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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倒台一个人,下面就得跟着清理一扑溜,他们都是一条路线的。不清理就是隐患,就会危及社会安定。这好像是惯例。

王树这次就给串到了这一扑溜里。

用小庄人的话说:他们都是一根柳条穿的鱼,一根狗尾巴草穿的蚂蚱。

尽管王树很懵:这条线怎么就串到了自己;他没和任何人走得很近呀,他一直在费心费力干事儿,几乎都不大走出小庄。

事实也确实如此:他走的最近的,那都是女人。只有和她们,他才会走得近的不能再近,贴皮挨肉。

可这些能说出口吗?就算说出口,也没有用的。他只有认命,认倒霉。路线错误可不是能辩解的。

这一次可比不得上一次。

上一次是什么四不清,工作组查出他有许多问题:又是投机倒把,又是小金库,又是吃吃喝喝,又是男女关系……

那投机倒把的罪名,让他都直想笑:大队的配种站,是个完全靠大队补贴的单位;王树觉得这个单位,应该想办法搞点收入。至少得自己能顾住自己。

大家要是都只瞪着眼,靠大队。大队又靠谁呢?是不是?就不能自己想想办法?

他给配种站的人出主意:去集会上买一两个人家喂养不好的、或是有点小毛病人家不想再喂的牲口,回来下劲好好喂喂,喂壮实了,再去卖掉,这不是能挣个差价,有了收入?

配种站的人还真按他说的,去倒腾了几个牲口,回来喂得膘肥体壮的再去卖掉,算算差价和投入,都乐得嘻嘻哈哈的。虽说收入不多,那也是成就。

哪里知道这竟成了投机倒把的罪状。

吃吃喝喝,他也承认:他是那种夜猫子,每每熬夜到半夜后才能入睡;到了半夜,肚里饿得慌,就叫人弄点吃的。

为此,像厂里专门弄了个小灶,值夜班的也是能掌勺的人。随时为他开火做夜宵。

男女关系,他是不承认的:有女人举报吗?没有,那就是没有。

那些女人可都是心甘情愿和他睡觉,他又没对不起她们,他才不相信谁会举报他。这算啥事儿:有本事的人,谁不多睡几个女人,她们愿意。使个眼色,悄悄就来了。

他强过哪个吗?根本没有。都是她们自己脱衣裳,自己上床,自己躺下。

其它的什么问题,也都是无关紧要。王树能说出许多理由和借口。那帮在办公室里坐久了的工作人员,只会扳那些条条框框。对实际工作中的问题,压根不了解。王树绕来绕去就都糊弄了过去。

正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你有当当式,我有式当当。

可他糊弄工作组,工作组也糊弄他:让他靠边站,当个闲臣。一边歇去吧。看你还咋屎牙臭嘴辩证。

另选人替换了他。

可这些上去的人不争气,啥也搞不成。完全就是在混日子。仰摆脚尿尿——流到哪里是哪里。

而且,还不都是弟儿俩比鸭子——一球样!谁掌了权,不多吃多占?他们多吃多占的,还是他王树挣钱留下的。他们吃点占点,大队里就少点。

他王树多吃多占的是啥?是自己想法挣的。吃了占了,还给大队留着大头。

几个月后,应了那句俗话:皇帝不急太监急。好多人都去活动:还让王树干吧,要不然大队要完蛋了。

王树干着,大队里还有水在流动。这些人干着,一坑死水,越舀越少。眼看就要成干坑了。

公社的头头也觉得王树的问题不算大,再给他个机会也未尝不可。这家伙确实脑子管用。

王树就又恢复了职位。

只是那像厂停产了。上面不允许再搞这些。

想想也是:弄个石膏像放单位也好,放家里也好,都不是很妥当的事儿。时间长了,像上落满了灰,擦拭不擦?一不小心,擦坏了眼睛,擦豁了嘴巴,擦掉了鼻子,擦烂了耳朵,怎么办?这是失误还是罪过?

到那时,留着,是个残破的;扔了,是不是心怀不敬?

