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年不禁怀疑这是否是壹大妈的苦肉计,想借此逼他就范。
思索片刻后,他无奈道:行吧,我先去轧钢厂安排一下工作,再去医院看看。
既然何雨柱让妹妹亲自来找,这个面子不能不给。
李锦年先把小皮球送到王主任家,又买了早点回去和沈寒柔一起吃过后,才赶往轧钢厂。
处理完手头工作,他向赵科长请了假,却在厂门口巧遇杨厂长。
小李,这是要出去?杨厂长笑着打招呼。
去医院看望个朋友。
李锦年答道。
真巧,我也是去医院看朋友。
杨厂长眼睛一亮,要不坐我的车一起去?
两人同车抵达医院后分头行动——杨厂长去看聋老太太,李锦年则先找何雨柱了解情况。
病房里,何雨柱正靠在床头,显然一夜未眠。
见到李锦年,他立刻诉苦:你可算来了!老太太这通折腾真要命,我整晚都没合眼!
李锦年笑道:这样对眼睛恢复可不好,你得抓紧时间休息。
何雨柱重重叹了口气:长话短说吧,我看还是顺着老太太的意思算了,实在是经不起这般折腾了。
李锦年思索片刻,开口说道:你要考虑清楚,这件事性质严重,承认主动挑衅会留下案底。
何雨柱皱着眉头回答:那该怎么办?我实在忍不下去了!
壹大妈突发心脏病的状况让李锦年始料未及。
按他的性子,本不想理会这场闹剧,但考虑到何雨柱心软,只好让步。
实在受不了就去跟他们谈清楚吧。
行!我这眼睛鼻子还一直不舒服,确实难受。
谈妥了就给你治伤。
两人随即商议起谈判细节。
李锦年虽然让步,但坚持要追回两千块欠款。
何雨柱听闻要账,联想到自己这些年被骗的捐款,也盘算起来。
你不提我都忘了这事!当初他们让我带头捐款烘托气氛,说好事后退还,结果一分钱都没退!
算下来跟你这笔差不多,我也要两千!
与此同时,杨厂长在病房见到了聋老太太。
刚脱离危险的壹大妈戴着呼吸机,身体十分虚弱。
都怪我办事不力,闹成这样。
杨厂长歉疚道。
不怪你,你已经尽力了。
聋老太太摇头。
了解事情经过后,杨厂长惊讶地发现涉及李锦年:您说的李锦年是我们厂新提拔的副车间主任?
就是他!聋老太太提起李锦年就怒火中烧,这个道貌岸然的小人,居然让我这个老太婆叫他锦年哥!你说这像话吗?我都这把年纪了,他就不怕半夜做噩梦?
一直敬重聋老太太如亲娘的杨厂长,闻言也对李锦年心生不满。
老太太絮絮叨叨抱怨了一阵,杨厂长开口道:要不咱们现在去见何雨柱和李锦年?我来跟他们谈谈?
聋老太撇撇嘴:不合适吧?咱们可不能违反原则。
你这身份往那儿一站,他们敢不听吗?
杨厂长摆摆手笑道:放心,我就跟他们讲道理。
虽然对李锦年有些看法,但杨厂长不信他会是那种人。
他总觉得这事有误会,便带着聋老太来到何雨柱病房。
见李锦年正和何雨柱聊得热络,聋老太冷哼一声:好小子!刚不是说喘不上气说不了话吗?
何雨柱一看这架势,挠头道:歇会儿缓过来了。
您这是......
杨厂长立刻打断:私下场合别叫职务,咱们都是普通群众。
李锦年心知肚明——这是搬救兵来了。
果然,杨厂长开门见山:两位,我是来调解的。
老易打人确实不对,该赔的礼数不会少。
但现在他爱人住院需要照料,总不能让老太太天天伺候吧?
厂里生产任务紧,八级工不可或缺。
为了大局,若能各退一步......
你们表个态?
话说得漂亮,却处处绵里藏针。
何雨柱一时语塞,李锦年反而笑了。
他早算准易忠海舍不得掏钱,现在杨厂长的出现正是转机。
我可从不无理取闹。
李锦年直视杨厂长,技术考核的事问问赵科长就知道。
至于私下的纠葛......
他朝聋老太抬抬下巴:您先问问她都发生了什么。
若听完还让我忍气吞声,那就算了。
杨厂长眉头一皱:老太太,他说的可是实情?
聋老太太拧着眉头说:工作上的情况我不了解,可生活方面易忠海确实做得不地道,但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李锦年立刻反驳:老太太,这可不是小事!当初拆散我和秦淮茹,那相当于挖人祖坟的缺德事。
后来我和沈寒柔结婚,他还要拆我家房子呢!
杨厂长似乎想到什么,但一时抓不住头绪。
见聋老太太没再反驳,他连忙打圆场:既然你们占理,那就说说想要什么补偿吧?
