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令颐盯着贺凛看了好一会,明明昨晚还好好的,还说自己给他烤的肉串就算冷了也是好吃的啊。
也不知道他这会儿在闹什么别扭,那日马车上还同她亲得狂热的人,现在一串肉都说不敢吃,鬼信。
她拿着肉串在贺凛面前晃了晃,“你真不吃啊?”
肉香扑鼻,贺凛咽了咽口水,低下了头,声音低低,“奴才不敢造次。”
对面的赵清容看着两人,笑容揶揄,这贺凛相貌好看,看着倒是和她这个七妹妹挺搭。
可惜啊,是个太监。
不过......
赵清容的目光挪到了邹子言身上,只见邹子言盯着赵令颐和贺凛两人,眼神看起来有些冷淡,可方才来时脸上还笑着呢。
她双眼微眯,感觉邹子言看赵令颐的眼神,不太对劲,像极了她府上那些男人争风吃醋时的样子......
想及此,赵清容暗暗吃惊,难道邹子言对她这个七妹妹有那种心思!?
不能吧,有点吓人。
见贺凛仍然不吃,赵令颐猜测可能是因为人多,他怕吃了惹来什么闲话。
一时间,她这手里的两串肉好似下了毒药似的,没人肯接手。
见赵令颐似乎有些窘迫,邹子言伸出了手,刚想接过,谁知突然从前面伸出来一只手,将赵令颐手里的两串肉直接夺走了。
赵彦:“我吃。”
众人的目光顿时齐刷刷望去,只见手拿肉串的赵彦一口咬下,看起来好似这肉串是他烤的。
“你——”赵令颐额角直跳,这个赵彦,还真是不客气。
赵彦好似看出了赵令颐在想什么,脸上表情坦然,声音听起来却有些无辜可怜,“七妹,我饿了。”
对上他目光,赵令颐无奈,摆摆手,“吃吧。”
这是,邹子言将手缩了回去。
几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赵彦,后者压根没察觉,只顾着埋头吃,他不理解,这么好吃的东西,大家为什么推来推去。
赵令颐没太在意,侧过脸看向方才伸出手的邹子言,一双笑眼被烛火映照出几分亮光,“邹国公,你想吃什么肉,我重新给你烤。”
邹子言心微动,“都可以。”
赵令颐当即挑了四串不一样的肉,放在炭火上烤。
一旁的贺凛垂下的眸光暗了暗,指尖在衣袖下微微蜷缩,像被火燎过,指节不自然的僵硬,心里酸涩,暗自后悔方才没有接那两串肉了。
他清楚知道自己身份卑微,不配和旁人比较,可看见赵令颐对邹子言展露笑颜时,心里就是有些难受。
此刻,贺凛担心赵令颐会对自己方才的举动心生不悦,日渐厌恶......
因为他已经开始厌恶自己的不识好歹,明明方才赵令颐递过来时,就应该去接,为什么自己不知满足。
若是赵令颐因此将他赶走,不再让他近身伺候——
“贺凛。”赵令颐的声音突然响起。
贺凛猛地抬头,几乎是同时应声,“殿下有何吩咐?”
赵令颐愣了一下,隐约感觉他有点奇怪,“帮我添些柴,火有些小了。”
贺凛当即起身去取柴火,看起来格外殷勤,心里好受了些......因为赵令颐还愿意理他。
邹子言余光瞥了他一眼,低声问身侧的赵令颐,“微臣记得,此人原来是司礼监秉笔,不知何时到了殿下身边?”
赵令颐解释道:“前些日子在宫里,他被责打受了重伤,恰好我路过救下他,就留到身边伺候了。”
说着,她将手里刚烤好的鹿肉递了过去。
邹子言顺手接过,签上的油珠顺着往下淌,滴落在他白色的衣袖上,他却好无所觉:“陛下可知?”
赵令颐笑道,“只是要个人而已,父皇不会管的。”
她心想:【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告诉老头呢。】
【他要是知道贺凛平日里怎么伺候我,那肯定不会同意啊!】
邹子言攥着鹿肉串的手顿时僵住,一个太监,能怎么伺候?
对上赵令颐的笑容,他面上不露声色,将手里的肉串送进嘴里。
他生得好看,看起来吃相十分儒雅,格外赏心悦目。
这一幕,让对面的赵清容看入迷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直接从赵彦手里抢了一串肉吃,暗自在心里劝自己清醒。
这老东西可是个笑面虎,没几个人能招架得来,自己可不能色迷心窍,为美色所惑。
她不断回想起当年天天被罚抄书,连觉都没得睡的日子,两眼一睁还得听他念书,若是听得不认真,问的话答不上,就有一把戒尺落在手心里。
其实赵清容也记不清当时疼不疼,只是想起时,还是会一阵寒颤。
她同情的目光看向赵令颐,难怪最近去南风馆总是被逮,原因就出在眼前这个七妹身上啊!
被邹子言盯上,也是够倒霉的。
这时,贺凛取了柴火回来,往火堆里添,他讨好地问赵令颐,“殿下想吃什么?”
赵令颐正翻动着架子上的肉串,闻言侧过脸去看贺凛,火光映在她脸上,看得贺凛喉结无声地滚动。
实在太近了,近得他清晰地瞥见赵令颐嘴角沾上的肉酱,唇瓣泛着微光,看起来比往日还要诱人。
贺凛眸色渐深,极力克制着想要冒犯的冲动。
赵令颐毫无所觉,她无意识地舔了一下嘴唇,对贺凛道:“那你给我烤串鸡翅,我昨日都没吃上。”
说着,她伸手去拿生鸡翅。
旁边的贺凛也同时伸出了手,指尖却不慎蹭到赵令颐的手。
两人俱是一颤,赵令颐飞快缩回手,下意识瞥了邹子言一眼,又若无其事地自动继续翻动架子上的肉串,心却跳得厉害。
【邹子言刚刚没看见吧?】
闻言,邹子言余光看向赵令颐,不解。
赵令颐耳尖悄悄红了,【贺凛的手怎么那么烫啊......】
【他这身子确实是比汤婆子要暖点。】
汤婆子?
邹子言若有所思。
贺凛愣了一下,嘴角弯着,心里泛起一丝甜意。
三人靠得极近,已然超过一般主仆以及君臣之间的距离,看得豆蔻额角直跳,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替自家殿下担心,就怕被人瞧出什么异样。
这时的赵令颐抬眼,不小心对上赵清容的坏笑,心里一咯噔。
【赵清容肯定又在胡思乱想了!】
【不过她白日里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左右两人不约而同竖起耳朵,什么道理?
? ?今天跑了趟医院,有点累,更新晚了,不好意思,已经在努力赶了,今晚肯定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