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人事科,李锦年直奔主题:首先我们要明确岗位职责,这是明文规定,不存在偏袒。
通过赵科长确认后发现,由于卫生员是新设岗位,职责界定存在模糊地带。
李锦年斩钉截铁地说:职责上明确写着卫生员需负责废料分类,那这就是你的工作!
这件琐事原本引不起李锦年的兴趣,但提醒他想起了重要问题——生产线改造后,配套的废料处理等环节尚未完善。
离开人事科后,他立即着手制定废料处理方案。
不久后,路过的杨厂长听到贾张氏的哭闹声,循声而来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贾张氏见是厂长,立刻换上一副笑脸:领导啊!不是我无理取闹,是他们先欺负人的!
杨厂长皱起眉头,不耐烦地说道:有话就直说。
贾张氏急忙解释:我现在独自负责第一生产线的清洁工作......
面对这摊糊涂账,杨厂长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皱眉说道:这是生产上的问题,李副主任分管生产,他的安排就是命令。
你要是不满意,去找郭主任商量吧!
不行!贾张氏立刻反对,那个郭大撇子跟我们家有过节!
杨厂长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却没能抓住。
他板着脸说:那就按赵科长的方案办,工人负责七成,你处理剩下的三成。
就这么定了!以后有事说事,别再来闹了!
见杨厂长态度坚决,贾张氏只得接受这个结果。
刘海钟见状也不敢多言,赔着笑脸退出了办公室。
等两人离开后,杨厂长忽然想起李锦年的话,对赵科长说道:把李锦年历年来的考核评价调出来看看......还有易师傅参与评定的所有记录,都找出来。
赵科长虽然疑惑,还是立即去隔壁取来了李锦年的档案。
杨厂长随手翻开评价表。
表面上看易忠海给李锦年的评价还算中肯,但对照李锦年的实际技术水平,再结合他之前的言论,杨厂长很快就发现这些评价明显在打压李锦年。
接着翻阅其他人的档案时,更多问题浮现出来。
这个刘成,评价这么高怎么还是个五级工?
还有他女儿,评价也很优秀,为何停留在二级?
这些考评记录都是由师傅对徒弟日常工作表现给出的评定。
虽然晋级主要依靠考试,但技术考核存在局限性,某些工件的熟练程度无法全面展现,因此最终评级还需参考日常评价。
像贾东旭这样考试表现糟糕却能勉强晋级的情况,正是因为获得了过高的日常评价。
杨厂长一眼就看出易忠海的评价主观性太强。
原本他只是随口一问,此刻却联想到了更多。
刘成......何大清的报告里提到过这个人。
这几个人,不都是当年涉嫌当过伪军的那批人吗?
想到这里,杨厂长不动声色地让赵科长将档案归位,随即返回自己的办公室。
关紧房门后,他拨通了一个特殊号码。
电话接通后,杨厂长急促地说道:局长,我请求与何大清见一面。
电话那端沉默片刻:张同志刚汇报过这事,你怎么又亲自打电话来?发现什么线索了?
现在还说不准,得见过何大清才能确定。
你的岗位非同寻常,之前压着不让你升迁就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
现在是敏感时期,没有重大事项不要擅自行动!
杨厂长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局长,我年纪大了,至今膝下无子......您就不能成全我这个私人请求吗?
电话里沉默片刻,传来低沉的声音:可以,但必须谨记行动准则,切勿鲁莽行事。
现在不是犯错的时候。
杨厂长立即应声道:您放心,自从上次晋升受挫,我就下定决心了。
这次一定全力以赴,把这件事办漂亮!
对方简短问道:需要什么配合?直说。
杨厂长随即提到工业部大领导原定的视察计划,请求帮忙延后时间。
通话结束前,对方又叮嘱了几句。
挂断电话后,杨厂长长舒一口气,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没过多久,铃声突然响起。
杨厂长接起电话,听到大领导爽朗的声音:老杨啊,行程定下来了,下个月就去你那儿!
好,我这就安排何师傅准备招待。
杨厂长回应道。
大领导语气转为严肃:重点是两件事:小李的新生产模式要见成效,还有那个 ** 的,你要处理好。
杨厂长满口答应:一定让您满意!
通话结束后,杨厂长猛然意识到什么,急忙回拨却已来不及。
刺头...难道是指李锦年?
他立刻召来李主任询问:上次处理贾家的事,那个 ** 的是不是李锦年?
李主任略显惊讶地点头:您之前没问,我也就没提。
出什么问题了吗?
杨厂长叹了口气:算了,大领导来访就由你负责接待吧。
与此同时,李锦年正在车间调研。
秦淮茹悄悄凑近:贾东旭突然说要这周五离婚,好像很着急。
李锦年立即追问:他昨天是不是见过易忠海?
