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子嗣之后，女子的心思便全在孩子身上，必然要为孩子谋求利益乃至权势。
届时若心生不平，为了孩子的未来，说不定会对他这个皇帝下狠手。
世上哪有不更替的储君？
因此朱厚照不愿解除这一禁令，最好在他对九州失去兴趣、准备超脱尘世之前，再做安排。
刘冰妍自有盘算，一旦成为后妃，便会被调离现有职位。
从此与其他嫔妃无异，再难与皇帝朝夕相伴。
何况皇帝尚未应允，贸然请求，恐引猜疑。
“求陛下别丢下奴婢，奴婢愿终生在东暖阁侍奉您。”
朱厚照抚着她的发丝笑道：“好丫头，朕就欣赏你这般体贴。”
田言轻嗤一声，未再多言。
不过是随口一提，刘冰妍如何，与她无关。
“陛下，臣妾想回大秦一趟。”
朱厚照眉头微动：“为何？”
“陛下派人前往大秦之事，臣妾已知晓。想随行返乡探亲，顺便为陛下搜集大秦的 **。”
“哦？爱妃竟舍得如此尽力？”
“即便没有臣妾，陛下也会行动，不如让臣妾代劳。”
朱厚照沉思片刻，叹道：“可爱妃终究是大秦安插在朕身边的密探。此番回去，朕担心你一去不回啊。”
一旁的刘冰妍闻言并不惊讶。
这并非秘密，当初朱无视觐见时，陛下便提过柳飘絮的身份。
宫中细作众多，莫雪鸢、苏溢清、白清儿的底细，早已不是隐秘。
田言亦如是，不足为奇。
只是刘冰妍不知，昨夜柳飘絮已去过乾清宫。
还拉上周芷若，二人整夜缠斗不休。
周芷若尚能支撑，柳飘絮却遭重惩，几近崩溃。
如今伤痕累累，只不知是何物所致。
以她的境界，至少需要静养数日才能复原。
目睹此景，苏溢清和莫雪鸢等人暗自感叹。
她们也曾有过类似经历，不过在试练塔中可以快速恢复。
陛下，时至今 ** 仍不信任臣妾吗？实在令人心寒。
朱厚照不悦道：并非朕不信任你，是你自己的态度有问题。
装什么委屈？演技虽好，但语气能不能收敛些？
若这般轻易被糊弄过去，朕的颜面何存？
陛下，臣妾保证此行很快归来。
你是想去救令堂？
田言神色微变，无暇思索皇帝如何得知。
身份都被识破，其他事更无需多言。
正是，恳请陛下恩准。
朱厚照轻拍她肩：倒也未尝不可。此次朕本就要给始皇帝送礼。以你名义求见，趁机提出请求，救出惊鲵前辈的机会不小。
只是如此一来，还能否与始皇帝进行其他绝色佳人的交易？
大秦境内，绝色佳人可不少。
数量之多堪比大隋。
他也清楚，区区一颗小龙元不可能换来所有人。
嬴政虽渴求长生，却也深知他朱厚照的秉性——在嬴政眼中平凡之人，于他却珍贵异常。
奇货可居！
这个典故，嬴政必然了然于心。
不知皇帝心思的田言听闻应允，喜不自胜：谢陛下！
说罢一把推开刘冰妍，自己取而代之。
刘冰妍勃然大怒：辛苦多时即将得手，竟被截胡？
若非顾忌你正妃身份，定要与你不死不休。
话说回来，下次是否真能成为后妃？
虽地位相近，终究有所不同——譬如被人争夺时，岂能轻易退让？
朱厚照并未在意这些琐事，轻轻抚摸着田言的头发说道：不过爱妃，咱们先说好，往后要一心一意跟着朕，别再理会大秦的事了。
嗯，当然了！田言乖巧应道。
虽然答应田言的条件会让朱厚照有所损失，但只要始皇帝嬴政同意这笔交易，往后自然还有机会。
一枚小龙元算不得什么，虽说功效不凡，但嬴政既已知道龙元的存在，必定会想要更多。这位野心勃勃的君王，同样也贪得无厌。
朱厚照对此并不介意，甚至乐见其成。只要对方肯献上绝色佳人，他便愿意用龙元交换。反正如今龙元囤积太多，正愁无处可用。
翁泰北等人因服用人元丹损伤了根基，其实无需整颗龙元，只需一小块便能让他们恢复元气。总不能真赏赐龙元，助他们突破至真武境吧？
这些手下既非忠臣良将，又无真才实学，交代的差事也鲜少办妥，反倒仗势欺人，暗中谋取私利。如此不堪大用的下属，不过是些消耗品罢了。
死了便死了，何须怜惜？只要有资源，随时都能培养出新的。若非眼下资源有限，朱厚照甚至想打造一条专门培育高手的产业链。
其实他更希望多提拔些女性高层，比如白一夏这样的，来填补厂卫要职的空缺。可惜东西两厂缺乏女高手，柳若馨实力不济，全仗着汪直义女的身份。若非这层关系，她顶多算个中层，毫无话语权。
不过有机会的话，倒不妨多关照她。汪直倒是机灵，知道让柳若馨入宫禀报寻常事务。曹正淳虽稍逊一筹，但胜在懂得迎合圣意，这点至关重要。
像李毅、应无求这类人才，都值得重用。相比之下，纪纲就平庸多了，折腾许久只物色到黄蓉一人。虽说黄蓉价值不菲，但数量太少。如今宫中与她姿色相当的后妃不少，倒也不显得稀罕了。
