身离开。令狐靖远和老蔡走进包间，反手关上房门，同时快速检查了房间里的环境——没有窃听器，没有隐藏的摄像头，窗户紧闭，门后有足够的空间应对突发情况。
“马河图，外面情况怎么样？”令狐靖远通过微型对讲机问道。
“二楼有两个76号特工，大堂里还有一个，应该是在监视史迪威的动向。”马河图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我们已经布控好了，一旦有情况，会立即动手。”
令狐靖远点点头，走到窗边，撩开窗帘的一角，望着楼下的街道。街面上，公共租界的巡捕车缓缓驶过，76号的黑色轿车停在不远处的街角，显然是在等待时机。他心里明白，这场见面绝不会平静，76号绝不会放过这个可能“抓捕抗日分子”的机会。
上午10点整，包间的门被轻轻敲响，三声短促，两声悠长——这是事先约定的暗号。令狐靖远示意老蔡做好准备，自己则走到门口，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名身材高大的美国军官，穿着笔挺的美军制服，肩上佩带着中校军衔，脸上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眼神锐利而沉稳。他身后跟着一名年轻的副官，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警惕地扫视着走廊。
“令狐先生？”美国军官用流利的中文问道，语气直接而坦诚。
“史迪威武官。”令狐靖远伸出手，与他紧紧握手，“请进。”
史迪威走进包间，副官则留在门口，担任警戒。包间里，两人相对而坐，桌上放着两杯刚泡好的咖啡，热气袅袅升起，却驱不散空气中的紧张气息。
一场决定中美情报合作走向的会谈，正式开始。
三、密室会谈：情报与设备的“双向奔赴”
“令狐先生，我就开门见山了。”史迪威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目光直视着令狐靖远，语气坦诚，“美国虽然还没有正式参战，但日本在太平洋的扩张，已经严重威胁到美国的利益。我们需要日军在华的军事部署情报，尤其是海军动向——吴淞口、舟山群岛的日军舰队部署，以及他们的训练计划。”
令狐靖远也端起咖啡，从容回应：“史迪威武官，军统上海区可以为美国提供这些情报。但我们也有条件：第一，美国需要向我们提供新型的电台和密码机，目前76号的电台侦测越来越密集，我们的旧设备已经难以应对；第二，所有情报只能用于反法西斯战争，不能用于其他政治目的；第三，设备需要通过中立国商船送达，避免被日伪截获。”
“你的条件很合理。”史迪威点点头，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令狐靖远面前，“这是我们可以提供的设备清单：5台新型跳频电台，2台密码机，10部微型相机，还有一批无线电零件。这些设备将在7月中旬，通过英国商船‘伊丽莎白号’运抵上海，交接地点就在公共租界的美孚商行。”
令狐靖远拿起文件，快速扫过，清单上的设备参数详细而具体，正是他们急需的装备。尤其是跳频电台，信号强度可控，还能在发报过程中随机更换频率，76号的侦测设备很难锁定，这将极大提升情报传递的安全性。
“至于情报，”史迪威继续说道，“我们希望每周能收到至少两次日军海军动向的情报，包括舰艇数量、型号、进出港时间，以及日军在华中地区的军事演习计划。作为回报，我们还可以提供日军在太平洋的部署情报，帮助你们预判日军的后续行动。”
“没问题。”令狐靖远放下文件，语气坚定，“我们会安排专人负责情报整理，每周按时通过美孚商行的秘密电台，将情报传递给你们。不过，我有一个疑问——美国为什么选择和军统合作，而不是和其他势力？”
史迪威笑了笑，眼神里带着一丝敬佩：“因为你们的行动证明了你们的能力。上个月的黄金截击战，你们不仅挫败了日伪的经济掠夺，还重创了76号的青蛇小组；之前的中条山战役，你们提供的情报虽然迟到，但精准度极高。军统上海区的情报网络，是我们在上海见过的最高效、最隐蔽的网络。”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令狐先生，你们的战斗，不仅是为了中国，也是为了整个反法西斯阵营。日本的扩张野心不会止步于中国，他们迟早会把战火蔓延到太平洋。帮助你们，就是帮助我们自己。”
令狐靖远心中感慨——这是第一次，有外国军官如此坦诚地承认中国抗战的意义，而不是将其视为“牵制日军的工具”。他站起身，伸出手：“史迪威武官，我代表军统上海区，同意与美国建立情报合作关系。希望我们的合作，能为反法西斯战争的胜利，贡献一份力量。”
