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郭大撇子离开,杨厂长对李锦年说:工人活动中心的提议不错,但经费有限,恐怕难成气候。
李锦年点头:具体方案可以再议。
主要是想通过文艺汇演、运动会这些活动增强凝聚力。
正巧郭大撇子闹这一出,杨厂长更觉此计可行。
经过深入讨论,杨厂长最终拍板先办场运动会试试水。
众人又详细商讨了新生产模式及配套措施。
杨厂长看了看时间,掏出几张副食票递给几人:“这段时间辛苦了,一点心意,过年给孩子买点糖吧。”
李锦年接过票子,跟着食堂主任和李主任离开了办公室。
想到食堂的事,他转身朝食堂走去。
刚到食堂门口,就看见郭大撇子叉着腰站在一群工人面前训话,保卫科的人押着几个工人站在前面,王根基也在其中。
郭大撇子扯着嗓子喊:“大伙儿最近确实辛苦,有怨言也正常!之前晚饭条件差是资金问题,但接下来我保证菜里加猪油,过年每人一包猪油渣!年后也会安排合理休息,大家再坚持坚持!”
说完还假模假式鞠了个躬。
易忠海立刻带着人捧场,气氛很快缓和下来。
接着郭大撇子指着王根基几人厉声道:“但就是这几颗老鼠屎带坏风气!按厂规扣年假福利和三天工资,谁再敢乱说话,这就是下场!”
人群散去后,李锦年找到闷不吭声的王根基:“这可不像你。”
王根基苦笑:“易师傅提前打过招呼,处罚是做戏的。
不过……”
他压低声音,“他最近总找我谈话,跟你有来往的他都接触了,你留个心眼。”
李锦年塞给他一叠副食票:“拿着,我不缺这个。”
随后召集车间工人开了年终会,宣布正式放假。
四合院门口,许大茂车把上挂着鸡,后座绑着兔子,脖子上还吊着串蘑菇,正美滋滋要进门,突然被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拦住了路。
那女人摆出一副娇媚姿态,柔声问道:你是许大茂吗?
这位精心打扮的女人正是梁拉娣。
今天机修厂休息,中午吃完杀猪菜后,她就急忙回家换了衣裳来堵许大茂。
许大茂瞥见梁拉娣,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他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下乡这些日子什么姑娘媳妇没见过,一眼就认出这是个寡妇。
看她那做派,许大茂当即明白了她的来意,不耐烦地皱眉道:你谁啊?赶紧走开!
梁拉娣想到许凤玲说的话,反而笑道:我叫梁拉娣,听说你是这带最俊的小伙子,特意来找你的。
许大茂上下打量她几眼,虽是贪花好色之徒,但也讲究品位。
比起秦淮茹,梁拉娣可差远了,脸色更难看了。
可梁拉娣却把这当成了他对自己的兴趣。
尤其是看见自行车上那些好东西,梁拉娣再也顾不得多想,打定主意要拿下许大茂。
大茂,这些东西哪来的?你可真有能耐!
关你什么事?再不滚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哟,这么多好东西,我可吃不完呢!
你聋了吗?别碰我东西!来人啊!
梁拉娣本就是得寸进尺的性子,加上许凤玲的怂恿,认准了许大茂喜欢她。
一听兜着走,竟直接动手解绳子要拿走。
许大茂急得大喊大叫。
这时秦淮茹正给贾东旭送鸡汤,闻声赶到门口。
许大茂像见到救星:秦姐!快叫人!这女人抢我东西!怀孕的秦淮茹不好上前,见状便回去喊人。
不一会儿,院里闲着的大妈小年轻都出来了。
许凤玲听说许大茂被个老女人缠住,躲在人堆里偷乐,确认是梁拉娣后就溜了。
三位管事大爷都不在,没人主持公道。
许大茂急道:看什么热闹?好歹帮忙报个警啊!闫解成盯着那些东西:这天寒地冻的,跑腿费劲...许大茂咬牙:给你半只老母鸡!闫解成这才往派出所跑。
秦淮茹劝道:大姐,等民警来了再说吧,街上拉扯多难看。
谁是你大姐!梁拉娣听到报警有些慌,转而指着秦淮茹骂:狐狸精!大着肚子还 ** 男人!指不定怀的谁的野种!这话气得秦淮茹浑身发抖。
秦淮茹还没来得及说话,贾张氏就冲上前狠狠扇了梁拉娣一耳光,骂道:“哪来的 ** ,敢咒我儿子?!”
梁拉娣哪肯吃亏,立刻扑上去揪住贾张氏的头发撕扯。
一名警员快步上前分开两人,厉声喝道:“都给我住手!”
他瞪着贾张氏,“你又是怎么回事?还想再进去?”
贾张氏马上赔笑:“同志误会了,她咒我儿子我才动手的!再说了,这女人抢东西不该抓吗?我这也是帮忙啊!”
警员皱眉:“抓不抓是我们的职责,轮不到你插手!老实待着!”
贾张氏缩着脖子退到一边。
警员转向梁拉娣:“说说情况。”
许大茂抢先掏出工作证:“报告同志,我是轧钢厂放映员许大茂。
这疯女人突然抢我东西,我刚下乡放完电影回来!”
