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口的光芒亮得刺眼。
萧易扣下扳机的瞬间，整片天空都被金色淹没。
轰——
星河歼灭炮射出的光柱贯穿了云层，直直轰向那只巨大的眼睛。
爆炸声响彻天地。
那只眼睛在光柱的冲击下开始崩裂，黑色的血液像瀑布一样倾泻下来。
“成了？”王浩然在通讯频道里喊。
“没有。”萧易盯着屏幕，眉头紧皱。
眼睛虽然在崩裂，但裂缝里涌出的黑色物质越来越多，像活物一样在空中扭动。
【警告：目标未消灭】
【能量反应持续上升】
“切。”萧易推动操纵杆，准备发射第二炮。
就在这时。
傅彧珩突然笑了。
笑声很轻，却清晰地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
“谢谢你，萧易。”
萧易停下动作，转头看向他。
傅彧珩站在初始之树前，脸上的表情既疯狂又平静。
“谢我什么？”
“谢谢你帮我破开最后一道封印。”
话音落下。
初始之树的树干突然裂开。
不是被攻击，而是从内部自行崩解。
黑色的藤蔓从裂缝里涌出，缠绕在树干上，像血管一样蠕动。
树叶开始枯萎。
树皮开始剥落。
整棵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一具干枯的骨架。
“这……”慕容悦盯着屏幕，脸色发白。
“这棵树不是生命之源。”江寻舟的声音传来，带着明显的颤抖，“它是棺材。”
轰隆——
树干彻底崩裂。
无数黑色的骨骼从里面飞出，在空中盘旋，然后开始自动拼接。
一块接一块。
一节接一节。
巨大的骨架在半空中成型，高达千米，遮天蔽日。
骨架的每一块骨头上都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检测到禁忌级能量】
【目标：遗忘之骸】
【危险等级：？？？】
萧易盯着那串问号，手指在操纵杆上捏紧。
“系统，？？？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超出系统评估范围。】
“……”
骨架拼接完成后，周围的空间开始腐烂。
不是崩塌，是腐烂。
地面像发霉的面包一样长出黑色的斑点，然后迅速蔓延，变成一片死寂的灰色。
天空也在腐烂，蓝色褪去，变成了肮脏的灰白。
“这他妈什么玩意儿……”王浩然的声音都变调了。
萧易没回答。
他推动操纵杆，机甲冲向骨架。
星光伐木锯从背后拔出，锯齿上的星光比之前更耀眼。
“先拆了再说！”
机甲冲到骨架面前，锯子横扫。
撕拉——
锯子穿过了骨架的肋骨。
但没有切断。
锯子像穿过空气一样，直接穿了过去。
萧易愣住。
他收回锯子，再次挥砍。
还是一样。
锯子穿过骨架，但骨架毫发无损。
“物理攻击无效？”陈逸飞的声音传来，“这不科学！”
“科学个屁。”萧易切换形态，“星河歼灭炮，开炮！”
轰——
金色的光柱再次射出，直接命中骨架的头颅。
爆炸声震耳欲聋。
烟尘散去。
骨架完好无损。
光柱同样穿透了它，打在后面的地面上，轰出一个巨大的深坑。
“能量攻击也没用？”姜晚的声音尖锐，“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傅彧珩的笑声再次响起。
他站在骨架的头顶，张开双臂。
“这是上古魔神的遗骸。”
“它早已死去，所以不存在于现世。”
“你们的攻击，打不到它。”
萧易盯着他，咬牙。
“那你呢？你也打不到我吧？”
“对。”傅彧珩点头，“但我不需要打你。”
他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团黑色的火焰。
“我只需要……唤醒它。”
火焰飞向骨架，融入其中。
下一秒。
天空变成了血红色。
地面裂开，无尽的黑色血液从裂缝里涌出，像洪水一样淹没了平原。
血液涌向骨架，覆盖在骨头表面，开始蠕动、生长。
肌肉在生成。
血管在延伸。
皮肤在覆盖。
“他在献祭自己！”江寻舟喊道，“阻止他！”
萧易推动操纵杆，机甲冲向傅彧珩。
但来不及了。
傅彧珩的身体开始崩解，化作无数黑色的光点，融入骨架的头颅。
他的声音回荡在天地间。
“萧易……”
“谢谢你……”
“让我……成为神……”
轰隆——
骨架睁开了眼睛。
两只巨大的、没有瞳孔的眼睛，散发着死寂的灰光。
一股古老而邪恶的意志苏醒了。
整个世界的生灵都感到灵魂深处的战栗。
天空堡垒上。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呆呆地看着那具复活的骨架。
“这……这是什么……”王浩然的声音在颤抖。
“魔神。”薛旻苍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上古时代被封印的魔神。”
“它怎么会在这里？”慕容悦问。
“因为傅彧珩一直在收集它的碎片。”薛旻苍吐出烟雾，“初始之树、深渊裂缝、那些魔物……全都是它的一部分。”
“现在，它终于拼齐了。”
姜晚咬牙：“那怎么办？”
“不知道。”薛旻苍摇头，“上古时代，集结了所有种族的力量，才勉强封印了它。”
“现在……”
他看向远处的机甲。
“只能看萧易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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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甲悬停在半空中。
萧易盯着那具复活的魔神，手指在操纵杆上敲了敲。
“系统，分析它的弱点。”
【分析中……】
【分析失败】
【目标不存在物理弱点】
【目标不存在能量弱点】
【目标不存在概念弱点】
“……”
萧易沉默了几秒。
“那它怎么被封印的？”
【上古时代采用的是存在抹除，将其从世界规则中剥离。】
“能复制吗？”
【需要世界级权限。】
“我有吗？”
【没有。】
“……草。”
魔神动了。
它抬起手，对着机甲轻轻一挥。
没有攻击。
没有能量波动。
但机甲的装甲开始腐烂。
金色的星光在褪色，变成灰白，然后剥落。
【警告：装甲完整度下降】
【80%】
【60%】
【40%】
萧易推动操纵杆，机甲后退。
但腐烂还在蔓延。
“这是什么鬼东西！”
【目标能力：死亡概念】
【接触即死亡，无法防御】
萧易咬牙。
“切换星辰形态，全功率输出！”
机甲的装甲变成纯粹的星光，七颗星辰法球融入身体。
星河歼灭炮抬起，炮口的光芒亮得刺眼。
【输出功率：∞】
“吃我一炮！”
轰——
金色的光柱射出，直接命中魔神的胸口。
爆炸声震天动地。
烟尘散去。
魔神毫发无损。
它低头，看了眼胸口，然后抬起头，盯着机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