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表白?”兰听晚挠挠洛容今掌心。
洛容今一听他说话,又笑开了:“不是表白,节目组不是规定了不到最后一期不准表白吗?”
“况且这么草率就表白了,是不是太委屈某只小鸭子了?”
兰听晚笑意盈盈的脸骤然沉下来,他打定主意,在痊愈之前,自己绝对不会再多说半个字。
他推开洛容今,唰唰下笔——不管是不是表白,你都会被我拒绝。
洛容今默默展开之前兰听晚的墨宝——不信。
兰听晚:“……”
洛容今用指尖捂住兰听晚那双顾盼生辉的黑眸:“你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好好睡一觉,争取早日康复。没有听晚指挥大局,我们都乱成一锅粥了……”
兰听晚混乱的思绪随着对方舒缓的声音渐渐平静,困意涌入大脑。刚刚洛容今好像提到了粥……
睡醒以后喝一碗红豆薏米粥吧。
弹幕瞬间沸腾如潮:
【正主带头磕我也没办法了,好暧昧好暧昧!按头小分队呢!】
【竟然把兰听晚形容成可望不可即的玻璃渣吗,洛容今你这小子。】
【豹豹猫猫我出生了。以后我们家的玻璃渣也变成了糖,入股这个“今晚”血赚啊!!!】
【一碗冰酥酪引起的大战,这波冰酥酪拿下全场mVp。】
【双向奔赴就是比单恋好磕。(没有特指谁,粉丝不要对号入座,杠就是你对)】
【内涵谁呢?】
【笑死,前面的现身说法。】
……
风相旬在京街上晃晃悠悠,恰逢明日休沐,他便趁着这个机会,一路上招猫逗狗,将大半个京都逛了个遍。
一袭鲜红长衫勾勒出少年意气,眉眼间英气勃勃,风采卓然。如玉的面庞下,是一缕醉酒当歌的异世灵魂。
风相旬手上把玩着一面铜镜,他观赏着街景,时不时就会低头看看那面光可鉴人的铜镜。
风相旬路过那家悬着漆红“姻缘阁”牌匾的铺子时,眼皮都未抬,脚步带风地径直掠过。可刚走出半丈远,手腕忽地一抖——不过转瞬,他便脚步微顿,若无其事地转了回来。
“咳……咳,小二,把你们家的东西都包起来,小爷我全要了。”
小居士微笑回应:“这位公子,咱们姻缘阁供人向掌管姻缘的神只祈求感情顺遂,若是求取姻缘符、红线、同心结等信物,请您移步二楼,我为您细细道来。”
风相旬面色一僵,仿佛听见了什么掉在地上破碎的声音。哦,原来是他的面子。
他握住铜镜的手越来越用力,铜镜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力道,及时刷新了积分情况。
「与姻缘阁居士攀谈一番。(威望-20,心情-15)」
风相旬暗自憋气:“原是如此,那就麻烦这位小师父带路了。”
“公子不必多礼。”小居士带着风相旬走向二楼,木质阶梯被踩得吱呀作响。
“公子您刚才说,要把小店里所有信物都包起来,这话可还作数?”
“……自然。”风相旬别无选择,“店里的信物价值多少银两?”
小居士笑了笑,正要作答,二楼平台便陡然冲下来一人。
那人行色匆匆,青天白日地竟穿了一身黑衣,他猛地撞向风相旬,差点将他从楼梯上推下去。
小居士及时拉住风相旬:“公子,没事吧?”
风相旬惊魂未定,侧目去追那道人影,发现他脚步未歇,健步如飞地朝城南跑去。
“对了,你刚刚说信物值多少钱来着?”
风相旬摸了摸自己的钱袋,他已经想好了,不就是几根红线吗?再贵能贵到哪里去,这点钱他还是出得起的。
小居士回过神:“信物啊……您来得正巧。咱们店里新到了一批以朱砂混合金粉绘制的姻缘符,一张价格500文,储备约有50张的样子。红线的储备倒是很足……”
“诶!公子您去哪儿啊!”
二楼同时也响起一阵喧哗:“抓贼啊!有贼!他偷了我的钱袋子!”
风相旬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姻缘阁,此刻他也顾不得手腕传来的刺痛了,只想快点抓回那个可恶的小偷!
不过比小偷更可恶的还要属身后黑心的姻缘阁。什么破姻缘符要卖他25两白银?!
25两白银,都快赶上人民币了!这要是放现代社会,谁花一万块钱就为了买个姻缘符,说出去都要被骂恋爱脑!
他依稀记得小偷逃跑的方向,跟着他一路上蹿下跳,险之又险地绕过七弯八拐的巷道,停在一座依水而建的院落前。
粉墙黛瓦,雕花门窗,飞檐斗拱如雨燕掠空,匾额雅致小巧,题着“听雨轩”三字,若非熟客,根本不知内里乾坤。
风相旬踏入大门,徐徐避开假山,内部景色才被一览无余。
庭院主体是一座三层的木制阁楼,其上设有宽阔的露台,风中隐约传来婉转多情的唱腔,引导着知音之人寻声而至。
风相旬观察一番,发觉这听雨轩今日恐怕是在举行什么活动,回廊被挤得水泄不通,各色达官贵人扒着朱漆栏杆,上身拼命往前探,视线齐刷刷往二楼平台扎去。
大虞对官员狎妓的管控形同虚设,禁令虽未废除,但执行力度锐减。官员狎妓成公开风气,甚至以与名妓交往为风雅。
风相旬只略扫过人群,便发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
此时暮色已合,那贼人的身影彻底融入人群,想把他揪出来,难度飙升。
风相旬环顾四周,发现拥挤的人群中竟凭空清出一个真空地带,无人敢靠近半分。
他蹙着眉,刚想凑近去瞧个清楚,便被一股力道揪住衣领,往后一扯:“颜灼兄!你疯了,那可是宁王殿下,你上赶着找死呢!”
风相旬愕然回头,对上一张陌生而熟悉的脸。
明蝉衣搂住他的胳膊:“你愣着干嘛!不认识我了?这才几天没见面啊。”
风相旬摇摇头,迅速绽开一抹朗笑:“蝉衣,这听雨轩今晚是在举办什么活动?”
“好像是叫‘金石盟’吧,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我都是被人拉来凑热闹的。”明蝉衣扬眉,被锦缎遮挡的左眼大剌剌地暴露在风相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