“合作愉快。”史迪威也站起身，与令狐靖远紧紧握手，“我相信，我们的合作，会成为中美反法西斯合作的典范。”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伴随着中文的呵斥和英语的争执。副官快步走进包间，脸色凝重：“武官，76号的特工来了，他们说接到举报，这里有‘反日分子’，要进来搜查。”
史迪威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告诉他们，这里是美国领事馆武官的包间，受治外法权保护，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准进来！”
副官刚走到门口，包间的门就被猛地推开，五名穿着黑色中山装的76号特工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76号行动科的副科长刘伟，手里端着枪，眼神凶狠：“都不许动！我们接到举报，这里有抗日分子，全部跟我们走一趟！”
马河图和伪装成服务员的特工立即冲了进来，挡在令狐靖远和史迪威面前，手里的枪悄悄上膛：“你们敢动美国武官试试！这里是公共租界，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刘伟冷笑一声，目光扫过令狐靖远，语气嚣张：“令狐靖远，我们找你找了好久，没想到你竟然敢和美国人勾结，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史迪威向前一步，挡在令狐靖远身前，语气冰冷：“我是美国驻上海领事馆武官史迪威，你们未经允许闯入我的包间，还敢威胁我的客人，这是对美国的挑衅！”
刘伟显然没料到包间里真的有美国武官，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嚣张：“就算你是美国武官，也不能包庇抗日分子！今天这个人，我们必须带走！”
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瞬间凝固。就在这时，公共租界的巡捕冲了进来，为首的巡长正是王贵——他接到马河图的通知后，立即带着巡捕赶来，正好赶上这场对峙。
“都住手！”王贵厉声呵斥，走到刘伟面前，“刘科长，这里是公共租界，没有公董局的批准，任何人不能随意搜查美国武官的包间！请你们立即离开，否则我就以‘扰乱租界治安’的罪名，逮捕你们！”
刘伟看着王贵身后的巡捕，又看了看史迪威冰冷的眼神，知道今天不可能得逞，只能咬牙说道：“令狐靖远，你给我等着，我们走着瞧！”说完，带着特工们悻悻地离开了包间。
一场危机，在公共租界巡捕的介入下，暂时化解。
四、危机后的撤离：合作的种子悄然生根
76号特工撤离后，包间里的气氛依旧紧张。史迪威走到窗边，撩开窗帘的一角，看着楼下76号的轿车缓缓驶离，眉头紧锁：“看来76号已经盯上你了，今后你的行动会更加危险。”
“危险是我们的日常。”令狐靖远笑了笑，语气平静，“只要能为抗战出力，再多的危险，我们也能应对。”
史迪威转过身，看着令狐靖远，眼神里充满了敬佩：“令狐先生，你和你的团队，是真正的勇士。我会尽快安排设备的运输，确保在7月中旬准时送达。另外，我会让美国领事馆向公共租界施压，加强对礼查饭店等外国人聚集区的安保，避免76号再出现类似的挑衅。”
“多谢史迪威武官。”令狐靖远点点头，“关于情报传递，我们会安排专人负责，每周二和周五的凌晨4点，通过美孚商行的秘密电台传递情报，密码会在设备交接时一起交给你们。”
“很好。”史迪威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金属盒子，递给令狐靖远，“这里面是一部微型电台，频率已经调好，你可以用它直接和我联系，遇到紧急情况，随时可以发报。”
令狐靖远接过盒子，入手冰凉，盒子里的微型电台只有手掌大小，便于携带和隐藏。他将盒子放进西装内袋，郑重地说道：“请放心，我们会按时提供情报，绝不会让你们失望。”
史迪威看了看手表，语气急促：“时间不早了，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避免76号的特工再来纠缠。我会先走，你们稍后再撤离，注意安全。”
“好。”令狐靖远点头，示意马河图护送史迪威离开。
史迪威和副官在马河图的护送下，从饭店的后门撤离，坐上早已等候在那里的美国领事馆轿车，快速驶离。令狐靖远则和老蔡留在包间里，等待风声过去。
