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这件事最终定性为易忠海未经许可闯入何雨柱家中并殴打对方。
他这次难逃法律制裁,至少要坐两年牢。
何雨水带人赶往医院了解情况。
李锦年安顿好沈寒柔后也跟了过去。
在医院里,何雨柱如实陈述了事件经过,只是略去了自己先动手的细节。
由于易忠海记不清谁先动手,最终认定他负主要责任。
诊断报告显示何雨柱受了轻伤。
那老家伙怎么下手这么狠?何雨柱忍不住问。
李锦年避而不答,转而询问他的伤势。
眼睛还有点疼,何雨柱摸着自己塌陷的鼻梁,我这模样是不是特别难看?该不会一直这样吧?
虽然常规医疗难以修复这样的伤势,但李锦年凭借药膳和特殊疗法确有把握治愈。
不过现在治疗恐怕会影响案件审理,他提醒道。
何雨水也建议等调查结束再说。
得到李锦年的保证后,何雨柱这才放下心来。
夜深人静时,李锦年真诚地向何雨柱道谢。
何雨柱摆摆手:我早看那老东西不顺眼了!以前他就爱乱传闲话,害得厂里姑娘们都不敢理我。
李锦年笑着打趣:看来你对厂里姑娘挺上心啊?
何雨柱不好意思地笑笑:漂亮姑娘谁不喜欢?不过我可得说清楚,我没别的意思。
两人说笑间,何雨柱突然神色黯淡:你说...我和娄晓娥合适吗?李锦年闻言沉默片刻,他其实不太看好这段关系——娄晓娥不是持家的人,而何雨柱需要的正是这样的伴侣。
何雨柱眼中的娄晓娥皎洁如明月,是他心头难以磨灭的印记。
但在娄晓娥心里,何雨柱不过是个手艺不错的厨子,连过眼云烟都称不上。
翻遍原着便知,她多年后归来无非是漂泊倦了——既想给何晓找个名义上的父亲,更惦记着取回那几件祖传的老物件。
至于对何雨柱的情分?怕是浅得连纸上墨痕都不如。
李锦年早看得分明:这两人真要凑作堆,怕是从早吵到晚没个消停。
这样的屋檐下,孩子哪能舒心长大?更别说何雨柱那点精气神,迟早要被消磨殆尽。
想听真话还是场面话?李锦年转着茶杯突然开口。
何雨柱一听这开场就撇嘴:少来这套!我什么时候要听过漂亮的假话?
瞧着对方强装镇定的模样,李锦年知道扎在心上的刺还没 ** 。
你那些念想,说白了就是求而不得的执念。
茶汤在杯里晃出涟漪,把月亮拽到地上看,指不定满目坑洼。
要不要试试走近了瞧瞧?
见何雨柱面色发沉不吭声,李锦年把剩下半截话咽了回去。
他太清楚这头犟驴的脾气——劝得越狠,反倒越要往南墙上撞。
世上哪有雕琢完美的玉?你沈姐那样台上是仙女、台下能持家的,千万人里也挑不出一个。
李锦年起身掸掸衣角,找个知冷知热的实在人,日子才能细水长流。
何雨柱被戳得心头火起,咂着嘴把头扭向窗外。
离了茶楼走在雪地里,那些话却在何雨柱脑子里扎了根。
他望着冻僵的树枝出神,忽然觉得枝头挂着的不是雪,全是娄晓娥冷冰冰的眼刀子。
次日晨光熹微,李锦年裹紧棉袄踏上保城的早班车。
出门前不忘叮嘱沈寒柔:棒骨汤炖得浓些,把那台牡丹收音机给他解闷。
转过巷口又特意拐去轧钢厂,把事由给何雨水说了个透亮。
正午的茶馆烟气缭绕,何大清听完来龙去脉,吹开茶叶沫笑了笑:伤着哪儿了?
鼻梁折了,肿得睁不开眼。
李锦年摩挲着粗瓷碗边,能治,但我想着......
先晾着他。
何大清截住话头,等易忠海的棺材板钉结实再说。
李锦年说道:我和雨水也是这么打算的,你之前也是这样想的吗?你知道柱子会挨打?
何大清摇摇头:没想到事情发展这么快,你是不是在易忠海面前说什么了?
李锦年想起自己点的那几个菜:就是在易忠海面前提了一嘴,点了你们上次吃的那些菜。
何大清说道:这里面有门道,这几个菜会让易忠海放松警惕,容易犯错说错话,以后别提这些菜了。
李锦年点点头没再多问,见何大清不追问自己,便主动说道:其实这事我有私心,我想算计易忠海的房子。
何大清挑眉道:你要他房子做什么?那是厂里分的,人走了要收回。
李锦年连忙解释:我认识个领导说以后房子可能归个人所有,就想试试。
这家属院的房子都是轧钢厂分配的,除了少数祖宅外都只有居住权。
有的还要交租金,李锦年的房子就是如此。
何大清想了想:你算计不到的,除非给他找个人养老,不然他没那么好骗。
李锦年绝对不可能给易忠海养老,演戏都不愿意。
听何大清这么说,只好放弃这个念头。
但何大清忽然说道:也不是没办法,只是要从长计议。
李锦年赶忙问:您有什么好办法?
