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满不在乎地挑眉：“真假无关紧要，朕认定就行。”
朱无视骤然变色，急声高呼：“陛下！”
“少一惊一乍的，朕若想动你，何须这般费事？”
“陛下圣明！”
“再圣明，也及不上皇叔的深谋远虑啊。你想避走武州，图谋再起，倒也无妨，朕乐得旁观。不过，总该留下些买路钱吧？”
上官海棠愣在原地，心中困惑：皇帝与侯爷之间究竟有何纠葛？
莫非陛下一直忌惮侯爷，正是因为那些事？
可若真如此，侯爷又怎会教导他们忠君报国之理？
她想不通，但见朱厚照神色从容，似已成竹在胸。
而侯爷的反应更是惶恐不安，显然另有隐情。
朱厚照未在意朱无视的心思，悠然道：“你安排入宫的柳飘絮——不，该叫柳生飘雪，朕甚是满意。可惜，仅此一人，未免太少。”
“臣发誓，绝无此事！”
“有些事非誓言能否认，但朕也不计较。你若想离京，明日便可启程，只需签一纸协议。”
朱无视心头剧震，不知朱厚照为何知晓甚多，却仍强作镇定。
无论如何，他打定主意抵赖到底。
届时无论皇帝如何发难，他皆可扮作委屈，再借朝中党羽周旋。
唯独未料朱厚照竟提出此议，不知是否另藏玄机。
“陛下要臣签何协议？”
“一个柳飘絮抵不了路费，再添九人吧。”
“陛下明鉴！大明佳丽多已入宫，江湖人心惶惶，臣若再奉命，恐引动荡……”
“大明的无需你插手，朕自有厂卫与六扇门效力。倒是武州的，或许值得一试。”
否则，数量只会更惊人。
宫中上万宫女，说不定藏着些似曾相识的面容或名姓，只是以往未曾留心罢了。
眼下正在检阅，虽收获寥寥，但已择选了数位姿容不输蔡琰的女子入宫。
他偏爱旧识，却也不拒倾国之色。
但凡姿色出众，无论熟稔与否，皆在采选之列。
可惜这般品级的宫女实在稀少。
蔡琰虽成了衡量后宫佳丽的标尺，但她本就是绝世 ** 。
芙蕖等故人难与她比肩，纵使晋入真武境，容颜稍添风韵，仍逊色半筹。
自然，这是相较往昔的蔡琰。
而今她亦臻至天人境，容光更胜从前。
较之杜月荷、貂蝉等绝代佳人，毫不逊色。
莫说宫闱，九州能与蔡琰媲美者寥寥，俱是稀世珍宝。
各朝宫苑中此等绝色亦属罕见，得之必受君王专宠。
恩宠长短，全凭气运与玲珑心窍。
朱厚照体魄日益强横，距五阶巅峰仅半步之遥。
自是来者不拒，多多益善。
武州佳丽虽少，多无名声，却也不妨期待。
遣朱无视前往搜罗，正得其宜。
至于是否尽心，且看他能否承受天子之怒。
此人安插彼处，恰如一枚暗棋。
只要身份未改，便可为朱厚照所用。
来日图谋武州，皆可借力。
至少明面上，朱无视须俯首听命。
若其明智，自当倚大明为靠山，借势在武州开疆拓土。
有此由头，朝廷既可借机插手，亦可鹊巢鸠占。
朱无视沉吟良久，终是躬身：“臣，遵旨。吾皇 ** ！”
“陛下，铁胆神侯会服从您的命令吗？”
“放心吧爱妃，大明是他唯一的依靠。没了朝廷支持，他在武州连立足之地都没有。”
难道天下会和无双城是摆设？
即便是雪月城也不会容忍外来势力轻易渗透。
朱无视若失去大明这座靠山，哪怕身为天人境强者，又岂能像现在这般逍遥自在？
李长歌感叹道：“这位神侯确实胆识过人。换作其他王侯，哪肯轻易舍弃荣华富贵？”
苏溢清冷笑：“分明是被陛下逼得走投无路罢了。”
“胡言乱语！朕何时逼迫过皇叔？他一直是朕敬重的左膀右臂。如今突然弃大明而去，这不是让朕孤立无援吗？”
朱厚照这番话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连新来的宫女都忍不住露出鄙夷之色。
装什么糊涂？谁还不知道其中缘由？
见众人神情，朱厚照勃然大怒。
东暖阁内顿时响起宫女们的惊叫。
转瞬又化为窃喜。
经此一事，她们的身份已然不同。
虽名义上仍是宫女，实则地位已变。
更别说修为因此精进不少。
朱无视的辞行对朱厚照不过是个小插曲。
他自信无论如何对方都逃不出掌控。
但对朱无视而言却是莫大机遇。
原以为会被阻挠，甚至可能在途中遭遇真武境**。
即便如此，骄傲如他仍会坚持己见。
如今获准离京，当即动身启程。
唯一顾虑是上官海棠三人的去留。
所幸三人最终选择追随。
只是素心仍被他秘密安置。
天香豆蔻至今未能找全，朱无视甚至怀疑是否真有第三颗存在。
前往武州，只因那里机缘更多，救回素心的可能更大。
铁胆神侯悄然离去，消息并未传开。
数月以来，护龙山庄日渐冷清。
自从朱无视失宠于皇帝，厂卫首领纷纷踏入天人境，而他仍停留在大宗师境界时，便已门庭寥落。
后来他虽突破，依旧无人问津。
因有可能逃亡，手下尽数遣散，护龙山庄更显凋零。
如今朱无视离开，依然无人知晓。
