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不如趁孙策还未站稳脚步,我等一同率军杀向吴郡,主公身为扬州牧,那孙策竟然无视主公,攻打吴郡,大军名正言顺。”说话的正是徐盛,他对孙策这种做法非常不满。
“正该如此,主公,我与文向愿立下军令状,若是不成,提头来见。”于禁也立马出列叫道,他对黄忠有些不满,刘备当初非常信任黄忠,他竟然连一个小小的孙策都拿不下,看来不立军令状就是不行。
“文则文向莫急,汉升没有进攻吴县是我让主公下的命令。一旦派大军攻打,孙策若是让出了吴郡,那会稽定然落入他手,我等要做的就是让孙策生出得陇望蜀之心,将此二郡都视为其禁脔,如此一来,孙策守卫不能相顾,届时再派大军攻打,则事半功倍。”臧霸知道于禁二人对黄忠有些不满,也是耐心解释道。
徐州功曹赵昱,虽然接替了臧霸一直负责屯田之事,可是脑筋却没有锈顿,听了臧霸的话,立刻反应过来,用带着疑问的口气对着臧霸说道:“宣高可是想让这孙策明明得到了二郡,却又名不正言不顺?”
在得到了臧霸肯定的眼神后,赵昱继续说道:“若我是孙策,现在要做的定然是交好主公,另一边派使者上表朝廷,请来二郡郡守之位。不管哪条计策成功,都有了二郡之实。”
王朗也有些反应过来了,顺着赵昱说道:“主公可派人截杀孙策使者,使其无法上达天听。扬州之事,主公只需拖着孙策,一旦找到许贡,或是有了许贡消息,则可顺势取回吴郡。届时,任那孙策三头六臂,也不敢占据吴郡不还。”
“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孙策小儿只有区区数万兵马屯聚吴县,我和文则将军若是一月之内拿不下吴县,便请主公取了我们的头颅。”徐盛听了半天,还是觉得有些不知所云,孙策只有万余人马在吴县,何必搞这么多弯弯绕绕呢。
“文向不知,那吴县城高墙坚,虽然孙策只有万余兵马,你可知那吴郡四姓已经投靠其麾下,据我所知,单此四姓其部曲就不在三万以下,更何况还有众多乡野党羽。吴郡世家林立,只能徐徐图之,若是强行占据,那许贡就是前车之鉴。须知武力只能统治一时,却治不了一世啊。”
“既如此,那就按景兴所说办吧。”刘备听完臧霸的话,也是点了点头,他非常同意这个观点,秦就是亡于暴政,苛政猛于虎。
“主公,景兴所言虽好,却有些不妥。”赵昱立刻提醒道。
赵昱看刘备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便对王朗拱了拱手继续对着刘备说道:“截杀天使这事何须主公亲自派人,要知道那孙策可是有个死敌。主公只需要派人在长安交好李郭二人,一旦孙策信使活着到了长安,让他们二人拒了孙策请求即可。”
王朗本来还有些不开心,当听到孙策死对头的时候立马说道“主公,元达所言极是。孙策与袁术交恶世人皆知,甚至因此整个汝南和南阳等地一听到是来自江东之人都不太欢迎,若是让袁术得知孙策欲上表请官,他必全力阻挠。孙策欲派人上表,必定会路过豫州或者南郡,我等只需将这个消息透露给袁术即可。”
定了计划,刘备麾下众人立刻商讨起来。
“主公,我保举一人,此人名叫陈矫字季弼,广陵东阳人,善言辞,机智多变,可让陈矫以许贡门客身份前往南阳。那袁术喜好奢华珍品,主公可交给徐矫东珠十颗,定能说服袁术。”王朗立刻进入角色。
“既然如此,就此事就交于景兴。若是徐矫功成,便依了景兴先前所奏之事。?”刘备对陈矫有些印象,王朗多日之前曾向自己举荐,并且要将自己兼任的典学从事让给陈矫,只是刘备并没有准许。
“属下代陈矫先谢过主公。”王朗领了刘备命令,立刻去找陈矫安排,顺便还叫走了糜竺,只因为这东珠本是进贡之物,常人难以接触,只有东海糜家有渠道。
陈矫得了刘备保证,又拿着王朗给的东珠,马不停蹄的赶往南阳。
一近南阳,陈矫就被守城兵士拦住:“站住,不知道我们南阳不欢迎江东鼠辈吗?”
“这位将军,这是为何啊?我江东之人何罪之有?”陈矫路引上做的是许贡门客身份,自然就是江东之人。他装出一副被羞辱的模样,脸红脖子粗的争论道。
“哼,要怪就怪那言而无信的孙策鼠辈去吧。”卫兵一边怒骂一边解释着孙策借兵不还等种种往事,在袁术的刻意放大之下,还往孙策头上扣了不少屎盆子,相像劫贫济富,奸淫妇女等等等等。
陈矫虽然也不太喜欢孙策,但是也听不得这些无中生有,赶忙解释道:“将军误会了,我乃是吴郡太守许贡门客,孙策那厮无端进攻吴县,许太守至今生死未卜,我此次前来正是为了告知袁公一件关于孙策的机密之事。”
守城士兵连吴县是哪里都不知道,更何况什么太守许贡。但是他听出来了眼前之人似乎与孙策有着不共戴天的大仇,又有关于孙策的大事要告诉袁术,立刻换了一副神情。“既然是孙策的敌人,那就是我家将军的朋友,请随我来,我带你去见主公。”
守城士兵一路引着陈矫向宛城中心走去,宛城虽然破旧,却也算的上是一座坚城。走了半晌,陈矫来到了一座巨大如宫殿的宅邸之前,只见那府宅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守城士兵走到门房之处低语几句,那门房快速跑进院中。
不多时,门房返回,对着陈矫说道:“这位江东来的客人,我家主人有请。”
陈矫随着门房的引导,进入袁府之中,一路所见奴婢各个是上人之资,陈矫暗骂袁术荒淫无度。
来到正堂,一人高坐主座之上,此人剑眉星目仪表堂堂,只是眉宇间透露着不能明说的阴鸷。宽大的座椅之上铺着一张完整虎皮,虎头正被此人踩在脚下。吃了一口美婢递过来的剥皮葡萄后,对着跪在堂中的陈矫说道:“你是何人,与那孙策有何大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