得到肯定答复后,李锦年若有所思。
看来壹大妈和易忠海的矛盾,可能另有隐情。
但信息有限,他暂时搁置了这个念头。
李锦年淡然应道:“离就离,你想找柱子随你的便。
只要你能给他生个儿子,往后把他当自家男人就行。”
秦淮茹眼眸发亮:“我要给他生好多孩子!”
李锦年懒得再理会,转身去找王根基商量废料处置的事。
王根基如今协助花姐管理第二生产线,日子过得挺滋润。
李锦年盘算着等扳倒郭大撇子,就提拔他上来。
谈及废料处理,王根基挠了挠头:“平常大伙儿图省事,废料随手就扔了。
这纯属个人习惯,总不能逼着工人干分外的活儿吧?去年我在一线加班,累极了也乱扔呢。”
李锦年点点头——这确实不归工人管。
按后世的管理法子,物料该由物流部负责,可眼下厂里只有仓储部。
要改革,还得从长计议。
接下来几天,李锦年围着生产线转悠,研究物流问题。
转眼到了周五清晨,贾东旭通知秦淮茹下午办离婚。
秦淮茹心里发慌,上班时拽住李锦年求助。
想到哺乳期离婚男方需担责,李锦年顿时来了精神,带她直奔李主任办公室。
“李主任,贾东旭这陈世美抛妻弃子,您可得主持公道!”
李锦年张口就给贾东旭扣上薄情寡义的帽子,把秦淮茹说成受骗的可怜村妇。
李主任拍案而起:“衣冠禽兽!这么俊的媳妇也舍得欺负?下午带他来,看我怎么收拾这小子!”
见秦淮茹抿嘴一笑,李主任干劲更足了。
午后,贾东旭刚进厂就听见议论纷纷。
“呸!癞蛤蟆吃了天鹅肉还敢离婚?”
“秦淮茹跟了他真是造孽……”
贾东旭攥紧拳头,要不是易忠海逼着,他死也不愿离这个婚。
母子俩原本盘算着等秦淮茹进厂后,借着搭讪男人捞点额外收入。
如今计划泡汤,还折损了个免费劳动力,贾东旭看秦淮茹愈发不顺眼。
他拽着秦淮茹径直闯进李主任办公室说明缘由。
李主任瞥见贾东旭阴沉的脸色,对李锦年先前的说辞更信三分。
听完离婚诉求后,他皱眉问道:你们真考虑清楚了?事先协商过没有?
商量妥了!贾东旭斩钉截铁,她带着 ** 的丫头片子净身滚蛋!
李主任转向低头绞手指的秦淮茹:小秦同志,是这样吗?见女人红着眼眶点头,他立即将人支到走廊,转头拍桌:糊涂!她现在没工作又拖着孩子,万一把她逼上绝路去告你遗弃罪,这牢饭你吃得消?
关我屁事!贾东旭掏出裤兜里的上环证明抖得哗哗响,冷笑道:借她十个胆也不敢闹!
这正落入李锦年设的局。
他早跟李主任通过气,谎称贾东旭攥着秦淮茹的把柄要挟离婚。
李主任当即按住那张证明开始加柴:饿急眼的兔子还咬人!要是她嫁不成傻柱,回头带着孩子吊死在你家门口......
见贾东旭额头沁汗,李主任趁热打铁掏出一式两份协议:每月十五块——五块房钱、五块饭钱、五块养槐花钱,白纸黑字断干净!横竖你有把柄捏着,怕什么?
钢笔在纸上划出沙沙声,秦淮茹盯着条款末尾的两不相欠四个字,眼泪啪嗒砸在印泥上。
李主任立刻回应:秦淮茹离婚后没了城市户口,总不能赶她回农村吧?她又没收入,怎么养活自己和孩子?别人都这么签的,要不我重新给你改一份?
贾东旭想了一会儿,觉得暂时不能让她回去,否则这婚就离亏了。
至于生活费,他嫌麻烦就不想再更改协议了。
贾东旭草草签完字,两人办理完离婚手续。
拿到离婚证后,他恶狠狠地瞪着秦淮茹:别指望我真会给钱!识相的话以后少来烦我!
秦淮茹表面委屈,心里暗喜:至少先给一个月生活费吧?不然我们娘俩怎么活?等我和柱子结婚后再还你就是。
贾东旭不情不愿地甩出一张大团结:就这些,爱要不要!
秦淮茹默默收下钱,抱着孩子回到四合院。
正巧何雨柱因眼伤在家休养,她马上收拾几件衣服,红着眼睛去敲他的门。
何雨柱刚开门,秦淮茹就抽泣起来。
他被哭得手忙脚乱:有话好好说!让人看见像什么话?
躲在穿堂的贾东旭听见哭声,鬼鬼祟祟地探头张望。
秦淮茹哽咽道:东旭和我离婚了,我们没地方住...
这关我什么事?何雨柱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