警员核对证件后质问梁拉娣:“你什么人?为什么抢东西?”
梁拉娣递上工作证辩解:“我是来相亲的,他说让我拿点东西走……”
“胡扯!”
许大茂瞪眼,“谁给你说媒?叫他来对质!我什么时候答应让你拿东西了?”
贾张氏帮腔:“就是,哪有让人拿东西又报警的道理!”
警员摆手:“大过年的,别折腾了。”
许大茂不依不饶:“她这是抢劫!起码关半个月!”
警员把证件塞回两人手里,对许大茂说:“要不现在跟我去做笔录?电影还放不放?”
许大茂立刻改口:“算了算了,她道个歉保证不再纠缠就行。”
梁拉娣嫣然一笑:“是我不对,下次不会啦。”
“还有下次?!”
许大茂跳脚,“我是让你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
梁拉娣眨眨眼:“知道啦,先走喽~”
临走还抛了个媚眼。
许大茂气得跺脚——这女人绝对会再来堵他!可眼下赶着放电影,只得作罢。
警员转头对四合院众人宣布:“贾张氏和贾梗继续接受管制,你们要监督他们改造!”
贾张氏拽着棒梗鞠躬:“我们一定改过自新!”
邻居们敷衍地应和着。
等警员离开,闫解城凑近许大茂:“那半只鸡的事儿……”
许大茂冷冷瞥了闫解城一眼,心知肚明警员迟早会来。
可碍于闫埠贵的情面,他只得掏出一只鸡甩过去:宰干净分我一半!耍花招试试看!
闫解城顿时眉开眼笑,拎着鸡跟叁大妈一溜烟跑了。
许大茂转手抽出串干蘑菇塞给秦淮茹:方才多亏秦姐帮衬。
贾张氏劈手夺过蘑菇串,褶子脸堆满笑:咱们院儿就数大茂最敞亮!
贾婶子那巴掌可给我解气了,许大茂压低声音,下回那泼妇再来...
看我不撕烂她的嘴!贾张氏拍着胸脯保证。
秦淮茹蹙眉扯她衣角:妈!警员刚警告过您!
败家媳妇懂什么?贾张氏突然瞪圆眼,这鸡汤往哪儿端?
**自打贾东旭睁眼,秦淮茹每天雷打不动三顿送饭:清晨白面糊,晌午半只鸡,夜里热剩汤。
贾东旭不过双腿不听使唤,秦淮茹却做得像伺候瘫痪,生怕落人口实。
贾张氏夺过瓦罐冷笑:我去送!你留着看家!棒梗蹦跶着要跟,被老太太瞪眼唬住:跟你妈讨点好的吃!
待人群散尽,贾张氏冲进病房见儿子瘫坐病床,顿时嚎啕:老贾家的独苗啊——
能不能说点吉利的?贾东旭烦躁地扭过脸。
听完全院闹剧,贾张氏牙咬得咯吱响:易忠海这老狗!骗走咱五百多块!
钱在秦淮茹手里?贾东旭突然抓住母亲手腕,妈...我那儿...废了。
枯爪猛地探进被窝,
贾张氏浑身哆嗦着栽倒在地:祖宗诶!我这寡妇护不住香火啊!
“妈!”
贾东旭涨红了脸嚷道:“别说这些了,烦人!”
贾张氏死死咬着嘴唇,半晌才扭过脸去,肩膀一耸一耸地抽泣。
等她缓过劲儿来,想起手里那碗鸡汤,舀了两勺递到贾东旭嘴边。
贾东旭别开脸,她只好自己低头喝了。
碗底见光时,贾东旭忽然阴着脸开口:“我落到这步田地,全拜傻柱和那小野种所赐,您得替我讨个公道!”
贾张氏攥着空碗连连点头:“你说咋办就咋办。”
贾东旭瞥见她嘴角泛着的油光,语气缓了缓:“好在棒梗是咱们贾家的根,说啥也得把他拉扯大。
可眼下家里没个顶事的……”
他太清楚自己母亲几斤几两,轧钢厂的活计她根本扛不住。
至于秦淮茹,就算生完孩子,一个妇道人家哪能干好钳工?易忠海的主意,如今看来竟成了唯一的路。
“妈,我寻思着就照易忠海说的办——让秦淮茹改嫁傻柱。”
“等孩子落地,要是带把的就留下,丫头片子就让她带着嫁过去。
秦淮茹那乡下婆子最疼崽子,只要棒梗在咱手上,她敢不管这个家?到时候自然逼着傻柱当 ** 。”
贾张氏听着儿子算计,叹了口气算是认了。
她知道家里坐吃山空,就算保住轧钢厂的工作也撑不下去。
可想到易忠海那老狐狸两面三刀,她突然压低声音:
“东旭,妈另有个招儿。”
“我要讹上易忠海。”
“你放心,我就传些风言风语,攥着他把柄吃一辈子!”
贾东旭眼睛都没眨,直接点了头。
娘俩凑得更近,絮絮叨叨尽是些见不得光的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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