若非黄蓉早先入宫，她很难获得更高的地位。
近来她频频为朱厚照准备美食，显然是为了在宫中稳固宠爱。
好在黄蓉懂得分寸，只用厨艺争取青睐，没耍别的手段。
相较之下，毛利兰虽是二星厨师，却志不在此。
朱厚照对她抱有厚望——能以凡人之躯击断电线杆，虽是夸张设定，但足见其潜力。
若潜心修炼，未来成就或许远超陆雪琪等人。
事实难料，但毛利兰的进步确实惊人，短短时日便从宗师圆满晋升至大宗师。
如今她放缓节奏，专注修习武艺与厨艺，同时陪伴朱厚照。
在他心中，毛利兰的地位远超后宫多数妃嫔，包括高小琴与海棠。
毕竟从小亲眼见证她的成长，自然格外偏爱。
若非顾及她的修炼未来，或许她早已疲于应付皇帝的宠爱。
如今毛利兰距离大宗师圆满仅一步之遥，天赋异禀的她前途无可限量。
朱厚照甚至觉得今日签到的《血苍穹》可能与她尤为契合。
此时，田言怯怯开口：「陛下，能否收起这冰雕？瞧着怪渗人的。」
她与刘冰妍同坐桌边，眼中透着不安。
刘冰妍附和：「奴婢也怕，总担心陛下会顺手对咱们用碧冰雪……」
朱厚照笑道：「好，朕这就收起来。」
田言试探道：「若陛下喜欢，何不解除冰封？」
他摇头：「朕不愿伤你们，有你们在，何必再造新的？」
田言轻叹一声：“天牢里倒还剩几个死囚。”
“模样太丑了。”
“臣妾听说，万贞儿仍关在天牢。”
朱厚照眼中闪过喜色：“爱妃说得极是。”
万贵妃虽属同舟会，心怀不轨，但终究身份尊贵。
暗中处置也须讲究章法。
没有皇帝旨意，汪直再怨恨也不敢擅自动手。
即便用刑，也是柳若馨领着西厂女官执行...
太监们更不敢近身。
换作从前，汪直哪会这般谨慎。
可如今谁不知陛下厌恶宦官？
他们都忧心会因此失势。
所幸朱厚照仅将太监逐出后宫，不再新收，未赶尽杀绝也算留了余地。
不过将来日渐式微已成定局。
汪直等人虽愤懑却不敢表露。
只盼着这位天子早日驾崩，新君能重新重用宦官。
既知圣意，自然不敢为难万贞儿。
虽是仇敌，陛下亦厌弃，却也不能轻慢。
“爱妃所言极是，真乃女中管仲，心思玲珑。”
田言暗自撇嘴，发觉自己在这人面前毫无秘密可言。
这也配称女管仲？
说出去都嫌丢脸！
转眼她又无暇多想。
继续翻着白眼便是。
朱厚照满怀期待，转念想到单一个万贞儿似乎不够。
打量着工艺品嘀咕道：“万贞儿的身份，需得找个地位相配的搭档才好。”
不知大秦赵太后是否被始皇帝处决，大隋独孤皇后似已离世。
大汉何皇后倒是声名显赫，但要等刘宏驾崩才能晋位太后。
原先的董太后，未免年迈。
何况这些戏子容貌平庸，他本能地心生排斥。
大唐李渊身边曾有过两位赫赫有名的妃子——张婕妤与尹德妃。
她们的结局究竟是被杀，还是被李世民收入后宫？
以常理推断，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些。
至于蒙元时期的妃嫔已无从考证，大宋徽宗赵佶的后宫同样迷雾重重。
妖清王朝那位权倾朝野的太后倒是声名远播。
史书称其为太皇太后，但影视作品的演绎往往与史实相去甚远。
某位演员塑造的太后形象令人印象深刻，只是难辨出自电视剧或电影。
若是后者，其扮相简直与金珠如出一辙。
若是剧集版本，恐怕就要大打折扣了。
以沐剑屏的姿容来论，这一版太后的选角倒也合适，年少时没少令人魂牵梦萦。
暂且按兵不动，命厂卫先行查探，锁定目标后再一击毙命。对了，万贞儿需先行拘押，或许...该将她流放至克隆世界？
朱厚照原本对万贞儿并无兴趣。
然而人心易变。
时移世易，心境自然不同。
田言一语点醒，令他忽然对这位故人起了心思。
毕竟她的容貌堪称绝色，又是旧识。
克隆世界中早已存在万贞儿的复制体，没少在朱厚照手中香消玉殒。
昔日秦梦瑶的克隆体消耗量最大。
自从得到本尊后，便换了目标。
如今宁中则、毒岛冴子与鞠川静香成了损耗最多的三位。
前者因日久天长，累计数量早已遥遥领先。
后二者所在世界虽近在试练塔内，他却不愿亲身前往。
偏生对这二位始终念念不忘。
其余人等不过顺带为之。
若非顾及真身存在，他早该动用那张珍贵的人物传送卡，将毒岛冴子唤至现实。
这个在平凡世界将刀法臻至化境的少女，天赋异禀。
与毛利兰相比亦不遑多让。
稍加栽培，假以时日必成利器。
若放她出去闯荡，当真能劈出一番新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