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默默点头,起身炸了几个荷包蛋,又端出一盘卤豆干。
三杯下肚,他愤然道:这事没完!我绝不可能跟那 ** 和解!看见他就来气!
李锦年附和道:行,只要你记住先别透露见过何叔的事。
趁这机会跟易忠海保持距离,见机行事。
闻言何雨柱神色稍霁:冷战没问题......别提那 ** 了,说点别的。
两人随即谈起小吃店的生意。
去年闫埠贵已经摸清首批小吃的定价,目前盈利可观,接下来将迎来忙碌期。
与此同时,易忠海敷衍过壹大妈后,躺在床上苦思对策。
他意识到何雨柱已深受李锦年影响,必须尽快面见何大清。
尽管忌惮对方的厉害,但事态紧急——初八开工在即,若拖延到九月恐生变故。
次日清晨,易忠海便独自前往保城。
凭借何大清汇款留下的线索,中午时分他顺利找到了对方。
看到不速之客,何大清本能地慌张起来——他担心邻居会提及昨日何雨柱来访的事。
这份慌乱却被易忠海误读为心虚,暗自得意。
屋里太乱,我们出去吃。
精明的何大清察觉试探,立即将人带往车站附近的国营餐馆。
落座后豪爽地点了红烧鱼、回锅肉等五个硬菜,又要了瓶好酒。
易忠海眼见何大清出手如此阔绰,当即眉开眼笑:老何啊!十几年不见,你现在可真是讲究人!
何大清端着酒杯笑道:咱们什么交情?换作旁人,我可舍不得请这桌酒。
易忠海美美地咂着杯中酒,仿佛要把在何雨柱那儿受的窝囊气都咽下去。
两人推杯换盏间,何大清只顾埋头吃菜,时不时给易忠海添酒。
在易忠海眼里,这分明是何大清心虚巴结的表现,不禁愈发得意。
可每当他想把话题往正事上引,总被何大清轻巧挡开。
眼看满桌菜肴快见底,易忠海猛地拍桌:老何!你儿子都快把祖宅拆光了,你还吃得下饭?
何大清这才搁下筷子:这话怎么说?
易忠海立刻来了精神,添油加醋说起何雨柱如何败家,如何被娄晓娥迷了心窍,最后搬出老何家要绝后的重话。
不能吧?何大清将信将疑,柱子不是这种人。
易忠海熟知老友脾性,见状趁热打铁:我骗你作甚?本来挺老实的孩子,全让李锦年那小子教坏了!他自己娶个戏子,转头就怂恿你儿子攀高枝,骗走老婆本不说,还把好端端的青瓦房糟蹋得不成样!照这么下去...
何大清却始终神色淡淡,像在听别人的故事。
易忠海终于按捺不住:你就不管管?
儿大不由爹。
何大清抿了口酒,我现在有妻有子,那边的事早不操心了。
装什么糊涂!易忠海冷笑,这些年你没少寄钱吧?
见何大清连连摆手否认,易忠海猛地掏出存折拍在桌上。
何大清顿时变了脸色:这怎么在你手上?
要不是我替你瞒着,光这张存折就能让你跟儿子扯不清!
钱呢?
钱分文未动,我是为柱子着想才收着存折。
......
其实见过儿子的何大清哪会轻信,但无论怎么试探,易忠海咬定只拿了存折。
最终何大清叹道:当初是我欠考虑,好在现在时过境迁...
说得轻巧!易忠海冷哼,真要没事你敢回去?
何大清顿时了然,摇头道:现在的家才是我归宿。
易忠海见何大清这般模样,立刻问道:什么意思?连亲儿子都不管了?
何大清淡然地夹着菜抿着酒:要是插手管了,岂不是又要纠缠不清?
易忠海这才醒悟自己心急了,忙陪笑道:原来是这样,是我欠考虑了。
可你总不能撒手不管吧?
何大清瞥了他一眼:不是还有你吗?今天能为柱子专程跑这一趟,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我先替他谢过了。
这话听得易忠海心头暗喜,以为大事已成。
他兴致勃勃地向何大清透露计划:老哥,你也知道我把柱子当亲生儿子。
看他现在这样,我实在不能干坐着。
想来想去,问题的根子就在他没成家。
我打算给他撮合门亲事——就我们车间刘成的闺女。
你写封家书,我好带回去。
听到刘成的名字,何大清眼神一动。
结合李锦年他们先前透露的消息,顿时明白了易忠海的算盘。
何大清点点头:成家确实是办法。
不过这个刘成......我记得是你当年当伪军时的翻译官?
易忠海脸色骤变,慌张四顾:胡说什么!我几时当过伪军!
