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龙趴在地上，后背的大洞还在往外渗血。
楚望舒感觉自己的意识在涣散。
不是身体受伤的疼痛，是精神层面的崩溃。
他抬起头，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钢铁巨人，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不可能。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他的深渊力量在这玩意儿面前，像泥巴捏的一样脆弱。
一拳就能砸烂。
楚望舒咬牙，调动体内残存的深渊能量。
黑色的雾气从骨龙身上涌出来，凝聚成锋利的骨刺，刺向巨人的关节。
叮叮当当——
骨刺撞在装甲上，连个划痕都没留下。
楚望舒愣住。
“怎么可能……”
他的声音在颤抖。
“我的深渊之力……可是SSR级的……”
话音刚落，巨人的扩音器响了。
萧易的声音传遍整个战场。
“你的SSR卡呢？拿出来遛遛啊？”
楚望舒脸色煞白。
“还是说……”萧易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你的SSR，就只能趴在地上当靶子？”
楚望舒握紧拳头。
指甲扣进掌心，黑色的血液渗出来。
他引以为傲的天赋。
他引以为傲的血统。
在这个N卡伐木工面前，全都是笑话。
“不……不对……”
楚望舒咬牙。
“你不是伐木工……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巨人没回答。
只是抬起右臂，握紧拳头。
楚望舒瞪大眼。
“等等！”
拳头落下。
轰！
骨龙的脖子被砸进地里，整个脑袋陷进土里，只剩下半截身体还露在外面。
楚望舒吐出一口黑血，意识越来越模糊。
他能感觉到，骨龙的身体正在崩解。
深渊力量在反噬他的本体。
这是融合禁忌生物的代价。
要么杀死敌人。
要么被反噬吞噬。
而现在，显然是后者。
楚望舒闭上眼。
“既然赢不了……”
他的嘴角勾起一个疯狂的弧度。
“那就一起死！”
骨龙的身体开始膨胀。
表面的鳞片炸裂，露出里面沸腾的黑色能量。
那是深渊力量的自爆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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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政厅会议室。
慕容悦盯着屏幕上飙升的能量数值，脸色骤变。
“萧易！立刻规避！”
她的手指在操作台上飞快敲击。
“能量反应强度超标！他要自爆了！”
驾驶舱里。
萧易看着屏幕上的红色警报，笑了。
“自爆？”
他推动操纵杆，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加大了能量输出。
“想自爆？问过我没有！”
巨人的胸口装甲开始分离。
厚重的钢板向两侧翻开，露出里面巨大的炮口。
那是由市政厅大厅改造而成的主炮。
炮口直径超过十米，内壁刻满了金色的符文。
地脉能量顺着管道涌进炮膛，符文一个接一个亮起。
【地脉炮·充能中。】
【当前充能：20%……40%……60%……】
楚望舒睁开眼。
他看着对准自己的炮口，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黑洞洞的炮口里，金色的光芒在汇聚。
像一轮即将爆发的太阳。
楚望舒的瞳孔在颤抖。
“你……你疯了……”
萧易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出来。
“对付疯子，当然得比他更疯。”
【充能完成。】
【地脉炮·可发射。】
萧易按下发射按钮。
“再见。”
轰——
金色的光柱从炮口喷涌而出。
不是魔法，不是神术。
是纯粹的地脉能量。
光柱直径超过十米，贯穿了骨龙的身体。
黑色的深渊能量瞬间被蒸发。
连同楚望舒的自爆，一起被压了回去。
光柱持续了三秒。
三秒后。
战场上只剩下一个直径五十米的巨坑。
巨坑底部，什么都没有。
连灰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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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场上。
所有人都愣住了。
王浩然扶着墙，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拳头。
“刚才那是……炮？”
陈逸飞蹲在地上，双手抱头。
“不是炮……那是神罚……”
姜晚靠在墙上，深吸一口气。
“我现在只想问一个问题。”
她抬头看向巨人。
“他还是人吗？”
没人回答。
因为所有人都在想同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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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坡上。
北地侯爵趴在地上，看着远处的巨坑，眼里全是绝望。
“完了……全完了……”
他挣扎着爬起来，转身就跑。
但刚跑出两步，脚下的地面突然塌陷。
不是自然塌陷。
是萧易用“流沙陷阱”挖的坑。
北地侯爵掉进坑里，手脚并用往外爬。
“快！拉我上去！”
副官冲过来，抓住他的手。
刚要往上拉，巨人的影子笼罩了他们。
副官抬头。
巨人站在坑边，低头看着他们。
金色的眼睛里没有温度。
副官松开手。
“侯爵大人……我先走一步……”
他转身就跑。
北地侯爵瞪大眼。
“你他妈……”
话没说完，巨人抬起脚。
轰。
坑被填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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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驶舱里。
萧易看着屏幕上的战场，松了口气。
“终于清场了。”
他看向能量显示。
【剩余能量：1.2%。】
【警告：能量不足，即将进入休眠模式。】
萧易笑了。
“刚刚好。”
他按下通讯键。
“慕容悦，准备变回去。”
“收到。”
慕容悦的声音很平静。
但萧易能听出来，她在憋笑。
“你很得意？”
“没有。”慕容悦轻咳一声，“只是觉得……这次投资很值。”
萧易嘴角抽了抽。
“你这氪金大腿，迟早把我榨干。”
“那就努力别被榨干。”
慕容悦按下操作台上的按钮。
“变形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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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人停止移动。
胸口的地脉炮关闭，装甲板合拢。
紧接着，四肢开始收缩。
哨塔变回哨塔。
城墙变回城墙。
市政厅翻转，落回地面。
三十秒后。
白熊城又变回了一座普通的城市。
只是多了些裂缝和破洞。
萧易从驾驶舱里走出来，活动了一下脖子。
“累死我了。”
他刚走出市政厅，就看到广场上黑压压一片人。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王浩然第一个冲过来。
“强哥！你太他妈牛逼了！”
陈逸飞跟在后面，眼睛发亮。
“那个变形机制……能教我吗？”
姜晚站在远处，双手抱胸。
“下次别玩这么大，吓死人了。”
萧易笑了。
“放心，下次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