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号” 在碧水运河上平稳航行,午后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水面上,泛起层层金浪。苏然按照约定,每隔半个时辰就爬上了望塔观察水域,其他时间则在甲板上帮忙整理绳索,或是跟船员们闲聊 —— 听他们讲运河上的奇闻趣事,比如会发光的灵鱼、隐藏在水下的暗礁群,还有偶尔出现的 “水怪” 传闻,倒也不觉得无聊。
当商船行驶到运河中段时,周围的船只渐渐变少,水面也变得开阔起来。苏然再次爬上了望塔,拿起高阶望远镜,习惯性地朝着前方水域扫视。起初,视野里只有粼粼波光和远处模糊的水鸟身影,一切看起来都平静如常。可当他的目光扫过左前方一处水域时,一艘 “普通货船” 突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艘船的船帆破破烂烂的,边缘还挂着几条撕裂的布条,像是刚经历过一场剧烈的风暴,在风中摇摇欲坠;可再看船身,却崭新发亮,深棕色的木材上连一点刮痕都没有,甚至能看到阳光照射下的光泽,显然是经常保养的新船。“船帆旧得像抹布,船身却新得发亮,这也太矛盾了吧?” 苏然心里嘀咕,忍不住将望远镜的倍数调大,仔细观察起来。
更奇怪的是,正常的货船在航行时,船员们都会在甲板上忙碌 —— 要么整理货物,要么检查船帆,要么擦拭工具,可这艘船的甲板上空空如也,连个人影都没有,只有几根孤零零的绳索随意地搭在栏杆上。偶尔有几个脑袋从船舱的窗口探出来,只看了一眼 “碧水号”,就赶紧缩了回去,眼神躲躲闪闪的,充满了鬼祟感,完全不像正常船员该有的从容。
“不对劲!这船肯定有问题!” 苏然心里一紧,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涌上心头。他回想起之前在码头听其他船夫说过的话 —— 碧水运河中段偶尔会有海盗出没,这些海盗通常会把自己的船伪装成受损的货船,趁其他商船放松警惕时突然袭击,抢夺货物和钱财,甚至还会伤害船员。
“难道这就是海盗伪装的船?” 苏然不敢耽误,赶紧把望远镜放回原位,手脚并用地爬下了望塔,朝着驾驶室的方向快步跑去。此时的水沧正坐在驾驶室里,手里端着一杯热茶,悠闲地看着窗外的景色,时不时还哼两句船夫小调,完全没意识到危险正在靠近。
“水沧船长!不好了!” 苏然冲进驾驶室,语气急促地喊道,额头上还带着因为奔跑而渗出的汗珠。
水沧被他吓了一跳,手里的茶杯差点掉在地上。他放下茶杯,疑惑地问:“苏兄弟,怎么这么慌张?是遇到暗礁了,还是看到漩涡了?”
“不是暗礁也不是漩涡,是前面那艘货船有问题!” 苏然指着左前方的那艘 “受损货船”,语速飞快地说,“您看那艘船,船帆破破烂烂的,像是经历过风暴,可船身却崭新发亮,连一点刮痕都没有,这根本不符合常理!而且正常货船的船员都会在甲板上整理货物,可那艘船的甲板上空无一人,船员们都躲在船舱里,偶尔探头的时候,眼神还鬼鬼祟祟的,我怀疑他们是海盗伪装的,想等靠近我们之后再突然袭击!”
水沧皱了皱眉,显然有些半信半疑 —— 在碧水运河上航行这么多年,他还从没遇到过海盗伪装货船的情况。但他还是拿起驾驶室里的备用望远镜,朝着苏然指的方向仔细观察起来。
这一看,水沧的脸色瞬间变了 —— 正如苏然所说,那艘船的船帆和船身确实存在明显的矛盾,而且当他把望远镜对准船舱窗口时,隐约能看到船舱缝隙里闪烁着的刀光,还有人正偷偷调整着什么,看形状像是弩箭的方向!