唯有东厂曹正淳紧盯此地，察觉异样。
他并非不想趁机出手，但得知对方清晨便前往乾清宫，最终未敢擅动。
外界之事，朱厚照无心过问，亦懒得理会。
入夜，送走白清儿与专程陪伴的独孤凤后，朱厚照将精力全放在霍青桐身上。
并非他本意，只是被她强行拉住不放。
无奈之下，他只能尽力满足她的要求。
耗费大量生命元力，以黄帝经多次助她提升修为。
然而，大宗师突破天人境本就艰难，何况霍青桐早已被朱厚照培养成此道高手，元阴尽失，更难借此一举突破。
朱厚照并不心急，霍青桐这般绝色，相伴再久也不会厌倦。
至于其妹香香公主，他并无兴趣，未曾谋面，或许早已面目全非。
内行厂早已派人前往霍青桐部族，虽妖清势力仍在进攻，但局势可控，双方僵持不下。
若真到决战之时，只需派遣真武境强者横扫即可。
调遣大军则不妥，那等于彻底宣战。
尽管大明与妖清冲突加剧，边境动荡不安。
在试练塔陪伴霍青桐数日，她仍未突破，但修为更为深厚。
得益于朱厚照指点，武道亦有精进。
只是时日尚短，突破终是奢望。
武道之途，需一步步攀登，积攒底蕴，方能超脱。
想要立刻达成愿望也不是不可以，但必然会损害日后的发展。
霍青桐虽然归心似箭，但绝不会为此牺牲未来。
倘若如此，数百年后当自己白发苍苍时，朱厚照等人却依旧年轻如初，那又怎能接受？
朱厚照确实有办法解决此事，但不可能为了霍青桐而浪费。
至少目前的霍青桐，还不够资格。
总要等到芙蕖等人变得更强，不再需要之后，才能轮到普通的后妃。
这虽偏袒，却也合情合理。
陪伴霍青桐的时间并不长，朱厚照用罢晚膳，安顿好今夜留宿乾清宫的妃嫔，如王语嫣、邹倩等人，随后便返回东暖阁。
此处幽静，却仍有人在等候。
李青萝静静伫立，正悄悄欣赏着电影273。
影片有些逾矩，好在声音极轻，稍远些便听不真切。
“独自在此，不怕吗？”朱厚照上前搂住她，“让你此时进宫多有不便，不如直接住下吧。”
李青萝连忙摇头：“妾身岂敢损及陛下的威严。”
若真住进后宫，必定惹来 ** 。
整个大明或许都会动荡，暗处不知有多少人冷言冷语，甚至被有心之人当作攻讦的由头。
此前李青萝不曾考虑这些，如今却已明白不少。
不仅在擂鼓山时慕容秋荻曾与她谈及，平日与秦红棉、甘宝宝也讨论过此事。
况且她对现今的生活颇为满意，新建的曼陀山庄已然安顿妥当，京城的生意也重新开展。
修为日益精进，若有需求只需知会朱厚照便可。
入宫反而不如现在自在。
“真是委屈你了。”
李青萝的存在，算是个隐秘。
但某些妃嫔早已心知肚明，或许王语嫣也早有所察觉，只是未曾点破。
“得蒙陛下垂青，已是妾身莫大的福分，不敢奢求更多。”
朱厚照微微颔首，取出几样点心。
“对了，甘宝宝她们已动身前往大宋了？”
李青萝在一旁服侍朱厚照用膳，浅笑道：“是啊，两位姐妹有意让木婉清和钟灵前来，甚至还想试试能否将刀白凤一并带来。”
她与她们的关系已缓和不少，毕竟共同历经患难，彼此知根知底，分头行动确实不妥。
此次入宫虽令她暗自欢喜，朱厚照的偏爱也让她心头甜蜜。可独自前来，终究有些惴惴不安。
借助内行厂的掩护潜入东暖阁后，屏幕上闪动的画面更令她胆战心惊。然而她无力反抗，唯愿朱厚照念及王语嫣的情分，别让她落得凄惨下场。
闻听李青萝之言，朱厚照期待之情油然而生。当初秦红棉、甘宝宝被擒时，他便对木婉清与钟灵心存希冀。
只是大宋地界能得此二女已属不易，未敢奢求更多。如今实力精进，所求自然水涨船高。何况此番本是秦红棉二人主动提议，他自然顺水推舟。
二女远赴大宋看似势单力薄，实则暗有锦衣卫策应。譬如应无求便屡建奇功，深得朱厚照赏识。在他眼中，此人远比离歌笑重要得多。
各类资源倾注之下，应无求已晋升大宗师之境。若非修为未臻圆满，人元丹早当赐下。锦衣卫中如敖笑风、李毅等人，白一夏、袁紫衣等女卫虽未得关注，但合作过的芙蕖与风晴雪自会得享厚待。
“甚好，倒是委屈你们了。既入朕彀中，此生便与寻常妇人生活无缘。”这番话语非但未惹李青萝不悦，反令她心生欢喜。
她深知自身处境，面对朱厚照毫无招架之力。当初俯首称臣时，只盼君王终有厌倦之日。岂料日久情长，竟再难割舍——这男人的体魄，实在强横得令人沉沦。
更何况丈夫早已过世，段正淳也多年不来寻她，这十多年的空虚寂寞，幸有朱厚照填补。
如今要她离开另觅新欢，李青萝心中实在不愿。
再说，她也不敢啊。
真以为皇帝心胸宽广？
他能不计前嫌，但定会计较将来。
若她胆敢再找他人，必被挫骨扬灰。
李青萝并无二心，就连起初抗拒的甘宝宝、秦红棉，如今也都归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