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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着那次“匿名中标”带来的收益和信心,林月和沈才人的“冷宫手工作坊”算是正式步入(极其微型的)规模化生产阶段。有了稍微好一点的料子和丝线,沈才人的技艺得以更好发挥,做出来的绣帕、香囊、抹额等小物件,品质提升了不少。

福顺公公的销售渠道也稍微拓宽了一点,除了托小太监零散售卖,偶尔还能接到一些宫内底层宫女太监的“订单”,比如绣个名字、做个特定花样的荷包之类的。虽然单价不高,但细水长流,总算让两人在冷宫的基本温饱有了保障,偶尔还能攒下几个铜板。

林月甚至用攒下的钱,通过福顺搞来了一小坛便宜的烈酒。不是为了喝(她这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而是用来给沈才人擦冻疮,或者偶尔点燃了快速加热一下食物(非常危险,需谨慎操作),算是改善了那么一丁点生活质量。

沈才人的变化是最明显的。她不再整日愁眉苦脸,而是专注于设计和刺绣,眼眸里有了光彩,甚至脸颊也因为饮食稍有改善而多了点血色。她开始主动和林月商量新的花样,讨论哪种配色更受欢迎,身上渐渐焕发出一种沉静而坚韧的气质。

林月看着她的改变,内心那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老母亲心态得到了极大满足。她觉得,就算现在任务完成,原主回来,有沈才人这个“技能点”在,至少不会像以前那样孤苦无依地冻饿而死了。

主线任务眼看就要稳了。

但支线任务——报复孙嬷嬷,还差临门一脚。林月一直惦记着这事儿。光让孙嬷嬷心里膈应一下可不够解气,原主被克扣了四十多年的份例,那得是多少精神和物质损失啊!

她开始更积极地利用原主四十多年冷宫生涯积累的“信息库”,以及和福顺等底层老宫人的交流,搜集孙嬷嬷的信息。

她了解到,孙嬷嬷虽然爬到了司正的位置,但因为她为人刻薄,对手下严苛,在尚宫局人缘并不好,有几个对头。而且,她有个毛病——贪小便宜,经常利用职务之便,克扣下属的份例或者采买时吃回扣,只是做得比较隐蔽。

林月琢磨着,能不能从这个方向下手?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老太太(?)。

不久后,宫中一批准备赏赐给年老有功宫人的缎料出了问题,据说是在浆洗晾晒过程中被鸟粪污染了几匹。负责此事的正是孙嬷嬷所在的部门。

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想办法补救或者报损就行。但孙嬷嬷怕担责任,影响考评,便想悄悄把这事儿压下去,打算用次一等的料子顶替,把好的料子贪墨下来,或者用手段把污渍处理掉(效果不一定好)。

这事儿做得隐秘,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还是在一个充满了底层互助(和八卦)网络的后宫。

福顺公公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听到了风声,告诉给了林月。

林月一听,浑浊的老眼瞬间迸发出精光(自认为)!

“贪墨贡品?以次充好?这可是大忌啊!”林月激动地拄着拐棍在地上戳,“这老婆子,真是自作孽!”

她立刻开始盘算怎么利用这个消息。直接去告发?她一个冷宫老嬷嬷,人微言轻,搞不好还会被反咬一口,说是诬陷。

得借力打力。

她让福顺想办法,把这个消息“不经意间”透露给孙嬷嬷在尚宫局里的某个对头——一位姓钱的司正。这位钱司正和孙嬷嬷素来不和,而且为人相对正直(或者说,更懂得抓住对手把柄)。

果然,钱司正得到消息后,暗中调查,掌握了证据,然后在一次尚宫局的内部会议上,直接发难,捅破了这件事。

人证物证俱在,孙嬷嬷猝不及防,被打得措手不及。虽然贪墨的数额不大,但性质恶劣,尤其是在准备赏赐宫人的物品上动手脚,更是犯了上面的忌讳。

最终,孙嬷嬷被撤去司正之职,罚俸半年,调去了更清苦的部门坐冷板凳。虽然没有被打入冷宫或者更重的惩罚,但对于汲汲营营一辈子的孙嬷嬷来说,这已经是沉重的打击了。

消息传到永巷,林月正坐在门口晒太阳(假想的),听着小太监们议论纷纷,心里乐开了花,脸上的褶子都笑深了几分。

“呸!老虔婆!也有今天!”林月心里暗爽,“让你克扣老娘……啊不,原主的份例!让你狗眼看人低!这下舒服了吧?”

虽然报复手段不算多么狠辣,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她也尝尝失去权势和利益的滋味,林月觉得这支线任务完成得相当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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