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也满脸狐疑,不信他有这般好心——上回同桌吃饭不过是凑巧,专程送来可不一样。
李锦年直说来意:“想在院里补办婚宴给寒柔惊喜,找二位商量。”
两人神色顿时精彩起来。
聋老太太拍腿大笑:“你小子够损!说是哄媳妇,其实要坑贾张氏吧?”
“不过老婆子我爱看这热闹!准了!”
老太太果然精明,一眼看穿这场婚宴另有用意。
她本就好凑热闹,当即应允。
李锦年笑道:“您可冤死我了。
办宴的是我,坑人的是叁大爷,这锅我不背。”
他确实知情,但绝不会拿沈寒柔的事做局。
聋老太太才不管这些,夹起饺子咬了一口:“猪肉大葱馅,合我胃口!”
何雨柱急道:“老太太,这是坑人啊!您要同意,不成同谋了?”
聋老太太瞪眼:“怎么说话呢?”
何雨柱缩了缩脖子:“贾婶子就想借机收点礼钱,她家困难……”
老太太沉下脸:“只许贾家摆酒,不让李家办事?”
如今何雨柱与秦淮茹还不算亲近,易忠海又主要栽培贾东旭,他到底更听老太太的话。
见老太太铁了心帮李锦年,何雨柱只好闭嘴。
聋老太太敲打道:“小子,这事儿你若是说漏嘴,就是打我老太婆的脸。”
何雨柱忙表态:“我绝不往外说!”
李锦年递上食材清单:“请何师傅掌勺,礼金就免了。”
何雨柱连连摆手:“帮你瞒着还不够?别蹬鼻子上脸!”
李锦年早就料到何雨柱会这么回应,轻笑道:你连清单都不瞧一眼?就不怕错过好东西?
嗨!能有啥好东西......何雨柱嘴上犟着,眼神却不由自主往纸上瞟,这一看顿时瞪圆了眼睛,这...这是真的?
李锦年笑而不语,聋老太太在旁探头瞥了一眼。
何雨柱把单子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惊呼道:这么多好东西外加现金,你这是要宴请哪路神仙?
就院里十几户,厂里几个同事,再加街道王主任,估摸着得开十五桌。
李锦年掐指算了算。
何雨柱心里噼里啪啦打着算盘:每桌合四块钱?丰泽园最贵的席面也不过如此啊!
就冲这些食材加上你的手艺,你觉得宾客们会留着筷子不动么?李锦年意味深长地反问。
清单上虽没有山珍海味,却都是各家压箱底的手艺活——前院吕家的祖传卤煮,过年时全院人都要排队买的大肠头。
这些看似平常的吃食,平日里想尝都难寻。
何雨柱捧着清单,眼睛直放光。
在轧钢厂天天翻炒土豆白菜,偶尔给领导开小灶也不过是黄瓜炒鸡蛋,上次那条肥鱼让他回味至今。
此刻他就像相媳妇似的摩挲着纸张,哈喇子都快滴到墨迹上。
傻小子!聋老太太拄着拐杖敲他肩膀,口水要淹了单子喽!到底接不接这活儿?
接!必须接!何雨柱猛地抬头,不过您这单子上全是配菜,缺道镇场子的主汤啊。
不愧是行家,一眼戳中要害。
闫埠贵当初列单子时就没安好心,李锦年虽看出问题却不懂门道。
依你看该添什么料?
何雨柱又仔细盘算半晌:我有三套方案:头一套要整羊做四物汤,第二套需母鸡配金银花。
最合适的还是第三套——只要一条比上回更肥的鲤鱼。
羊肉虽能买到,终归不合婚宴喜庆;金银花这季节根本无处可寻。
对李锦年来说,第三条最简单——周日太公钓竿就能派上用场,钓鲤鱼或许靠运气,肥鱼总归十拿九稳。
就按第三套准备,需要什么调料你尽管列。
鱼的事儿包在我身上。
原则就一个:婚宴必须风光,钱不是问题。
何雨柱拍案而起:得令!
谈妥后李锦年告辞离去,回到家中却发现沈寒柔母子三人不见踪影。
李锦年想了想,转身上楼瞧见沈寒柔正陪着两个孩子在楼上休息。
今天怎么睡楼上了?
望舒说最近总做噩梦,我在这儿陪她。
看着大眼珠子无辜的表情,李锦年意味深长地瞥了沈寒柔一眼:行吧,你们仨睡这儿,记得盖好被子别着凉。
他拿她没辙,只能由着她闹性子,等周日再说。
下楼后,李锦年躺在床上一拍脑袋:寒柔在楼上正好,可以进空间把碗筷做了。
空间里的时间过得快,他本就打算抽空去做餐具。
这下倒省事了,沈寒柔阴差阳错帮了他大忙。
锁好房门,他闪身进了空间。
原本只想做一次性碗筷,现在时间充裕,索性做得精致些,说不定还能卖个好价钱。
另一边,沈寒柔哄睡小皮球后,见大眼珠子还睁着眼:望舒,你说你爸喜欢什么?
