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芳、傅士仁的首级在猇亭蜀营寨门悬挂两日,鲜血顺着木杆滴落,在地面汇成暗红的血痕。
消息传回夷陵城内,吴军上下人心惶惶,连守城的士兵都忍不住频频望向蜀营方向,眼神里满是惊惧。
恰在此时,远方尘烟滚滚,孙权派来的援军终于抵达——韩当、周泰各率一万江东精锐,兵分两路,如黑云压城般朝着蜀营推进。
次日清晨。
“来得正好!”张苞在中军帐内擦拭丈八蛇矛,看着营帐外的吴军,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他放下长矛,从怀中摸出一个精致的瓷瓶,倒出三粒朱红色的丹药,“这‘激励丹’珍藏多日,今日正好让吴狗尝尝厉害!”说罢,他将丹药分与身旁的关兴、赵统,三人同时服下。
片刻后,一股热流从丹田直冲四肢百骸,三人只觉浑身力量暴涨,连眼神都变得锐利如鹰。
与此同时,帐外先锋营的三万士兵在主将服用丹药后,丹药的群体效应立即显现出来,原本就高昂的士气瞬间攀升至顶点,每个人眼中都燃起嗜血的光芒,手中的兵器在阳光下泛着森冷的寒光——这激励丹不仅能让士兵武力值临时+30、速度+100,更能彻底激发潜能,让大军化身不知疲倦的虎狼之师。
两军在夷陵城外的开阔地列阵对峙。
韩当身披重铠,手持丈二长戟,立于吴军阵前,花白的胡须随风飘动,眼神却依旧锐利;周泰则腰悬双刀,铠甲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疤,那是他多年征战的勋章。
韩当勒马向前,指着蜀营方向大喝:“对面黄口小儿听着!你等连斩我东吴数员大将,老夫今日便来讨个公道!可敢出阵一战?”
“老匹夫休狂!”不等张苞开口,关兴已拍马冲出,青龙偃月刀在手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弧光,“先让我替父报仇,取你狗命!”话音未落,大刀已带着风雷之势劈向韩当。
韩当不敢大意,连忙横戟格挡,“当”的一声巨响,金属碰撞的声音震耳欲聋,韩当只觉手臂发麻,戟杆险些脱手。
周泰见状,立刻挥刀策马,从侧面夹攻关兴,想要速战速决。
“休想伤我兄长!”关凤柳眉倒竖,催马挺枪迎了上去。
她手中的短柄青龙偃月刀灵动迅捷,上下翻飞,竟将周泰的攻势死死挡在外面。
周泰心中暗惊:“没想到关云长的女儿也如此厉害!”两人你来我往,两刀交错,一时间难分胜负。
张苞见状,大喝一声:“全军冲锋!”话音刚落,两万蜀军如决堤的洪水般冲向吴军阵中。
张苞一马当先,丈八蛇矛舞得密不透风,所到之处,吴军士兵纷纷落马,无人能挡。
赵统、赵广紧随其后,兄弟俩手持长枪,配合默契,专挑吴军薄弱环节突破;黄叙、傅俭、吴衡、吴信等人也各展所长,奋勇杀敌。
那些被系统丹药激励的士兵更是勇猛异常,一矛能捅穿两个士兵的盔甲,一刀能劈断马头,杀得吴军哭爹喊娘,阵型瞬间大乱。
韩当和周泰拼尽全力,想要稳住阵脚,却被张苞带着一众小将冲得七零八落。
韩当被张苞一矛挑落马下,幸好亲兵拼死相救,才勉强逃回城去;周泰也被关兴、关凤联手逼得节节败退,身上还挨了关兴一刀,鲜血染红了铠甲。
不到半个时辰,吴军便溃不成军,纷纷丢盔弃甲,朝着夷陵城逃窜。
蜀军乘胜追击,一直追到城下,才在张苞的命令下收兵回营。
韩当、周泰逃回城中,紧闭城门,再也不敢轻易出战。
孙桓在夷陵城内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看着城外密密麻麻的蜀营,又想起连日来的惨败,冷汗直流。
他知道,再不想办法,夷陵城迟早会被蜀军攻破。
无奈之下,他只能派使者快马加鞭回建业向孙权求救,请求陛下再派援军,并速速定夺破敌之策。
消息传回东吴建业,整个江南地区顿时陷入恐慌。
百姓们听说蜀军连斩潘璋、马忠、糜芳、傅士仁,又大败韩当、周泰,日夜号哭,生怕蜀军打过长江,烧杀抢掠。
朝堂之上,大臣们更是争论不休,有人主张继续增兵夷陵,与蜀军决一死战;有人则认为蜀军势大,不宜硬拼,应该暂时避其锋芒。
孙权坐在皇宫的龙椅上,看着面前吵吵嚷嚷的大臣,头疼不已。
他猛地一拍龙案,怒喝道:“都住口!吵来吵去,能把蜀军吵退吗?快说,到底该怎么办?”
