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珏撑得实在难受,哼哼唧唧。
周燃没法,只好带着他下楼,在酒店附近人少的花园小道上慢悠悠散步消食。
夜风微凉。
“周燃……” 唐珏蔫蔫地喊了一声,步子越来越拖沓。
“嗯?” 周燃侧头看他。
“走累了……” 声音拖得老长,带着点耍赖的鼻音。
周燃一听就懂。他没半点犹豫,很自然地走到唐珏前面,微微屈膝半蹲下身:“上来。”
唐珏眼睛一亮,刚才的蔫劲儿瞬间没了,欢快地往上一蹦,稳稳趴到周燃背上,手臂熟练地环住他脖子,下巴搁在他肩窝,舒服地蹭了蹭。
周燃稳稳托住他,掂了掂,背着他继续往前走:“回酒店?”
背上传来闷闷的、带着满足的回应:“嗯~”
月光和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走了几圈,唐珏胃里那点胀痛感总算消下去,整个人都放松地趴在周燃背上,像只被顺好毛的猫。
同一时间,酒店房间里。
施屿刚冲完澡出来,额发还滴着水,脸上带着点运动(?)后的薄红和一丝罕见的慌乱。
他试图推开又一次贴近的聂淮,气息有些不稳:“停……不来……”
聂淮低笑一声,不仅没退开,反而手臂一收,把人更紧地圈进怀里,温热的呼吸洒在施屿敏感的耳后:“屿哥……急什么?我这是帮你‘消食’呢……” 声音又低又哑,带着暧昧的气息,“……保证比散步‘有效’。”
“你……” 施屿还想说什么,后面的话却被堵了回去。
“唔……”
房间里只剩下更低的、模糊不清的声响,和窗外隐约传来的城市夜声交织在一起。
而齐理房间方向,传来震天响的、此起彼伏的鼾声——
齐理和林澈显然已经累得(撑得)进入深度睡眠,雷打不动。
唐珏被周燃背回房间后,抱着人形抱枕睡得昏天黑地。
其他几人也是累瘫了,鼾声此起彼伏或“消食”过度陷入沉睡。
这一觉直接干到了第二天下午!
导演在群里发通知:今晚游乐园,试胆大会录制!
唐珏迷迷瞪瞪摸到手机看了一眼,瞬间把脸埋回枕头里,发出闷闷的、拖长的哀嚎:“周燃……不想去……累死了……”
周燃早就醒了,靠在床头看手机,闻言放下手机,叹了口气:“乖,先起来吃点东西。”
他伸手去捞那只赖床的狐狸。
“周燃~” 唐珏非但不起,反而一个翻身,整个人直接趴在了周燃身上,手脚并用地缠住,像只耍赖的树袋熊,脑袋还在他颈窝里蹭来蹭去。
周燃被他蹭得呼吸一窒,手臂下意识环住他的腰,声音沉了点:“唐老师……”
带着点警告的意味。
唐珏这会儿脑子还没完全开机,危险雷达失灵。
非但没收敛,反而变本加厉,手指不安分地在周燃睡衣领口处画圈,腿也蹭来蹭去,嘴里还哼哼唧唧抱怨录节目好累。
……
周燃的眼神彻底暗了下来,他箍在唐珏腰上的手臂猛地收紧,一个利落的翻身,瞬间就把身上这只作妖的小狐狸给反压在了身下!
“唔!” 唐珏被突如其来的天旋地转让惊得低呼一声,对上头顶周燃那双深不见底、翻涌着暗火的眸子,这才后知后觉地——
玩脱了!
“看来唐老师……精力还挺旺盛?” 周燃的声音又低又哑,滚烫的吻瞬间堵住了唐珏所有未出口的抗议和求饶。
“呜……”
接下来的‘教训’过程,激烈又漫长。
唐珏从最初的挣扎呜咽,到后来被亲得晕头转向、手脚发软,只能攀着周燃的肩膀被动承受,连眼尾都洇出了可怜的红。
等周燃终于大发慈悲放过他,唐珏瘫在凌乱的被子里,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脸颊绯红,气息不稳,感觉比蹦极加坐大摆锤还累!
周燃餍足地亲了亲他汗湿的额角,声音带着事后的慵懒沙哑:“还去不去试胆大会了,嗯?”
唐珏连瞪他的力气都没了,气若游丝:“……去……”
再不去,他怕自己今天真下不了这张床了!
唐珏瘫在床上,深刻领悟了一个道理:刚睡醒的周燃,比游乐园所有鬼屋加试胆大会都可怕!
他需要食物!立刻!马上!
才能恢复元气,迎接晚上的真·惊吓。
等周燃从浴室擦着头发出来,唐珏已经换好衣服了。
浅蓝色连帽卫衣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衬得他肤色更白,下身是条做旧破洞牛仔裤,脚上一双干净的白球鞋。
那头标志性的浅蓝短发随意抓了抓,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毛躁感,配上那张精致得过分的脸,整个人清爽又少年气十足,完全看不出半小时前的‘惨烈’战况。
他正对着镜子扒拉额前不听话的碎发,见周燃出来,立刻放下手,语气带着点刻意装出来的若无其事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走吧?”
周燃看着他这副明明还有点腿软(?)却强装精神的样子,没忍住,低低轻笑了一声,毛巾随意搭在肩上,朝他走过去:“急什么?唐老师。”
那声轻笑和靠近的步伐,瞬间让唐珏警铃大作!他像只受惊的兔子,猛地往后跳了半步,双手交叉护在胸前,眼睛瞪圆,脸上写满了:你你你不会还想来吧你这个禽兽!的控诉。
周燃被他这反应逗乐了,脚步没停,直接走到他面前,抬手——
不是抓人
而是屈指轻轻弹了下他光洁的脑门,语气带着无奈的笑意:“想什么呢?脸都没洗,牙也没刷,就想出门?” 他下巴朝浴室方向扬了扬,“去洗脸,刷牙。”
“……”
唐珏捂着被弹的脑门,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是自己想歪了,脸上顿时有点挂不住,耳根微红,小声嘀咕了一句:“……哦,早说嘛。”
然后才磨磨蹭蹭、但明显松了口气地转身钻进浴室洗漱去了。
周燃看着浴室关上的磨砂玻璃门,听着里面传来的哗哗水声,嘴角的弧度一直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