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北山欣赏着对方歇斯底里的样子,心里面不以为然。
相比起原身的遭遇,这才哪到哪里,他不过是提前收点利息。
赵梦雪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喘着粗气,冷冷地说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打官司的话,你也应该知道没有任何胜算!孩子绝对不会判给你!”
“所以,我现在不打算离婚,我就是要在你身边折磨你,直到你自愿放弃抚养权。”张北山开口说道。
赵梦雪眯缝着眼睛,气极反笑道:“你凭什么?你自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
你!包括你妈,都是我们赵家养着,没有我们赵家,你们早就被饿死了。”
“我相信,媒体可能会对临海美女总裁的一些私事感兴趣。
这些年我也帮你们赵家做了不少事,东郊项目的拆迁内幕,城北项目中标方弃标的缘由。
你不会以为,赵氏集团的发展壮大,完全是凭借自己的努力吧?”张北山冷笑道。
过去原身只知道做事情,完全不知道其中的意义,以至于处处被赵梦雪拿捏。
但是现在形势逆转,自己可不会任凭摆布。
“胡说八道,我们赵家做生意从来都是干干净净!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赵梦雪不屑地说道。
嘴上说着不相信,但是惊疑不定的眼神却出卖了她的真实想法。
张北山淡淡地说道:“我是学医的,应该去当医生!要不是你妈三年前求我,你以为我会去公司当业务部经理吗?
工程开工,多少豺恶犬盯着!
拉渣土的坐地虎,强卖沙子的地头蛇,就连看门都要跟本地村民打好招呼。
没有我当赵家的里子,去摆平这些事,哪有你赵总裁光鲜亮丽的面子。”
这一番话说出口,让赵梦雪如遭雷击,整个人仿佛被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她沉默半天后,说道:“这些事情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你不在的日子里,公司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你这些话耸人听闻了,我堂堂正正做生意,哪需要这些歪门邪道的帮助。”
赵梦雪绝对不是傻白甜,相反她非常明白张北山做这些事情的重要性。
但是长久以来的高姿态,让她抹不下脸面承认张北山的贡献。
赵梦雪下定决心搞清楚这里面的事情,她也需要将某些力量掌握在手里。
张北山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正准备说话的时候,房门突然被重重拍响了。
“张北山,我们是东区分局治安大队,开门!”
门外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话没有说完又开始拍门。
张北山打开门,看到门口站着一名三级警司,以及一名穿着便服的中年妇女。
警司看到张北山后,立刻说道:“张北山,你的案子转到我们治安大队了。
现在检察厅派出了调解员,针对这起治安纠纷案进行调解,跟我们走一趟吧。”
“小张,我是街道办的,你是男子汉大丈夫,得饶人处且饶人。
去了之后接受调解,把事情赶紧处理了。”中年妇女紧接着说道。
“治安纠纷,赶紧处理?”张北山露出冷笑,扭头看向屋子里的赵梦雪,冰冷的目光一扫而过。
随即,他平静说道:“走吧,让我看看你们怎么调解。”
赵梦雪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沉默地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唯有双手紧握。
半个小时后,张北山来到了东区分局的调解室。
调解室里一张长方形的桌子,一边已经坐了三个人。
三个都是女人。
刘萍坐在最中间,整个人看起来异常憔悴,看向张北山的眼神充满了怨恨。
也许是得到了提醒,所以紧闭着嘴巴,一句话也不说。
左边是调解员,穿着黑色西服,年龄三十岁出头,圆圆的脸,始终露出和善的笑容;
右边是律师,年龄二十多岁,涂着艳丽的口红,眉梢挑起,嘴唇始终抿着,样貌看起来有些刻薄。
三人的对面给张北山留了一张椅子,并且还是背对着大门方向。
张北山不屑地撇了撇嘴,拉着凳子满不在乎地坐下后,说道:“这是准备三堂会审啊,我又不是伽利略。
调解员,你坐的位置是不是不对劲,怎么感觉立场有问题。”
“座位不重要,重要的是帮你们把案子调解好。”中年女人笑着说道。
张北山摇头说道:“不用调解了,我拒绝一切调解。
我已经向刑侦大队报案,目前左晓丹警官正在进行调查,我等调查结果。
至于你说的案子,我想跟我没有关系。”
“张先生不要抗拒调解,我们也是为了减少司法资源的浪费。
我叫李知心,我的年龄比你大,我自称一声大姐。
大姐实话跟你说,调解对你是最有利的选择。
要是案子走到起诉阶段,你的精力都要投在上面,得不偿失啊。”
李知心温情款款地说道,脸上流露出关心的模样。
张北山似笑非笑地摇摇头,说道:“我今天心情不太好,那你说说怎么调解,最好能把我逗笑。”
“嗯?鉴于刘萍小姐抑郁症严重,本人现在正在住院治疗,而且本人家庭负担重。
所以你人道主义给她两万元,我们就不走法律程序了,这样对大家都好。”
李知心依旧是一副为你好的嘴脸,恬不知耻地说道。
张北山嘴角抽搐,他以为自己见多识广了,但今天还是大开眼界了,气极反笑道:“你的意思是,她诬陷我,反而让我赔钱?”
“不是赔钱,是出于人道主义的赔偿。”李知心纠正道。
张北山瞪着眼睛,说道:“这不是一个意思吗?诬告者获益,受害者赔钱?
滚蛋,在我面前搞双标?她是抑郁症,难道我不是?
我死过一次,她死过吗?贱不贱啊!这么恶心的话也说得出来。”
李知心愣了一下,整张脸变成了紫红色,颤抖地说道:“你……你这人怎么这么粗鲁?你真的好过分。”
“张先生,现在是调解阶段,以你对我当事人造成的伤害,完全够的上故意伤人,是会被判刑的!”女律师插嘴说道,语气非常严厉。