口误,口误。
何大清摆摆手。
易忠海缓了缓神色:让柱子娶刘家闺女是为他好。
他那脾气你也清楚,不找个能镇住他的媳妇,迟早让人骗得团团转。
理是这么个理。
何大清沉吟道,可刘成父女,我信不过。
易忠海会意,直截了当道:天不早了,有话不妨明说。
何大清沉默片刻:我要你立个字据。
字据?什么内容?
待何大清说完,易忠海立刻摇头:一千块可不是小数目!认了偷钱,我这辈子就别想从牢里出来了!
只有这个法子才能拿捏住你。
存折是我拿的,但钱真没动!我是在帮你——
我信你,但信不过刘成。
换个人选也行。
易忠海暗自苦笑:要是有别的选择,何至于非找刘家不可?都怪贾家母子贪得无厌......
他咬牙道:实话跟你说,当初拿存折时被贾张氏撞见,钱都是她拿的!
何大清眼皮都不抬:钱的事翻篇了。
我只要个能牵制你的把柄,防着刘成反水。
易忠海思忖半晌:这样,我写偷了存折,金额写三百。
总行了吧?
何大清依旧摇头:三百块判不了几年,以你的人脉,出来得太容易。
易忠海立刻回应:“我这是在帮你们家!你要是不信,那就算了!”
何大清直接开口:“五百块!”
最终,易忠海只能无奈地与何大清立下字据,承认自己偷了五百块钱和存折。
而何大清也按照易忠海的要求,给何雨柱写了封简短的信,叮嘱他听从易忠海的安排,按他的意思与刘成的女儿结婚。
拿到信后,易忠海心里的大石总算落下,连忙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何大清点点头,摸了摸口袋,叹气道:“出门太急,忘了带钱和票,你看……”
易忠海这才意识到被何大清摆了一道,没好气地说道:“行了!这顿饭算我请你的,走吧!”
付完账,两人在门口客套几句便分道扬镳。
易忠海径直赶往车站,何大清则去了附近的邮局。
见到工作人员,何大清立刻掏出钱和票,给何雨水发了一封加急 ** 。
昨天临走时,何雨水留下了单位的 ** 地址,还给了何大清几张备用票。
下午五点,有人来四合院通知何雨水去收 ** 。
她一听,立刻借了李锦年的自行车回单位取件。
看完 ** 内容,何雨水马上拿着它去找李锦年。
李锦年扫了一眼,笑着打趣:“姜还是老的辣,你哥真是何叔亲生的?”
何雨水瞪了他一眼:“别胡说!想想待会儿易忠海回来,我们该怎么办吧!”
何大清的 ** 写得很详细,包括他与易忠海的谈话,甚至坑他一顿饭的事也提了一句。
李锦年思索片刻,说道:“这 ** 先别让你哥看,只提醒他别透露见过何大清就行。”
何雨水点头:“我爸坚持要留字据,肯定有后手,不如静观其变?”
李锦年不得不承认,何大清的手段更高明。
换作是他,最多让易忠海掏钱,但代价可能是易忠海与何雨柱彻底翻脸。
虽然他巴不得两人闹僵,但为了日后拿下易忠海和贾家的房子,关系还不能断。
李锦年赞同道:“好,我稍后提点你哥几句,剩下的就看你爸表演了。”
早上,李锦年又钓了条大鱼,被何雨柱买走去讨好娄家。
他担心何雨柱回来太晚,决定提前去城北桥头等人。
刚到桥下,就看到娄晓娥和何雨柱在围观别人钓鱼。
李锦年的出现立刻引 ** 动:
“钓鱼王来了!”
“今早他还钓了条大鱼!”
“上次我可亲眼见他钓了条比猪还肥的鲤鱼!”
“奇怪,今天他怎么没带鱼竿?”
钓鱼王的传说在渔友间口耳相传,众人哗然之际,有位老者正悠然挥竿。
恰逢李锦年路过,鱼线骤然绷紧。
老者收竿见是尾大鱼,眼角笑纹舒展开来。
身旁青年赞叹道:老爷子好本事!这喧闹处都能钓上大货。
老者掸掸衣袖:十字路口看报都难不倒我。
抬眼望见俊朗的李锦年,颔首致意。
李锦年亦微笑回礼。
何雨柱提着鱼篓诧异道:咋没带家伙什来?李锦年瞧了眼娄晓娥:换个地儿说。
三人前脚刚走,老者便对随从夸赞:方才那后生器宇不凡。
青年接话:像是个文化人,旁边倒像厨子,女同志瞧着像大户 ** 。
老者欣然捋须:阶级藩篱就该这样打破,那姑娘分明中意那个掌勺的。
暮色渐沉,青年收着渔具催促返程。
老人拎起活蹦乱跳的鱼获:依你,今晚加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