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外头是金吾卫,赵令颐心里有些不安,目光看向赵清容,“五姐,我们是不是要回避一下?”
赵清容摆摆手,并不在意,“不用,让金吾卫进来搜查一下,他们找不到人就走了。”
说着,她示意旁边的男人去开门。
两人谁也没注意到,那个一开始在赵令颐身边伺候的少年郎眼神闪烁,正悄悄往窗边靠去......
就在门打开,金吾卫冲进来的瞬间,那少年郎推开窗户,直接跳窗跑了。
金吾卫:“人跑了!快追!”
赵令颐和赵清容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想到,逃犯竟然就藏在她们这间屋子。
为首的金吾卫小将走了进来,目光环视四周,知道人跑了,脸色很是难看。
要知道,那逃犯可是邹国公要抓的,好不容易逮着尾巴,现在又让人跑了,上头要是怪罪下来,自己哪里担待得起。
他顿时呵斥底下的人,“把屋子里的人全部带走问话!”
这话一出,屋子里的人都急了,谁也不想被抓走,毕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当成共犯严刑拷打,一时间,七嘴八舌,吵得赵令颐头都大了。
要是她和赵清容被带走问话,传出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来,可就不是抄书五十遍那么简单了。
她穿书是来完成任务的,不想整天到老皇帝面前挨骂受罚啊!
赵令颐目光顿时看向赵清容,后者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不一会,屋里的人都被控制了,还有两个金吾卫朝赵令颐和赵清容走去,眼看着就要上手......
“放肆!”赵清容拍桌而起,纱袖带翻了酒盏,冷眼看着眼前这些人,“也不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你们面前站着的人是谁,就敢随便抓人?”
这话一出,几个金吾卫都停住了脚步,生怕得罪什么人,毕竟能来南风馆挥霍的,非富即贵,没一个是他们招惹的起的。
他们纷纷看向领头的小将。
赵令颐在心里给赵清容竖起了大拇指,这是要亮明身份啊!
不愧是五皇姐,关键时刻还是很靠得住的。
金吾卫小将皱眉看赵清容,“那你倒是说说本将军面前站了谁?”
赵清容冷笑一声,抬脚走了两步,“瞪大你的狗眼听着!”
赵令颐连连点头,赵清容这身份说出来,那这些金吾卫必须是瞪大了狗眼。
下一刻,金吾卫众人看见眼前这个嚣张的姑娘走到了另外一位始终没说话的姑娘身旁,伸手指着她,高声呵斥:“这位,乃是当今七——唔!唔?!”
赵令颐的手死死捂住赵清容,额角直跳,皮笑肉不笑,压低声音:“好姐姐,你自己怕暴露身份,就坑我是吧!?”
她额头沁出细汗,这要是传出去两位公主逛南风馆被抓,一想好面子的老皇帝非把她们禁足几年不可!
任务要是泡汤,自己一辈子都得困在这!
赵清容挣扎着。
赵令颐又压低声音道:“现在这么多人,你要是现在和他们起冲突,事情传开,父皇定然知晓,我们干脆就随金吾卫走一趟,回头没多少人时再表明身份悄悄离开......”
神不知,鬼不觉,这事也就过了。
赵清容想了想,觉得这话有理,点了点头。
赵令颐这才松开了捂住她的嘴。
金吾卫小将狐疑地盯着眼前这对举止怪异的姐妹,只觉她们遮遮掩掩,看起来更可疑了!
管她是什么高管权贵家的小姐,定然和今日的逃犯脱不了干系,国公爷可还在府上等着他交差呢。
他手按刀柄,厉声道:“全部带走!”
...
半个时辰后,赵令颐和赵清容被押进了一座府邸,后边还跟着九个南风馆小哥。
一路上,赵令颐环顾四周,眉头蹙了蹙,这不是官府,应当是私人府邸。
而且这些陈设看起来还有些眼熟......
“五姐,这里不是府衙吧?”
赵清容冷哼一声,自然也看出来这里是私人府邸,什么追缉逃犯,这些金吾卫分明就是以权谋私!
“我等会倒要看看他们是受谁指使,天子脚下,竟敢如此行事,真是无法无天。”
赵令颐重重点头,“五姐,你可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们这些人,连你都敢抓,真是无法无天。”
一旁的九个小哥一听,就知道这两位姑娘的来头不小,纷纷向两人示好求救,“求二位姑娘也救救我们,我们当真与那逃犯不认识啊!”
“是啊,二位姑娘点太多人了,馆里人不够,那就是个临时被拉过来凑数的。”
赵清容拍了拍自己胸口:“放心,今日谁也不会出事,本姑娘定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话音刚落,几道脚步声响起,听着是朝这边走来的。
赵令颐顿时望了过去,只见几道身影出现,为首之人一身紫袍,遮掩不住的好气质......可不就是几日不见的邹子言。
她立马低下了脸,心里暗骂:呸!什么狗屁运气。
自己一定是被做局了,否则怎么每回逛南风馆都能被邹子言抓到!
赵清容反应没有赵令颐那么快,一直到邹子言行至眼前,对上那张让她又爱又怕的脸后,咽了咽口水,干笑两声,“先生也在呢,许久未见,好巧。”
赵令颐额角直跳,赵清容那个猪脑袋,什么巧不巧,还猜不出来她们现在身处国公府吗?!
邹子言薄唇微抿,目光从赵清容身上掠过,落在了一旁低着个脑袋的赵令颐身上。
见她一副做错了事不敢抬头的样子,邹子言压了压险些上扬的嘴角,又看向了赵清容,淡声开口,“不巧,这是微臣的府邸。”
赵清容:“......”真是见鬼了。
那金吾卫小将诧异,没料到这姑娘竟然和国公爷相识......
邹子言这时才环顾四周,目光从眼前这些人身上一个个扫过,没有看见要的人,冷声问,“人呢?”
金吾卫小将顿时额角冒气冷汗,连忙请罪,“国公爷恕罪,那人狡猾得很,扮作了南风馆的小倌......”
说着,他指向赵清容和赵令颐,“当时就她们和这帮人在里头吃酒,一直不开门,这才让那小子给跑了!”
闻言,邹子言目光又一次落在赵令颐身上,话却是在反问那金吾卫小将,“你的意思是,这二人是南风馆的客人,与这......九位郎君同处一屋?”
他声音听起来没什么情绪,赵令颐的一颗心却提到了嗓子眼......
至于吗,竟然还数了一下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