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壹大妈忽然问道:“有件事我一直想问,既然我不能生育,当年为何不领养一个?”
易忠海眉头紧锁:“不是说好不提这事?亲生孩子都未必靠得住,何况领养的?”
壹大妈坚持道:“只要真心对待,怎会没人养老?”
易忠海摆手打断:“不必再说,我绝不会领养!”
见他不愿多谈,壹大妈也不再坚持,转而带着点心去找聋老太太。
见到她来,老太太连忙询问:“易忠海没大碍吧?”
壹大妈含笑答道:“没事,他性子固执,过两天就好。”
老太太松了一口气:“都怪我一时嘴快,哪想到柱子真会动手!”
壹大妈宽慰道:“柱子向来敬重您,又是个莽撞性子,不奇怪。
倒是您,是不是对老易有什么成见?”
老太太拉着她的手,轻叹道:“你知道我最疼柱子,之前大伙逼贾张氏退钱,唯独他没掺和。”
“可这些年,柱子捐得最多,少说也有一千多块!”
“若他心甘情愿便罢……”
“但这些钱其实是易忠海跟柱子串通好的,只是为了撑场面。
你说我能高兴吗?”
“后来我才发现,柱子自己只剩下一百块的娶媳妇钱!”
“这能不让我火大吗?”
壹大妈点点头,她清楚其中的隐情。
虽然易忠海声称何雨柱的钱之后会还,但实际上那些钱全被捐了出去,一分未退。
而易忠海自己的捐款,倒是悉数收了回来。
到头来,何雨柱像个被忽悠的 ** ,白白出了钱。
壹大妈思索片刻,开口道:“老太太,要是为钱的事,您尽管放心。
等柱子结婚时,这钱我一定补上。”
聋老太太听罢,脸上顿时露出笑意。
很快,在壹大妈的调解下,聋老太太和易忠海的关系缓和下来,几人开始闲聊家常。
另一边,贾张氏找上了易忠海。
白天平白挨了一巴掌,她可咽不下这口气。
何雨柱不肯掏钱,她便想从易忠海这儿讨回来。
易忠海却皱眉道:“老嫂子,当时那场合,我哪能让柱子出钱?”
贾张氏拉下脸:“那我这打就白挨了?”
易忠海不耐烦:“我不也挨了一下?现在重要的是想想怎么解决眼前的问题!”
贾张氏这才反应过来,急忙问:“听柱子那意思,以后是不打算搭理秦淮茹了,这可咋办?”
易忠海敲了敲酒瓶:“这不正想办法吗?你别在这儿添乱了!”
贾张氏碰了一鼻子灰,只得悻悻离开。
贾张氏走后,易忠海忽然想到了何大清。
“光靠我,已经拿捏不住柱子了。”
“只有把何大清扯进来,或许还能让柱子听话。”
“我怎么早没想到?手里攥着这么个好筹码,居然一直没用!”
“他寄钱这事儿,可真是帮了大忙。”
“既然寄了钱,他和柱子就别想撇清关系!”
何雨水的打听没白费,三人下了长途汽车后,径直来到何大清的住处——一座还算整洁的小院。
站在门口,何雨柱有些犹豫:“他要是不肯见我们怎么办?”
李锦年干脆道:“不见就找街道办。
他既然不认你们,你们何必顾及情面?”
何雨水附和:“像他这种情况,街道调解成功就不会被抓。”
听了两人的话,何雨柱终于下定决心,迈步进了院子。
很快,三人在白寡妇家门前见到了何大清。
他正懒洋洋地晒太阳,见到三人顿时愣住。
何雨柱冷笑:“哟,还认得我们啊?”
何雨水眼眶泛红,嘴唇动了动却没说话。
这时,屋里走出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虽显老态,仍能看出年轻时的风韵。
白寡妇认出何雨柱,见何大清不说话,便道:“来了就进屋坐吧。”
何雨柱想起当年被拒之门外的夜晚,怒火中烧:“免了!您这贵地,我们可高攀不起!”
白寡妇冷哼:“那就滚远点,别在这儿碍事!”
“喂!”
何雨柱瞬间火冒三丈,怒骂道:“你这种拆散别人家的 ** ,还在这耍横!”
何大清猛地拍了下椅子扶手,沉声道:“怎么跟你白阿姨说话的!”
转眼间院子里已经围满了人,白寡妇的两个儿子也冲了出来。
何雨柱瞧见那两个小子跟何雨水年纪相仿,顿时气得更厉害。
而对方听到“ ** ”
二字,也恶狠狠地瞪着他。
“有胆再说一次!”
“咋?你们两个瘦猴还想打架?按辈分得叫我一声哥!”
“叫你祖宗!”
“少废话,揍他!”
这三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兄弟没说几句就扭打成一团。
何雨柱幼时学过摔跤,对付两人游刃有余,很快就占了上风。
李锦年冷眼旁观,没打算插手。
何雨水急忙道:“不是让你来劝架的吗?”
