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回忆些往事有助于恢复。
唐主任交代完正要离开,被秦淮茹轻轻拽住袖口。
走廊里,秦淮茹压低声音:唐主任,手术费收据......能不能?
唐主任会意,沉吟道:我只能盖私人章,最多把三百的手术费写成五百。
够了,能糊弄我婆婆他们就行。
女人不易。
唐主任拍拍她肩膀,但我也只能帮到这儿了。
病房内,易忠海抢过秦淮茹手里的鸡汤:你身子重歇着,我来喂。
他哪是真关心人,不过想趁着贾东旭神志模糊时,往他脑子里塞些养老经罢了。
秦淮茹微微一笑,说道:“您放心,我懂得分寸,没有重要事情不会来打扰您。”
两人简单聊了聊贾东旭的病情后,唐主任为秦淮茹开具了相关凭证。
另一边,秦淮茹离开后不久,贾东旭突然发出两声 ** ,逐渐恢复意识。
易忠海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给贾东旭喂了些汤水。
很快,贾东旭完全清醒过来,环顾四周发现只有易忠海在场,不禁问道:
“师傅?我母亲去哪了?秦淮茹呢?我儿子在哪里?郭麻子那家伙又去了哪里?”
他试图起身,却发现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奇怪,我怎么会在医院里?”
显然,贾东旭对昏迷后的事完全失去了记忆。
见四下无人,易忠海试探性地问道:“东旭,你还记得多少以前的事情?”
贾东旭困惑地看着易忠海:“怎么突然这么问?我都记得很清楚啊。”
易忠海斟酌片刻,轻声问道:“那你可还记得,承诺过要给我养老的事?”
贾东旭立刻点头:“当然记得。
当初拜师时,我确实说过要为您养老送终,还行了拜师礼、奉了茶,这些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见徒弟记忆如此清晰,易忠海松了口气,随即组织语言说道:
“东旭啊,你这命途多舛,有些事忘了反而是福分。”
“唉...你昏迷这段时间,你母亲又出事了,棒梗也因为偷东西可能要进少管所。”
“不过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把他们弄出来,你安心养病就好。”
“至于秦淮茹...唉!”
看着易忠海吞吞吐吐的模样,贾东旭努力回想过去种种。
唐主任的治疗确实有效,除了昏迷后的记忆空白,贾东旭的思维完全正常。
但易忠海的神情让他心生疑虑,尤其听到关于秦淮茹的消息,更是不安,急忙追问:“她怎么了?!”
易忠海盯着贾东旭看了一会,才迟疑地说:“秦淮茹又不检点,跟何雨柱走得很近。”
贾东旭闻言怒火中烧,挣扎着要起身:“这个 ** !看我不收拾她!”
易忠海赶紧按住他:“也怪不得她,你现在这样,她总要为孩子着想,你就好人做到底吧。”
贾东旭越发困惑:“师傅,您今天说话怎么怪怪的?我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见贾东旭已经上钩,易忠海继续装作为难的样子,吊足胃口后才说:
“算了,既然不记得就别想了。
放心,师傅一定会照顾你的。”
这番话让贾东旭彻底糊涂,他开始反复确认自己的记忆,虽然没发现明显缺失,但看易忠海的表现又觉得事有蹊跷。
最后贾东旭忍不住问道:“师傅,我昏迷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易忠海见状,开始讲述贾东旭昏倒后的事情,过程中将所有责任都推给李锦年,把何雨柱描述成帮凶,给秦淮茹扣上不守妇道的帽子。
贾东旭听完勃然大怒,执意要起身讨个说法。
贾东旭的双腿很快开始不听使唤,时有时无的知觉让他连腰也使不上力。
“师父,您看看我的腿,是不是废了?”
易忠海刚要开口的话被贾东旭的惊呼打断。
见他神色慌张不似作伪,易忠海急忙掀开被子——双腿完好,却姿势扭曲。
“东旭,腿怎么了?”
贾东旭拼命想挪动双腿,却只能看着它们失控地抽搐。
正巧秦淮茹推门进来:“出什么事了?”
贾东旭顾不上责骂,厉声吼道:“快去请唐主任看我的腿!”
片刻后,唐主任握着叩诊锤走进病房,边敲击边询问反应。
最终收起器械叹息:“确实是偏瘫,但比预想的好。
坚持复健能恢复行走。”
“什么意思?我的腿永远这样了?”
贾东旭声音发颤。
“能走路就是万幸。”
唐主任说完转向秦淮茹,“多照顾病人情绪。”
便转身离去。
贾东旭面如死灰瘫在病床上,易忠海见状咽下了准备好的话。
秦淮茹默默替他掖好被角,递上鸡汤:“当初不手术可能醒不来,现在……”
他机械地啜了口汤。
方才触碰身体时,早已察觉更残酷的 ** ——能否行走已无关紧要。
“郭麻子那边怎么样了?”