何大清喝了口茶:要看机会,现在说不准,你也别惦记了。
见何大清不愿多说,李锦年也不再追问。
何大清接着说道:易忠海这事你别管了。
李锦年看出他有打算,便点点头。
还有件事想问您意见,关于柱子的婚事。
李锦年把何雨柱和娄晓娥的事详细说了。
何大清立即摇头:按你说的,这娄晓娥不是安分人,就算现在愿意跟柱子,以后变天了准起异心。
这话确实说到点子上。
李锦年想到将来改开后,娄父东山再起,娄晓娥肯定看不上何雨柱了。
以何雨柱的性子,也受不了豪门女婿的气。
何大清虽然反对,但也不强求:柱子是大人了,要他自己拿主意。
我们插手太多,他将来过不好反而怨我们。
李锦年表示认同:我也是这样,只说了我的看法,具体由他自己决定。
何大清点头:那就这样。
要是真成了,你再来找我。
何大清暂时不愿帮忙,李锦年也没多问。
他知道不是对方不愿出手,而是时机未到。
两人简单聊了几句后,李锦年付了钱便起身离开。
与此同时,贾张氏和贾东旭正前往管理学校探望棒梗。
由于棒梗偷的是公家财物,尽管未成年,仍被送到这所封闭式学校接受劳动教育。
与少管所不同,这里允许家属直接见面,三人被安排在一间教室内交谈。
贾张氏和贾东旭带了两个煮鸡蛋给棒梗。
见他狼吞虎咽的样子,两人一阵心酸,但想到那三百块钱,又不知如何开口。
棒梗吃完鸡蛋,立刻哀求:“爸,快带我出去吧!这儿的人都是混账!”
他卷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淤青。
贾张氏急问:“谁打的?”
棒梗连连点头:“这儿全是坏种,老师也不管,打架是家常便饭!”
贾东旭虽然心疼,却无奈道:“要不是杨厂长帮忙,你现在该在少管所。
咱们真没法子。”
棒梗偷的是公家的东西,即便易忠海出面也无济于事。
何况只是挨打,人没事,母子俩更懒得折腾。
犹豫片刻,贾东旭直截了当:“棒梗,你跟爸说实话,奶奶的钱是不是你拿的?”
棒梗一愣:“什么钱?我拿家里钱干嘛?”
贾张氏追问:“我的养老钱!藏砖缝里的那些!”
棒梗摇头:“你随口一提,我早忘了在哪儿,更没动过!”
看他不像撒谎,贾东旭皱眉:“真不是你?”
棒梗赌咒发誓:“真不知道!”
贾张氏不死心:“跟你妈提过吗?”
棒梗否认:“你说完我就忘了,哪会告诉她?”
母子俩一时难辨真假,只得作罢。
见他们要走,棒梗急忙喊住:“我妈呢?怎么不来?你们以后能不能常带点吃的?这儿天天棒子面粥,根本吃不饱!”
贾东旭叹气:“家里钱花光了,那养老钱是最后的底子。”
棒梗急得直跳脚:“我真没拿!你们信我啊!”
贾东旭没再多说,拉着贾张氏离开。
管教人员随即把棒梗带回宿舍。
刚进门,几个孩子就围了上来。
为首的冷笑:“听说你家给你带了鸡蛋?”
棒梗点了点头:没有!
一个孩子立刻叫起来:他撒谎!我看见他偷钱了!他奶奶亲口说的,拿了家里的养老钱!肯定不少!
领头的男孩凑到棒梗跟前,用力嗅了嗅:你身上全是鸡蛋味,还敢说没有?
棒梗缩了缩脖子:是带了,但太饿已经吃完了。
领头的男孩咧嘴一笑:吃了就吐出来。
你自己吐不出来,我们帮你。
吐出来有啥用?你还能吃啊?棒梗反驳道。
这话把领头男孩逗乐了,他拍着棒梗的脸说:我吃不吃无所谓,重要的是我不吃你也别想吃。
给我打!连昨晚的饭都给他打出来!
十几个孩子一拥而上,把棒梗踹倒在地。
在这里,棒梗这样的偷窃犯根本排不上号。
领头的黄茂七岁就砍断了亲哥的手,在这里关了六年,行事狠辣,连管教都避让三分。
不一会儿,棒梗就被打得呕吐不止,稀里糊涂吐出些鸡蛋渣和糊粥。
黄茂蹲下来,用手指戳着他的脸:听说你偷了养老钱?
我真没拿!棒梗慌忙摇头。
真可爱。
黄茂掐着他的脸蛋,你拿没拿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说你拿没拿。
说完解开裤带,一泡尿浇在棒梗身上。
告密的孩子问:老大,这就完了?
给他点时间好好想想。
黄茂系着裤带说。
众人哄笑着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