李锦年摆摆手:“既然打都打了,又不是柱子先动手,让他们打个痛快再说。”
除了李锦年,旁人都不敢上前拉架。
白寡妇见儿子吃亏,推了把何大清:“你就看着?”
何大清叹口气,突然起身从背后按住何雨柱肩膀。
打得正酣的何雨柱反手就要来个过肩摔,发现是父亲后顿时僵住。
白寡妇儿子想趁机扑上来,被何大清喝退。
他盯着儿子问:“专程来打架的?要不我陪你练练?”
何雨柱甩开父亲的手冷哼。
白寡妇连忙拽着孩子进屋锁门。
何大清望向紧闭的房门:“不想进屋说就出去聊。”
“偏要在这说!”
何雨柱犟着脖子,带头闯进屋里。
围观人群渐渐散去。
这套两居室里,白寡妇母子躲进卧室。
何大清给三人倒了热水,气氛稍缓后打量李锦年:“你是雨水对象?”
“胡扯啥呢!”
何雨柱抢白,却见妹妹眼神闪烁。
何大清便转开话头:“你们来有什么事?”
何雨柱灌了口水质问:“首先,当年为什么偷钱跑路连招呼都不打?”
何大清一怔:“我在你床底铁盒留了一千块。”
“盒子里毛都没有!要不是我当月工资没花完,我俩早饿死了!”
何雨柱冷笑。
何大清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李锦年瞥了何雨柱一眼,说道:何叔看着不像骗人,钱肯定留了,你仔细回想下那天的事?
何雨柱怔了怔,回忆道:那天我刚到家就看见雨水在哭,说爸跟人跑了。
我带她去车站没追着,回来发现值钱东西都不见了。
何大清急忙问:祖传的厨具呢?
都在。
何大清点点头:这事儿翻篇吧,过去十几年说不清了。
李锦年喝了口水没作声。
何雨水突然开口:那天壹大爷跟我说你跟寡妇跑了,你就不能给我们捎个信吗?
何大清搓着手:难道要我写信说跟寡妇私奔不要你们了?
白寡妇插话道:别往我身上泼脏水,你儿子当面骂我破鞋呢!
何雨柱扭过头不看她。
何大清叹气:让柱子先出去,这事只能和你俩说。
何雨柱嚷道:凭什么瞒着我?
李锦年知道要说何家出身的事,便对何雨柱说:陪你来保城连午饭都没吃,去买点菜吧。
何雨柱气呼呼地走了。
何大清关上门问李锦年:打算什么时候娶雨水?
李锦年笑笑:她愿意随时都可以。
何雨水瞪着他没否认。
柱子太耿直藏不住事,我给他起傻柱的外号就是提醒,可惜他真成傻子了。
李锦年打断:说正事吧,今天要聊的可不少。
何大清压低声音:当年怕走漏风声才没留话。
咱家祖上是王府御厨,哪是什么贫农。
后来有人举报成分造假,我不得不走。
你们白阿姨是救了咱家。
那年不让你们进门是怕你哥闹出事。
何雨水看向白寡妇想道歉,对方却冷着脸。
李锦年若有所思:能举报成分造假的...应该是知情人吧?
何大清摇摇头说道:“当年我也很奇怪,这件事只有后院老太太知道,可她和我关系不好,绝不可能去告发我。”
何雨水沉思片刻,突然说道:“我知道是谁举报的了!”
李锦年立刻会意,果然听何雨水说出易忠海的名字,还详细分析了一番。
何大清皱眉道:“没错,就是那个假太监干的!”
李锦年惊讶道:“假太监?”
何大清解释道:“他当年给日本人当伪军,打仗时被弹片削掉了一个蛋,吓得那东西彻底废了。”
李锦年这才明白,难怪易忠海从不提离婚,也一直没领养孩子——原来是怕审查时暴露这段历史。
何大清接着询问院里的近况,听说聋老太太被壹大妈蒙骗,立即回屋取出一个翡翠扳指:“拿这个给老太太看,她就会听你们的。”
李锦年认出这是件珍贵古玩。
何大清叮嘱道:“别让柱子知道,他那倔脾气早晚还得被人骗。”
正说着,何雨柱买菜回来了。
何大清接过菜篮对李锦年说:“今天尝尝我的手艺。”
何雨柱坐下就问:“问出什么了?”
李锦年告诉他:“何叔当年是为逃命才离开,是你白阿姨救了他,你该道歉。”
“逃命?”
何雨柱看向妹妹,得到确认后不情愿地对白寡妇说:“那...对不住了。”
白寡妇冷哼道:“我可受不起。”
何雨水连忙鞠躬致歉,何雨柱也摸着脑袋站起来赔不是。
见气氛缓和,李锦年小声问白寡妇家中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