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怒气稍减,语气缓和道:“你妹妹既为孤儿,便让她为丫鬟吧。
日后无需再提归家之事。”
贾琮闻言却摇了摇头,微笑道:“二伯父,她非普通丫鬟。
身姿婀娜,容貌非凡,让她为丫鬟,实乃浪费。
若是为我娘亲所使,或许她会喜欢。”
贾政面色一僵,没想到贾琮竟想将他的妹妹给他的妾做丫鬟。
贾珍也指责贾琮不知廉耻。
贾政怒斥贾珍闭嘴后,看向贾琮咬牙问道:“你意欲何为?我纵横江南多年,未曾见过敢向我提要求的男子,你是第一人。”
贾琮望向贾赦,道:“老爷,我有个妹妹名贾珠,实为琏二叔之女。
她是我姑姑的亲生女儿。
若老爷能将她收为义女,我将不胜感激。”
此言一出,贾琏几乎被气到吐血,他以为贾珍与贾琮联手 。
而贾政对此深信不疑。
贾赦连忙解释:“珠儿是我与二嫂的女儿,是你的亲妹妹。
她在家中日日念经抄佛,颇得我宠爱。”
但贾政却冷嘲道:“她可曾孝顺?除了念经抄佛和吃饭睡觉,她还做了什么?若真孝顺,我怎会不知她钟情于绣花?”
贾琮嘲讽道:“二舅舅,难道你不知道吗?二舅母的绣品可是远近闻名的好。
她每日辛勤做针线活,制作出的衣物精美绝伦,比起你妻子的手艺还要高超百倍。
而且,她还会定期送你妻子一匹上等布料。”
赵姨娘叹了口气,道:“你父亲的性格你是清楚的,他一生最恨的就是贾家。
因此,即便他现在得罪了王夫人,我坚信只要王夫人还在,总有翻身的一天。
但我们必须未雨绸缪。
如果贾赦死亡,贾敬还在世,那我们一家就真危险了。”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父亲身为朝廷官员,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
我们必须保持警惕。
在他离世前,我们必须制定万全之策。”
贾兰眉头紧锁,问道:“娘,我们该如何应对?”
赵姨娘苦涩地笑道:“目前我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但贾赦不会让贾敬轻易死去的,他企图借此机会铲除这颗钉子。
他最喜欢趁人之危,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置贾敬于死地。”
贾兰听后心中一沉,疑惑地看着赵姨娘。
赵姨娘继续解释:“虽然你父亲在朝中的地位不低,但朝廷里仍有很多人盯着他。
一旦他犯错或触及他人利益,那些人就会将他从朝中拉下马。
他在朝中的影响力虽大,但远不及那些大权在握的大臣。”
贾兰听后恍然大悟。
赵姨娘沉默片刻后,咬牙道:“你父亲若真出事,我会将罪名栽到贾赦头上。
我们一家都会受牵累。
所以,不如趁此机会将他除去!”
贾兰点头同意:“既然娘已经决定了,我就听从娘的安排。”
赵姨娘安抚贾兰,微笑道:“你父亲的事情,不用担忧,一切有娘呢。”
贾兰听后,心中泛起复杂情绪。
他知道赵姨娘并非亲生母亲,她为家族谋划的未来也并非全为他。
面对赵姨娘的微笑,贾兰叹了口气,却也只能点头信任。
“我们一定能平安度过此次难关。”
赵姨娘继续安慰。
贾兰坚定回应:“好!”
心中也决定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此时,另一处,贾敬手持茶杯在房间来回踱步。
门口,贾琏焦急等待并气呼呼地抱怨:“这贾敬到底在搞什么鬼?我们就在外面等着,再不出来就硬闯!”
李东阳却显得淡定:“你们稍等,贾敬可能正在谋划如何对付我们。”
贾琏闻言挑眉:“哼,那又如何?他敢动手我就反制他。”
李东阳提醒道:“不同于你,贾敬在军营的地位稳固,追随者众多。
若在京城轻举妄动,你难以得到他们的认可。”
贾琏皱眉询问:“那我该如何?”
李东阳无奈道:“贾珍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人联手足以与我抗衡。
你无需趟浑水。”
他知道贾珍还有皇帝义子的身份,若贸然行动,可能会带来大祸。
贾琏沉默,深知李东阳所言非虚。
李东阳继续:“只要贾敬死亡,贾惜香必垮,届时只有贾珍一人也难以翻起风浪。”
听后,贾琏心中的大石落下。
转而询问家中情况:“关于贾珍,我为何从未听说他回来过?”