大殿内瞬间安静下来,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轻易开口。
这时,老臣步骘颤巍巍地从队列中走出,躬身道:“陛下息怒,老臣有一计,或许能解当前之困。”
孙权连忙道:“步公快说!只要能退蜀军,朕必有重赏!”
步骘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陛下,蜀主刘备之所以倾尽全国之力伐吴,最恨的便是吕蒙、潘璋、马忠、糜芳、傅士仁这几人——吕蒙已死,潘璋、马忠、糜芳、傅士仁也已被蜀军斩杀,如今只剩下范疆、张达二人还在我东吴境内。依老臣之见,不如将范疆、张达二人抓起来,再把张飞将军的首级找出来,用沉香木匣子装好,派使者送去蜀营求和。同时,我们愿意归还荆州,送回孙夫人,并上表蜀主,提议两国罢兵言和,共同讨伐曹魏。”
他顿了顿,又道:“蜀主起兵,无非是为了报仇和夺回荆州。如今仇人已除,荆州归还,孙夫人也送回,他再无伐吴的理由。而且,共同伐魏也是蜀主的夙愿,他必然会考虑。这样一来,蜀军说不定就会退兵了。”
孙权听得眼睛一亮,拍着龙案道:“好!步公此计甚妙!就这么办!”
他立刻下令:“来人!去将范疆、张达二人绑结实了,关进槛车!再去找到张飞将军的首级,用最好的沉香木匣子装好!命程秉为使者,带上国书,即刻启程前往猇亭蜀营,面见刘备!”
命令一下,东吴上下立刻行动起来。
负责此事的官员四处寻找张飞的首级,好不容易才在潘璋的旧部手中找到,连忙用香料处理干净,小心翼翼地装进沉香木匣子里。
而范疆、张达二人,此时还在牢里喝着酒,幻想着孙权能论功行赏,封他们个一官半职。
突然,一群如狼似虎的士兵冲了进来,不由分说就将他们绑了起来。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们!”范疆挣扎着大喊,“我们是杀了张飞的功臣!陛下答应过要赏我们的!”
士兵们冷笑一声:“功臣?现在你们是献给蜀主的‘礼物’!再敢废话,先砍了你们的舌头!”
说罢,便将二人扔进了早已准备好的槛车里,严加看管。
一切准备就绪后,程秉带着槛车、木匣和一封措辞恳切的国书,踏上了前往蜀营的路途。
他坐在马车上,看着身边的槛车和木匣,心里七上八下:“这差事可真是凶险,万一蜀主一怒之下,把我和这两个家伙一起斩了,那可就冤了。”
但皇命难违,他只能硬着头皮,催促队伍加快速度。
而此刻的猇亭蜀营,张苞正和关兴、关凤、诸葛果、黄舞蝶、赵绮等人在中军帐内议事。
探马突然闯入,拱手禀报道:“启禀将军!东吴派使者来了,说是要面见陛下,有要事相商,还带来了两个槛车和一个木匣子,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
张苞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哦?孙权这老小子倒是识时务,看来是怕了。关兴、关凤,随我去看看这东吴的‘诚意’到底是什么。”
关兴握紧了手中的青龙偃月刀,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哼!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要是敢耍什么阴谋诡计,我定要将那使者斩于马下!”
关凤也点头附和:“兄长说得对!这些吴狗阴险狡诈,我们必须小心应对。”
诸葛果轻轻摇了摇头,道:“张将军、关将军,稍安勿躁。东吴此时派使者前来,必然是有求和之意。我们先看看他们的国书和带来的东西,再做打算不迟。贸然动怒,反而会失了分寸。”
黄舞蝶也开口道:“诸葛军师说得有理。我父亲常说,兵不厌诈,我们不能轻易相信东吴人的话。但既然他们来了,我们总得见一见,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底牌。”
赵绮则担忧地看着张苞:“苞哥,你一定要小心。东吴使者说不定会耍什么花招,你可别中了他们的计。”
张苞拍了拍赵绮的肩膀,笑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有你们在身边,就算他们有什么阴谋,也掀不起什么风浪。走,我们去营门口看看!”
说罢,众人一同走出中军帐,朝着营门口走去。
此时,程秉已经带着队伍来到了营门口,正焦躁地等待着。
看到张苞等人出来,他连忙整理了一下衣冠,脸上挤出一副谄媚的笑容。
夷陵城外的风越来越大,卷起地上的尘土,迷得人睁不开眼睛。
一场关乎两国命运的交涉,即将在这肃杀的气氛中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