“不好!真的是海盗!” 水沧猛地站起来,手里的望远镜 “啪嗒” 一声掉在桌子上。他来不及多想,拉开驾驶室的门,对着甲板上的船员们大声喊道:“所有人注意!前方发现海盗伪装的货船!立刻准备战斗!负责武器的船员,把火油瓶和弓箭都搬到甲板上来!掌舵的,赶紧把船往右边偏,避开他们的航线,加快船速!”
船员们听到 “海盗” 两个字,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立刻行动起来 —— 负责武器的船员快步跑向底层的武器库,很快就搬着一箱箱火油瓶和弓箭跑了出来,火油瓶里装着透明的火油,在阳光下泛着微光;掌舵的船员用力转动船舵,“碧水号” 的船身缓缓向右侧偏转,船帆也被调整到最大角度,船速明显加快;其他船员则纷纷拿起武器,有的扛着弓箭,有的提着斧头,眼神警惕地盯着远处越来越近的伪装货船。
原本悠闲惬意的甲板,瞬间变得紧张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凝重的气息。一个年轻的船员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手都有些发抖,他凑到苏然身边,小声问:“苏…… 苏兄弟,海盗会不会有修仙者啊?我们都是普通凡人,没有修仙者的法术,打得过他们吗?我听说海盗都很凶,会杀人的……”
苏然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安慰道:“别担心!你看他们躲躲闪闪的样子,就知道心里也没底,都是装样子吓唬人的!而且我们提前发现了他们的伪装,有足够的时间准备 —— 你看那些火油瓶,只要点燃了扔到他们的船上,船帆一烧,他们就失去了动力,根本追不上我们;再加上我们的弓箭,能在他们靠近之前就攻击,肯定能击退他们!”
他心里忍不住吐槽:“还好我以前在凡间看过不少海盗题材的电影,知道他们最喜欢用‘伪装受损船’的套路,还知道火攻是对付船只的有效方法,不然今天还真可能被他们骗到!看来多看点电影也不是坏事,关键时刻还能救命!”
水沧也注意到了船员们的紧张情绪,他走到甲板中央,大声喊道:“大家别害怕!咱们‘碧水号’在运河上航行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就是几个伪装的海盗吗?咱们有火油瓶、有弓箭,还有苏兄弟这么厉害的了望员,提前发现了他们的阴谋,肯定能赢!只要咱们齐心协力,击退海盗,到了新碧水城,我请大家喝最鲜的灵鱼汤,再给每个人发双倍的工钱!”
“双倍工钱!”“还有灵鱼汤!” 船员们一听,眼睛瞬间亮了,原本紧张的情绪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干劲。他们纷纷举起手里的武器,大声喊道:“击退海盗!喝灵鱼汤!”“跟他们拼了!”
苏然看着眼前士气高涨的船员们,心里也松了口气 —— 之前还担心大家会因为害怕海盗而慌乱,现在看来,有 “灵鱼汤” 和 “双倍工钱” 的激励,大家的斗志都被激发出来了。他走到堆放火油瓶的地方,拿起一个火油瓶,仔细检查了瓶口的密封性,又拿起一根火把,做好了随时点火的准备。
远处的伪装货船见 “碧水号” 开始转向加速,显然也意识到自己的伪装被识破了。它们不再隐藏,船帆被快速调整到最大角度,船速瞬间提升,朝着 “碧水号” 的方向快速追来,船舱里的海盗也纷纷冲到甲板上,手里拿着刀、斧、弩箭等武器,嘴里还发出凶狠的叫喊声,试图威慑 “碧水号” 的船员。
“他们开始追了!” 一个船员大声喊道。
水沧眼神一凛,大声下令:“所有人做好准备!等他们靠近到五十米范围内,就点燃火油瓶扔过去!弓箭手准备,瞄准他们的船帆!”
苏然握紧手里的火把,眼睛紧紧盯着越来越近的海盗船,心里默默计算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