他突然开口。
秦淮茹瞥了眼易忠海:“壹大爷处理了,交完罚金关几天就放。”
沉默许久,贾东旭淡淡道:“你先回吧,我和师父说事。”
房门刚合上,他眼底骤然翻涌恨意:“是李锦年和傻柱害我至此!我要他们生不如死!”
易忠海凑近低语:“正为此事而来。”
听完全盘计划,贾东旭嗤笑:“这下秦淮茹非得给你养老不可了?”
见易忠海皱眉,他继续冷笑:“随你怎么盘算,我只要那两人 ** !等孩子出生,我就让秦淮茹去上环!”
秦淮茹是个乡下姑娘,思想守旧得很。
只要棒梗不改姓,她的心思就全拴在儿子身上,好拿捏得很!
让傻柱给我们家做一辈子苦力吧!
易忠海见贾东旭认同了自己的计划,满意地点头道:好,等秦淮茹生产完,我就安排她跟柱子独处,到时候抓个现行,逼他们成亲!
贾东旭阴冷地盯着天花板:我还没答应呢!李锦年那小子必须付出代价!你要和我联手对付他才行!
易忠海赶紧附和:放心!先让他得意几天,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他!
贾东旭眉头紧锁:别把我当傻子,具体怎么操作?
易忠海沉吟道:那小子不就仗着刘海钟和闫埠贵撑腰吗?只要先扳倒这两人......
郭大撇子已经说好了,开春就在厂里动手,撤了他的职,扶刘海钟上位。
以刘海钟的性子,不用我们唆使,自会去刁难李锦年。
至于闫埠贵,给点甜头就打发了。
贾东旭这才满意:行!只要你帮我整垮李锦年,我就永远是你最听话的徒弟!
易忠海笑着寒暄几句便告辞了。
刚出病房,脸色瞬间阴沉。
哼!敢这么跟我说话!真当自己翅膀硬了?
不过钉子已经埋下了......
另一边,秦淮茹回院时正撞见李锦年出来倒洗澡水。
望着擦肩而过的身影,她迟疑片刻,悄悄尾随上去。
身怀童子功的李锦年早察觉有人跟踪,索性将计就计。
在厕所外倒完水转身时,果然迎面碰上故作凄楚的秦淮茹。
大半夜的想干什么?李锦年冷若冰霜。
秦淮茹咬着嘴唇低声道:棒梗...其实是你的孩子。
胡说什么?李锦年失声道,棒梗怎么可能是我儿子?
你好好想想,秦淮茹急切地说,那晚你对我做了什么?
虽然记忆清晰确定绝无可能,但李锦年决定顺水推舟:这种话不能乱说!那天虽然喝了酒,但我裤子都没脱吧?
李锦年的话让秦淮茹眼中含泪,她委屈地望着他,仿佛在看一个薄情之人。
其实秦淮茹此刻心乱如麻。
这个说辞是易忠海教她说的,可她明白,这只是易忠海用来控制她的手段,日后好让她无法辩解。
然而,秦淮茹清楚,若不说这些,李锦年不会出手相助。
犹豫片刻后,她终于将易忠海的全部计划如实相告,只求李锦年能拉她一把。
得知易忠海的毒计,李锦年眉头微皱。
他并非没有考虑过直接搬离四合院,但他心里明白,即便有王主任的关系,眼下也很难分到像样的房子。
沉默半晌,他开口问道:“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秦淮茹连忙回答:“我也不清楚易忠海的全部谋划,只知道他想撮合我跟柱子,然后借棒梗的身世拿捏我,逼我给他养老。”
她顿了顿,低声道:“我只想留在城里,过安稳日子。”
李锦年点点头。
以他对易忠海的了解,这老狐狸的手段绝不止于此。
孩子的 ** 秦淮茹心知肚明,这恐怕只是易忠海的幌子,又或许是更深的一步棋。
显然,这一次易忠海是铁了心要跟他较量到底。
很快,李锦年理清了眼下局势。
易忠海必定已联合贾张氏、贾东旭,甚至郭大撇子也掺和其中。
而秦淮茹不过是一枚棋子,无足轻重。
她的反水,恐怕也在易忠海的预料之内。
但信息太少,他暂时摸不清易忠海的具体计划。
不过,易忠海的目标很明确——套牢何雨柱,同时重塑自己的威望!因此,只要从何雨柱下手,便能瓦解易忠海的布局。
原本李锦年还在琢磨,贾张氏入狱后院子没人 ** ,自己不好对付易忠海。
可没想到,对方竟主动出击。
既然如此,这一回他就要彻底了结恩怨,将易忠海钉死在耻辱柱上!
思及此,他抬眼看向秦淮茹。
这个女人该如何评价?说她坏,可她对贾张氏和孩子确实无可指摘。
她就像一头护崽的母狼,对外人狠辣无情,却甘愿为家人付出一切。
至于何雨柱,是个典型的滥好人,家里东西随手往外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