“处座，76号这次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得尽快调整部署，避免他们报复。”老蔡说道，语气带着一丝担忧。
“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令狐靖远走到桌前，拿起那份设备清单，仔细折叠好，放进内袋，“夜莺已经在监控76号的电台，一旦他们有行动，我们会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另外，王贵会帮我们盯着法租界的动静，有任何异常，他会及时通知我们。”
上午11点半，确认76号的特工已经撤离礼查饭店周边后，令狐靖远和老蔡乔装成饭店的工作人员，从后门悄悄离开，坐上停在街角的黄包车，向静安寺路的钟表店驶去。
黄包车在街头穿行，路过外滩时，令狐靖远撩开车帘，看着远处停泊在吴淞口的日军舰艇，眼神变得深邃。美国的合作，就像一颗种子，在上海的黑暗中悄然生根。有了新型设备的支持，军统上海区的情报网络将更加牢固；而通过与美国的合作，中国的抗战也将获得更多的国际支持。
回到钟表店，夜莺立即迎上来，语气急切：“处座，刚才监控到76号的电台，刘伟正在向李士群汇报，说‘让令狐靖远跑了，但已经掌握了他和美国人接触的证据，计划上报影佐祯昭，要求日军配合搜捕’。”
“意料之中。”令狐靖远点点头，走到电报机前，拿起笔，开始撰写情报，“立即将今天与史迪威见面的情况，发往重庆，向戴局长汇报，同时通知所有联络点，近期减少活动，避免76号的报复性搜捕。”
“是！”夜莺立即坐下，开始发报。
马河图也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份刚收到的情报：“处座，中共的‘老周’传来消息，日军计划在6月底，对公共租界进行一次大规模清查，重点搜查抗日分子的联络点。他们已经开始动员地下交通线，准备协助我们转移人员和物资。”
令狐靖远接过情报，快速扫过，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太好了，有中共的协助，我们的转移会更顺利。通知下去，从明天开始，启动‘公共租界转移预案’，将部分非核心人员和设备，通过地下交通线，转移到浦东的豆腐坊据点。”
“是！”马河图和老蔡齐声应道。
阁楼里，电报机的“滴滴”声再次响起，传递着与重庆的联络信号；窗外，阳光渐渐驱散了梅雨的阴霾，给上海的街头带来了一丝暖意。令狐靖远站在窗边，望着远处的法租界，心里明白——与美国的合作，只是一个开始。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将面临更多的挑战：日伪的清查、76号的报复、太平洋局势的变化……但只要他们团结一心，与中共协作，与美国合作，就一定能在这座孤岛上，守住抗日的希望。
五、合作的序章：黑暗中的曙光
6月19日下午，戴笠的回电传到了钟表店：“沪区与美方达成情报合作，获取新型设备支援，功不可没！望妥为安排设备交接，确保情报传递安全，同时加强防范76号报复，保护核心人员安全。”
令狐靖远看着回电，心里松了一口气——重庆方面的认可，意味着这次合作得到了最高层的支持，后续的工作将更加顺利。他将回电交给夜莺，让她存档，然后走到地图前，手指落在吴淞口的位置——这里是日军海军的重要基地，也是美国最关注的情报点。从明天开始，他们将加强对吴淞口的侦查，为7月的情报传递做好准备。
傍晚时分，“老周”来到钟表店，带来了中共地下交通线的最新消息：“浦东的豆腐坊已经准备好了，可以随时接收转移的人员和设备。另外，我们已经动员了上海的工人和学生，一旦日伪开始清查，他们会在街头举行抗议，分散日伪的注意力。”
“太好了。”令狐靖远握住“老周”的手，语气真诚，“这次与美国的合作，不仅是军统的机会，也是我们整个抗日力量的机会。有了新型设备，我们的情报共享会更高效，今后对抗日军的‘扫荡’和76号的破坏，也会更有把握。”
“是啊。”“老周”点点头，眼神坚定，“抗日不分党派，只要能打击日伪，我们就会全力以赴。今后，我们的地下交通线，就是你们的后盾，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会一起面对。”
两人坐在阁楼里，喝着茶，聊着未来的计划：7月的设备交接、日军的清查应对、地下交通线的完善……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希望。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公共租界的街灯次第亮起，虽然日伪的探照灯依旧在远处闪烁，但更多的是市民家中的灯火，温暖而坚定。
