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点安分没维持几分钟。
齐理和唐珏两颗脑袋又凑到了一起,嘀嘀咕咕不知在密谋什么。
很快,唐珏抬手打了个响指虽然音乐太响可能没人听见,叫来了服务员。
两人对着服务员耳语一番。
没过一会儿,服务员端着一个托盘回来了,上面赫然放着一个俄罗斯轮盘——
六个子弹杯,一字排开,里面是不同颜色但看起来都挺烈的调酒,旁边配着一个骰盅。
“来!”齐理眼睛放光,豪气干云。
“怕你啊!”唐珏虽然脸颊绯红,但气势不输。
规则简单粗暴:摇骰子,点数对应第几杯酒,摇中者喝掉那杯,然后补满酒,直到喝完或者有人趴下。
游戏开始!
两人一个比一个嚣张地摇着骰盅,动作幅度大得差点把酒打翻。
邪门的是,唐珏的运气简直好到爆棚!
十把里能赢九把,偶尔输一把,也就意思意思抿一小口。
那轻松得意的样子,看得人牙痒痒。
齐理就惨了!
骰子仿佛跟他有仇,频频摇到惩罚杯。
他只能苦着脸,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灌,跟喝水似的。
饶是他酒量深,这么灌下去也有点上头了,眼神开始有点飘。
玩到一半,唐珏虽然喝得少,但之前累积的酒劲加上这几口,也终于逼近了他的极限。
白皙的皮肤透出诱人的粉红,眼神迷离,带着点不自知的勾人。
偏偏这时候,他又输了一把。
看着那杯深琥珀色的液体,唐珏皱了皱鼻子,似乎有点嫌弃。
他端起酒杯,脚步略显摇晃,却没走向自己的位置,而是径直朝着旁边玩骰子的大佬三人组走去。
聂淮和施屿闻声抬头,挑了挑眉。
周燃刚想开口问他怎么了。
就见唐珏走到周燃面前,居高临下(虽然因为醉酒有点站不稳),伸出微凉的手指,轻轻捏住了周燃的下巴。
下一秒!
在所有人(包括镜头)的注视下,唐珏手腕一抬,直接把那杯烈酒稳稳地喂进了周燃微张的嘴里!
那个画面——
昏暗迷离的灯光下,捏着下巴的手指,被迫仰起的脖颈上滚动的喉结,顺着唇角滑落的一滴酒液……
啧!
太腐败了!太有冲击力了!
[卧槽卧槽卧槽!]
[强制灌酒!珏宝好A!]
[燃哥被迫营业!]
[这画面是我能免费看的?!]
[摄像加鸡腿!]
周燃猝不及防被灌了一杯,呛了一下,无奈地看了唐珏一眼,倒也没生气。
唐珏喂完酒,像完成了什么重大任务,满意地拍拍手,转身又摇摇晃晃地回去找齐理嗨了,仿佛刚才那个强取豪夺的人不是他。
周燃看着他那没心没肺的背影,只能无奈地摇摇头,随他去了。
算了,只要人不跑出卡座,爱咋咋地吧。
唐珏是真不想再喝了,拉着齐理就在卡座前那片不算大的空地上蹦跶起来。
酒精彻底上头,两人都彻底放开了!
