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回溯过来之后，壬水却好像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
刚才天厄挡在他的身前，没有让他也被余波冲击成飞灰，但其余的人，被贯穿的那一个不用说，灰都吹飞了，剩下二十七个，也同时被余威震慑成飞灰一片。
地板有光环护着，没有被炸爆，他甚至听到了光环的响声。
这样恐怖的破坏力。
“扑通——噔—噔噔——”
“刚才射箭的时候就散架了，最后是我扔出去的，力度没有把控到。”
鸩昼手上的弓箭散落一地，还是面无表情。
“我被干掉了……”
“？”
“别搞，我根本没拿弓”
“我根本没噶”
“这是刚才那一箭牛劲使大了，正常应该就是射穿钉在那块站桩。”
“所以你要认吗？”
他手中还有新的箭矢，平静的俯瞰着脚下的壬水。
“你要是认了，我就拿弓了。”
“因为主谋要从重处罚。”
“……”
那恐怖的威慑力，要是被钉在上面，比被撕了还难受，还是没有弓的加持，如果再让他拿上弓的话，整座山都能被射穿。
期间还有轮回光环的回溯，全程都不会死，就会一次次被磨灭，再拼凑过来。
到时就是用疼痛制作的人。
壬水低着头，还是将那四个字挤了出来。
“我是主谋。”
至少将灾厄泯灭在手心之中吧。
“所以你去死吧。”
他直接猛的窜起来打算抢过鸩昼手中的箭矢，也知道不会成功，同时袖中刀刃滑出，直刺向对方的脖子。
“哐当——！”
刀刃滑出壬水的手，擦都没擦到鸩昼，反倒是自己的身上多了一圈金色的光环，正将他紧紧的捆绑起来，不得已再次跪在了地上。
他挣扎着抬起头来，冷声说道。
“看出来了吗？我是主谋。”
不过壬水本来也没有指望能擦到他，刀本来是为了死到临头恶心一下天厄，现在恶心鸩昼也是一样的。
他被抓着，也是一副要杀要剐随便的样子，头发散落，像个疯子。
“看出来了，主谋。”
他不动声色的抽出弓箭来，是对壬水刺杀的回应，手中箭矢锋芒之处直指着壬水，逐渐变的醒目。
弓箭拉长着，而壬水的身后就是台阶之下的山河，也是他给自己找的坟墓。
本身他就是躲不掉的，更何况是被光环捆绑着。
身上的是轮回光环，套在谁的身上，谁就拥有了不死的能力，同时也是最大的枷锁。
看似轻飘飘的旋转着，实则是一辈子都逃不出的劫。
风云涌动着，箭矢的距离在跟着弓弦变远，威慑却在凑近着心间，直指向他的心口，就要将他贯穿。
“最后一个。”
壬水干脆闭上了眼，本来就磨烂的手在地板上变的没有知觉，又强行跪在地上，膝盖早就已经麻木了。
心也是僵硬的，就什么都不怕了。
给他们陪葬，是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他不是主谋。”
壬水没有被弓箭贯穿，鸩昼的手上根本没有弓，说完话，转身就走了。
“我没见过那个主谋会自己走出来说自己说主谋，都会说自己不是，他是在框人，真正的主谋另有其人，不过抓来不难。”
“我本来抓了二百多个人呢，后面懒得弄来了”
“没有在那些人之中，应该是连夜就跑了，只留下一个垫背的，知道会帮他顶罪。”
“不过捅我一刀是真的。”
“摸摸，不急，选不出来，就全杀了。”
“你说的轻松啊，最后是我去杀杀杀啊！”
“那你过来，我去。”
“我不会动脑子，还是我去吧。”
想要将主谋抓取过来，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按照理论上来说，主谋会说自己不是主谋，而不是主谋的人，反倒会说自己是主谋。
比如说壬水，他一副不怕死的样子，又搞出贴脸零帧起手刺杀的节奏，能是主谋才怪了，明显就是故意的去吸引注意力。
说到底，就是替别人顶罪了。
但他是心甘情愿的帮别人顶罪，所以演的格外到位。
但演的终究会被看出来。
脑子太好用的人根本就不吃这一招，更何况，就算他真的是主谋，他们也不会在意的。
多杀一个人，少杀一个人，都是天之一瞬的。
只要有这个想法，想要杀死多少个人，都不是问题。
作为天外来到神明，只要呼吸，就是为世界敲响丧钟，凡人的死活不过是闲暇的游戏，两位神明根本没有看得起任何一名凡人。
说到底，凡人就是凡人。
没有任何好解释的事情。
而他们两个，想要说谁是主谋，谁就是主谋。
说到底，谁是主谋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想要去杀谁。
他在规则之中游走，并不会打破这一份规则，但恰恰可以钻规则的漏洞，只要是一张网，就不会有疏而不漏的。
只要有漏洞，就可以拿来钻。
他说是是主谋，谁就是主谋。
不跳出壬水这个主谋 其他暗藏着的主谋，就更没得藏了。
他要的就是这个，到时候就可以用主谋的事情，进行随意的杀人，想要杀哪个，就说他是主谋。
既没有违反规则，也杀掉了想杀的人。
这是一份新的管理秩序，和天厄的管理是完全不一样的。
一个是在明面上，一个是在暗地里。
找不到的凶手，并不是真的找不到，而是不想找到。
如果没有证据的话，那么每个人都可以是凶手，就是利用这样的东西，每个人都是可以杀都。
而此刻饶过了壬水，却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人。
只要想要杀死，他就是主谋，就是凶兽。
就会被剑刃贯穿成英寸枯骨。
这样反而比直接抓出来凶手更快，更加的简单粗暴。
可以说，两个人的统治没有一个是好的。
但他们两个都是天外来的神明，和人间的事情，自然是完完全全的脱节的，根本无法用正常人的想法去判断正误。
只能是徒徒给自己寻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