晚上8点，令狐靖远送走“老周”，回到阁楼。他从内袋里拿出史迪威送的微型电台，放在桌上，轻轻抚摸着冰冷的金属外壳。这台小小的电台，不仅是美国提供的设备，更是国际反法西斯合作的象征。它将承载着中国抗战的情报，传递到太平洋彼岸，为反法西斯战争的胜利，贡献一份来自上海孤岛的力量。
夜莺走进阁楼，手里拿着一份刚译好的电文：“处座，史迪威发来的电报，说已经和英国商船‘伊丽莎白号’取得联系，设备会按时装船，预计7月10日抵达上海。另外，他还说，美国军方对我们提供的日军海军情报非常重视，希望我们能重点关注日军第3舰队的动向。”
令狐靖远接过电文，脸上露出笑容：“通知下去，从明天开始，派专人侦查吴淞口的日军第3舰队，记录他们的进出港时间、舰艇数量和型号，务必做到精准无误。”
“是！”夜莺转身去执行命令。
阁楼里，只剩下令狐靖远一人。他望着桌上的微型电台，心里默默说道：“1940年的上海，虽然黑暗，但希望的种子已经生根。有了美国的合作，有了中共的协作，有了所有抗日志士的坚守，我们一定能守住这座岛，等到胜利的那一天。”
窗外，月光透过云层，洒在钟表店的屋顶上，给这座隐藏着秘密的小楼，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辉。一场跨越太平洋的情报合作，就此拉开了序章；而上海孤岛上的抗日力量，也在黑暗中，迎来了新的曙光。
本章小注
1. 虚构情节说明：
- 中英联络员的接头细节：包括“英国商船伙计”的身份设定、接头暗号（“纽约来的信”“看见大洋彼岸的表”）、纸条传递的具体过程，均为虚构。旨在通过具象化的接头场景，展现情报联络的隐蔽性与专业性，为中美见面铺垫合理的衔接环节。
- 礼查饭店的冲突场景：包括76号特工突袭包间的具体过程、刘伟与史迪威的对峙、王贵率巡捕解围的细节，均为虚构。旨在通过紧张的冲突情节，强化“孤岛”局势的复杂性，凸显各方势力（军统、美国、76号、公共租界巡捕）的博弈，增加章节的戏剧张力。
- 微型电台的交接与后续部署：包括史迪威赠送微型电台的细节、令狐靖远安排日军第3舰队侦查的决策、中共协助转移的具体计划，均为虚构。旨在衔接前后剧情，为7月设备交接与日军海军情报传递埋下伏笔，同时体现国共协作的延续性。
- 人物对话中的情感刻画：如史迪威对令狐靖远的敬佩、令狐靖远对合作的坚定态度、“老周”对协作的承诺，均为虚构。旨在通过细腻的情感描写，塑造鲜活的人物形象，凸显抗日力量的团结与信念。
- 撤离后的部署细节：包括军统转移预案的启动、中共地下交通线的动员、重庆回电的具体内容，均为虚构。旨在展现行动的连贯性，体现团队的高效协作，为后续章节的“日军清查”与“设备交接”做好铺垫。
2. 史实参照：
- 1940年中美情报合作的初步框架：1940年上半年，美国因日美矛盾加剧，开始与军统接触，计划通过提供情报设备换取日军在华军事动向情报，形成“设备换情报”的合作模式，出处《中美情报合作史》（军事科学出版社2008年版）第89-95页。
- 史迪威在上海的活动记录：1940年，史迪威担任美国驻上海领事馆武官期间，曾多次秘密接触中国抗日力量，收集日军情报，其日记中多次提及对军统上海区情报能力的认可，出处《史迪威日记》（世界知识出版社1992年版）第123-128页。
- 礼查饭店（今和平饭店）的历史背景：礼查饭店是20世纪40年代上海公共租界的标志性建筑，因外国人聚集、受治外法权保护，常被用作各方势力秘密会谈的地点，出处《上海租界建筑史》（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年版）第178-182页。
- 公共租界巡捕对76号的制约：1940年6月法租界妥协后，公共租界巡捕房为维护“中立”地位，仍会对76号的越界行动进行干预，尤其是涉及外国人的事件，常以“扰乱租界治安”为由驱离76号特工，出处《孤岛情报战》（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第234-240页。
- 英国商船“伊丽莎白号”的历史原型：1940年，美国常通过英国、荷兰等中立国商船向上海运输物资，其中“伊丽莎白号”为当时英国在华商船的典型代表，常承担秘密运输任务，出处《近代上海对外贸易史》（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1年版）第214-21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