大眼珠子眨眨眼:你都不知道,我哪儿晓得?要不给他生个儿子?我亲妈说过,男人都稀罕儿子。
沈寒柔揉了揉她的脑袋:睡吧。
片刻后,她披衣下楼却发现房门紧锁,气得跺脚:小气鬼!还锁门!哼!
次日清晨,李锦年掐着点退出空间。
一晚上功夫,他已用竹子做出了整套精巧的碗筷。
听着大院喇叭响起,他起身开门。
往常这时间他还在睡,如今倒是养成了早起习惯。
见沈寒柔还没醒,他独自骑车去买包子。
许凤玲自上次借钱后就没再来包子铺,听说忙着办手续去了。
回来时,沈寒柔正带着孩子们洗漱。
贾张氏瞅见他手里的包子,眼睛一亮又赶紧低头回屋。
奶奶!我要吃包子!棒梗拽着贾张氏嚷嚷。
小当也跟着闹腾。
贾张氏眉开眼笑:等着!过了周日,咱家顿顿吃包子!猪 ** 够,香油也安排上!
秦淮茹欲言又止:妈,做事别太绝......
咋的?还惦记那野小子呢?贾张氏一瞪眼,秦淮茹只得叹气。
饭桌上,李锦年发现沈寒柔比昨天更冷淡。
匆匆吃完早点,叮嘱过大眼珠子,他便带着沈寒柔往轧钢厂赶。
连日忙碌后,沈寒柔的工作逐渐步入正轨,第二、第三生产线的运转也趋于稳定。
李锦年闲来无事,便在厂区四处走动,偶尔指点几个顺眼的工人。
这年头技术传授仍以师徒制为主,像李锦年这般倾囊相授的实属罕见。
短短一日,他在厂里的声望又涨了几分。
贾张氏原想瞧李锦年的笑话,却被易忠海和秦淮茹训斥了一番,今日总算安分守己。
周四平静度过,傍晚时分,李锦年与闫埠贵敲定了婚宴最终流程,何雨柱也拟好了宴席菜单。
三人商定细节,只待周末到来。
入夜后,沈寒柔沐浴完毕,对李锦年说道:望舒昨夜睡得安稳,今晚我继续陪她。
不料李锦年笑着点头:好,记得加盖被子。
见她气鼓鼓转身,李锦年反手插上门栓,径直进入随身空间——昨日制完碗筷,今夜他又编起竹条凳,轻便耐用的设计正好满足婚宴需求。
周五的食堂里,何雨柱显得格外亢奋。
昨夜定下宴席方案后,他满脑子都是烹调技法,此刻正闭目品茶,手指在空中勾勒炒菜动作。
马华、刘岚等人看得目瞪口呆——虽未正式任命,但谁都清楚主厨非他莫属。
发什么呆?备菜去!何雨柱一声喝令惊醒众人。
马华举着白菜模仿颠勺,胖子偷瞄几眼赶紧低头,唯有刘岚毫不避讳地跟着比划。
待食材处理完毕,众人畏畏缩缩不敢开火,何雨柱瞪眼道:都等着我喂到嘴边?自己动手!
师傅,工人们只认您的手艺啊。
马华搓着手解释。
刘岚撇嘴冷笑:何大厨就别为难我们了。
何雨柱这才恍然——自己从不正经教人做菜,倒非藏私,只是觉得这些基本功根本不值一提。
何雨柱不愿轻易传授压箱底的本领。
这些人口口声声喊他师傅,却连拜师茶都没敬过,祖传手艺怎能白教?
但今天他心情格外好,想着炒大锅菜和蒸馒头不算什么核心技术,便挥挥手道:“今天你们实操,我在旁边盯着。”
“马华负责炒菜,胖子烧火打下手。”
“刘岚先去备水,待会儿教你蒸馒头。”
三人又惊又喜,立刻忙活起来。
不一会儿准备工作就绪,何雨柱背着手巡视,偶尔指点几句。
见流程顺畅了,他眯着眼站到一旁比划起刀工。
食堂主任突然出现,看见这场景颇为诧异——向来恃才傲物的何雨柱居然肯教人了?
午饭时分,工人们有序排队。
经历过上次广播宣传,再没出现贾张氏那样的闹剧。
刘岚和马华初次掌勺,紧张得手心冒汗:“何师傅,今天我们打菜,您坐着监督就行!”
何雨柱乐得清闲,端着茶盅看他们忙活。
第一个工人接过饭菜啃了口馒头,马华急问:“味道还行吗?”
“不是何师傅做的吧?”
工人皱眉。
三人心里咯噔一下,却听对方接着说:“虽然比不上何师傅,但比自家做的强多了。”
悬着的心刚落定,大批工人已涌来。
反馈都还不错,三人终于放开手脚。
收工后马华凑过来挤眼睛:“师傅今儿这么高兴,莫非找着师娘了?”
“嘿!”
何雨柱作势要打,“明天你和胖子换岗!”
胖子刚咧嘴就被刘岚戳破:“他炒菜准砸锅,师傅吓唬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