李锦年看出杨厂长另有要事,直截了当道:
按我之前的账,易忠海得赔我两千块工资,再加个道歉。
柱子这边要三千,包含医药费和之前被坑的钱。
这对易忠海来说不算大数目吧?我们的要求很合理。
杨厂长皱眉:易忠海有钱也不能这么要啊!小李要工资还说得过去,小何要三千就过分了吧?
聋老太太抢着说:柱子的钱要得正当!倒是李锦年这两千块才没道理!在她眼里,易忠海的钱早就是何雨柱的。
杨厂长听得一头雾水:老阿姨,您得把来龙去脉说清楚,这里头怕是有误会?
聋老太太气呼呼地数落起来,从秦淮茹的婚约说到沈寒柔的事,话语间处处贬低李锦年。
杨厂长渐渐听明白了,某个模糊的念头在脑海闪现,却始终抓不住。
老阿姨,我明白了。
杨厂长摆摆手,小李的要求合理,我这就找易忠海把赔偿落实。
聋老太太急了:赔柱子还说得通,凭什么赔李锦年?
何雨柱插话:我都听锦年哥的,他说不改口供我就不改!
傻柱子!聋老太太跺脚,我是在帮你!那都是你的钱啊!
杨厂长恍然大悟:老阿姨,您这是存着私心啊!照这么说,他们要的数目一点儿都不过分。
杨厂长见状,微微一笑:老阿姨,我是站在公道这边的。
这不是您当年教导赵雨生的道理吗?怎么轮到您自己反倒糊涂了?
聋老太太听完气得直瞪眼,闭口不再言语。
杨厂长接着说道:事情经过我都清楚了,您放心,我会妥善处理。
我这就去找易忠海,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见杨厂长已经表态,聋老太太只得作罢。
李锦年随即向杨厂长说明了责任划分的事,强调不能影响何雨柱的前程。
得知详情后,聋老太太也坚决支持何雨柱。
经过一番考虑,杨厂长提出了解决方案。
他简单叮嘱了何雨柱和李锦年几句,便离开医院直奔警署。
见到易忠海时,杨厂长面色阴沉。
易忠海正要开口,却被杨厂长的神情吓退了话头。
别装了,杨厂长冷声道,你在院里干的那些勾当,我都掌握清楚了。
易忠海闻言大惊:您...您都知道了什么?
一切。
杨厂长斩钉截铁地说。
两人沉默对峙片刻后,杨厂长开口:拿五千块钱赔罪,这事就算了结。
但要在厂里扫三年地,算是劳动改造。
易忠海暗自松了口气,佯装沉重地点点头。
杨厂长转身找到张所长,皱眉道:没诈出来,他太警惕。
那就放长线吧,张所长建议,关着也没用。
对了,何大清那边...
我亲自去。
杨厂长说,你安排一下。
此时,痊愈的何雨柱在李锦年协助下办理了出院手续。
返回轧钢厂途中,李锦年瞧见刘海钟正与贾张氏扭打,秦淮茹在一旁虚拉着架。
身为副车间主任,李锦年踱步上前调解。
见领导来了,两人立即停手。
你是故意的吧?刘海钟冲秦淮茹嚷道,打了这么久都不知道叫保卫科?
秦淮茹委屈道:我刚来厂里,哪懂这些规矩啊...
李锦年挥手打断:行了,有事说事。
贾张氏却嚷嚷:我不信你!
那就去人事科找赵科长。
李锦年不耐烦地说。
那老娘们也不公正!贾张氏继续撒泼。
刘海钟怒道:你自己说谁主持公道?明明是你理亏!
李锦年连忙问道:具体怎么回事?快告诉我!
刘海钟气鼓鼓地将事情经过描述了一遍。
主要是第一生产线产生的碎铁屑数量多且种类繁杂,其中大块的应该单独分拣回收。
这本应由车间工人在清理废料时分类处理,但现在生产线的老师傅们都忙着赶工,原先由徒弟负责的工作现在无人顾及,所有废料都被混装在一个桶里。
贾张氏作为卫生员,职责不仅包括打扫卫生,还需要将废料分类归置。
为此,刘海钟与她发生了争执。
由于管不动车间工人,刘海钟只能要求贾张氏代为分拣,还摆出领导架子施压。
而贾张氏一贯懒散,从前这些工作都由易忠海的徒弟代劳,现在她坚决推脱,把责任全部推给刘海钟。
看到贾张氏不信任自己,李锦年也感到为难。
恰在此时,李主任到场。
见到李主任,贾张氏立刻告状:领导您可算来了!他们都欺负我!
了解情况后,李主任又将问题抛给李锦年:李副主任,这事你看怎么处理?
贾张氏立即反对:不行!他和我有私人恩怨,肯定不公平!
李锦年笑道:既然这样,我们去找赵科长解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