唐珏虽然步伐不稳,但身体随着音乐的律动却意外地协调,带着一种慵懒又性感的味道,是种带着醉意的诱惑。
齐理更是彻底解放天性,蹦得那叫一个投入忘我,仿佛整个场子都是他的。
卡座里,聂淮和施屿交换了一个‘没眼看’的眼神。
周燃靠在沙发上,目光牢牢锁着那个在光影里摇曳生姿的身影,嘴角噙着纵容又带着点危险的笑意,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
施屿则默默起身,再次走到蹦得正欢的齐理身后,准备随时把这脱缰的野马拽回来。
一直闹到后半夜,唐珏彻底歇菜了,整个人软绵绵地挂在周燃身上。
聂淮和施屿一左一右,架着还在试图蹦跶、嘴里嚷嚷着“我没醉!再来!”的齐理。
五个人,在经历了齐理试图在电梯里高歌、唐珏差点走错楼层等一系列风波后,总算跌跌撞撞回到了自己的楼层。
唐珏的房间门口,节目组安装的小型固定摄像头红灯亮着,尽职尽责地工作着。
跟拍摄像小哥终于可以解放了,一脸解脱地回了自己房间。
聂淮和施屿也半拖半拽地把齐理这个麻烦精弄进了隔壁房间。
周燃刷开房门,半抱着脚步虚浮的唐珏走进去,轻轻把他放在大床上。
唐珏陷进被子里,舒服地蹭了蹭。
就在周燃以为他总算消停了,准备去给他倒杯水时,床上的人突然一个鲤鱼打挺,猛地翻身坐起,然后带着一身酒气和莫名的气势,直接把刚转身的周燃扑倒在床上!
“周燃……”唐珏压在他身上,双手撑在他耳边,眼神迷蒙却异常‘凶狠’地低头看着他。
“嗯?”周燃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点懵,但还是下意识地扶住了他的腰,怕他摔下去。
“我……”唐珏深吸一口气,像是宣布什么重大决定,掷地有声,“我要反攻!”
“……”
周燃先是一愣,随即被这酒后的豪言壮语给逗乐了,胸腔震动,低笑出声,“唐老师,你……”
他话还没说完,唐珏就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低头吻了下来!动作横冲直撞毫无章法。
周燃哭笑不得,一边偏头躲开这醉醺醺的攻击,一边眼疾手快地伸长手臂,精准地按下了房间里那个小型摄像头的关闭按钮。
红灯熄灭。
周燃这才把注意力完全放回身上这个醉醺醺、还不自量力要造反的小祖宗身上。
他眼神一暗,手臂稍一用力,瞬间就反客为主,轻松地把人掀翻压在了身下。
“唔……”唐珏被这突如其来的天旋地转弄得更晕了,茫然地眨着眼。
周燃俯身,凑近他泛着红晕的耳廓,声音低哑又带着危险的磁性:“想反攻?嗯?”
唐珏被那气息拂过,本能地缩了缩脖子,酒似乎醒了一点点,看着上方那张带着戏谑笑意的俊脸,后知后觉地感到了危险。但他嘴还硬着:“…对!不行吗!”
周燃低笑一声,手指慢条斯理地抚上他敏感的腰侧:“行。不过……”他故意顿了顿,指尖轻轻一挠,“得看我家唐老师…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啊!周燃你…!”唐珏瞬间破功,又痒又想笑,身体扭动着想躲开那作乱的手,刚才那点气势荡然无存。
周燃可不会轻易放过他。
他太清楚自家祖宗的弱点了。
修长的手指带着惩罚和撩拨的意味,或轻或重地在他腰侧、颈后这些敏感地带流连,偶尔落下滚烫的吻。
唐珏起初还试图反抗几下,但很快就溃不成军。
酒意和情欲一起翻涌上来,身体软得像一滩水,只剩下细微的颤抖和抑制不住的喘息。
那点反攻的雄心壮志早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唔…别…周燃…我错了……”唐珏的声音带着哭腔,眼尾泛红,手指无力地抓着周燃的衣襟,终于开始求饶,“…不敢了……”
“真不敢了?”周燃停下动作,低头看着他水光潋滟的眼睛和微肿的唇瓣,声音沙哑。
“嗯…嗯!不敢了!”唐珏点头如捣蒜,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周燃这才满意地亲了亲他汗湿的额头,将人紧紧搂进怀里。
折腾了大半宿,又被自家那位好好‘教育’了一顿的唐珏,几乎是瞬间就陷入了沉睡,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了。
周燃看着怀里累极睡去的人,无奈又宠溺地叹了口气,认命地起身,准备抱人去清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