贾珍在外养伤已七八日,应是恢复之中。
对于其间细节,我亦不甚明了。
务必小心,勿与贾珍起冲突。
贾琏,你需谨记此点。
贾琏闻之,心生疑惑。
他不解为何需避让贾珍,而需对贾敬持谨慎态度。
贾珍乃贾家嫡脉,亦是府中之继承者,何需如此小心翼翼?
李东阳见贾珍神色迷茫,心生厌恶。
此子竟对此等小事一无所知,若老太君得知,必将气愤。
贾珍见贾琏久立不退,责备道:“贾琏,你身为贾家长孙,应知规矩。
何在此久留?”
贾琏冷笑,反讽道:“我自然知规矩,但你贾珍,以为自己手段高超,便肆意妄为,真以为能随心所欲?”
“啪!”
贾珍拍案而起,怒喝:“你竟敢教训我?你又有何资格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说着欲上前教训贾琏。
然他刚抬手,便觉眼前一花,下一刻便被甩飞出去。
“噗嗤!”
一声脆响,伴随骨折之声,贾珍等人砸碎桌椅。
“哎呀,这贾珍的脑袋真硬!”
贾琏在一旁啧啧称奇,看笑话一般看着贾珍额头上的淤青。
贾珍愤怒不已,“贾宝玉,你……”
他指着贾琏,恨不得立刻扑上去。
“我什么都没说,你再敢乱来,就别怪我不客气!”
贾琏冷笑连连,满是嘲讽。
此时,一个尖细的声音从屋内传来,“住手!”
说话之人应是贾政,他走进房间,目光冷然扫视众人。
“你们这是在逼宫吗?”
李东阳冷漠地询问。
“我们只是在为你考虑。”
他回应,眼中闪过一丝阴险,“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贾家虽然势力庞大,但他们还没有资格与我李家相提并论。
他们的存在只会妨碍发展。
我们只需坐观其变,等待时机出手。”
贾珍不甘示弱地附和,这让贾赦气得脸色铁青。
李东阳进一步挑衅:“你,敢欺辱我们?难道想 不成?”
贾政询问:“你们为何不能直截了当地杀了贾敬?”
李东阳回应:“为何不让贾珍动手?他更清楚如何处理这种败坏家风的人。”
贾珍立刻响应,决心要除掉贾敬。
贾琏也支持他的决定,命令他执行。
众多贾府护卫开始行动,准备抄了贾敬的宅子。
李东阳勃然大怒,他们竟然敢如此嚣张。
然而,此时一名护院向他耳语,他神色微变。
随后,他宣布议题结束,决定休息一会儿。
他离开时,贾珍咬牙切齿地发誓要救活贾敬,满怀恨意地跟随他离去。
荣国府内,王夫人的寝室内。
“母亲,贾珍竟敢对我动手,我无法容忍,我想带人去整治他!”
贾芸坐在镜前,一脸怨毒地抱怨。
她的美丽容颜因愤怒与被打的一巴掌而变得扭曲,仿佛鬼魅。
王夫人看着镜中的女儿,微微蹙眉。
她知道贾芸平时娇纵无礼,但本性并不坏。
然而这次的事件,她认为贾芸的做法过于狭隘。
王夫人淡淡地说:“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贾芸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恨意,感激涕零地离开了房间。
王夫人叹了口气,心里对女儿的任性感到无奈。
她知道贾芸是她的心肝宝贝,但她的做法却让她失望透顶。
贾芸的行为可能彻底激怒李东阳,让贾家陷入困境。
傍晚时分,贾敬回到了家中,焦急地找到父亲贾政:“爹,大哥他们为何如此嚣张?这样下去,我们贾家的颜面何在?他们难道不怕皇帝降罪?”
贾政听后大笑:“你太过稚嫩了!”
在他看来,皇帝并不傻,如果贾珍真的是个废物,皇帝又怎么可能容忍这样的人成为皇帝呢?
贾政之所以容忍贾敬,全因利用之需。
贾敬此次行为,已彻底激怒贾赦。
贾政心知肚明,贾敬并非易于欺瞒之辈。
不论贾敬是否涉案,他都必须付出代价。
已下令,数日之后,贾敬及其堂妹需被押送回京城。
闻此消息,贾敬大惊失色,问道:“父亲,您欲送我去监狱?”
贾政哼道:“你之所作所为,难道不需承担后果?”
正当此时,李东阳急匆匆闯入,慌张道:“大事不好了!老祖宗的灵柩被盗了!”
贾政闻讯,怒不可遏。
李东阳答称,灵柩丢失在二少爷卧室及贾敬住处。
贾政质问:“你们竟敢私藏灵柩!”
转向贾敬道:“你身为家族之人,难逃其咎!”
贾敬辩解道:“孩儿并未偷窃,更不曾有此意图。
那灵柩乃祖宗遗物,怎会轻易丢失?定有误会。”
他又补充道:“大哥贾敬也是被人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