更有一类愚昧之人,把那塑像供在家里,一天三顿饭,都要先盛一碗,放塑像前供奉。这怎么想都不妥呀,哪有这么搞的?

王树可不想这些。只要能挣钱就行。残破的石膏像多了去。都拉到小庄正和家后面顺着沟倒下去了。那里比较隐蔽。最多小庄人能看到。

好大一堆石膏像呀。都是脱模时没脱好,缺这缺那的,掉鼻子掉耳朵的。一股脑装上车,推到沟边,呼啦一下,倒下去完事儿。

引得那些小学生,跑到沟下,上到石膏堆上,翻来翻去,却找不到一个好的。干脆一个个再扔扔,烂得再狠点算了。

像厂不行了,再换别的。王树研究了好多天,把像厂改成了粉笔厂。开始做粉笔。

每个村都有学校,每个学校每天都要用粉笔。这也是不小的消耗。

那机砖机瓦厂也不行了。

唉,谁家不想把房子盖好。可兜里得有钱呀!农民手里没钱,机砖机瓦再好,也卖不出去。

王树有点焦头烂额……别慌,慢慢来……经过多方考察论证,他把机砖厂改成耐火材料厂。

得去挣那些国有企业的钱。农民手里的钱太难掏了。

可要改耐火材料,除了场地能用,一切都得从头开始。建厂房,购设备。

光是那坐高温窑就折腾了多半年才建成。不管咋作难,一年头上,总算可以生产了。

谁来当厂长呢?王树有点犹豫不决,因为他想起了林多:这林多以前都是他的领导,那可是正儿八经的领导,不比他这土八路;虽说林多犯了错误,给弄了回来,毕竟人家有资历;况且这么多年了,他应该有所反思,有所感悟吧;王树要是对他视而不见,心里还真有点过意不去;算了,谁不犯错误,只要有所收敛就行。

他就让林多去当了耐火材料厂长。

一再交代林多:赶紧生产,赶紧销售,赶紧回款,这厂才能运行;其它的事都是次要;不挣钱的厂,还不如没有。

林多有自己的性格:无论干啥事,声势很重要,气势更重要,门面头得立起来。

生产不顺利,他除了鼓动一下大家,开会说些大话,想不出任何措施。销售不畅,他也是对那些销售人员毫无激励办法,只要有点销售就行。

好像他抱的是不哭的孩子。

到了年底,他来劲了:把那耐火材料厂的大门装饰得和南天门一样。

大家一传十十传百,都来看景致,惊叹林多真能耐,把厂子搞得这么壮观,这厂保准老赚钱了。

谁还能比王树更清楚这厂的经济状况?生产多半年了,压根就没挣到钱,还在苦苦挣扎。还在消耗底子。

因此他看见那个门,一下就火了:这还没挣到钱呢,就这样!这钱不能用到生产上,非得把它扔了!要这样搞,挣点钱也得搞没有!

一气之下,王树撤了林多的厂长。林多再次灰溜溜回了家。

那一次是上级部门把他赶回了家,他恼也恼不到谁。这次可是王树赶他的,他对王树恼透了。

王树没想到这些,他只知道大队现在只有这个耐火材料厂了。必须快速运行起来,挣到钱才行。

他对继任的厂长说:销售是关键,得让销售员加油;该让人家得好处,就让人家得好处,不要眼红人家挣得多。

又是多半年过去,耐火材料厂终于走上正轨,开始盈利了。

王树刚要舒口气,一声惊雷,天上掉下来个飞机。

这一回王树再没机会了:被捋了个干净。打回原形,归零了。除了回队里当农民,再没有别的出路。

车单村还有谁能接替王树?公社的拿事人扳着指头算了几遍,想挑出个人,来胜任车单这个空出来的位置。

突然,这些人眼前一亮,想起了林多。说起来林多还是他们的前辈哩。这个前辈已经沉寂了多年。终于被他们想起来,推出来了。

有点眼力劲的车单人都认为:林多可不仅仅是个村支书的料。他十六七岁时就是积极分子,出类拔萃,出头露面,能说会道,一身气派,能镇住场子,有领导气质和派头。

早早就被调到了乡里,到十九岁就成了乡长。他本应该是前程似锦的。

就算后来这个乡分成了两个公社,他也是圪囊公社的主要领导。但凡他能踏踏实实做事,兢兢业业当官,哪怕遇事能让松松过,别让闯下祸,睁只眼闭只眼,坚持下去,他也能一步一步升到县里,说不定都干上县长了,也让车单村出个大人物。

