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 雷战有些担忧。
“孙家不是一般家族,他们在军政两界都有影响力,而且据说也暗中网罗了一些非自然力量的存在…你刚回来,要不要先请示一下龙王或者…”
“不必。” 林峰语气淡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私怨,私了。龙渊的规矩,我懂。只要不波及无辜,不触犯底线,上面不会干涉。至于孙家网罗的那些…”
他顿了顿,眼中那簇幽蓝火焰一闪而逝:
“土鸡瓦狗罢了。”
说完,他不再多言,对众人微微点头,转身离开了病房。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病房内一片寂静。
“咕咚。” 山猫咽了口唾沫,小声对老枪说。
“枪哥…我怎么感觉…孙家要倒大霉了?”
老枪默默点了点头,吐出一个烟圈:
“感觉…这回要见血了。”
玄枵摸着下巴,眼神闪烁:
“啧啧,睚眦必报,杀伐果断…这性子,我喜欢。昆仑回来,果然不一样了。”
雷战则看着门口,目光复杂。
他知道,那个曾经需要他们保护的少年,已经真正成长为一条足以搅动风云的“烛龙”。
而京城这潭深水,恐怕很快就要因为他的归来,掀起滔天巨浪了。
————
龙渊基地,情报分析室。
林峰独自一人坐在巨大的光屏前。
屏幕上,无数关于孙家的信息流如同瀑布般刷过——商业往来、人事关系、隐秘据点、甚至是一些被标记为“疑似非自然力量活动”的模糊记录。
他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快操作,调取着更高权限的数据库,眼神专注而冰冷。
“孙启明(孙家当代家主)…孙皓(孙家长孙,曾与林峰在军校冲突)…黑石安保(孙家暗中控制的私人武力)…‘影楼’(疑似孙家勾结的境外非自然力量组织)…”
一条条信息被他提取、分析、关联。
忽然,一条加密等级极高、来自昆仑墟外围监测站的异常能量波动记录,引起了他的注意。
波动时间,就在他离开昆仑后不久。
波动特征…与他净化纺织厂怨气时,感应到的那丝“人为引导”的痕迹,有微弱的相似性。
“果然…忍不住了吗?” 林峰眼中寒光一闪,“借刀杀人?还是想试探我的虚实?”
他缓缓靠向椅背,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既然你们这么想玩…”
“那我就陪你们…”
“玩一把大的。”
他拿起内部通讯器,接通了一个加密频道。
“是我,烛龙。”
“帮我调取‘蜂鸟’(龙渊最高级别潜伏特工)关于孙家‘影楼’项目及‘黑石安保’第七训练基地的所有实时监控权限。”
“另外,以我的名义,给孙家发一份‘拜帖’。”
“时间:明晚子时。”
“地点:让他们选。”
“事由:…叙旧。”
放下通讯器,林峰的目光再次投向屏幕,锁定在孙家老宅那宏伟却阴森的宅邸俯瞰图上。
恩怨,该了结了。
从昆仑带回的,不仅是力量,还有清算旧账的决心和…碾压一切障碍的绝对实力。
京城的风,似乎都带着一丝山雨欲来的肃杀。
——————
京城西郊,孙家庄园,夜,子时。
暴雨倾盆,电闪雷鸣。
惨白的电光如同天神的利刃,一次又一次撕裂漆黑的夜幕,短暂地照亮这座占地极广、戒备森严,此刻却如同鬼蜮般死寂的庄园。
高墙电网、隐蔽的狙击点、牵着恶犬来回巡逻的黑衣保镖…这一切在暴雨和雷鸣中,显得格外森冷,却也透着一股外强中干的虚弱。
庄园主宅,灯火通明的大厅内,气氛压抑得如同凝固的铅块。
孙家当代家主孙启明,一身昂贵的丝绸睡衣,却掩盖不住他苍白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手指。
他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面前的昂贵红木茶几上,放着那份下午收到的、印着龙渊暗纹和“烛龙”二字的电子拜帖。
那冰冷的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坐立难安。
他的长子孙皓,穿着一身战术背心,脸上却没了往日的嚣张跋扈,只剩下惊疑不定和难以掩饰的恐惧,不停地通过耳麦低声询问着外围布防情况。
几个孙家核心成员和重金聘请的、据说精通“玄术”的供奉,也齐聚一堂,个个面色凝重,如临大敌。
一位穿着道袍、手持罗盘的老者,眉头紧锁,罗盘上的指针正在疯狂乱转。
另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袍里、散发着阴冷气息的降头师,手中的骷髅头法器眼眶中,绿火明灭不定。
“父亲!外围所有监控和传感器全部失灵!不是暴雨干扰!是…是一种强大的能量场屏蔽!”
孙皓放下耳麦,声音带着哭腔。
“狙击手报告,瞄准镜里什么都看不到,热成像也是一片模糊!我们…我们成了瞎子!”
“慌什么!” 孙启明强作镇定,猛地一拍桌子,声音却有些发飘。
“这里是我孙家!高手如云!层层布防!他林峰就算从昆仑得了点机缘,难道还敢强闯民宅,屠我满门不成?!龙渊也不会允许他这么干!”
“呵…” 那个黑袍降头师突然发出沙哑的声音。
“孙先生,能量场…已经进来了。”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
“轰咔——!!!”
一道前所未有的粗大闪电,如同银龙般直劈而下,狠狠砸在庄园巨大的精钢大门上。
刺目的雷光中,那扇厚达半米、能抵御火箭弹轰击的合金大门,如同纸糊的一般,瞬间被撕裂、融化、汽化。
只留下一个巨大扭曲的破洞,边缘还流淌着赤红的铁水,发出“滋滋”的声响。
暴雨裹挟着冷风,疯狂地从破洞灌入。
紧接着,在所有监控屏幕彻底变成雪花的前一秒,所有人都在主宅大厅的巨大屏幕上,看到了令他们永生难忘的一幕——
破开的大洞外,暴雨如瀑,雷光闪耀。
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撑着一把普通的黑色雨伞,如同闲庭信步般,缓缓走了进来。
雨伞微微倾斜,遮住了他大半面容,只能看到一个线条冷硬的下颌和紧抿的薄唇。
他穿着一身简单的作战服,脚下踩着积水,每一步落下,都悄无声息,仿佛幽灵。
但他周身散发出的那股无形的、冰冷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威压,却如同实质的海啸,瞬间席卷了整个庄园。
“呃啊!”
“噗通!”
庄园内,所有明哨暗哨的保镖,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双眼翻白,口吐白沫,成片成片地昏死过去。
恶犬发出恐惧的呜咽,夹着尾巴瘫软在地,屎尿齐流。
主宅大厅内,那个手持罗盘的老道,“噗”地喷出一口鲜血,罗盘“咔嚓”一声炸裂。
黑袍降头师手中的骷髅头绿火瞬间熄灭,他闷哼一声,黑袍下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其他几个所谓的“高手”,更是脸色煞白,连连后退,连站都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