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珊这家伙是个捣鼓痞,她悄悄说:“你去吧,去给她洗洗脚,也和她亲亲嘴,我不去耽误事儿……”
“她拧我咋办?”他压着声说。
“去你的,她拧你干啥?还能亲少点啥?咱都恁好哩,亲个嘴怕蛋哩。”她小声说:“你看看她的腿,再给她抹抹药,我有点害怕,红呲呲的。”
肖民就端着水盆来到云清屋里,云清坐在被窝里仰在床头上,笑着问:“又打住了?”
“就一只,你腿咋样了?”他把盆放到床跟前,云清就从被窝里伸出腿扭着给他看。那伤口还没结痂呢,红呲呲能看见里边的嫩肉。他轻轻摸摸那伤口,问:“看着有点肿,疼不疼?”
她小声说:“也不是很疼,就是有点发烧样的。”
“还是抹紫药水?”他又问。
“那别的也没呀,碘酒抹着老疼,像刀剜是嘞……人家给倒了点紫药水。”她指指桌子上的一个小瓶儿。
那就是青霉素瓶儿,里面有半瓶儿紫药水。一边放了几根棉签儿。估计还是玉珊把用过的棉签儿,去掉头儿,又缠了些棉花,弄得大小不均的。
他扣开瓶盖,拿个棉签儿蘸了蘸,又赶紧盖住瓶盖。别不小心再把瓶子弄洒了,落个木(没)球儿。他然后捏着棉签过来给她抹药。她赶紧侧过去身,把腿肚子亮在外面。
他心说:这么秀丽的腿,它竟能下的去口,真是畜生不知道这腿是要干啥的,扛到肩上那多得劲,晃悠悠让人心直颤……它却在上面咬一口,还敢咬出恁深的牙印儿,杀它不屈一点。
他说她:“你起来坐到床边,洗洗脚来。”
她不好意思道:“我会洗,你把那凳子搬过来……”
“你来吧,扭捏啥嘞,怕我手笨?”他笑道。
她抿着嘴笑道:“怕你嫌弃。”说着坐起来挪到床边,伸下两腿,把脚放盆里。清凌灵的水里,两只白嫩嫩的脚,他都怕它融化在水里,也变成一股水儿。那脚样是真的美,玉雕粉琢,连每个脚趾都很精致。
他轻轻给她洗了,抬起她脚看看脚底,这家伙如踩在了水红上,粉红粉嫩的。
“你看啥呀?”她笑嘻嘻问。“快给我擦擦。”
“好想咬一口……”他说,看着她。
她压着声咯咯咯笑道:“反正是你洗的……”
他便轻轻咬咬她的脚趾,在脚心亲了一下。看她满脸绯红,楚楚动人的样子。他起身抱住她,往她原来躺的地方放,趁势低声说:“叫我亲个嘴吧?”
她也小声说:“是不是那死鬼教你的?”
“不是……”他压低声说:“是我想……”
“别让她知道……”她说着忽闪着眼睛。
他悄声说:“好。”就俯下身和她对接了,弄出一阵奇怪的声响。
这时屋门一开,玉珊进来说:“那是弄啥哩?听着像在吸红柿子……”
肖民赶紧起身说:“我把她抱过去……我得走了。”
“迟会儿就煮熟了,你吃个腿儿嘛。”玉珊说。
“算了算了,天也不早了,我回去,啥时打得多了,我再吃,你俩吃吧。”他说着就往外走:“你去把大门上住。”
玉珊跟着他出来,到大门跟前,小声说:“你不会想法儿把那狗打死?恨死我了。”
“你想吃狗肉?”他笑着说。
“咬着牙吃,咱也咬咬它,该死的。”她咬牙切齿地说。
“那你等着……”开了门,他出去。街上黑糊糊的,没一点声音。少说也得十一点了。大部分人可能已是睡得呼噜呼噜的。
他回到挂枪的沟边,摸摸包里的兔子还在。这是个偏僻的地方,几乎没人会来这里。要是能把那条狗引到这里,不会有人知。问题是怎么把它弄死,总不能给它一枪,那不是都听见枪响了。
他背上枪背上挎包,摸到枝儿的屋子外,在墙上轻轻敲了几下,顺墙来到大门口,枝儿已小跑着来开了门,让他进去,又上了门,这才说:“都啥时候了,叫你早回来点,你就不听,犟驴一样。”
“我到大河边洗了洗澡。”他说。
“娘哎,冷死你哩……叫那淹死鬼拉住你脚脖子,拉到深水坑里……见人家谁黑天半夜去河里洗澡?以后不能去河里洗,我给你烧点热水,回来不能洗?”她小声埋怨道。
他一把抱住她抱了起来,抱着往后走。她咯咯咯笑着小声说:“累得轻……”
到了灶房门口,他才放下她。女人赶忙去拉开灯。看着他从包里掏出兔子。
“你可杀好了?”她笑嘻嘻说。
“再洗洗煮吧。”他说。
她欢快地说:“好,我去扎开火……”
她摸摸他的脸,小声说:“你去先睡会儿,我煮熟了叫你。”
“我不吃,我回去睡吧?”他试探着问。
她便不乐意道:“你睡一觉再回去不中?”
“我怕睡失明了,出去让谁看见。”他小心地说。
“我叫你,你只管睡你的,去把家伙都放那屋里,去睡吧;走的时候也甭拿,晚上去的时候再来拿,还能丢了?去吧。”她催他。
“放这别让孩子给玩坏了……”他心想:这女人是在想着法儿要搐住他。当他在想着法儿要杀那条狗时,他自己也钻进了一个套里,眼看是越搐越紧了。
她推着他来到前边的屋里,帮着他把皮带解下,挂到墙上的一个钉子上,枪靠在角落里。然后来到床边,她一下拉灭灯,又帮他脱去衣服。
“看你身上冰成啥了,快进被窝里暖暖。”她摸着他身上说。
他却不上床,把她推到床上坐着,脱去她的鞋,抓住她的两只脚……
她压着声咯咯咯笑,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说:“夹你……”跷着脚和他玩。
两人玩了一歇子,女人早身上一根线没了。总算消停下来。女人就抱着他说:“我给你暖暖,看你身上冷得和石块样哩。”
他说:“你可别到天明才叫我,出也出不去了……”
她抚着他的背说:“我知道,你睡你的。”她心里说:男人都是顺毛驴,得顺着茬抹拉,一抢茬,他就起驴脾气。
不信给他拴不上笼头,嘿嘿嘿……
等她起去看锅滚了没有时,她都想叫醒他,让他看看自己的样子:她只穿个上衣,还撷着怀,通身光溜溜的,像那只煮了肉色变白的兔子。只不过更丰满,更直条,更有血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