偏偏他就喜欢大吹大擂,喜欢面子上的事儿。喜欢华而不实,好大喜功。

可大到了哪里?功又在何处?

彩旗飘飘,飘出了啥大事?还不是把钱换成垃圾!口号山响,响声过去,留下了啥东西?不过是唾沫星子罢了。

好在,有林多兴腾时时候:五风刮起,正合了他的本性,只要敢说,那都是成绩。只要敢想,都可以大胆一试。结局如何,管它哩。只管钻过去脑袋,屁股不要了。

只是五风过去,尘埃落定,他被定为“五风干部”,灰溜溜回到车单。在落寞中回忆他曾经的“辉煌”。

他都没想到祖坟还有冒烟的时候。十几年后,他再一次直起了腰杆,鼓足了底气,又可以大马抡刀地干一场了。

林多新官上任,自信满满,意气风发,自然要巡视自己的领地。

他先去大队部隔边的原先的像厂现在的粉笔厂看了看。

像厂的模具、产品都堆在库里,早已落满了灰尘。粉笔厂做出的粉笔也堆在库里。看起来销售不咋的。

磨房油坊,那都是民生配套,能维持运行就行,别指望它挣钱。

至于耐火材料厂,他都不用去看,他在那里当过一段厂长,那也挣不了大钱,还在发展阶段。

想起当厂长那段经历,林多现在还窝着一肚子火:你王树有啥了不起!我就算犯过错误,我的底牌还在;你呢?哼哼,又捋又开,弄个精光,这辈子都翻不过来身了,能吧!看你还咋能!

他看了一遍王树留下的,心里说:都说王树老能,能的啥?还不是撇下个烂摊子!

那些说王树有本事的人,都是愚民!他们狗屁不知!他能到哪儿了?他不就是跟上了风头,用老人家的塑像大挣了一阵子?那是政策,政策,懂吗?没有政策,他能个屁!

上面一句话像厂就得停了。还挣个屁!

现在这库里这么多塑像,都落满了灰尘,面面相视,默默相对,看似庄严肃穆,实则有点搞笑滑稽。

林多有他的想法。他叫来几个人,把那个唯一真人大小的塑像,小心翼翼抬到大队部,放到最大那间房子的门内。拿来毛巾,擦去落尘,弄得干干净净。

好像这样就能证明他才是正宗的。

那房子其实是一间活动室,每天都不关门的。到了晚上,许多小青年儿会来大队部转转,看看有啥新的动向,新的精神,他们好随时表达热情和激情。

谁还会关心:这房子是经谁手里盖的?那个人现在到哪里去了?

走投无路的王树,考虑了一段时间后,不得不接受现实:夹着尾巴来到耐火材料厂里,找到厂长,希望能来厂里当个工人。

厂长也很作难:虽说他是王树提拔的,可现在领导是林多。

林多和王树还尿不到一个壶里。他怎么给王树安排呢?别因此拂了林多的意,再把自己的饭碗打翻了。

王树知道厂长在忌讳什么,便说:你不用作难,又不让你安排什么职位,就是个干活儿的,你怕啥?这样吧,我去烧窑。

这这这……委屈恁了呀。厂长也觉得惭愧。

走到山上砍柴,走到河边脱鞋嘛,混到哪里说哪里。王树自嘲。

从此他就成了一个烧窑工,每天弄得黑鼻子火眼。一上班就去拉煤,下班前还要把煤渣拉走。一身汗一身灰的,他也只能咬牙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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